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不是曾经有过养蚕的经历。
相信大多数人都有过这样的念头,那个小小的茧子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呢?
要不要,撕开看一下?
对蚕来说,这其实是很致命的行为。
有人养过一条很胆小的蚕,到了吐丝的时候,它做出了一个厚的可怕的茧。
可这厚厚的茧,反而让人更有强行打开的冲动,更想看看,缩在里面的小白虫子,此刻是什么模样。
并不是只有虫子才会结茧,为了保护脆弱的自己,很多人也会在周围编织结实的壳。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双眼睛,正好奇的看着你的茧,一只巨大的手,悄悄伸了过来……
今年的樱花,似乎开得特别迟。
看着车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浅草绫子无聊的拨弄了一下头发,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电车上人并不多,也许是她住的地方太过偏僻的原因,通常要开到快到她公司的地方,电车上才会变得拥挤。
那时她就会很难过。
她厌恶与别人的肢体接触,厌恶闻到旁边人群呼吸的味道,更加厌恶那种没有办法寻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简单区域的无奈感。
所以不是太晚的时候,她都会提前几站下车,拎着手包踩着平跟鞋快步走向公司。
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她也不愿意让对方随意接触自己的身体,对她而言,感到舒适的距离最好有半米左右。
早春的空气还有些凉,绫子缩了缩肩膀,望着面前打开了一条缝的车窗。
隔着两个坐下的人,关掉窗子似乎并不太容易。
她仔细的在脑中权衡了一下利弊得失,扭头看了看靠近后方的区域,那里的人稍微多一些,可能无法让她保持安全的单独距离,但那里比较暖和,不至于让她在上班的路上感染风寒。
那边还空着一个吊环,以她的身高,勉强可以稳住身体,只不过会没有抓着柱子这么可靠,一旦电车不稳,可能会到在别人身上。
胳膊上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她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排斥,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呼……又是一阵寒风吹了进来,连缩在座位上的男人都忍不住紧了紧衣领,只是靠窗的那个胖子似乎很享受这种清爽的感觉,根本不理会这边发抖的绫子。
可恶……应该骂他一顿让他把窗户关上的。走向车后部唯一一块空地的绫子在心里埋怨着自己,但她也清楚地知道,那样的勇气,她从未有过。
人密集起来的区域,空气顿时变得浑浊,呼吸的时候,身边男人的体臭仿佛都钻进了她的鼻孔,让她身上好像有小虫在爬一样不住的发痒。
她又开始挣扎,到底是去寒冷但是有足够空间的前部,还是留在温暖但让她不适应的后部呢?
有没有其他地方……她转着头,因为身材娇小,要换手去抓吊环才能保证安稳的环视一圈。
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地方,却让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场景。
那情形在人多起来的电车上并不少见,不过在人并不很多的时候很少能看到。
毕竟作为出手一方的男人,也要担心被旁人看到抓住扭送警署。
没错,绫子看到的,就是几乎快要成为一种成人文化类型的电车痴汉。
出手的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露出的半边脸颊泛着红光,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因为喝了酒。
被骚扰的则是一个和绫子一样的上班族,只不过身材比她好的多,铁灰色的制服腰线上下的部分都有足够性感的弧度,裙摆下露出的腿也十分匀称,高跟鞋让小腿的曲线紧绷挺拔,连带着臀部也更加上翘。
毕竟车上的人不多,那男人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只是用公文包当作掩护,整个人挡在了那女人的身后,随着电车摇晃的节奏,一下一下的贴上去。
那个高挑的女郎只是低着头,垂下的发丝间露出红透的脸颊。男人隆起的裤裆不断撞击着她屁股中央的凹陷,一直垂下的手时不时的摸一下被丝袜包里的光滑大腿。
绫子调整了一下呼吸,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那边。
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周围也不在安全,虽然从来没有被痴汉当作过目标,她还是紧张的四下打量了一圈,跟着松开了手中的吊环,费力的穿过人群,回到了那扇打开的窗户边。
风依然很冷,她依然在哆嗦。
但周围没有其他人,空气也十分清爽,垂下的视线,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尖。
这样就好,绫子缓缓出了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
果然,还是这样适合她。
绫子的薪水并不高,勉强可以维持现在包括房租在内的各项开支,基本储蓄不到什么存款,一旦有紧急的开销,还要向老家的父母求救。
但她还是对这份工作相当满意。
勤务课的内勤,全部人员构成只有她和课长两个,课长是个眼里只有男人的三十五岁恨嫁OL,除了上班打卡的时候,很难在办公室见到人影。
那个曾经是储物间的狭小办公室,就成了她自己独享的私密堡垒。
对她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安心的了。
绫子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小学还是国中?
