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夜晚,广州。
张一鸣和小七正在交接一批货,忽然遇袭,货被劫走,俩人都受伤,张一鸣遭重创。
关玲当晚接到张一鸣遇袭的消息,又惊又怒,连夜动身,驾车从南宁赶赴广州,第二天上午便到了张一鸣的病床前。
张一鸣看到关玲准的时候,看见她双眼红肿,不知是因为连夜辛劳、心中焦虑、还是悄悄流泪所致,或者,三者兼而有之。
病房里,等到医护都不在,四下无人,眼圈泛红的关玲悄悄问:“是不是黑老大的人干的?他们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张一鸣摇摇头,“不知道。但应该不是,这帮人主要是冲货来的。如果是黑老大的人查出了他的死因,我就活不下来了,你那边也不会没一点动静。”
关玲想想也是,看着张一鸣头上缠着的绷带,不禁埋怨道:“既然看出他们是冲货而来,给他们就行了,干嘛这么拼命?”
“不是我拼命,我根本没来得及动手,主要是他们太狠。”
张一鸣回想着当时的情况无奈地说,“都是几个年轻人,一点不讲规矩,不像道上的老人。他们上来二话不说,突然就冲我们下重手,我和小七还没反应过来,俩铁棍已经砸脑袋上了,那架势我开始也以为是找我寻仇的,不想让小七冤枉挨打,就护了他一下。结果我和小七都被打趴下了,他们才拿了货,迅速撤离,转眼又不见了,自始至终连一句话都没说。”
关玲听得眉头大皱,什么时候道上冒出这么一股新兴势力?看他们这行事方式,很像新冒出来的年轻帮派为冲击原有格局,故意展示实力的示威。(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别让我找到他们。”
关玲恨得咬牙切齿,再看看张一鸣,又软语埋怨,“你还护着小七干嘛?自己被打成这样。他就活该。”
关玲心里知道张一鸣定是在小七面前有意隐藏实力,否则即便猝然遭袭也不至于这样,本想埋怨他不该如此而让自己遭罪,但又想这话如果说出来等于暴露了自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想来想去,全怪有小七在场,所以对小七便生出许多不满来。
张一鸣并不知道关玲绕了几圈的心思,觉得她这样怪小七实在有点冤枉,但无论如何,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知她都是在为自己担忧,忽然觉得十分愧疚。张一鸣自认算得上一诚信之人,尤其不会欺骗伤害女人,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他却欺骗了一次又一次。
其实,这次劫货根本不是别人,而是大柱在张一鸣的指示下精心策划的。不过这些出手的年轻人张一鸣真是一个都不认识,张一鸣哪里知道,这些人都是大柱后来从家乡找来的那一群小伙子中身手最好的。小伙子们并不知道是在演一出戏,更不知道自己对付的人就是这出戏的导演,也是他们的老板。大柱对小伙子们的交待是:下手要快,要狠,还要少废话。这些小伙子自打从家乡到了北京,第一次获得重要任务,那是人人兴奋,个个争先,加上有张一鸣提供的准确信息,小伙子们的任务自然完成得非常挺顺利,只苦了装作无还手之力的张一鸣和真无还手之力的小七。
自从杀了黑老大,不管怎么说,张一鸣已经没法否认关玲对自己的这份情意,想着现在自己策划的苦肉计又骗得她连夜长途奔波,辛劳不说,心中还不知怎么焦急担忧,张一鸣不禁伸出手,握住了关玲的手,柔声安慰道:“我底子好,没事的,很快就能恢复。”
被张一鸣这一握,关玲心里忽然一酸,即便上次终于在床上做了一回他的女人,关玲也不曾体会到像这轻轻一握中包含的那么真切的情意,此刻她第一次感到这个男人的心离自己从未有过的近,一直忍住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我以后跟着你,遇到情况也好有个帮手。”
关玲也紧紧握住了张一鸣的手。
张一鸣受伤也有些好处,他把水搅浑之后,正好利用养伤之机暂时跳出是非圈外,静静等待这次事件造成的影响扩大、发酵,最后形成他所期望的最有利的局面。
就在张一鸣养伤期间,恶之花货品被劫的消息很快传到洪三宝耳朵里,虽然洪三宝已是老江湖,也有点大惊失色。
当初大彪把张一鸣的话带回,并说黑老大是被这帮人所杀,洪三宝还将信将疑,大彪说这帮人明言要劫走恶之花一批货以展示实力,洪三宝就犹豫要不要跟恶之花通通气,思量的结果是保持沉默,静观其变,但是让自己的人高度戒备。这些事情其实都被张一鸣料到。不过洪三宝这次的保持沉默倒不是因为想看着恶之花倒霉而幸灾乐祸,他是始终不太相信大彪说的这帮人有这个实力,如果自己一惊一乍地给恶之花报信,结果却子虚乌有,实在有损自己的名头。帝豪被封之后,他低调谨慎的行事已经叫道上有些人笑话了,这次如果见风就是雨,那到时候还不被人认为他是吓破了胆?
