积满了尘土的面包车,正小心地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郁郁葱葱的山道两旁满目皆是葱翠的山林,其间也不乏夹杂了许多泛了黄的枯枝,在多云的阳光下显得分外的萧瑟。
车里的人都蜷缩著,长途的奔波确实很辛苦,一路的风尘和颠簸比寒冷还要难受。
今天凝芳的气色却特别好,本就美丽的脸上始终洋溢著灿烂的笑颜,更是掩不住的迷人。弯弯的嘴角总是带著笑意,时不时还把甜甜的笑意挂进她眼睛里那两湾清清的秋水中,并把胸中的春意像诗一样的悄悄读写给你,于是在她的身上便浓浓的盈育了勃勃的生机和脉脉的柔情。
赵志平就在她的身边,一路上始终不言不语。凝芳偎著他心里犹如蜜一般的甜,她庆幸自己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把他借到了自己的身旁,有他伴著她,她的心好像才会踏实。
汽车在路旁的一家小饭馆停了下来,几个同事一起下了车,那最后下车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下车时顺手拉上了车门。车里只剩下了凝芳和赵志平,凝芳一把拉住刚要下车的赵志平的手,轻声说道:“急什么,饿坏了?”
秀美的大眼里满是娇嗔,羞答答的样子煞是可爱。
赵志平脸一下红到了脖子,犹豫地微笑著又坐到了她的身边,有力而粗壮的大手,不自然地牢牢握著凝芳的纤纤玉指,心里的鼓音都快要震破了他的耳膜。
他一支手捋著凝芳的秀发,温情地看著她:“我们下去吧,他们会等的……”
话还没说完,凝芳的嘴已经堵上了他的厚唇,温软滚烫的香唇让志平心跳加剧,他一把紧紧抱住她娇柔的身躯,令她丰满的乳房紧贴他的胸膛。
凝芳用力搂著他的脖子,轻轻的呻吟诱惑著两颗激动的心,志平有点按耐不住,手在轻揉著她的乳房,嘴里已经牢牢地吮住了她的舌头,轻搅著、盘弄著,吸吮著她口中的香涎,凝芳芬芳的体香让他如沐春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好一会,凝芳突然把他推开,把被志平不知不觉撩起的衣襟往下撸了撸,羞红的脸蛋微微低垂著,眼梢对志平抬了抬,柔声细语道:“我们下去吧……”
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又看了他一眼,稍稍转过身,一支手伸入衣服里,把被弄歪的胸罩扯了扯,这才把志平往门口一推:“走吧,怎么啦,还看著我,你、你还想啊……”
说著这话,她的脸又红如晚霞,最后的话已经犹似蚊吟一般。
志平憨憨地看著她一笑,便去开门,凝芳在身后拉了他一把,他回过头时,凝芳已经在他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他带著笑意的脸上立刻充满了浓浓的幸福感。
路边的小饭馆一般都在屋外搭个凉棚,以方便来往的客人在门口可以坐下稍歇,这里也不例外,凉棚下还摆了个小摊子,卖一些茶水、香烟和点心之类的。
凝芳他们一行六人,就在屋里靠近门口的那张桌子坐下来,正等著上饭菜,就在这时,一辆撑著蓬布的机动三轮车停在了门口。
车上跳下来一个汉子,生的有些威猛,只是头发很蓬乱,脏兮兮的脸上狻有点煞气。
“来包烟,再来一瓶水。”
他对看摊子的小女孩说道,样子很粗旷,可是说话却很小声,眼睛不时的还往左右扫视著,神色间透著紧张和不安。
凝芳正看著外面,这一切当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职业的敏感让她产生了怀疑,她悄悄地对其他人做了个手势。
汉子又指了指一大袋面包:“再来袋这个,快点。”
“一共十一块五毛,还要其他的吗,秤一点花生吧,味道很好的。”
小女孩心算的速度很快,一边把东西给他放入袋子里,一边又热情地劝说道。
“好了好了不要了,你快一点吧。”
汉子有点不耐烦了。
就在他准备付钱的时候,凝芳一个大步跨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抱过搁在摊上的那包东西,满脸堆笑地说:“大哥我来帮你放车上去。”
她的动作真是很快,才拿到东西,人已转身向车子奔去。
那个汉子大惊失色,一时拿钱的手慌忙中竟把钱扔在了摊子上,只向凝芳扑去。
凝芳早已计算准确,几个大步便已到了篷车的背后,嘴里大声喊道:“我给你放车里吧,车里面有人吗?”
