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关上门,锁紧,回身看到凌尘低头站在床边,温婉柔顺得象洞房里的新娘,刘鑫如沐春风,如临渴雨,有意放慢脚步,想要看看一向端庄闲雅的凌尘,在这样的时刻究竟会表现出什么样的妖冶风姿。
“四十如虎”,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情难自禁的一面,只不过看你愿不愿意发掘诱导,又懂不懂得如何发掘诱导罢了。刘鑫得意地想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凌尘面前,一动不动。
凌尘却也始终没动。好一阵儿,刘鑫才注意到她悄悄把手背转向前面,显然是在不时偷看那只腕表。
她是在盼着时间快点过去,还是在希望指针走得慢些,再慢些呢?刘鑫越想越觉有趣,忍不住就轻叫了声,“凌尘”,然后又顿住,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凌尘微微颤抖了两下,猛地又静住。
“凌尘。”刘鑫再叫一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温柔体贴之余还有着一丝渴望,几分诱惑,满意地微笑起来。
凌尘的颤抖果然就静不住了,而且越来越剧烈,渐渐就变成了前后左右如醉如痴的摆动。
杂草般的欲望从心口和小腹一点点爬出,一点点淹没了刘鑫脸上的笑容,迫使他再次提高声音,又叫:“凌尘。”
摆动戛然而止,身体僵硬着,向后欲倒。
刘鑫连忙伸手,抓住那双凉软细腻的胳膊,见身体仍在缓缓沉没下去,只得抬手上拉,揽住她柔若垂柳的腰肢,把丰润温和的身体整个仰抱在怀里。(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凌尘似惊似喜地呻吟一声,将头埋入他的肩膀。
一股巨大的喜悦猛地冲进刘鑫的脑袋,带起一阵阵异样的晕眩,旋转着,旋转着,仿佛转眼间就将把他甩上天空。
他有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滋味了?这种从灵到肉浓情荡漾的滋味,绝不可能在面对甄琰时出现。即使在面对徐晖甚至小雪的时候,有的也大都是肉欲的饥渴和征服的快慰,理性的计算更是无所不在,每次都无法完全摆脱。然而,此时此地,面对曾经征服过的凌尘,面对眼看就将年老色衰的凌尘,他却仿佛随时都可能会迷失自己,可能还甘愿迷失自己,放弃一切计算和征服,和她手牵着手,一起走进灵肉交融的美丽新世界。那是他从来不曾想要从别的女人那里得到的。在被安昭无情欺骗过之后,他本来早已经彻底放弃了这种奢侈的幻想。
想到这里,刘鑫忽然就有些害怕,想要把凌尘丢坐在床上,双手却兀自不听使唤地抱着,好一阵儿,才终于欠身放下她,扶稳了,然后慢慢退开,站住。
凌尘的头越发低了。
真的有必要这样子来诱惑她吗?刘鑫心中暗自后悔着,不知道接下去到底应该怎么办。自从上次从萧家败兴而归,他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每次却都只能得到否定的答案。是啊,既然那次得到的证据已经足以驱使萧森和她离婚,为什么还非要把凌尘的心也拉到自己这边来呢?这么做,未必就能使众叛亲离的复仇效果变得更完美,也增加不了多少让小雪嫁给自己的砝码。反而还会动摇自己的复仇欲望,混淆自己的复仇动机,将来面对相依为命的一对母女,自己只怕也会更难抉择,更难下手,更难长期守住这些秘密。
然而,一旦面对凌尘,即使仅仅是通个电话,刘鑫却又总会不由自主地渴望着她。前天,在看到凌尘目不斜视的冷漠镇定之后,他甚至还郁闷了许久,几次忘记了注意萧森和罗汉谈话的内容。
自己总不会是有恋母情结吧?刘鑫自嘲地笑笑,立刻否认了这种假设。容貌普通才学一般的母亲,从来都不是他心仪对象的模板,何况他还一直恨着她,恨她从小到大严如捆绑的管教,和她从内到外清冷如冰的生存,因为这种恨,他当初才会不顾家庭经济条件的许可,孤注一掷地来到了深圳;后来才会不顾父亲年事已高的身体,孤注一掷地去了美国。假如不是幸运地混出了点名堂,母亲只怕还会不断指责和非难他,尽管明知道他不可能回到她为他设计的那条老路上去。
也许一切都只是少年时的莫名钟情在作怪吧,刘鑫想,总算稍微松弛了些。作为一个成熟而温顺的女人,凌尘确实颇有魅力。但在很多方面,她还是不如徐晖小雪。即使后两者很难能做到象凌尘这样理解宽容自己,但青春的纯洁和美丽,毕竟更有社会价值。何况,在自己的耐心帮助下,她们将来肯定也会成熟,说不定还会比凌尘更出色呢!