然而,现在事情真的发生了,没想到新冒出来的这批人手法如此狠毒,行动又干脆利落,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洪三宝开始犹豫,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大彪倒是守信,见洪三宝犯踌躇,这回真替张一鸣说起好话来。
“洪生,我们跟谁家进货不是进呢?不如就跟这帮新人合作算了。”大彪说。
“你懂什么。”
洪三宝摇头,脑海中想起黑老大的死。“这伙人太狠毒,今天能这样做给我们看,明天可能就会做到我们头上。再说,我们跟恶之花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大家也知根知底了,不能说算就算。何况我们跟恶之花的合作是全面的,包括现在销量越来越大的那些药丸,这些都不是几个突然冒出来的后辈做得到的。”
“那怎么办?如果我们不合作,您看他们的下一步是把矛头转向我们,还是继续打击恶之花?”
洪三宝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不管他们矛头指向谁,所谓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看来我得跟恶之花这边商量商量才是。绝不能让这些新进后辈如此嚣张,坏了道上的规矩。”
洪三宝既然确认这帮新人确实有威胁自己和恶之花的实力,他就不能再保持沉默静观其变了,否则的话最后可能落得被各个击破的命运。
正如张一鸣所说,他恢复得很快,头部和身上都是一些外伤,一个星期左右就差不多痊愈了。关玲还想让张一鸣在医院养养,但张一鸣急于出院,他还有事情要做呢。
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见易总,张一鸣想知道她对现在的局势有何打算。
到达易家的时候,易总又在泡茶。她有喝茶的习惯,而且只喝铁观音。见张一鸣伤愈出院,易总表示了慰问和歉意,“对不起,不方便到医院去看你。”
易总说,然后递给张一鸣一盅茶,缓缓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都怪我不小心……”
张一鸣首先认错,但话没说完,易总摇手制止了他。
“你就不要说这个话了。如果是别人,也许我会考虑处罚,但我对你的期待是不一样的,响鼓不用重捶,丢一批货,天塌不了。既然问你的意见,就不是想听那些自责的话,我想知道你对全局的看法。现在外面有些风声,我不知道你听说没有。”
易总说的这些风声,正是张一鸣所期待的,他都听关玲说了。在医院期间,关玲除了陪护张一鸣,就是去跟在广州的老大商量对策,回来后再把所有的情况跟张一鸣说说。
易总不是拖泥带水婆婆妈妈的人,张一鸣听她这样一说也便不再废话,清了清嗓子道:“我听说了,现在外面的风声说是一帮新兴势力在打击我们,跟我们争夺客户,这次就是他们显示实力的行动,即是做给我们看,更是做给客户看的。”
“为什么针对我们?”
易总又问。并非她对此没有看法,但她想听听张一鸣的意见。
“可能因为现在在海洛因的交易上,我们已经是最大的供货商,而我们的客户也是市场上最大的分销商。擒贼先擒王,只要把我们打倒,然后接手我们的客户,海洛因的市场就被他们控制。控制住市场就控制了价格,也就控制了利润。到时候其它一些小的渠道和客户就只有跟随,没法抗衡了。”
易总点点头,又问:“那我们怎么办?”