说话间那手已经掀开了垂著的帆布车帘。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车里正坐著两个人,好像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那男人看见有人掀帘子,紧张地一把抱住身边的人。
还没有等凝芳发话,汉子已经赶到,他猛地一把拉下帘子,煞白的脸上很是慌张,那一撞竟把凝芳手里的那包食品碰到了地上:“你干什么乱动,里面有病人。”
“是吗?那我看看生的什么病?”
凝芳好像故意和他作对,又要去掀帘子。
汉子突然怒目瞪视著凝芳,似乎就要发作。而这时赵志平他们也悄悄出了门口,在向车子慢慢靠拢。
猛地,那车子剧烈摇晃起来,好像里面有人在挣动。
凝芳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了两道凌厉的光芒,直刺那汉子。
汉子看了看身后左右,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惶恐的眼里有了危险的预感,他大叫一声:“鬼子快跑!”
然后发足向山上狂奔。
这一声喊竟把大家都喊楞了,正在猜想哪里来的“鬼子”猛地从车帘里窜出一个人来,头也不回地也往山上跑去。赵志平他们刚想追上去,凝芳叫了一声把他们拦住了。
她把车帘往棚顶上一掀,便清楚地看见,一个里著军大衣的女子侧卧在车斗里,因为戴著头巾所以看不清脸,她正在使劲地扭动著,想要坐起来。
凝芳看了一眼赵志平,赵志平会意地上前,把那女子抱下了车,那女子脸上紧紧地戴著一支大口罩,脚下几乎站立不稳,凝芳小心地扶著她,志平解开了女子身上里著的那件绿色军大衣。
“哟,怎么啦?”
几声惊呼,在旁观的人群里响了起来。
原来,女子的身上结结实实地捆满了小指粗的绳索,两手被紧紧地反绑在背后,手都被勒的发了紫,上身被五花大绑著犹如捆粽子一般,大腿和脚踝也被绑得牢牢的,难怪她站立不稳。
凝芳又看了一眼赵志平,眼睛里突然有了胆怯,脸上微微一红,目光立刻游移开去,志平当然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只因她也曾经有过如此的遭遇,所以……
他不想再想下去,只是用很温柔的眼神安慰著她,然后摘下了女子嘴上的口罩,没想到那口罩里竟然还垫著叠的厚厚的棉布,怪不得那女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女子的嘴是被胶布严严密封住的,中间鼓鼓的突出了好大一块,估计在她嘴里面塞满了东西。
这时另外两个干警,已经解开了她腿脚上的绑绳,于是他们搀扶著女子到了饭馆里,让她坐下后,志平才小心地为她撕下了嘴上的胶布。
“啧啧,这不难受死啦?”
那个摆摊的女孩咧著嘴轻声的叫道,那声调却很怪异,凝芳不觉回头看了她一眼,但见女孩的眼睛里似乎流露著兴奋,凝芳的心里不觉也“咚咚”地跳了几下。
被绑女子的嘴里确实塞满了东西,那是一条白色的毛巾,可能太大被撕成了两半,但那一半塞在她的嘴里依然很满的样子,她的嘴被堵塞的鼓成了圆形,两腮也突了起来,干裂的嘴唇上带著血丝,看样子她已经被堵了很久,因为她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用子呼吸了,只是那双显得很疲惫的眼睛,依然有著水灵般的美丽,泪光莹莹中感激地看著赵志平,正等待著他帮她抽出嘴里的毛巾。
当堵嘴物被取出后,女子终于哭出了声,一切尽如大家所料,她又是一个被人贩子绑架拐卖的女子,今年才二十一岁,是个在校大专生,只因轻信了陌生人的花言巧语,以为有钱可赚,结果上当被绑,这一路上她也受尽了磨难和痛苦,晚上还要遭受他们的蹂躏,几次想要逃跑,均因被捆绑的太结实,或因看守的太严密而失败。
凝芳思前想后了一会,决定让随行的当地派出所的一名同志,先行把被解救女孩送回家,就开那辆三轮车,那两个逃跑的人贩子,也让他回去以后通过这辆车排查一下。
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大家显得很高兴,以至于吃饭时也都兴致勃勃的。
午饭以后,大家又上了车,目的地依然是刘庄,凝芳珍重地再次嘱咐大家,希望大家在这次行动中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因为罪犯手里有枪,而且还有人质。
最后把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又作了一些补充,直到大家都牢记在心。
赵志平始终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著她一言不发,李凝芳指挥若定、干练和果断的作风已经把他完全折服了,他心中有的只是温馨很赞叹,同时一股幸福的感觉只涌心头。
车内又安静下来,凝芳也闭上了眼睛,靠著他的肩膀渐渐睡著了。志平悄悄把头转向车窗外,看著飞驰向后的青山绿树,思绪又回到了和凝芳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二娃和她娘沿著那条熟悉的山道匆匆行走著,女人的心里是兴奋的,又是埋怨的。看著踢踏著脚步跟不上自己的二娃,心里也有点儿急:“二娃,你就别玩了,快点走吧,要不看不到你爹了。”
“哦,娘,这片叶子好看吗?”