只是,未来的希望代替不了眼前的现实。既然自己没有把握不迷失自己,那就还是不要随便招惹凌尘的好。刘鑫无奈地悄悄叹了口气,轻轻走回去,坐进沙发,从衣袋里捏出一包香烟,掏一只出来点了,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
直到他把烟抽完,凌尘才抬起头,惊奇而又欣慰地看他两眼,停了一阵儿,嘴唇嗫嚅了几下,才终于低声问道:“你是不是不肯答应我的要求?”说完,神色隐隐就有些失落。
暧昧的灯光中,刘鑫的视线也有些恍惚,看不清凌尘是在为什么而失落,是因为没有得到承诺,还是因为没有得到满足。但他不敢让自己细想,匆匆答道:“不是不肯,是很难答应。我怕同等级别的职位要等很久,别的职位他又未必满意。”
“那……那……能不能请你先答应我,阻止他们继续来往下去?”
感觉到凌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刘鑫不由奇怪起来,便问:“你这么恨罗汉?”
凌尘神情一滞,躲闪似地把脸转向窗外,答道:“我不恨他,我只是讨厌他。不想见到他,也不想听见他的名字。”
“为什么?”刘鑫简单地问,越发感到奇怪。在关于凌尘的那份调查报告中,她的父亲分明是因为年老多病不忍加重她们母女负担自杀而死的,怎么可能会和罗汉拉上了关系?
凌尘迟疑了一阵,还是没有改口。“我不是说了吗?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刘鑫忍不住站起身,伸手托住凌尘的下巴,转过来仰望着自己,冷冷说道:“看着我!别在我面前撒谎。据我所知,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杀父仇人。”
凌尘挣了一下,没能摆脱,眼睛渐渐就有些朦胧。“我说的是真话,相信我!”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吗?假如他真的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会不知道他的名字,而只记得他的长相?”刘鑫强忍着吻她眼睛的冲动,努力凝神盯着她,又道:“你不跟我说实话,我可什么也帮不了你。萧教授将来很可能还是我的泰山大人,怎么敢轻易得罪他老人家!”
凌尘的声音越来越低哑,也越来越有气无力。“我没说谎。我只见过他一面,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要不是他那天说他曾经做过革委会主任,我也不敢确定是他。”
看着凌尘盈然欲滴的眼睛,刘鑫心中颤抖不已。如果不拿出杀手锏,只怕很难逼她说出那些秘密。她不肯说,自己也未必狠得下心再追问。想到这里,刘鑫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你爸爸自杀前不久,你忽然变得极其自闭,不肯跟任何人说话,两年后回到北京才慢慢恢复正常,是不是就因为这个罗汉?”
