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费尔比这个名字在二十世纪下半叶的英国家喻户晓,以他为首的所谓“桥五谍”苏联间谍网同样声名显赫,或者说臭名昭著。与这些举世闻名的名字相比,你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杰拉尔·德·兰格汉姆”这个名字,除非你是四五十年代好莱坞老电影的狂热影迷。读者诸君不妨找张舒服的椅子坐下,倒上一杯苏格兰威士忌,点上一支哈瓦那雪茄,听我娓娓道来。
前苏联的谍报机构被称作“契卡”,通常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制作的电影里面,契卡特务被描绘成残酷,粗鲁的恶棍形象。这和现实大相径庭,契卡特工远比你想象中的专业,他们在四五十年代的一桩桩杰作,完全是谍报界的艺术品,比文学作品中的英国间谍詹姆斯·邦德更加光彩华丽。
故事要从三天前说起。2019年8月24日晚上,我收到了一封发自俄国克孜勒市的电子邮件。寄件人是杰拉尔·沙拉波夫,她的儿子。他通知了我这个不幸的消息,瑟尔维吉娅去世了。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是在1995年的秋天。我将尽可能的将整个故事原汁原味地呈现给大家,由于在我心头保存了好些年头,故事整体有些褪色,细节有些模糊,所以请允许我点饰些风花雪月的浪漫色彩。
当时是在南西伯利亚一座城市的酒吧里,木头地板上还散落著雪松的刨花,整个酒吧里弥漫著新鲜松木和陈年伏特加的味道。
她的名字叫瑟尔维吉娅,我们在阴差阳错中不期而遇,成为无话不谈的挚友,或许这就是缘分吧。她年轻时浓密的黑发已经灰白,她对历史的陈述有时候纷乱无章,有时候惊人准确。断断续续中,整整喝完了一多瓶伏特加才把故事说完。故事是否真实可信,取决于读者诸君的自身判断。就我而言,注视著她那双深邃而又沧桑的深褐色眼珠,我选择相信。
1995年,当年的俄罗斯美女已经六十三岁了,她年轻时代的苏联已经埋葬在历史长河中,俄罗斯正在经历翻天覆地的变化。瑟尔维吉娅当年的组织,契卡,或者它当时的名字,内务部,在1954年被新成立的克格勃取代。1991年,克格勃解体,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没有人知道普京这个名字。当权的是叶利钦,美俄关系正在缓解,美国刚批准了一项价值二百五十亿美元的对俄援助。世界资本流入这个曾经的红色帝国,形形色色的冒险家到这里空手套白狼。比如我,就是听说了图瓦有金矿,于是跑到这个南西伯利亚的鬼地方来寻找暴富的机遇。
我找到了我的机遇,发掘到了我的黄金。瑟尔维吉娅的一生,就是一座开采不尽的金矿。六十三岁的她,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依稀可见当年的风情。她的美貌,就是故事真实性的背书。
是的,还有珍珠。瑟尔维吉娅一直戴著的珍珠项链。她告诉我,她这辈子每时每刻都戴著它。作为一个投机家,我对珠宝并不外行。得到她的允许后,我谨慎地查验了项链,在搭扣处发现了英国女王御用珠宝商的标誌。这串项链不仅货真价实,而且价值不菲。
最后,瑟尔维吉娅清晰地记得确切的日期,1955年10月19日。她说那天下了一天的雨。老人家说她年轻时记忆力惊人,故事的许多细节至今不忘。(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她让我起誓,在她的有生之年,不能向任何人披露这个故事。她让我诵读“以绅士的名义起誓……”。她生活在一个女士还戴著帽子手套的时代,那时候的男人还都是绅士。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把这个故事藏在肚子里,直到收到了杰拉尔的电邮,我才从誓言中解脱出来。现在,是我第一次把这个故事公诸于众。