他嘟著嘴,手里正拿著一片枯黄的树叶,举在头顶对著太阳照来照去。
“好看好看,快走吧。”
女人一把拉住他的手,拽著他就走。
行没多远,一眼瞥见杂货铺的老板阿贵,正从对面走过来,他身上背著一个大箩筐,好像里面放满了东西。
“嫂子,带二娃出去啊。”
阿贵嘻笑著跟女人打著招呼。
“哦,阿贵啊,去进货啦?”
二娃娘也笑著应付道。
阿贵眼睛看了看二娃,又说道:“唉,年前进的货都卖完了,这不又去进了一些,二娃,你媳妇回来了吗?”
他伸手拨弄了一下二娃的脸,不怀好意地笑著调侃道。
女人赶紧拉住二娃,还没来得及阻止,二娃已经傻笑著说道:“在家里捆著呢,嘿嘿。”
女人尴尬地对阿贵笑了笑:“别听他瞎说,这傻小子。”
阿贵脸上露出一丝浅笑,狻为理解地道:“哦 ̄ ̄是这样,唉——我想起来了,我中午前看见一个人,好像是那次抢你家媳妇的人,就是那后山刘庄的刘大奎,看样子他是往咱村里去的,你没看见吗?”
他带著疑惑看著女人。
这几句话不说不要紧,一说把女人给吓了一大跳。女人的脸立刻煞白,神色显得是那样的慌张,她一把拉住阿贵的手,急急的问道:“阿贵,你不是在骗我吧,是不是真的?”
“嘿,嫂子,我干吗要骗你呢?哦——是不是你媳妇又被你抢回来啦?”
他狡猾地反问道。
二娃娘不再理他,拉住二娃的手返身就往回走……
刘大奎轻松地便打开了二娃家的门,返身把门虚掩上,因为他曾经来过老王家,所以对屋里的环境还是比较熟悉。
环视了一下屋内,他便直奔馈楼而上,脑袋刚探出楼面,便已看到被捆在床上的素云。
他心里“咚咚”地跳著,那股兴奋难以抑制,很不能立刻就把素云抱回家。
站在床边,大奎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解那吊绑素云的绳索,接著棉被也被揭开。再一次地摸到了素云的身体,他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可能是紧张的缘故,身上感觉有点冷,不过却没有妨碍他的行动。
嘴里喘著粗气的刘大奎,恨不能立刻就把素云带回家,好几次颤抖的手一直未能解开那个绳结。
素云已经隐约地听到了大奎粗重的呼吸声,凭他熟悉的动作她也明白了,是刘大奎在给她松绑,她轻轻转过头嘴里发出低沉的“不不”声,想要寻找他的方位,那份乱如繁绪的感觉正交织在她的心里。
大奎很迅速地帮素云又松开了腿脚上的绑绳,就在被窝里急切地为她揉搓著有些麻木的腿脚。本就很是冰凉的手,捂在素云温香的肌肤上,霎那之间犹如电流通过一般,久久不愿挪动。
穿戴好衣裤鞋袜后,便扶著她站立起来,大奎在她脑后寻找到眼罩的扣结所在,撕开封著的胶布然后解开,大奎轻轻地拿掉她眼睛上压著的的棉花,那双有著长长睫毛的美丽大眼睛,又忽闪著展现在了他的面前,动人的目光里流露著些微的惊讶。
大奎紧紧捏著她的臂膀,凝注的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素云仰脸看著他,不知是激动还是伤心,眼角竟然有了盈盈的泪光,伴随著一声如泣般的“不——”声,不禁让刘大奎心里一紧,子却微微发,他猛地一把紧紧抱住素云,灼热的吻立刻印满了她的额头眉梢,透过她嘴上的绷带,他清晰地听到了她微弱的呻吟声。
“走吧,咱们回家”刘大奎终于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激动和愉悦。
素云只是木然地站著,不知道怎样回应他的话,只是在想自己为什么也会有点兴奋,难道自己愿意跟他一起回去?