但,那两行漫流如注的晶泪,却还是先击溃了他自己。
刘鑫无奈地暗叹一声,轻轻抱住重新开始颤抖的凌尘,轻轻喊着她的名字,轻轻吻上了她桃花般的眼睛,她梨花般的双颊,她嗫嚅开合风中雏菊般的嘴角。很快,他就已经迷失在这具丰润宜人的肉体里,唯一的念头,只有如何取悦她,取悦自己,仿佛那是他与生俱来永世不忘的天命天性,天赋天职。
凌尘云雾一般地承接着他,渐渐竟也笨拙地主动起来。而她忘情的起伏呻吟,也分明在昭告着一次比一次淋漓尽致的释放,分明在呼唤着一次比一次举重若轻的攀升,分明在一点点吞噬淹没着刘鑫的理智,一点点将他托上云端,托去天涯,托到那个他梦寐以求却放弃已久的灵肉交融的世界。
游走的手和唇,全然忘记了技巧,而所有的技巧,又都蕴涵在每一寸每一分的游走变化之中。揉搓压挤,包弹捏挖,吹逗舔咬,吸嘬描划,无一不如意,无一不尽意。而当衣服一件件脱下,肌肤一层层温暖,当身躯紧贴着身躯,四臂牢牢地围拢,当丛生的杂草和澎湃的热潮搅在一起,周围那个冷酷无情的世界,忽然就化为了一片烂漫虚空。
直到汗滴逐渐干冷,凌尘才慢慢拉了毛毯,盖在两个人身上,又抬起头,看看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似乎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终于只静静地笑了笑,重新俯在刘鑫胸前。
抚着凌尘光滑润洁的背,刘鑫心满意足地喘了口气,晃了晃胳膊,轻声说道:“凌尘,不管罗汉怎么得罪了你,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凌尘抖了抖。“你……不怕影响你们公司的利益吗?”
“你放心,我会选择一个最恰当的时机。”刘鑫自信地笑笑,“估计要不了多久,罗汉就没多大用处了。”
“那就好。”凌尘沉吟着,按着他胸膛的手轻轻抚弄了两下,又羞涩地停住。“其实报不报仇我倒不是很在乎。再怎么样,我失去的那些东西也不可能找回来了。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吧。关键是不要影响到你的将来,还有小雪的将来。”
“是我们的将来吧。呵呵……你不用怕,我不会做得太过分的。”
凌尘却忽然硬住,随即坐起身,拉了毛毯围住自己,正色道:“你别胡思乱想。我这是最后一次和你这样。以后请你用对待师母和可能岳母的方式对待我,也要好好对待小雪。否则……否则,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刘鑫不由楞了楞,半天,才无可奈何地摊着手,答道:“那好,随便你。”
凌尘看着他,又迟疑着问:“老萧那里……”
刘鑫没好气地打断她。“我答应了的事情自然会做到。用不着提醒我。”
急转直下的心情,让刘鑫沉默了一路。
看到凌尘慢动作一般地走下车,看到她犹疑前行略显踉跄的脚步,看到她悄悄回头,脸上的神情冷涩得近乎凄惶,刘鑫忍不住张开嘴,想叫住她,发出的声音却低沉嘶哑,在黄昏的热风中顷刻间飞散无踪,丝毫无法挽留住那块迅速模糊的背影。
眼看凌尘终于消失在大门后面,刘鑫只得颓然倒进坐椅,辗转酝酿出一声幽长的叹息。
这样也好。不然还能怎样?再这么纠缠下去,早晚会被感情冲昏了头脑。自己曾经发誓不再留恋任何女人,怎么莫名其妙又上了凌尘的当呢?想到这里,刘鑫狠命踩下油门,试图让低沉雄浑宽广的嗡鸣,和身体紧压靠背的快感,把懊悔和失落全部甩出脑外,甩到车后。
车子很快就上了滨海大道。
这是一条女性的路,青春美丽,如同小雪。刘鑫想,觉得还算有趣,便放任自己继续搭配下去。凌尘当然是深南大道,自己则大体应该算是北环。那么,甄琰呢?是东门还是华强北?广深高速又是谁?不可能是萧森,这老家伙怎么也该配条阴暗污浊的小巷才对。