张一鸣沉吟一下,道:“我先给您讲个故事,也许对处理目前的局势有所启发。”
易总看看张一鸣,微微笑了一下。她欣赏的就是张一鸣这种处惊不乱,越临大事越有静气的特质。“你说。”
“我以前是做投资的,这您也知道,我想讲的是一个投资大师的故事。87年10月19日美国股市崩盘,关于这场股灾成因的分析、过程的描述以及事后的反思,汗牛充栋,我就不说了。我想说的是,在这样的突发性事件中,有一个人的反应跟大多数人不一样,这个人就是最著名的基金经理彼得·林奇。当正在休假的他得知股灾发生,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跑回办公室的电脑边盯住市场,而是立刻拿起身边的电话跟自己所有重要的客户沟通,告诉他们股市这种非正常的剧烈波动一定是短期的,请大家保持心态平和,不要慌张。
“因为稳住了客户,所以林奇的基金避免了被大量赎回的命运,而正因为基金规模保持了稳定,林奇才能够有足够时间和资金回过头从容应对后市,并很快扭转局面。
“作为一个投资者,很多人对林奇优秀的发掘公司价值的分析能力和突出的投资操作技巧津津乐道钦佩不已,然而在我看来,作为一个基金经理,林奇卓越的权衡轻重缓急、把握大局的能力才是使他得到最伟大的基金经理美誉的重要原因。试想,在87年崩盘性质的股灾下,无论多么优秀的投资者都逃不过损失的命运,林奇的基金也不例外。但这就是大师与高手的区别。大师知道基金的生命线首先是客户的信任和信心,其次才是业绩。说起来华尔街的基金经理,谁不是高手?但又怎么样呢?股灾中,大多数高手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市场牵着鼻子走,只知道着眼于股票价格,忽视了基金的钱都是投资人的,不稳住投资人,导致他们大量赎回,基金经理就必须进一步被动抛售股票应付赎回,结果成为恶性循环,越抛股票越跌,越跌投资人越赎回基金,越赎基金经理又只有抛出更多股票来应付,如此反复,他们哪里还有精力去冷静处理局势呢?”
易总一直静静听着,直到张一鸣说完,她半开玩笑地鼓起掌来。
“看来易总您懂我的意思了。”
张一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卷二十八第273章因势利导易总点点头,但又说:“不过我想听你自己完整地说出来。”
张一鸣也不客气,便接着道:“我知道现在我们内部的情绪可以说是群情激奋,都嚷嚷着报仇,找回面子。但是我的看法是,不论这帮新兴势力是什么人,他们既然冒出来,我们跟他们的冲突和斗争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解决。而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应该是稳住自己的客户,和他们充分沟通,重建他们可能已经有些动摇的对我们的信心。做完这件事,我们才能腾出手来从容地跟这帮新兴势力一决高下。如果我们现在就满世界找他们,而忽视了这件事情对我们客户的影响,就正好中了他们的计,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到头来可能连他们的门都还没有摸清,自己的客户也流失了。”
看得出来,张一鸣的话令易总非常赞同,她不断点头,待张一鸣说完,微微一笑道:“我没有看错你。你的判断很准确,我们最大的客户已经跟我通过电话,对这件事情表示关注,听得出来,他对我们的信心是有一点折扣了。不过他也表达了希望跟我见一面的意思,愿意共同商量对策。”
不用说,跟易总第通电话的人肯定是洪三宝了,张一鸣心想,这家伙还挺狡猾,明明有点自危,却表现得像是在伸手帮恶之花一样。
“我觉得很有必要。”
张一鸣趁热打铁。
“是。今天经你这么一说,我也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内部的情绪我会压一压,等我安排一下,跟客户这边见个面,把他们先安抚住再说。”
张一鸣心里很高兴,一切在顺着自己的设计发展。“您要是觉得合适,安抚客户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来做。”
张一鸣毛遂自荐,“毕竟货是从我手里丢的,您不处罚我,但是我还是想尽量做好善后工作,将不利影响降到最低。”
“好。”易总很干脆,“完全交给你可能还不合适,但是我打算让你参与。这一次之后,也许可以慢慢地让你负责更多的事情。”
深圳,张一鸣跟易总会面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杜红羽下班回家,走到自家楼下,被一个男人拦住。杜红羽停下脚步一看,认出这个人来,春节的时候张一鸣到医院看望欢欢并做出那荒唐举动的那次,就是这个男人陪着去的。此人正是大柱,此刻他手里提着一个包。
“杜警官你好,还认识我吗?”大柱问杜红羽。
“认得。”杜红羽点点头,“你有什么事?”