眼看著刘大奎正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口罩,是那支大大的口罩,微笑著把它捂在了她的脸上,先是下沿仔细地兜住了她的下巴,上沿又紧贴著她的眼睛下方勒住,然后把那宽宽的带子在她脑后牢牢地收紧,打了一个大大的活结。
素云的子顶撑著口罩,呼出的热气在口罩里徘徊,热烘烘的,只有那双眼睛还在悄悄地移动著。
她盯著他的身影,看著他专注的样子,心里涌上了一股异样的感觉,很难分辨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似乎既有苦涩,又有难以言表的依恋……
下了楼,大奎又拿出一条头巾包在素云的头上,扎得紧紧的,在口罩和头巾之间只留了一条缝,且头巾是盖住眼睛的,要往前方看的话,素云必须仰起头才能够勉强从缝中看见,否则只能看见自己的脚下。
大奎又回头看了看素云,浅浅地一笑,素云正仰著头在看他,他的笑容竟让素云心头一颤,很久没有见到这样温柔的笑了,那笑里包含了大奎此时最由衷的无言情感。
门外静悄悄的,阳光已经斜斜地照在了对面的墙上,斑的墙面依然反射著暖暖的光芒,墙根下,两支母鸡在悠然地啄食著地上的食物,喉咙里还不时的发出“咯咯”的叫声,一幅丁态万方的样子。
所有这一切好像都是配合著大奎的心情似的,那样和谐、那样恬静,以至于大奎此时竟然没有一点紧张的心理,就像带著媳妇出门游玩一样,随意而自然。
素云很乖巧,虽然低著头,但还是一步不离的紧紧跟在大奎身后,小心而谨慎地在稀稀落落的村子里穿行著。
幸好二娃家就在村口,所以出门以后没走多久,便走入了山间小道,两边的灌木基本都已泛黄枯败,只有一些常青的植物依然能给人带来多少绿绿的生气。
高大而多样的树木,还是那样郁郁葱葱,大奎不时拨弄著路边扎人的灌木,常常回头留意和招呼著身后的素云。
大奎的脚步很快,素云跟著他有点吃力,走没多久,明显的显出了疲累的神态,胸部开始使劲地起伏著。
这时,大奎也看出来了,他停住脚步,伸手拉住了素云棉衣上的空袖子,把两个空袖筒在她胸前打了一个结,然后拽著那个结拉著素云继续往前走:“过了这道山梁,前面的林子要宽敞多了,到时我背你吧。”
他宽慰著她,又给她鼓了鼓劲,并送给她一个一向都不是很好看的微笑。
果然,翻过了这道梁,林子很宽敞,只因都是高高的竹子,所以也没有了扎人的顾虑。刘大奎站在素云的面前,往下一蹲便把素云背在了背上,耸了耸放稳当以后,这才放开大步一路直奔刘庄。
素云趴伏在大奎的背上,眼睛看著大奎脚下往后移动的林地,轻轻的呻吟就在堵塞严密的口罩下,悄悄地侵入大奎的耳朵……
二娃踢踢踏踏地哪里跟得上他娘小跑的步伐,一会就被甩得老远,被山风冷呛的子里,两条长长的涕几乎挂在了他的嘴上,一路跑一路喊道:“娘,不跑了,娘,我要抱抱……”
女人实在已经顾不了他了,当她推开那扇根本就没有锁上的家门时,她的心便如跌入了深渊一样,死灰死灰;上楼时,脚就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直到她完全明白素云已经不在的时候,她的脸色便变得煞白煞白,那双饱蘸世故的眼睛,突然灰暗起来,似有泪光在闪动。
楼下传来二娃的叫唤:“娘,媳妇,你们在干嘛呢?”