一个念头忽然就凝固了他的笑容。北环深南滨海是从北向南基本平行的三条东西走向的大路,而刘鑫的尽头,就正拐断在凌尘腰间,永远都没有和小雪直接接触的任何机会。即使深南北环立交之西不算深南大道,那也可以象征着他将和凌尘同归于尽。
真的会这样吗?从不信邪的刘鑫隐隐感到一些不安。从西向东似乎还好,他和凌尘起于一处,分别终老于银湖和上海宾馆。前者是高档别墅区,后者则是高级商务区,虽然似乎有些颠倒,归宿倒还都算不错。只有小雪,仍是不闻不问地径直奔向罗湖火车站。难道她终将远去,去到一个自己手不能及目不能视的所在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倒宁愿是贯穿深南和滨海的一条小路了。哪怕阴暗污浊尤胜萧森,哪怕北上刀山南下火海,也都要比作北环好得太多。刘鑫不知道是该觉得有趣,还是该觉得害怕了。
要恪守对凌尘的承诺,阻止萧森得到法律顾问的职位,势必会破坏自己欲擒故纵欲取先予的复仇计划,无法得到出其不意从天堂到地狱的完美效果。而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也只有两个办法,提前摊牌,或者另外提供一个同等级别甚至更高级别的职位。哪里还有这样位高权重油水丰厚的兼职职位呢?总不能叫他做自己公司的顾问吧?万一给他抓到什么把柄,风险可就太大了。而且,见了那班漂亮女职员,他不知道还会搅出什么乱子来呢。
刘鑫想来想去,依然只有一个选择。
若要提前摊牌,小雪那里就得尽快下手才行。萧森肯定会极力阻止,必须设法把他调走。凌尘也有可能会阻止,必须设法让她主动配合。至少,当萧森打电话回来查问的时候,她得有足够的动机为小雪遮掩。
刘鑫快刀斩乱麻地定下主意,心情立刻轻松了许多,下车上楼的脚步也变得异常敏捷。
一切真的就快要结束了。过程可能享受得少了些,但总算诸事顺遂,结局也不会太走样。再专心开拓一两年业务,等小雪读完高中,自己大概就该带着她回美国去了。刘鑫越想越觉轻松,开门进去,在沙发上坐了一阵,重新把计划过了两遍,觉得没什么破绽,便拿起电话,找到陈琳。
“刘总,您真厉害,协议刚签完,我正要给您打电话报喜呢。”
刘鑫淡淡笑道:“意料之中的结果,有什么好报喜的。呵呵……萧教授走了吗?”
“走了。高兴得差点忘记要回手机。”
刘鑫点点头,又问:“你查一下,这几天哪里有古典音乐会,舞蹈演出也行。”
没过一会儿,陈琳就兴奋地叫道:“有了,3号晚上,不过是深圳交响乐团的。”
“这就行了。订四个最好的位置,明天中午之前拿给我。”
“是要请罗书记他们去听吗?要不要我直接送去酒店?”
“不是。”刘鑫静静地回答,顿了顿,又说。“这样吧。你拿到票之后,把最右边一张放在我楼下信箱里,其余三张送到萧教授家。进门之前给我一个电话。”
陈琳连声应着,没敢再多嘴。
接电话的竟然是凌尘。
刘鑫楞了楞,冷着声音问道:“萧教授不在?”
“在。”凌尘似乎犹豫着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他来了,你等下。”
“是刘鑫啊,什么事?协议有什么问题吗?”
“哪里哪里,有您和周老在旁边盯着,怎么还会出问题。”刘鑫用热诚的语气客套着,又道。“小陈马上会送三张音乐会的门票给您,请您务必赏光。”
“哦?”萧森有些诧异地应着,随即笑道:“果然是她来了。呵呵……你看你这么忙,何必还打电话,叫她说一声不就得了嘛。”
“那太不尊重您老了,还是这样好些。萧教授那天没事吧?”
“应该没事。”萧森答了句,忽然又沉声问道。“你都请了什么人?罗汉老周他们会去吗?”
“没有。这个和工作没关系,是为了答谢你们上次的款待,就只有我一个陪客!”