大柱微微一笑,将手里的包递给杜红羽,“这个给你。”
“是什么?”
“看看就知道。”
杜红羽狐疑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大柱在一旁道:“杜警官,我不会害你的,不用这么担心。”
杜红羽没理会大柱的话,仍旧小心翼翼,直到完全拉开包上的拉链。往包里一看,立刻明白了。包里面是一袋袋的海洛因。
“你哪来的这些?”杜红羽惊问。
“抢的。”大柱笑起来。“我有事情想请杜警官帮忙,这算是见面礼。”
“你和你老板又在搞什么鬼?他人呢?”
杜红羽想起前一阵才见到张一鸣跟大彪接触,知道眼前这件事情一定跟张一鸣有关。
“不是搞鬼,我是来提供情报的,想请警方配合我们的行动,到时候保证让你们取得打毒行动的一个重大胜利。”
杜红羽想起张一鸣发誓要救回欢欢一命,现在看来他已经取得进展,到了最后关头,否则也不会来联系警方准备收网。杜红羽心里不由自主也觉得松一口气,心想张一鸣要是再没收获,下个月欢欢都要生了,等到欢欢真生了过后,再有什么成果也都晚了。
“这件事不是我说了就能算数的。”
杜红羽跟大柱实话实说,警方如何行动,不是她和大柱俩人私下里商议好就可以的。
大柱点点头,“这我知道,你当然要跟上级汇报。但我相信你能说服你的上级,对吗?我们现在算是你们的内线,只有我们两方好好配合,里应外合,才能取得成功。不然的话,你们可能只是工作成绩的损失,我们可能有人要掉脑袋。不是我老板,就是他的女人。你应该知道这个利害关系。”
“我知道,我会尽力。这一阵我们怎么联系?”
广州,大柱跟杜红羽见面的同一天。
易总把张一鸣召到家里,跟他说已经约好三天后跟客户见面。“这个人姓洪,平常一直在香港,这次是他近一年来第一次回内地,说明他很重视这件事情。”
易总说。
虽然张一鸣早知道洪三宝是恶之花最大的客户,但怎么说这也是第一次从易总这里证实了这件事情,也证实这次会面的确是洪三宝,如果不是营造了这么一个局势,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这只老狐狸从香港诱回来。眼看离大功告成越来越近,张一鸣感到抑制不住的兴奋。
兴奋之后,张一鸣不得不开始面对另一个紧迫和棘手的问题了——易总怎么办?
张一鸣参与到打击贩毒的事情中来,完全起始于个人恩怨和解救欢欢的目的,因此追根溯源,在能够救下欢欢这个大前提下,他最想收拾的就是洪三宝,与此同时,能够帮助警方对贩毒活动有所打击,当然也算是好事一桩。但是如果说要连易总也一并收拾掉,从知道易总是易容的妈妈那天起,张一鸣就没有这样的打算,但究竟该怎么做,张一鸣当时并没有想好。现在已经事到临头,再不想好就晚了。
从易总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张一鸣感到她对自己越来越信任,也越来越寄予期望,准备加以重用,想到这一点,张一鸣试探着道:“易总,您看能不能这次只由我跟这个姓洪的会面?”