1955年10月19日,伦敦梅菲尔地区的一座公寓内。
瑟尔维吉娅凝视著窗外,雨中的梅菲尔,一片璀璨,夜正未央。量身定制的香奈儿黑缎连衣裙非常舒适,简直不想脱下来。这是杰拉尔在哈罗兹商场四楼给她买的,对于一个俄罗斯乡下姑娘来说,是件奢侈的享受。
俄国姑娘吸了一口烟,她的香烟插在一个黑色胶木和纯银制成的纤细优雅的修长烟嘴上。她戴著黑缎手套,抚摸著柔软光滑的裙服,然后把手移到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奢华依旧,新鲜感却还是挥之不去。
放下香烟,瑟尔维吉娅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脱下长长的手套。那个年代,淑女总是戴著手套。她裸露著双手,再次触摸光滑的珍珠,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拨弄。她叹了口气,只有赤裸的肌肤,才能感受到珍珠的完美。
杰拉尔是在激情中给她买的这串项链。一个狂野的晚上,一次狂野的做爱,他坚持他必须用一件特殊的礼物来纪念这一特殊的时刻,骨子里的浪漫。项链由三十四颗完美匹配的十二毫米南海珍珠组成,每颗珍珠大小一致,完美无瑕。白金扣环,雕刻著珠宝商的标记。付款时,杰拉尔是个完美的绅士,瑟尔维吉娅完全不知道这件精致的纪念品花了他多少钱。
梅菲尔的浮华之外,夜幕下的伦敦黑暗寒冷,阴雨绵绵,天上看不见星星。公寓里的灯都熄灭了,瑟尔维吉娅的烟头发出明亮的红色光芒,外面路灯的昏黄色光圈,裁剪出俄国女孩的窈窕曲线。
在另一边的床上,杰拉尔专心凝视著她,即使在黑暗中,她还是那么的漂亮。
他狠狠地吸了口香烟,不合时宜不由自主地神游天外。他为什么存在?有什么意义?仅仅是为了做爱?这个世界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今晚会不会有一颗相当于四千颗原子弹爆炸威力的小行星撞击地球?世界毁灭?他觉得无所谓,能在这个公寓里和瑟尔维吉娅做一对同命鸳鸯,好象也不错。
长发乌黑亮丽的俄罗斯美女,是兰格汉姆的联系人,让他品尝了这辈子最疯狂的性爱。除了肉体的眷恋以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有些东西无法解释,无法表达。是的,其实剑桥教育也会留下空白。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书本上无法学到。杰拉尔在年轻的瑟尔维吉娅看到了趣味相投。当他们赤裎相见,香汗淋漓搂在一起的时候,杰拉尔感觉到他终于完整了。
他的另一半,居然是一个没有受过完整教育,神秘的俄国女间谍,只有缘分可以解释这一切。
性感撩人的俄国女郎的表面身份是学习英国文学的留学生,兼职时装模特。为了附庸风雅掩护身份,俄国来的伪大学生走到哪里都带著一本平装英文小说。上个月是《傲慢与偏见》,今天的道具是J.D.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这本红色包装的小说,正面朝下躺在床头柜上。不过对于模特的掩饰身份,杰拉尔是绝对赞同的。这个来自乌拉尔山区的美艳女郎,能让伦敦巴黎米兰的任何名模黯然失色。
我一直在想,能走到这一步,瑟尔维吉娅是多么的聪慧勇敢。一个毫无背景,来自山区的年轻女孩,无论她的面容有多娇媚,身材有多完美,34C的胸脯有多挺拔,要想在莫斯科的政治污水池中,契卡的魔爪下生存下来并且出人头地,在大伦敦的舞台上周旋,成功投入杰拉尔·德·兰格汉姆的臂弯,需要敏锐的头脑和非凡的勇气。