“这样啊。呵呵……那好,我们一定到。”
“到时候我去接你们吧。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会早到些,请你们吃顿便饭。”
“好,没问题。”萧森越发高兴起来。
刘鑫得意地放下电话,等到晚上,又打给罗汉,直截了当地问道:“老周想要自费到河南看看,能不能请您安排一下怎么接待?”
罗汉犹豫了片刻,只得应承道:“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是不是该请萧院长一起去?既然你我的意见不统一,让其他董事两个都接触一下,才能有个结论不是。”
刘鑫正中下怀,连忙答道:“您说的也对。不过老周这边我不好交代。麻烦您出面同时邀请他们两老怎么样?费用可以由我们公司报。”
“没问题。呵呵……我这就打电话。你叫人订票吧。”
“明天的票可以吗?河南那边来不来得及?”
“最好还是后天吧。保险一些。”
即使刘鑫做足了心理准备,甚至把所有的细节和可能都考虑周详,在见到风姿绰约的凌尘和青春亮丽的萧雪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几口凉气。她的矜持近乎扭捏,她的快乐近乎癫狂,她们的一举一动,仿佛都穿针引线地系住了他的心脏,不时还向两边轻巧而坚稳地拉扯着,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活生生撕裂。
在巨大的幸福和入骨的痛楚之中,刘鑫渐渐就有些恍惚。吃饭的时候,他甚至忘记了该如何逼迫凌尘逃开。直到坐在昏暗的剧场前排,听了几段巴赫和贝多芬,他才总算稳住心神,借小雪去卫生间的机会,伸手过去,一把抓住凌尘的胳膊。
“你干什么?”凌尘低叫一声,使劲挣了两下,见无法挣脱,开始一个个掰他的手指。
刘鑫好整以暇地任她动作,掰开一个,又轮上一个,始终保持着紧抓的姿势。
凌尘渐渐有些急了,干脆握住他的食指,用力撕向旁边。
刘鑫忍痛看着她,苦苦一笑,道:“你摆脱不了我的。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即使伤害了小雪,我也要得到你。而且,就在今晚。”
凌尘的动作猛地停住。“你……你疯了。”
“这么说也行。”刘鑫冷冷地笑着,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否真的在作戏。“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你有胆子就叫,有本事就逃。”
凌尘神色一滞,手立刻软了。好一阵儿,才哀声求恳道:“不能伤害小雪。她就要回来了,请你先放开我,好吗?”
刘鑫知道不能逼得太过分,便松了手,坐正身子,好整以暇地握了握拳头,道:“你想清楚,音乐会一结束,我就要知道答案。”
大约只过了十几分钟,凌尘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没过多久,便低声招呼小雪,“我们走吧。我肚子很不舒服。”
“这段正到高潮呢?怎么不舒服了?”萧雪头也不回地问。
刘鑫立刻接口道:“很严重吗?我送你去医院吧。”说完,把看向凌尘的眼神弄得更加欲焰翻腾,锐不可挡。
凌尘果然就支持不住了,匆匆说道:“不用,谢谢。你们继续看吧,我先回去休息了。”然后起身踉跄着逃进黑暗之中。
目的达到了,却也同时证明了凌尘能够抗拒得住自己的诱惑。刘鑫想不清楚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只得尽量将注意力慢慢集中在萧雪专注的脸上。这不仅是必须的,也是他想要的,不对吗?