“嗯?为什么?”易总觉得意外。
“我是想……”张一鸣沉吟了一下,“我能感到您在培养我,所以我想有一个独立处事的机会,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考验,让您看看我合不合格,这是其一。其二嘛,这次跟客户见面的结果还不知怎么样,先由我出面,如果谈得不好,您再出来也有个回旋余地。”
易总微笑起来,“你这种跃跃欲试的心态是不错,不过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次跟他们见面主要是联络感情,不是谈判,大家都是熟人,没什么回旋不回旋的。何况我刚才不是说了,洪三宝都一年多没回大陆了,这次能回来算是很给我面子,如果我不出面,显得太不尊重。另外呢,这次会面机会难得,我不想只谈海洛因和这伙新冒出来的什么势力,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要就事论事,而要跳出事件看全局,所以我还想跟他谈谈我们那些新型药丸的合作。在这方面我们已经有了尝试,现在是考虑扩大的时候了。”
张一鸣想阻止易总参与这次会面,但他说的那些理由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现在易总这样一说,张一鸣无话可说了,如果再说什么,搞不好引起易总的疑心来,她可不是一个迟钝的女人。
“您说的也是。”张一鸣只好无奈地笑笑。
唉,已经让大柱跟警方联络了,定要在恶之花跟洪三宝会面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如果不能阻止易总参与其会,如何能让她一个人漏网呢?张一鸣一时无计,暗自着急。
第二天晚上,广州市区,一辆行驶的小车上。
“怎么样,警方那边都联系好了吗?”
坐在副驾驶座的张一鸣问开车的大柱。
“好了。今天杜警官通知我,一切准备就绪,在这里,她们将跟广州警方联合行动,就等我们的消息。另外,她们跟广西警方也已经联络,我们这边一得手,南宁、东兴那边立刻同时行动,把他们整个一条线上的成员全部抓捕归案,彻底摧毁境外海洛因流入我国内地和港澳的广西通道。”
“好,后天中午12点,小天鹅宾馆顶层总统套房。到时我会发一条无字短信给你,这是信号,一旦收到,立刻行动。”
“知道了。”
终于到了最后关头,张一鸣长出一口气,有一点大决战前的紧张和兴奋。
“大柱,还有一件事情得找你办一下。”沉默了一会后,张一鸣眉头微皱地又说。
“你说。”
“你找几个人,后天到易总家附近候着,等她出发去小天鹅宾馆跟洪三宝会面的时候,把她绑了,找个地方关起来。”
“嗯?为什么?”大柱很意外。
张一鸣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想警察把她也给抓了,但又没有其它办法阻止她去跟洪三宝会面,所以只能这样。等警方的行动一结束,你们就把她放了,让她逃走。”
“就这样她能跑掉吗?”大柱问。
“一定能。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有这样一次机会给她,足够了。只要让她避过小天鹅宾馆的抓捕行动,后面的事情我相信不用我们担心。”大柱点点头。
“记住,绑她的时间不能太早,以免打草惊蛇,让洪三宝有所察觉;但也不能太晚,防止错失机会。这个时机的拿捏非常重要。唉,要不是你必须跟警方在一起,我真想让你亲自去做这件事。”
“放心吧一鸣,现在我们有些小伙子人很机灵,办事也牢靠,不会出问题的。”说起这个,倒让张一鸣想起来,“是啊,你不说我倒忘了,上次劫货的小伙子都是哪来的?身手还不错,出手可真狠。”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他们都不知道真相,是我让他们狠一点的,这样不易露出马脚。”张一鸣苦笑。“还有……”张一鸣说了两个字,又停住了。
“嗯?”大柱扭头奇怪地看看他。
“算了。他们把这件事办好就行了。”
张一鸣是想起易容,本想让大柱的人连易容也一块绑了,这样易总到时候潜走的时候就能带上她。但转念一想,事情办得越复杂越容易出纰漏,还是算了。如果易容没能跟易总走掉那就算了,毕竟易容是清白的,不会有什么事情。
想起易容一天到晚舒舒服服,无所事事的清闲劲,如果易总不在了,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唉,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先收留她了,张一鸣想,也许可以让她到投资公司去,跟季峰这家伙一块盯一盯股票,她对股票倒是蛮有天分和兴趣的。
张一鸣一边想着,一边看看周围的环境,已经到了蓝天宾馆附近,这是他和易容约好见面的地方。
“我到了。”张一鸣招呼大柱停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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