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到达E'Design一袭白色套装的艾莉丝迎面而来,她看起来虽不若以往谈笑风生但仍旧风韵迷人,这是一个伫立在你眼前使你什麽都会轻易抛开的女人,一个天生令男人甘愿犯险的尤物。
“伊森在会议室等你,不过…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们最好有一次“会前会”。”
她在耳边轻语,这跟她平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如果有必要的话…你说呢?”
她嘴角微扬,那个我所熟悉的艾莉丝隐约浮现轮廓。
意外的是“会前会”的地点不在会议室或者是她的办公室,我随她走进一间看似储藏室的小房间,门一关她随即转身一笑。
“该是我们摊牌的时候了。”
“摊牌?”
她向前跨出半步,我可以嗅到她身上传来幽幽的香味。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错误,同时也该好好夸奖你才是。”(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我不认为我听得懂她说些什麽。
“真是笨,我还以为你什麽都懂,原来…”
我发觉我不由自主采取守势,艾莉丝再次掌握主导权。
“你不认为你离开E'Design是个绝佳的策略吗?在那个时候在史蒂芬眼前我们不是联合演了一出好戏吗?这证明我没看错人,最后你也成功的在丝柏蒂扎下桩,在这麽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件事,绝对没有第二人选。”
她盯着我看,我不确定那双眼神是不是在催促我回头是岸,亦或是要我认清她不是我所想像的那样,还是…她现在正拿出另一套戏码?
“让我猜猜,你的意思是…史蒂芬这支棋如此短命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她的嘴角轻扬,似乎对我的聪敏极为赞赏。
“我想有更多的事都在你的掌握中,既然如此…现在你的摊牌是否象徵有某些人事物已然脱轨,必须尽快的回归正途?”
她笑的全身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胸前抖动的丰态让我很欣赏。
“亲爱的安东,瞧你说的好似不再眷恋我的一切,即便现在脱缰求去也在所不惜似的。”
她缓缓地停住笑容,稍一顿悲戚的说:“别这麽狠心急于否定人家…”
她边说边朝我靠近,直到她能够两手箍紧我的颈项。
“姊姊还是那个你熟悉的总监,虽然很多手段都有一个目的,不论是何动机,某些时候以急迫性及必须性来说,我只能选择我能够信赖的人,你不就是那一个?”
我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似乎提醒我她的胴体是如何的魔幻而迷人,耳内传来她呢喃说着:“能够信赖的人”关键字,令人开始想要相信,我就是那万中选一的真命天子,而我也愿意这麽做。
艾莉丝啊艾莉丝,我该占有你还是征服你呢?或者占有必须仰赖征服?在这些似是若非的假想状况中,我有些迷失。
不过,只有那麽一瞬间。
“你的底牌该要掀开了。”
她双眼泛起些许迷蒙,那是我不曾在她身上发现过的眼神。在我还来不及分辨这其中的意义之际,她收回双手退后两步,脸庞恢复冷静。
“没错,该是亮底牌的时候。”
这场好戏终于要开锣!
她迎来一种复杂而坚定的表情,双眼带有一丝窥探:“我就是博岩安插在E'Design的内线,当然,也就是关键人。”
这下真找到“Key Man”了。
但意外的,我并没有一丝兴奋感,只能回应以不难理解与暗自下决心不得不划分立场的无奈,那该说是被迫与她采取对立的惆怅吗?我觉得心碎。
“我知道了。”
“你并不惊讶?”
“嗯,这是事实。因为以现在的局势,这个角色的重要性正在很快的消逝。”
艾莉丝一怔,盯着我像似要把我看穿。
良久,她轻吁一口气,紧绷的双肩缓缓垮下。
“我之所以揭露我的真实身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我更恐怕的却是你并不明白的真实情况。万一错估,在伊森之前将满盘皆输。”
“真实状况?”
