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爸爸说完又去了窗口瞭望半天,好像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然后踱来踱去,,凑到饭桌边,小声地说:“发生了命案了。”
命案这个词他是能听懂的,就是死人了。他吃惊地回忆气鲁原的话,对他的勇敢行为在心里是赞佩了,当时,他心跳,推发抖,已经被爸爸的话吓坏了。
“两条命。怀疑是要饭的干的。你们都懂了没有,给我说话。”范见的爸爸恶狠狠地说,好像在跟什么较劲。
“我要是早知道会闹成这么多麻烦,我他妈的就不下乡去了,叫个采购员去,也就对付了。”一范见的心里不满起来,他到最后也没有想清楚爸爸为什么这么冷酷无情,分明是鲁原在替他出气,却成了他的仇人,按道理,把他打成重伤的农民才是仇人才对。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范见开始担心鲁原,他不知道他跑到哪里了,不知道他的冷暖,也不知道能不能为鲁原做些什么事情,总之整天是提心吊胆的。走在路上总好像后面有人跟着一样,每次,他出门的时候,身子都直挺挺的,假象着有人在监视,他在表现自己的正常,有时候,他又希望这件事情不是鲁原干的,而是别人,但是有一点他想清楚了,无论如何,再看到鲁原的时候,不能带他回家,而且得劝他快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有一天晚上,范爸爸又去粮食局开会,没有回家,范妈妈把一叠十块钱拿出来摆弄,跟范见说:“哎呀,我今天去储蓄所取了200块钱,也没告诉你爸爸,你说咱俩买点什么好呢?这个钱是我的小金库你的,你爸爸不知道。”范妈妈好像就怕范见不注意一样,换着花样地唠叨着,把钱摆弄来摆弄去的,最后,说,“我怕叫你爸爸发现了,就藏到你的床铺下面吧,你爸爸从来不翻你的书包,你记住了,上学的时候,就帮你妈妈看着,别弄丢就行了。”
范见对妈妈的话很诧异,平时妈妈都没有一次给过他五块钱,现在却把这么大的一笔钱交给自己保管,但是,他必定是小孩,也就相信了这些钱是妈妈和自己的秘密,小心的用书皮包起来,告诉妈妈,“骂,你记住了,我放在红色的书皮里了。”
从此以后,范见就天天捂住自己的书包上下学,连课间操都不去上了,总是和同学换值日,就怕他不在,别的同学乱翻书包,把钱弄丢了,实在别人不换,他就和老师请假,自然,课间上厕所也忍住了,万不得已,就请同桌的女孩郭兰兰看着书包,郭兰兰是个木讷的女孩,别的同学都会因为他笨,嘲笑她。
就这样心慌慌又过了7、8天,终于有一天,范见放学了,照例听着脖子一边警觉一边往家走,经过小山的时候,小山是一个简陋的小公园,里面有一片玉米地,传说是情侣偷情的地方,经常有人在里面利用玉米的掩护干那种事,范见也曾经偷窥过,从来没有发现过异常,,一对对男女从里面四处张望着走出来,然后匆匆分开,假装不认识,各奔东西,这样的却是经常看到的。
突然,一只手把范见拉进了玉米地,范见本能地躲闪,嘴巴却被人从后面堵住,发不出声音来。那双手很有力,范见在学校是是乖孩子,虽然体育好,别的同学都知道他有力量,掰手腕在全年级有名,左手第一,右手第二,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和同学打架。(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别出声,是我。”鲁原说着松开了手。
“你干什么?”范见有些恼怒,不满地说。
“哥们这几天在躲难。”鲁原的身上有股怪味。臭哄哄的。
范见转过身,看着鲁原,仍旧在心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腿哆嗦起来。他沉住气,狠狠地呼吸。喘了几口气之后说:“真是你干的?”
“鲁原点点头,兄弟,你记住,我鲁原是言出必行的人,这几天躲起来了,外面什么情况。”
范见这个时候才平静下来,“我也不知道,听说死了两个人。”
鲁原一拍大腿:“操他妈的,我说呢,出城的路上都是警察。”他咬牙想了一下,“兄弟,能替我办件事吗?”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范见虽然害怕,却坚决地点点头。
“好,我相信你是兄弟。”鲁原一拳砸在范见的肩膀上,范见的右肩一低,挺了起来。
“现在吗?”范见问。
鲁原突然把手放在嘴边示意禁声,范见听到玉米叶子哗哗的声音,心脏提了起来。声音在他背后,他转过头,“别动。”鲁原老练地说。仰着头张望着。
范见就大气不敢出地站着等。隐约听到男女的对话声,女的说:“你别这样,叫人看见怎么办。”
男的说:“你别动人家就看不见了,快过来,让我摸摸。”
女的说:“别的我都不怕,就怕我爸爸发现了,敲断我的腿,别,别解我的裤带,我打的是死结。”接着女的发出嘟嘟囔囔的呻吟。玉米叶沙沙响。
鲁原看得不耐烦,伸出一只手制止范见,叫他不要动,自己小心地蹲下身子,一只手警戒,一只手捡起来一块石头,猛的一下扔了出去。
“啊?有人!”女的应声尖叫,声音里带着哭腔。
男的开始还挺硬的:“妈的,谁扔的石头。”他好像自言自语:“不知道老子是谁是不是,找死啊。”很多年之后,范见明白,男人在女人面前是喜欢逞强的。
女的立即拉住男的说:“别走,我害怕,咱快走吧。”她带着哭腔。
男的说:“有我你怕什么,我先去收拾他再说。”
“不要啊,快走吧,天快黑了,下次再也不来了。”女的声音发抖。
鲁原一直警觉地看着,一动不动。
“胆小鬼,走吧。”男的找到了台阶,随后就是他们离开的脚步声。
他们一离开范见也松了一口气,鲁原大胆的处理方式又一次不在范见理解的范围内,但是,这一幕范见记忆深刻,很多年以后,范见仍旧在使用学来的这一招,他一直赞佩鲁原的胆识和魄力,甚至自愧不如。
“你刚才说我叫我做什么?”脚步声远去了之后,范见小声地问鲁原。
“现在没人了,可以说话了。”鲁原的说话声音不大,却是语调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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