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之后,自然是蜜月,尽管东芹觉得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个形式。第二天,佣人们就大包小包地把箱子搬下了楼。过了一会,突然有人敲门。「小姐,夫人有事找您。」
小爱的声音永远那么恭敬。来了。东芹心想,就知道她一定会找自己,在离开前。「我要和你继父去希腊度蜜月。」
左少芹慢慢地涂着指甲油,一面轻声细语。「留你和拓两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她抬眼,眼神陡然凌厉起来。东芹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等她说下面的。左少芹哼了一声,「婚礼上,许多公子哥儿向我问起你呢。这一个月够你玩的,拓是你弟弟,你要多照顾他一点。他比你小一岁,要多让着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东芹耸了耸肩膀,「然后呢?你叫我过来,该不会就说两句废话?」
左少芹拧起两条秀眉,想发作,最后却忍了下去。「好,那我就说开了,反正你我都不是要脸的人。明白告诉你,拓是你弟弟,永远也只是弟弟。你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趁早打消。如果让我发现你们有什么尴尬的事情,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东芹怔了半天,忽然笑了,眼神虚幻。「你怕什么?你的事情在我身上重蹈覆辙?」
左少芹脸色大变,「你……你都知道了?他和你说的?」
东芹说道:「你们俩是亲兄妹,我难道还需要猜吗?名字,长相,习性……完全一样。我算什么?是不是乱伦生下的畸形儿?你们怎么没想想带我去验智商?说不定我是个白痴,说不定我身体里某个部分是坏的,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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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芹一把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扫去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门外噤若寒蝉,没人敢询问。左少芹用力喘息着,雪白丰满的乳房在衣服下面急剧起伏。「他对你做了什么?」
左少芹突然扑上去抓住她的肩膀一个劲摇晃,「那个变态对你做了什么?他一定对你做了什么!不然你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的!」
东芹软软地笑了,笑容出奇地妩媚。「你说呢?你跟他那么多年,他只有在上床的时候才会说真话,这个秘密你该知道吧?」
左少芹浑身发抖,如同见了鬼一样死死瞪着她。东芹拨了拨头发,细声道:「你如果没事,我就走了。祝你蜜月开心。」
她转身,刚要抓住门把,身体却被人抱住了。左少芹抱得那么紧,几乎令她窒息。「那个畜生!那个畜生!」
她低声说着,语无伦次。东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口,声音是绵软的,虚幻的,如同天上的云,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你哭什么?你离开的时候也没哭,现在为什么要哭呢?」
她的背后灼热而且潮湿,左少芹哭得如同一个孩子,毫不顾忌。她忽然觉得身体变轻了,似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卸了去,哭声是那么刺耳,左少芹的胳膊勒得她浑身发痛。然而,她却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叫做轻松的感觉。家里两个大人度蜜月去了,东芹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每天的晚饭也不用出去吃了。小爱会送上来。陆拓似乎并不喜欢和人一起吃饭,也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生活领域。一连一个星期,东芹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在她以为一个月都会这么过下去的时候,那天晚上,陆拓来敲门了。那天,雷雨。惨白的闪电劈在窗外,所有的电器都不能用。东芹早早关了电脑,洗完澡就上了床。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迷糊着瞥了一眼闹钟:半夜十一点四十。她后来想,自己或许一辈子也忘不了这天的这个时间。只需要那一秒。一秒而已。「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她嘟哝了一句,抓起被子把耳朵遮住。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令她不安,她睡觉的时候,需要绝对的安静。