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接待室,我多远就看见不是金律师,是钟先生。大概金律师都做好工作了,进门后,押送的看守没进去,将门关上,留在门外。钟先生扶着我坐在椅子上,他自己坐在隔了一张桌子对面椅子上。他首先望门方向看了看,压低嗓子轻声说:“她到家了,一切都好。你在里面好吧?”
我听了很高兴,心想虽受了罪,值得!就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一切都好。”
“看你脚镣手铐遭这罪,为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不值。你这样天天被束缚,是很难受的。我想,你长这样大也没受过这种耻辱。”
我听他这样说,觉得很有意思,他那里知道我的另一面,脚镣手铐是我正常工作需要。我不以为然地说:“还好。随遇而安吧!钟先生,律师我己请了,你就不麻烦了。”
“我已知道了。方老板,你真有办法,金友才是我们县神通最大的大律师。他肯出山,面子够大的。方老板可能要破费不少。有了他,这案子已有半数胜算。”
“你的样品化验出来了吗?”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也是本案关键。我急不可待地问钟先生说:“结果今天上午高工才用电子邮件发给我。高工告诉我,这种白粉你也叫他提取过,这两种白粉状物质在色谱上峰值完全一样,证明是一种物质。”
我听了非常奇怪。就说:“我什么时候叫高工做过这个试验。”
“去年秋天,你拿了一种植物根叫高工做的。”
我突然想起,到江南拍片之前,天天上图书馆,查到一种和长生果极类似植物,叫神仙果。本来想开发,但发现这种东西无保健功能,它含有一种致幻性麻醉成份,所以放弃了。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地说:“神仙果?”
“对,神仙果。”钟先生应声说:“当时方冬梅也说用它研究神先系列产品。我不懂,也没问。这样看来,这事能形成证据链。它不是毒品,是神仙果提取物;这事我那亲戚也告诉我,检察院初步检测不是我们已知毒品,但他们不知何物,要进一步分析。现在问题是,高工认为里面含有麻醉致幻剂,使用携带也不合法。我最担心今后公安局会紧抓住这点不放,把案子拖下去。对你和我们公司业务发展不利。从目前司法实践来看,这种新物质,即使有毒品的某些成分,无临床结论证明它毒害身体,是不可能刑事立案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钟先生望着我,我反复斟酌他的话,看来案子不会很快了结,要有一个长期打算。我说:“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讲,不要有任何顾忌。”
钟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方老板。我当初反对你介入,可能你有看法。我过去在法院工作过,非常了解,你一旦缠进去,短时间是脱不了身。你现在披挂这身刑具,说明他们认为你有重罪,给你,特别是女人上脚镣,一般是不能取保候审的;即使最后证明你无罪,在相当长时间内,可能会失去人身自由。所以,你对公司怎样管理,要有一个周密计划。就是说,你长时间不来亲自过问,公司能运转。”
长时坐着不动,特别是双手铐在背后固定,人有些难受。我站起活动一下身子,又坐下来,弄得铁链叮当作响。怎么办?我思虑半天,对钟先生说:“这样吧。今后业务不要在拓展,守住现有的量。对于生产方药厂和矿物所,他们工艺已经成熟,仍按过去的制度操作;订货付款,你就全权处理;对于方冬梅那边,与她们讲清楚,在我未脱身之前,不要扩大销售地区,集中精力搞好售后服务和临床试验,为将来业务发展做准备。其实现有业务你已处理得很好了,我的作用主要是长生果基地寻找和建设,没有原料,发展是空话。若这样安排,我就是一年半载不来,也不会出问题。”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钟先生接过我的话说:“这次举报,我已查明,是来自药厂;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们?是针对药厂?还是重生公司?我还未调查清楚。凭我办过大量案件的直觉,我隐隐约约感到这件事不简单,还会有动作,可能是个大阴谋。我们不得不防范。药厂人多复杂,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视野中,我建议应当将公司迁出来,另觅办公地点。即使将药厂收购,也不放在一起,这样别人不了解我们,就不易伤害我们。”
钟先生讲得有道理。我们已不是当初,没有必要省这点房租。我很赞同他的安排,坚定不移地说:“就这样办。另找办公司地点。为了联络可靠,你给一个电子邮箱地址,有条件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今后除万不得已,不要到看守所找我。今天就分手吧。”
与钟先生见面三天后,金律师来与我见面。他了解的情况不比钟先生多,而且他不知道这白粉是神仙果提取物。我直接告诉他,而且讲当地就产,可以收购一点去提取。金律师知道后,当即表示,这个关键证据,能拿到,其它都不重要了。他力争尽快撤案,起码也要搞一个取保候审。并嘱咐,公安禁毒大队再审讯什么都不说,叫他们来问律师。金律师叫我不要怕公安局,那里有他的铁哥们,那些禁毒队刑警不敢再伤害你。
可真如钟先生所言,虽然金律师花了近2 个月时间,找省里大学做完神仙果提取,并和与我所携带白色粉状物对照。又作了二次司法鉴定,证明我携带物是普通神仙果提取物。但禁毒大队梁队以为,仍不能排出神仙果提取物不是国家禁止个人拥有管制药品。事情仍不能完。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紧张,并不是案件久拖不结,而是我的肚子真的一天比一天大,转眼己是春末,天气一天暖和一天,衣服越来越单薄,终有一天那二个服侍我的女孩对我说:“洪大姐我看你的腰比来的时候粗多了,你自己感觉怎样?”
“是吗?可能是关在这里不活动,长胖了。”我在自己安慰自己,故意装作漫不经心对她俩说:“我该减肥了,否则出去怎么演出。”
她俩是见过世面人,头直摇,连说:“不是长胖,不是。你骗人。我们注意到,你的妹妹一直未来过。”
我故作生气的说:“别胡说八道。”
但我心里更不是兹味,七上八下,我真怀孕了吗?
刚过完二月,金律师又兴冲冲与我见面了。经过他的努力,我的取保候审批下来了。他解释说:“我们的事实际上已经了结。这样做实际上是给公安办案人员一个台阶下。”
果真,很快会把我戴了二个多月的重镣去掉,以后的事也不用我来操心,一切由金律师负责处理。
三月五日,禁毒队梁队又提审我,作了最后一次审问。当然是毫无任何结果,最后迫不得已将我的脚镣打开。她们临走前,咬牙切齿地敲着我的头,凶神恶煞地说:“小妖精。这次让你滑掉了。小心!下次再碰到我手里,决不让你讨半点便宜。”
她们将重镣拿走后,那个中年看守对我说:“在未接到上级正式命令前,我的刑具不能撤,又给上了一副很轻的,估计不超过二公斤,并且不磨脚,但走路铁链在地面拖动时,声音很脆也很响的女式坤镣。回到牢房,细看这种黑亮坤镣,好像在那儿见过。对!金银花脚上常年锁着的就是这式样,仔细检查,果然找不到钥匙孔,钢环内衬有软胶垫。这就怪了,这里也有如意公司产品,把我也弄胡涂了。”
看来这次毒品事件,有惊无险基本过去了。
二天后的一个夜晚,他们说要把我从关押重案疑犯的看守所,转移到其它地方看管。金律事来办了有关法律手续,然后给我套上头套,上了一辆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小车,急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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