当杰拉尔在1953年第一次见到她时,瑟尔维吉娅艳光四射,只要是性取向没有异常的男人,都想和她上床。那时她刚满21岁,只要勾勾手眨眨眼,就能勾引上她想要的任何男人,单身的,订婚的,已婚的,无一例外。现在她23岁,美貌愈加成熟内敛,内在气质愈加趋于完美。不知道她三十岁的时候会有多么迷人,杰拉尔满怀憧憬地吸了口烟。
凝视著窗前的爱人,杰拉尔吐出一团灰蓝色的烟雾,在黑暗中神奇地形成了灰白色的圆圈。这是他在剑桥上学时学会的,派对必备的绝活。杰拉尔会许多勾引女孩的技巧,扑克牌,骰子,变硬币,在女孩的耳边变出一朵鲜花,背诵拉丁文和希腊文,等等。
瑟尔维吉娅转过身,轻声咯咯地笑。她从第一面起就觉得杰拉尔很有趣,尤其喜欢他的烟圈。在某些事情上,圆滑干练的红色女特务还是个天真的稚龄少女。她父亲在世的时候,总是吐烟圈逗得女儿咯咯地笑。瑟尔维吉娅八岁生日那一天,父亲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抓走,被送往古拉格集中营,成为苏联一千四百万劳改犯中的一员。那天以后,瑟尔维吉娅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拉杰尔吐出的灰白色烟圈慢慢向天花板上升,在她内心深处共鸣,让她突然感到刺痛。
“你很有才华,”她顿了一下,“很多地方的才华。”
他在黑暗中笑了笑。她的声音沙哑而柔软,充满了欲望。
“你很会取悦女人,”她拿起烟嘴有些烦乱地吸了一口,“莫斯科的男人,可不会像你一样让女人高潮。”
杰拉尔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脸。
“不想回莫斯科,”他能感觉到她在黑暗中审视著他,“不想离开你。”
“那就不要走。”杰拉尔不以为意,以他对组织的重要性,要求把自己的女人留在身边,轻而易举。
想到她是自己的女人,杰拉尔的下身变硬了。他吸了口烟,打量了一眼这间用来接头的豪华公寓,接头和幽会,公私兼顾。上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做了三次,其中一次是走的后庭。瑟尔维吉娅很喜欢肛交,因为那样他能更好地用手指刺激她的阴蒂,让她的高潮更猛烈。
看看他的家世和生活,即使最有想象力的间谍小说作者也不会想到杰拉尔·威廉·德·兰格汉姆三世会成为一名红色间谍,无产阶级战士。谁还会在上大学的时候专门带一个仆人来照料他的衣橱?只有那些腐朽堕落的资本家二世祖们。兰格汉姆家族的祖上是英法名门,几百年来通过战争,投机,高利贷,房地产等暴利行业积累了无数财富。族内即使最平庸的子弟,也能靠丰厚的家族补贴过上常人难以企及的奢侈生活。
年轻时代的杰拉尔过著丰富多彩,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喜欢探险猎奇,却无需承担任何责任,除非你认为去猎狐貍也是一种责任的话。在大学里,他出于好奇加入了共产主义组织。这位锦衣玉食的社交明星是为了追求诺丁汉爵士的女儿才信仰的共产主义,那个金发女郎的美好身段是他的政治启蒙。
杰拉尔和一群戴著贝雷帽的小青年一起抽大麻和阅读进步书籍。W.H.奥登的诗是最受欢迎的,帕特里克·哈密尔顿的《水泥平原》,西尔维亚·汤森·华纳的《唐璜死后》,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之类都是必读书籍。来自英国最好的大学的进步青年们聚在一起,抽掺了大麻的香烟,喝廉价的葡萄酒,交换著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看法。当思想碰撞出火花时,还时常互相交换共产主义的铁拳。