女人抹了一下眼睛,下了楼什么话也没说,很冷静地走入厨房,拿起那把菜刀就往外走。二娃见状,把涕一抹,傻乎乎的脸上愣怔著,竟然也有了害怕。
“娘,你干什么啊?我也去,我……”
话没有说完,“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他打了个趔趄,立刻半边脸通红,女人怒喝一声:“在家呆著,我给你把媳妇抢回来。”
说完把大门反手一拉,想了一下便直往山道上追去。
身后传来了二娃在屋里的大哭声……
刘大奎累得浑身冒汗,翻过了这个山头,没有多久就可以到家了,前面有块大石头,大奎决定先在这里歇歇脚,于是他把素云放下,和她并排一起坐在石头上。
他掏出烟点燃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立刻神清气爽。
看著身边的素云,心里不禁暗自庆幸,他伸手撩起素云眼眉上的头巾,却发现素云也在看著他,她的眼神既有感激又有无奈,好像心里很复杂的样子,这让刘大奎多少有些失落。
“怎么样,他们欺负你没有?”
刘大奎总算问了一个问题。
素云听他一问,不知怎么地竟然觉得心头一,眼眶里立刻就有了泪光,头也不自觉地垂了下去。
大奎似乎有了信心,把她的头巾往后脑捋了捋,露出她的额头,温言道:“好了,别哭,我不是把你抢出来了吗,以后跟著我就好了,我不会让你受欺负的,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不再想著逃跑,再跟我生个大胖小子,到时你想回去,我可以让你回去看看。”
说完,他搂紧了她,亲了亲她的额头,一支手又摸上了她的胸脯,并从两颗钮扣之间伸了进去,整个手掌住了她丰满的乳房,使劲地揉捏著。
素云“不不”了两声,扭动著身子试图挣扎了几下,引来的只是他更紧的搂抱,最后她还是屈服在了他的揉捏下,不再挣扎。
刘大奎还想进一步,他解开了素云的棉衣扣,露出她鼓鼓囊囊里著胸衣的胸脯,他把脸凑了上去,胸口的温暖立刻把他熏得醉醺醺的,于是他狠狠的把脸按在她的胸口,狂乱地闻吸著她身体的芳香,丰满而弹性十足的乳房,真让他如痴如醉……
就在他刚要继续发展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骂声:“姓刘的,你个畜生,竟敢到我家偷女人,你还要脸不要脸……”
刘大奎倏然一惊,猛回头,只见二娃娘正满脸通红,怒气哼哼地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手里拿著菜刀举上举下、骂骂咧咧的。
大奎心里恼怒异常,狞著脸站起身:“我说你骂谁呢?你个不要脸的是不是不长眼,她本来就是我买的,是你耍赖,我才抢回来的,怎么样,想玩硬的?”
“呸,呸呸!放你妈的狗屁,她是我儿子的新媳妇,谁说是你的了?你的钱我可以还给你,谁还稀罕那。”
女人毫不示弱,眼睛还不时地偷偷瞟著坐在石头上的素云。
“你留著吧,我要的是人,再跟我罗哩罗嗦,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奎冷笑了一声。
“你要是不还给我,我就和你拼了。”
女人真急了,眼睛里冒出了火花,血红血红的似要发疯了。
刘大奎脸一横,咬著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我倒要试试看,一个臭老女人有多厉害。”
然后两人又是一阵对骂,难听的话语,让素云实在听不下去了,但却又无法躲避,只能努力忍受著。
处于弱风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了,她疯狂地带著哭腔大叫了一声:“刘大奎,你个兔崽子,我不活啦,我和你拼啦……”
举著刀就往大奎冲去。
刘大奎看著冲到面前的女人,冷不丁一脚踹在了女人的小腹上,女人往后一仰,人狠狠地摔在树根下,背部被树干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疼得她呲牙咧嘴地豪哭了起来。
刘大奎“呸”了一声,转身扶起素云就要走。
没想到,二娃娘突地爬了起来,冲著刘大奎的后背挥刀砍下,刘大奎连忙往旁边一闪,女人扑了个空,往前踉跄著又差点摔倒。
大奎怒骂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真要惹火了老子,老子宰了你!”