这是刘鑫第一次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端详萧雪,而且随心所欲,毫无顾忌,既不用担心有人会来打扰,也不用担心萧雪会不高兴,更不用担心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这本来就是他的计划。
但,端详了许久,刘鑫却还是分不清楚,这张柔嫩细致轮廓鲜明的脸,到底哪一部分来自凌尘,哪一部分来自萧森。他们奇怪地混杂着,你来我往地纠缠在一起,呈现出来的效果,竟也另有一番冶艳妩媚摄人心魄的独特韵味,仿佛存心在向他展示着美丑的奇变,爱恨的轮回。
美加丑仍等于美,只能有两个原因——丑的分量可以忽略,或者丑中也有不丑的部分。难道萧森居然不能算是丑之极致?难道他也会有值得欣赏的地方?是否极丑和极美也存在着殊途同归的可能?萧森曾经做过的一切,是否都是为了这一刻,为了让他能有机会享受凌尘,占有小雪,为了让他的人生更刺激,更丰富,有更明确更直接更具魅力的目标?确实,如果自己下半辈子只能跟安昭在美国白头偕老,未必就是一种真实的幸福。但,换成小雪,甚至换成凌尘,就是真实的幸福了吗?什么才是真实的呢?是眼前这张青春亮丽的脸,还是心里那个刻骨难忘的誓言?刘鑫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着,忽然意识到再这么想下去,复仇的欲望很可能会渐渐被温情摧毁,只得甩了甩头,将视线转向舞台。
一曲终了,萧雪回头嫣然一笑,轻声问道:“妈妈去哪里了?回家还是在外面?”
万一凌尘真的在外面等着,今天只怕难以下手了。发觉这一点,刘鑫不由也有些担心,连忙说道:“我出去看看她在不在。”
萧雪瞅瞅舞台,犹疑了片刻,说道:“我也去。”正要站起身,听见音乐再次响起,脸上又不免有些踌躇,便问,“刚才她出去的时候象不象生病的样子?”
“不象。可能只是头晕而已。”刘鑫宽慰着道,“应该没什么的,你好好听吧,我很快就回来。”
在门厅门外搜索了两圈,确信凌尘不在,刘鑫隐隐感到几分失落,却也终于放了心,回到座位上坐下,迎着萧雪探问的目光,摇摇头。“没在外面。可能是回家了。”
萧雪轻轻撇了撇嘴,嗔怪道:“她老是这样,好好的就会突然做出些奇怪的事情。”
想到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刘鑫用暧昧的眼神盯着小雪,意味深长地打趣道:“是啊,怎么可以丢下你这个可怜孩子不管就自己回家了呢?嘿嘿……”
“我才不是可怜孩子呢。”萧雪条件反射似地驳了一句,看到他的眼神,立刻就低了头,半天,才挤出一句让他啼笑皆非的话。“你就很幸福吗?我看你孤苦伶仃的,比我可怜多了。”说完,悄悄抬起头,脸上竟有着几丝母性的悲悯。
刘鑫只好转了头,看向前方。“你不是天天都在陪我吗?呵呵……”
“那……那怎么一样?不一样的。”萧雪的声音一点点细弱下去。
“怎么不一样了?”刘鑫故作不解地追问着。
萧雪咬着嘴唇,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呻吟道:“那是在网上。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刘鑫的声音不由也有些涩。
萧雪瞪了瞪眼睛,终于咬牙答道:“你还总想把我当妹妹。”
那张粉雕玉琢的脸,在昏黄与朦胧中闪着绰约的容光,仿佛随时都可能融化,星散,如同一场迷离的幻梦。刘鑫忍不住伸出手,微微颤抖着,想把它捧进心里,忽然又觉得有些唐突,只得慢慢垂下去,垂下去,慢慢握住她柔润纤长的手,慢慢拉起来,放在胸口。
颤抖传过去,转眼就摇撼了萧雪全身。
容光零乱地射进空中。露珠回旋着凝在眼角。
浓烈的征服快感雨后春笋一般迅速在刘鑫胸口生长,堆积,豪不留情地吞噬了萧森丑恶的面容和凌尘凄惶的背影。在它们面前,刻骨深仇和灵肉交融,越来越象是两团杂乱的幻象。
也许这才是最真实的吧。他心满意足地想,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曲终人散,刘鑫才轻轻滑动着汗湿如洗的手,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萧雪“恩”地应着,却依然盈盈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想马上离开。
刘鑫勉强压抑住将她紧紧揽入怀中的冲动,用另一只手围住她薄荷般纤巧清凉的肩,摇了摇。“走吧小雪,要清场了。”
萧雪嘤咛一声,把头低下去。好一阵儿,才终于依偎着站起身,斜靠在他胸前。
刘鑫暗自幸福地叹息着,拥着萧雪,慢慢走出大门。
想到如果去开车势必要和萧雪分开,刘鑫只犹豫了片刻,便直接向对面树影繁茂的荔枝公园挪去。
萧雪一声不吭,头却益发低了。
连续几个石凳上都坐着人,刘鑫不由就有些着急。停下脚步,想了想,轻声问道:“我们去那边草地上坐会儿好吗?小雪?”