然后,门开了,脚步声很轻,走到了床边。她睁开眼,下意识地回头,唇却被人堵住了,一只手捂上她的眼,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耳朵。这是一个安静的吻,安静到没有任何情欲的意味。她没有反抗,没有惊讶,乖乖地由他轻轻撬开牙齿,捉住了舌头。他的气息是甜蜜的,口中残留着一种酸甜的味道,似乎是水果糖,又可能是草莓果冻。他的舌头极端灵活,里住了就再不放开,一顿纠缠。东芹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呻吟,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他立即加重了这个吻,噬咬着她的唇,在她的舌头上摩挲打转,渐渐有了情欲的味道。他的手从她耳朵上撤了下来,顺着脖子抚摩,到肩膀,锁骨,然后用力抓住了她的胳膊。东芹几乎要沉溺在他醉人的深吻中,本能地张开口,乞求更多。他却放开了她。「这下,就没有遗憾了……」
他低声说着,在她耳垂上舔了一口。东芹没有去推他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窗外的雨越来越急,玻璃窗上发出丁丁冬冬的声响。忽然一道闪电,将一方天空映得煞白,然后天空发出撕裂一样的声音,整个房子都震撼了起来。东芹本能地缩了一下,伸手想捂耳朵。眼前忽然一亮,原来他将手移开,替她捂住了耳朵。他的眼睛是闪烁的星辰,抑或者是燃烧的地狱之火?东芹默然与他对视良久,才轻道:「为什么?」
陆拓笑了,一如既往的天真笑容,眼睛里却藏着作恶的魔鬼。「打雷了,我怕你会哭,所以过来陪你呀,姐姐。」
东芹低声道:「我不会哭。我不知道怎么哭。」
陆拓挑起眉头,「这还不简单?我咬你一块肉下来,你就知道怎么哭了。」
他张嘴作势去咬她,东芹「啊」了一声,急忙要躲,他的头忽然一偏,唇轻轻地落在她的脖子上,舌头舔了一下。「我舍不得咬你。」
他蹭上了床,抓着被子盖上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你来,是想做什么?」
东芹贴着他发烫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颤,本能的反应又来了。她总是不自觉地对男人的靠近产生反应,左少安的调教实在很完美。「喔,你别动……嘘……」
他按住她的后脖子,两人的身体缠在一处。「好吧,承认这事情是很丢脸的……其实是我怕打雷,想姐姐你陪我睡觉。你别赶我呀!」
他撒娇,扭麻花似的缠住她,与她每一寸曲线结合。东芹双腿发软,他身上的气息令她神魂颠倒。她喘息着,双手颤抖地去触摸他的胸膛,渴望贴住他的肌肤。「说了你别动。」
他抓住她的手,拉开环住自己。「我不想一个人睡,一直都是一个人看天花板。我想有人来陪我。姐姐你难道不寂寞吗?」
他在她耳朵旁吹气,东芹又是一抖。「我……不知道寂寞是什么。我一直是一个人。」
她的脸在他肩膀上蹭着,这种折磨,太痛苦。靠近了却得不到,得不到,他却又在诱惑。「你很痛苦么?」
他按住她不停蹭动的头,低声问她。东芹「嗯」了一声,「你……要不就出去……要不就……」
她浑身发抖,他却不给她得到。每一次清醒过后,她都觉得自己死了一次,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活着。可是每一次清醒之前,她却忘记了一切。只能选择忘记。飞蛾扑火的那种无可奈何的痛楚,她体会得太多。「你吻我啊……抱住我……」
她柔声叫唤,想将两人之间碍事的衣服通通弄走。陆拓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不许她动。「姐姐,」
他说,「我来,不是想欺负你的。」
她猛然清醒过来,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我是觉得,这样一个打雷下雨的天气,你一定会哭。所以我才来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寂寞。」
东芹觉得自己在往深渊里坠落,她的颤抖忽然停了。「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寂寞。不要用你的那些少女心思来随意猜测我。」
她冷冷说着,用力挣扎开他的怀抱。陆拓盯着她冰冷的眼,一个字一个字说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寂寞,那是因为你已经习惯了它。」
东芹微微一笑,「你呢?打算做救世主?」
陆拓摇头,「不,我打算和你一起寂寞。」
他的眼底泛起一种幽光,仿佛深深的川水中,一丁点的映射。「我们应该是同类人。姐姐,我不碰你,我只陪你。」
雷电轰鸣,她觉得那些闪电全部劈在自己身上,一片冰冷的酥麻,然而冰冷里又存在着一种火热。她几乎要爆炸开来。信任一个人,只需要一秒。只有那奇特的一秒钟。日后回想起来,只觉得不可思议。人的心,原来可以复杂到大型计算机也算不出结果。却也可以简单到,只要一句话,便完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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