女人痛苦的脸上有几条被树枝刮破的血痕,她胸部急剧起伏著,愤怒而又几近绝望地地看了看刘大奎,突然举起刀直往素云的身上砍去,嘴里带著哭声喊叫道:“啊……去死吧……不……”
素云一时木楞在那里,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刘大奎一时没想到女人会突然砍向素云,慌忙中连忙用手臂去格挡,只因女人在疯狂中身体本就失去了控制力,被大奎一挡,手臂被格开了,刀锋擦著素云的肩头一划而过。
刘大奎由于突然用力,一时也没站稳,往前冲了一步,女人恨极了他,回身举刀往他头上砍去,大奎勉强中往旁边一闪,那刀正砍在他的左膀上,衣服被砍了长长的一条口子,大奎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立马发现那里流血了。
他狂怒地看著疯狂的女人,劈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菜刀,“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拳头如雨点般击打在她的身上、脸上。
就在这时,一声震天的哭喊传来:“娘啊,娘……”
大奎停手一看,原来是二娃哭喊著跑来了。
女人满脸是血,子和眼睛都被打肿了,人靠在树干上慢慢地往地上瘫去,嘴里还在无力的念叨著:“杀了你……杀……”
二娃一把抱住女人放声大哭:“娘,不不……娘……”
手胡乱地抚摸著女人满是鲜血的脸,不时还擦著自己又是涕又是泪的面孔,以至于自己的脸上也满是血迹。
女人已经奄奄一息,一支手紧紧抓著二娃的手臂努力地叫著:“娃、娃……娘……”
大奎自己把伤口用布扎了一下,然后对素云说道:“我们走。”
素云无法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地上的母子,就在她要转身的一霎那,她突然看见二娃缓缓回过头来,他那双本应痴傻的眼睛里,已然不见了以往的傻气,闪动的泪花里竟然满是哀伤和依依不舍,微微开启的嘴唇在无声地颤动,那份稚嫩的渴望是那样的无助。
素云的心在收缩,一股悲凉涌上心头,有的只是很痛的悸动,似有热泪要滚涌而出……
刘大奎已经给她系好了胸前的扣子,依然拉住她打著结的袖子上路了。
山风开始轻轻地呼啸,隐隐的在风中还夹杂著呜咽的哭声,彷佛在乞讨失去的往昔,越来越远……
到达村口时,那里已经有三个当地的民警在等候,凝芳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分头进入了村子。
但据可靠消息,刘大奎上午出去了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这让凝芳犯了难,思考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先搜查他的家,万一肖素云在他家里的话,可以先把人质救出来,然后再考虑抓捕刘大奎。
大伙都表示了同意,于是几个人负责守住村子的几条出入口,凝芳和赵志平便进入了刘大奎的家。
正在仔细搜查的当中,民警小郑一脸紧张地跑进来,带著气喘地说道:“李队,哥几个在东村口堵住了那姓刘的,不知怎么的,那家伙好像知道不妙,夹著人质望山上跑去了。”
凝芳神色一紧,急急的问道:“那人质怎么样?有群众阻碍吗?”
“人质看上去没问题,不过好像把村民惊动了,有些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人不是很多。”
沉思了一下,凝芳说道:“那好,你现在立刻找到村干部,让他们把群众疏散,绝不能让他们围观。快去!”
小郑迅速离开,凝芳看了看赵志平,脸色很严肃地说道:“那咱们赶紧过去吧,别耽误了。”
赵志平也绷紧了弦似的,刚毅的神色刻在了他的眉间,什么话也没说,和凝芳一路小跑著赶往那里。
刘大奎挟著素云,手里紧紧握著那把手枪,吃力的往山上后退著,眼看著后面就是一道山壁,再要退后似乎已不可能,他不愿意此时丢下素云,内心实在已经割舍不下刚刚才又抢回来的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爱。他心里在嘀咕,这些警察怎么会来得这么巧,看来今天凶多吉少。
面前的几个警察手里都拿著枪,不时地向他喊著:“把人放了,立刻放下武器,抗拒是没有出路的。”
大奎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回答,只是紧紧搂著素云,生怕她会被他们抢走似的。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浓浓的阴云,深沉的眼光闪动著最后的疯狂,额上的青筋都已暴突起来,牙关咬得紧紧的,随时准备著一搏。
素云被他勒著脖子搂在他胸前,呼吸极为困难,头巾也早已被扯的搭拉在了脖子上,一头秀发在风中被吹得飞扬起来,的飘拂在她的脸前,场面就这样持著,剑拔弩张,此时凝芳及时赶到了,稍稍平息了一下呼吸后,她慢慢走上前,在离刘大奎五六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美目里隐含著威严,紧紧盯视著刘大奎,她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的那一幕,她对眼前的这个人有著很冷静的评价,完全有理由把他归入愚昧、残暴之流,或许还是个亡命之徒。
“放下武器吧,把她也放了,好吗?”