我不得不承认她开始让我有些紧张起来。
她回过身,纤手优美地轻扬发丝,若有所思的说着:“嗯,真实的情况跟眼前所看到的表像并不一致。听我说完,你会了解我所说“能够信赖的人”的真正意义。”
我感觉得到,在这间狭窄的储藏室内,将有前所未有的风雨迎来。
“你应该知道目前E'Design持股分布情形,伊森百分之三十,琵雅百分之五十而博岩百分之二十。这就是博岩一直被视为弱势关键者的原因。”
她不说琵雅父亲持股而直指其女,显然琵雅父亲已离世是不争的事实。
“伊森想要拉拢博岩我想你也一清二楚。问题是…博岩代表人也就是我,目标也是E'Design…”
说到这,她转过身来。
“看来…你所知道的比我想像中更多更深入。”
但我绝不会轻易揭示底牌,至少在她面前。
“增资是经营主权之争,但另一方面来说,也是实力的较量。博岩的立场当然希望以最小的筹码、最少的力量便能达成目标,但大前提是不能陷入伊森与琵雅之间的家族纷争中。”
“这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
“你只知道伊森与琵雅夫妻不睦,但你可知道琵雅是伊森第二任妻子?”
这件事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我还抓不到她话中想要表达的关键,所以也不怎麽讶异。
“所以呢?”
“姑且不论伊森的算盘,你该知道,琵雅的得力助手依莲娜与丝柏蒂的瑞秋是亲姊妹关系,而她们都是伊森与前妻所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什麽?”
依莲娜与瑞秋是伊森的女儿?这麽说来…女儿与父亲以及琵雅间错综复杂的对立关系不是家族纷争是什麽?
我感到背脊一阵凉意。
“E'Design经营权争夺战显然被外界视为该家族的内斗,不论是丝柏蒂或是博岩的介入都师出无名。我想你能够推测,这种状况下的较量,很难被认同为商场上的自由竞争,只会被视为破坏者。商誉如命,博岩并不想以此作为夺取经营权的筹码,因为不论最后是否达成目的,都是一场输局。试问,一间商誉蹈暗的企业,还能有什麽伟业可言?更遑论往后在商场上行走。”
真相的轮廓已然逐渐浮现。虽然我不知道依莲娜与瑞秋为何与父亲决裂,但伊森也好琵雅也罢,这四人的战争怎麽看确实都是以家族纷争的型态上演着,而E'Design实质上是他们的家族企业。一个姓张的家族企业怎麽可能让给姓李的人掌权?
我现在终于了解为什麽以博岩的实力当初也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个家族事业的命脉,当然不能掌握过多在他人手上。伊森与琵雅父亲加总共有百分八十的股份,而伊森为人女婿拥有百分之三十委实不过份,再怎麽样他们都算蛇鼠一窝,但…不…不对!