萧雪只是不动,连他的脚步也不肯再跟随了。
刘鑫艰难地走了两步,干脆就松手弯腰,将萧雪轻若飞鸿软如柳絮的身体一把抱了起来。
萧雪吃惊地抬起头,满脸都是羞涩不已的欢欣。
刘鑫干笑一声,紧走几步,冲进树影背后,正想把萧雪放坐在地上,她的双臂却已经倏忽挂上了他的脖子,头也死死地埋在他怀里,怎么都不肯放手。刘鑫只得松开她的腿,让萧雪偎在胸前,定了定神,轻轻抱住她,慢慢收紧胳膊,细细感受着轻软身躯和娇小双乳的一点点逼近。
世界迅速变得恍惚莫名。
一切都开始渐渐消失,剩下的只有他们自己。
纤弱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在他胳膊中间。
堆积如山的春笋,热锅上的豆子一般跳荡起来,带起阵阵“呼哧呼哧”的风声。
刘鑫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低下头,狠狠地吻在萧雪细白软滑的脖子上。
萧雪拼命颤抖了几下,身体随即开始下沉。
刘鑫一边温柔地吸嘬着,一边慢慢将她放倒在地,自己也侧躺在旁边,情不自禁地抚摩着她曲致柔和的腰肢。
锁骨……肩膀……双颊……耳朵……鼻子……
胳膊……小腹……大腿……屁股……乳房……
”师哥。“萧雪的手忽然挡住他,停了阵儿,又呻吟道,“你……喜欢我吗?”
刘鑫抬起头,看着她盈盈期盼着的眼睛,语气坚定得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喜欢。我喜欢你,小雪。”
萧雪羞喜欲狂的脸,象暗夜里最美的那一朵昙花。
潜入衣下穿向新乳的手再没有任何阻碍。甚至,萧雪的眼睛也不再闭上,仿佛要认真欣赏他脸上的幸福。
温软细致的肌肤,腻滑柔巧的新乳,迅速把触觉可能会有的快感带到了遥不可见的极致。
萧雪终于闷哼一声,再也咬不住那双艳若桃李的红唇,张嘴欢畅地喘息起来。
刘鑫停住,看着她。
“师哥……”萧雪轻叫着,忽然又羞涩地转了头,看向天空。
刘鑫好整以暇地用揽着她肩膀的那只手,将她的脸推过来,看看她羞意纵横的脸,和如饥似渴的眼睛,又抖了抖罩在她胸前的另一只手,笑着问道:“什么?”
萧雪只是不答,几次想要把脸转进他臂弯,却被他欠身逼住了,只得努力瞪大眼睛。
刘鑫不以为意地笑望着她,将自己的眼睛一点点迎上去。
萧雪坚持不住,转眼欲逃。
早已磨成炽热的双唇猛地含住了那个渴望已久的幸福源泉。
他有多久没有认真吻过女人的唇了?刘鑫朦胧模糊地想,在甜蜜和温软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激荡中,他已经无法思考任何问题,只能任由自己被手和唇带领着,一点点攀上快乐的颠峰。
萧雪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在他身上轻轻抚摩起来,僵硬艰涩,却充满了温柔的激情。
这样真实的幸福还不够么?难道就非要把萧森弄到身败名裂甚至家破人亡不可吗?能够享受那样的一个凌尘,又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个萧雪,也已经可算是大仇得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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