杰拉尔喜欢这帮人,他们充满活力,好奇心旺盛,女孩都长得相当漂亮,很乐意在床上自由解放开双腿,迎接革命性高潮。性高潮意味著女性解放,女性解放意味著解放全人类。1939年,兰格汉姆在大学里创办了一份左翼报纸,自任总编。那些对共产主义以及对花花公子同时充满幻想的红色女孩,为了把自己罗曼蒂克的花色字体印成铅字,乐意和他在床上摆出任何姿势。
在剑桥大学,杰拉尔学会了流利的俄语。他翻译了一些俄罗斯文学,诗歌,以及俄国共产主义知识分子的传记。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战席卷全球,剑桥也不是世外桃源。当同胞们在战场上流血死去,杰拉尔觉得他坐在象牙塔里研究拉丁文学,翻译俄国小说毫无用处。
1941年6月,纳粹德国入侵苏联,俄国人成为了英国的盟友,红色成为英国的流行色。就连丘吉尔首相都公开宣称,任何纳粹德国的敌人都是英国的朋友。
杰拉尔学以致用,他走出剑桥,凭借家族在政界的人脉,以及熟练的俄语技能,很快在MI5,英国的情报机构,获得了一份高敏感度的职业。家学渊源的兰格汉姆在官僚体系中如鱼得水,很快就成为威廉·史蒂芬森爵士的私人助理和得力助手。
史蒂芬森是丘吉尔和罗斯福的密友,在二战期间负责盟军在西半球的情报工作,手下聚集了英美两国的情报界精英,5位未来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此时都是格兰汉姆的同僚。
身居要职,不谙世事,思想进步,兰格汉姆在苏联情报机构的眼里,是一块珍贵的璞玉,供他们打磨成器。共产党人并不愚蠢,或许他们不懂经济,不懂治国,但他们非常懂得人心,最擅长煽动起人心中的欲望:金钱,地位,或者其他什么。
这个“其他什么”,通常就是性欲。契卡特工不费吹灰之力就发现了兰格汉姆的弱点,这个英俊多金的年轻军官,伦敦社交界的红人,名媛们的入幕之宾,就是一只有著永不满足的九寸大阴茎的发情动物。策反兰格汉姆出乎意料的容易,作为一个半吊子共产主义者,杰拉尔知道,共产主义者是没有国界的,帮助苏联,就是帮助全人类,帮助英国;给共产党做事,是爱国而不是叛国。当他把机密文件交给俄国联络人,同时把他的大阴茎送入美艳联络员体内时,他没有任何负罪感。
杰拉尔的第一个联络员叫艾丽莎,英文化名爱丽丝·福克斯,和杰拉尔同龄。
那时候的杰拉尔,刚满22岁,希望能在战后完成他的博士学位。从艾丽莎身上,负责英国事物的契卡特工找到了杰拉尔喜欢的女人类型,黑发,黑眼珠,身材苗条挺拔。之后为杰拉尔送去的女孩,一个个差不多都是克隆版的艾丽莎。
契卡为兰格汉姆建立了详尽的个人档案,每年都在变厚。秘密照片,调查报告,财务检查,背景调查,他的朋友,他的兴趣爱好,都储存在文件中。每个被送去为兰格汉姆服务的女特工,都要熟读他的档案,了解他的一切,知道他在床上喜欢什么样的姿势。
瑟尔维吉娅的记忆力的确很出色,即使在1995年,她仍然可以逐字逐句地背诵出杰拉尔的档案:“目标喜欢口交,喜欢性伴侣用舌头舔冠状沟底部,喜欢性伴侣用牙齿轻刮龟头(注:需经过严格训练熟练掌握方可使用)。目标喜欢舔性伴侣的肛门及其周围,注意事先做好清洁工作,被舔时需做出夸张反应。”
“他总是喜欢把舌头贴到我的屁股上,他总是要我叫出来,英国女孩在做爱时不会尖叫,他喜欢我在高潮时的尖叫声。”瑟尔维吉娅还知道杰拉尔喜欢抽美国香烟,饭后喜欢喝最好的苏玳产的白葡萄酒。最有意思的是,档案上还说他喜欢看星星。“我也是,从小就喜欢。”瑟尔维吉娅回忆道。