“你不打算告诉我博岩与他们家族间的关系吗?一个外来企业雄厚如博岩,如此有威胁性的第三者,不可能有机会在庞大的家族事业中插上一脚,这太不合情理。”
艾莉丝又笑了:“你真聪明,很快就发现其中蹊跷,看来我想隐瞒也不行。”
她往前踱来两步接着说:“博岩的创始人就是伊森的前妻-乔丝。”
“前妻?既然是前妻,琵雅父亲怎麽可能…”
我不可置信的几乎要大叫。
“稍安勿躁,听我说完,这当然有前因后果的。当年伊森在E'Design还是个专案经理时,乔丝那时却已是博岩总裁,而博岩宛如现在的丝柏蒂,是E'Design亟欲争取的合作物件,由于伊森表现出色击败各家竞争者,使得双方终于迈入崭新的商业伙伴关系,而也因为这个案子致使伊森与乔丝两人坠入情网最后始成为夫妻。”
她像是陷入回忆,顿足一会儿才接着说下去:“乔丝赢得如此优秀的夫婿,自然希望他到博岩贡献长才。但琵雅的父亲不但未批准伊森的辞呈,反而以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利诱他留下,这完全是因为琵雅父亲太了解其中的利益得失,伊森走人形同失去财力雄厚的博岩,他当然不能接受一张辞呈背后所带来的巨大损失。”
这其中一步错步步错的利害关系,确实令人心惊肉跳。
“谁知道,伊森后来不但离职未果,还肩负说服乔丝入股E'Design的重责大任,琵雅父亲的意图当然是求稳固博岩,结果你我都知道了,博岩入股百分之二十就此成定局。”
“博岩原来是在这种情况下拿到了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初步稳固公司基础之后,为了一斩夜长梦多,琵雅父亲祭出险招,让自己的宝贝女儿迷惑伊森,进一步实践了拆散伊森与乔丝的计谋,当然,琵雅成功了。
这麽一来,博岩再也不必绑在伊森身上,反而是他的命运绑在了琵雅父亲手上。
然而,对于乔丝来说,现实中婚姻的失败不代表股权实质上的变动,因此博岩自始至终是百分之二十的持股状态。”
“这麽说来,琵雅根本是她父亲的棋子,而依莲娜跟瑞秋与父亲决裂的导火线其来有自。”
“也不尽然,琵雅当初并不像现在这个琵雅,她爱上伊森完全是出于自然。她之所以演变至此,是因为伊森食髓知味,意欲谋夺他父亲经营权所导致。后来琵雅父亲不久之后因病逝世,琵雅为此不能原谅伊森,两人始渐行渐远。”
“乔丝呢?她后来…”
我才张口这麽问就后悔了,艾莉丝显然跟博岩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她怎能轻易据实以告?但她没有半点犹豫就脱口而出:“乔丝离开伊森后身心俱疲,终日以泪洗面再也无心在商场上,于是将事业交给了她长期在国外求学的小妹…”
艾莉丝的身份大白,她还没说完语调已然哽咽,我心中不忍,旋即替她接着说下去:“于是她妹妹誓言为姐姐讨回公道,来到了E'Design。这一切的布局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她低着头强忍心中的澎湃,我知道她不愿轻易在我面前表现出真正柔弱的一面,我走向前去将她拉进我的胸怀,这个时候,不是大哭一场的时候。
“当一切都按照计画进行之际,这个“能够信赖的人”却已然有松动脱轨迹象,叫人摊牌也真是情何以堪呀。”
她一听不禁“噗哧”破涕为笑,两团粉拳搥打着我的胸膛。我第一次看到她表现如此小女人的模样,那风情万种令人不舍的娇媚,回想起自己差点要与她为敌心中也不禁歉疚的很。
“这不能怪我啊,我们的总监向来不肯轻易真相示人,小弟自保有理啊。”
她笑的腰都弯了,储藏室里两个人忍笑忍得异常辛苦,但得拨云见月,过去的种种自是云淡风轻。
我再次深情亲吻她的唇瓣,艾莉丝也回以热烈反应,这一次,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已深深地、牢牢地搂住她的灵魂。
良久,我们分开,但觉睁开眼刹那间天旋地转。可恨还有伊森要见,否则此刻美好时光怎能就此虚耗。艾莉丝似乎也是这麽想,柔情无限地忙替我抚平西装的皱纹边说:“伊森这次见你的主要目的还是试探丝柏蒂的动静,他想弄清楚你在丝柏蒂有多少影响力以及了解多少内情,好作为他判断敌情的佐证。”
她在我唇边轻啄一会儿接着说:“我怕你不了解真相说了不该说的,这样我势必要前功尽弃,所以…”
回到现实,听她这麽一说,我又陷入犹豫的无边地狱,到底该不该对她说我的打算呢?
“你有话不能对我说?”
该死!她察觉到了。
“这麽明显?”
我仍在作最后挣扎,非到最后关头不轻易亮出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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