她的话很简单,可是却出奇的温和,连她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当然,她内心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他先把人质放了。
刘大奎眼睛里闪过一丝利芒,内心像有所动,但立刻又恢复了原状,枪口突然抵住了素云的脑袋,同时他的脸在素云的脑袋后面移动开去,就在这个时候,素云的耳边清晰地传入了一个很轻的声音“对不起!”
她心里突然一颤,然后便听见他对著面前的人大声的吼道:“都给我退后,要不然我要开枪了,快!都退开!”
凝芳仍然盯视著他,慢慢的忙后退了两步,正要再次开口劝说,蓦然身边窜过一个人影,只向刘大奎扑去,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瘦小的女人。
就在凝芳鄂然中,那女人已经横身拦在了刘大奎和素云的身前,带著泪水的脸上满是焦急:“警察大哥,你们放了我奎哥吧,他是好人,你们不要杀他,我求求你们了!”
那语声带著哭声,嘴唇都在颤抖著,两支手往后拦著死死的护著他们。
凝芳他们一时被惊呆了,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两个民警竟作出要上前的架式,凝芳想要拦阻时,那女人突然回身一把拉住了素云,猛地往凝芳站立的方向一推,素云猝不及防,脚下一绊扑倒在地。
女人正是山妮,此时她内心的焦急哪里顾得了很多,她只要她的大奎哥平安离开,当素云被她拉开以后,她整个人便扑入了大奎的怀里:“奎哥,我们不要她,我会……”
大奎也被一霎那的变化弄懵了,直到山妮扑进他的怀里时他才反应过来,眼见著素云跌倒在地,两个民警又冲了上来,他突感世界将要崩塌一样,心中涌上来一股热血,猛地一把推开怀中的山妮,无意中举著手中的枪直向地上的素云扑去……
“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场上立刻静止了下来。但听“呃”的一声,刘大奎那矮壮的身子突然慢慢往下萎顿,然后双膝跪了下去,随即胸口的鲜血如小泉般开始渗出。
与此同时,一声凄厉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山谷。
“奎——哥——”山妮张著大大的嘴,绝望的脸上充满了恐怖,发了疯似的扑向轰然倒地的刘大奎。
凝芳此时完全愣住了,包括那两个开枪的民警。
疯了似的山妮跪在地上抱著大奎的身子,想要呼喊:“奎、奎……哥……”
却已是泣不成声,浑身打颤,突然她抓起地上的那把枪,两手紧紧握住平举著,摇著头哭叫著指向在场的人:“你、你们……还、还我的……奎哥……啊……呜……呜……”
凝芳此时也无法冷静下来,但她努力控制著劝慰道:“姑娘,请冷静点……”
“你还我奎哥……”
山妮恸哭著大声打断了凝芳的话,凝芳从她的眼神里突然看见了绝望,她大叫一声:“姑娘不可……”
山妮的嘴唇颤抖著喃喃自语道:“奎哥,我和你一起去……”
然后她缓缓转过身慢慢伏在刘大奎的身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素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挣扎中耳边便传来了枪声,接著,就在她努力扭转头的时候,那一声凄厉的惨叫犹如利剑一样刺在了她的心上,接著“彭”的一声刘大奎的身子便倒在了她的身边,那张熟悉的脸就躺在她的眼前,抽搐的面颊如纸一样白,可是他的眼睛却殷红如血,倔强的不肯瞑目的眼睛,还是那样深深地看著她,一丝饱含歉意的浅浅的微笑,就在眼角的那一滴缓缓流下的泪水中,永远地定格了……
“砰”又是一声枪响,一个年轻女人的头颅垂在了大奎的脸上,那有些泛黄的枯乱的头发,在他的脸上零乱地飘拂著,一缕鲜血从她的太阳穴迅速地流下,红红的犹如残阳,瞬间像流星一样划过她的脸庞,又流入了他凝注希望的眼睛,渐渐地盈满、渐渐地淌过,然后那双依然残留著微笑的眼睛便慢慢地闭上了。
“呜……”
再也难以抑制的悲哭如山洪般爆发……
墨绿的山林在低低的呼啸……
此时,夕阳在山的那一头慢慢地落下,满天的晚霞宛如披上了红妆,直把山野陶醉得那么鲜艳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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