战争结束后,杰拉尔从军情五处退役。表面上看他需要另找一份工作了,于是他跟随著老上司史蒂芬森爵士来到了美国。贵族家的有钱人不需要工资,他只是需要一个身份。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世界格局,美国取代了英国的地位,契卡要把最能干的间谍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杰拉尔在推销自己方面历来华丽娴熟,他很快就成为了著名评论家,在好莱坞和百老汇享有崇高的声誉。这个身份是个完美的伪装,他可以自由进出上流社会,接触各种官僚政客,刺探情报或者施加影响。
玩票的花花公子的评论事业相当成功,或许过于成功了。他和意大利男演员埃齐奥·平扎同时追求一名女演员时,出于争风吃醋的目的,他给情敌主演的电影《襄王无梦》写下了刻薄的影评,导致该电影票房上遭到惨败。这个不职业却破坏力巨大的举动,彰显了他的影响力,让电影界人士担忧,也惹恼了影业大亨。米高梅的雄狮在怒吼,兰格汉姆的名字上了非美活动调查委员会和联邦调查局的黑名单。
杰拉尔的背景并不难查,曾经参加过共产主义组织,校内左翼报纸的主编,这些当年履历表上的亮点,在冷战开始后,都成为了人生污点。
杰拉尔在美国的时候,他的联络人换成了一个叫伊莎贝拉的法国女孩。俄国女孩很难入境美国,更难成为本身就是旅居美国的杰拉尔的社会关系。伊莎贝拉是个狂热的共产主义者,但没有接受过完整的间谍训练。后来接手兰格汉姆案件的克格勃特工认为,派遣这个法国女孩,是一次失败的冒险,正是因为她的不谨慎,导致了兰格汉姆的彻底暴露。
对于杰拉尔来说,伊莎贝拉是次不同的体验,她不是契卡送来的千篇一律的类型,在床上也从不对他百依百顺。第一次做爱,她就用缎面长手套把他绑在床上,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法挑逗他的阴茎,然后穿上假阳具给他的菊花开了苞。
拘捕兰格汉姆并将其驱逐出境的命令,是联邦调查局局长胡佛亲自签署的。当联邦探员闯入比弗利山庄半岛酒店总统套间时,杰拉尔和伊莎贝拉正在床上分享一位即将满18岁的女演员身上的几个洞穴。
门打开的时候,女演员正要进入第三次高潮。当时她跪在床上,正使劲吞咽著杰拉尔的九寸大阴茎,徒劳地伸出舌头却够不到杰拉尔的睪丸。翘得高高的屁股上,戴著假阳具的伊莎贝拉正在奋力抽插。
看到破门而入的深色西装们,来自爱达荷州的年轻女演员尖叫起来,立刻昏了过去。伊莎贝拉从女演员身上抽出假阳具,狠狠瞪著探员们,就像一只发情期的猫科动物。杰拉尔笑了笑,他似乎觉得这个场面很有趣。他喜欢这个酒店,喜欢好莱坞,写电影评论也很有趣,可惜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C'est la vie.”这是他那天晚上对联邦调查局的闯入者说的唯一一句话。
美国人挖出了兰格汉姆的过去,那么对他的现况又了解多少呢?俄国人开始恐慌,需要对这个案件重新评估。伊莎贝拉需要被清除,她知道的太多,留下了太多蛛丝马迹。苏维埃的利益高于一切,人类解放事业高于一切。美国正在制造越来越多的核弹,人民正处于危险中,革命正处于危险中。个人命运无足轻重。共产主义正在和资本主义进行著你死我活的战斗。
1953年,杰拉尔回到伦敦,瑟尔维吉娅进入了他的生活。那时候她刚满21岁,杰拉尔比她大12岁。可以想象,俄国姑娘在学校有多么出色,才能让她在这个稚龄担当如此重任。她英语学得很快,她在格斗和射击训练中,击败了经验丰富的高年级特工。在杰拉尔所有的联络女郎中,瑟尔维吉娅是唯一一个精通格斗的。
年轻貌美的俄国女特工最优秀的技能,还是她的诱惑手段。除了把杰拉尔迷得神魂颠倒以外,她对女性的杀伤力同样强大。严格的双性恋训练,让她游刃有余地周旋在男男女女之中。她经常带著不同的年轻女孩和杰拉尔共享,大多数是普通女学生,也有一些是情报来源。
他们共享的最出色的女孩,是一个在剑桥格顿学院攻读哲学的日美混血儿,她的父亲是外交官。羽子刚过了十八岁生日,长得漂亮风骚,对双性恋充满好奇。半推半就间,杰拉尔和瑟尔维吉娅配合上几杯香槟,夺走了混血女孩的童贞,还有一些他们感兴趣的东西。
这一切都是过去时了,今晚,在梅菲尔,只有他们两人。
瑟尔维吉娅最后观察了一眼窗外,雨中的街道空无一人,可以确认没有人跟踪,英国特工可不愿意在这个鬼天气出来干活。
“解开我的衣服。”
杰拉尔闻到了她身上芬芳的香水味。他撩起她的长发,找到了拉链扣子,慢慢拉下。房间里很静,连外面的雨声都被窗户隔绝在外,只听见拉链下滑的声音。今晚的气氛有些不一样,格外安静,格外温柔。礼服落到腰际,瑟尔维吉娅扭了扭身体,杰拉尔伸手把裙子拉过臀部。香奈儿连衣裙无声无息落在她脚下,成为一堆杂乱的黑色,很快又飘来了一对黑色的蕾丝文胸。
他们接吻。杰拉尔也觉得今晚的做爱有些不一样。他回顾了他的一生,诸多后悔,唯一不后悔的就是此时此刻。杰拉尔感到有些难过,又有些高兴。如果生命可以重来,他会不会改变?会不会变成另一样的人?瑟尔维吉娅在他耳边喘息,漫漫长吻,没有撕咬,没有抓扯,只是浪漫。杰拉尔抱起她修长的身体,放到床上。
脱去衣物,杰拉尔进入了她的体内,巨大的阳物把她填得满满的,她的身体很充实,心却空空的。
“真希望他成为我的丈夫,”瑟尔维吉娅说,“我一定会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对待他。”
俄国女孩把脸贴在他的肩上,眼中含著无法察觉的泪水。
他们很有默契地轻柔摇摆著,两人都不愿意结束。然而最后是她先坚持不住,阴道不受控制地抽搐伸缩,他的身体跟著颤抖,他的睪丸收缩,将高潮射在了她的体内。她呜咽著轻轻抚摸著他的头,她想说“我爱你”,但是舌头打结,没能说出来。
杰拉尔睡过去了。在他睡著之前他们有没有交谈?杰拉尔说了些什么?瑟尔维吉娅不愿意去回想。她在他身边躺了很久,最后在他脸颊上印上最后一吻。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没有说。我假装相信,当时她悄悄的离开了房间,门外守候著一个残酷粗鲁的恶汉。然而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两天以后,瑟尔维吉娅用瑞典护照,登上了开往赫尔辛基的客轮,她将在那里转乘火车回到列宁格勒。
几天之后,负责公寓打扫的清洁女工发现了兰格汉姆的尸体。由于他的军情五处背景,警方的调查不了了之。兰格汉姆家族刊出的讣告中说,杰拉尔·德·兰格汉姆三世,死于心脏病突发。
当瑟尔维吉娅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时,发现一切都改变了。契卡被克格勃取代,她的上级,绝大多数同事,都作为贝利亚余党被处决。所幸的是,瑟尔维吉娅回国的时候,大清洗早已结束,她又是有功之臣。瑟尔维吉娅很快通过审查,被分配到南西伯利亚一座小城镇的地方政府担任闲职。九个月后,她生下一个男婴。她告诉周围的人,孩子的父亲在国外从事秘密工作牺牲。她的保密级别很高,无人敢问。她给孩子起名叫杰拉尔,对于俄国男孩来说,这是一个不寻常的名字。如果是女孩的话,她原本打算给她起名菲比,来自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
故事讲完了。对了,后来我去气象局查证过天气情况。1955年10月19日那天下午起,到次日中午,伦敦下了整整十八小时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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