总之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她的记忆也已经保护性的删除。她只要记得,这样独自一人安静安全的生活下去,就非常的不错。
除了……接到家里父母打来的电话的时候,会让她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二十七岁,在她所在的城市,还根本不是什么值得着急的年纪,可在她的家乡,父母所在的地方,已经是应该抱着孙儿回家探亲的时候。
一想到这里,绫子就忍不住皱起了眉,掏出包里的小镜子,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
并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摘掉笨重的黑框眼镜,就能摇身一变成为有着迷糊眼神的可爱女孩。
绫子即使摘掉眼镜,也是个看起来有些土气的乡下姑娘。眉毛很浓,完全不符合这个都市的潮流,眼睛不小也不大,但因为没有植睫毛带美瞳画眼线,怎么看,也只能提炼出普通这个有些残酷的词语。鼻梁稍微有些塌,以前她还会在两边补一些阴影挽救一下,自从发现其实根本没人注意后,也就随它去了。唯一称得上好看的,大概就是小巧红嫩的嘴唇了,不需要唇膏,也有足够鲜艳的色泽。
只可惜,她依然没有赶上潮流,时下流行的,是性感丰润的嘴型,男人们只会对着绫濑遥啊石原里美啊那样的模子流口水。
她合上镜子,摸了摸有些圆润的脸颊,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叹了口气。
明明是很瘦小的体型,却因为圆脸给人一种丰满的错觉,曾经她也试过努力减肥,最后的结果就是胸围缩水了一寸,而照出来的相片依然是一张令人想要叮嘱少吃点东西的脸。除了脸颊,她身上唯一有肉的地方就是臀部和大腿,久坐的OL十有八九都是这样,只要稍微不注意锻炼,脂肪就会迅速堆积出不够坚挺上翘的屁股和只有穿上黑色丝袜才能显得纤细一些的大腿。
这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外在条件,加上她连自己都有些嫌恶的性格,没谈过恋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真有男人追求她的话,也会让她感到困扰的吧,只要有人亲近半米之内就会让她浑身不自在的毛病根本不适合和任何男性交往。
绫子姑且这样安慰着自己,收起了无聊的幻想,开始耐心的工作。
她的生活是简单的两点循环。
所以她很庆幸,公司和公寓都让她感觉很舒适。
那间公寓位置很偏僻,住在那边的都是些需要省吃俭用的年轻上班族,几乎没有过于热心关注别人生活得中年欧巴桑,也从没见到有推销员上门,是她搬了三次家之后感到最满意的地段。
公寓的楼层很高,从窗户望出去,唯一能平视的只有对面的一栋更陈旧的公寓,与她正对的房间住了一个短大生,远远看过去,满屋子都是些萌系角色的手办。两栋楼的间距很大,那个短大生也没有任何威胁到她领域的可能性。这是她更加满意的另一个理由。
虽然公寓里仅有一个房间,但密封性良好,卫生间可以冲澡也有一个不大的浴缸。装上那个很厚的窗帘后,再没有任何地方能比那四块半榻榻米上的空间更让她安心。
她在那小小的空间中度过了无数个简单的晚上,看一个多小时的综艺节目,挥霍一天份的笑声,上一会儿网,铺好被褥后,会打开台灯看一会儿小说,然后,依依不舍的告别安逸的晚上,入睡。
偶尔,身体里的焦躁积攒到需要释放的程度的时候,她会仔细的检查一遍门窗,然后关掉台灯,在一片漆黑中蜷缩到被褥的中央,用被子遮盖出一片憋闷狭小的空间。
她就在这连呼吸都会感到吃力的空间里迅速的把内裤褪到膝盖,右手伸进双腿之间,让略有些赘肉的大腿紧紧地夹住自己的胳膊,手指放在黄豆大小的阴核外部,快速的摩擦。
摩擦的方式非常单调,食指的指肚压住阴蒂外皮的上侧,先左后右,以半弧形的轨迹反复。这是她实验了很多次后找到的最快让自己达到高潮的方法,生理上的极度紧绷带来的释放,对她而言和积累了尘污的身体需要清洗意义相同。
所以需要的时候她就会做,既不感到空虚,也没觉得需要把这进化成两个人共同完成的任务。
这就是她的生活,她以为这就会是全部,没有改变,安逸而长久。……直到,她这一晚回到家中。
应该是早晨目睹电车痴汉进行时的原因,下班回家的路上,绫子一直有点神不守舍,即使已经确定了身边的安全距离内没有陌生男人,她还是不断地四下扭头打量,差点激怒另一边一个戴着耳机扭来扭去的朋克青年。
也许应该适当的发泄一下,绫子苦恼的想着,把自慰排上了今晚的日程。
对两性关系没有多大兴致的她倒是很诚实的承认,高潮的确是个好东西。幸好,这棒极了的感觉只靠她自己的手指一样可以达到,而不必让其他人接触她的身体。
她这样不怎么和人打交道的闲职,理所当然的既没有加班也没有应酬和联谊之类的烦恼,可以悠闲的一路步行到电车站,慢条斯理的挑一辆人不多的车上去,晃悠回家。
到了位于六层的公寓门前时,她仍不觉的今天和平时的每一天比起来会有什么不同。
钥匙顺畅的滑入锁孔,锁芯发出悦耳的喀哒声,她满足的拉开门,又一个属于她的舒适晚上就要开始了。
门缝缓缓扩张,一点点变成她通往放松和安逸的入口,她很享受这种进入自己领地的感觉,所以她总是会在开门的时候磨蹭一下。
然后,她就看到了她的鞋柜,上面暗枣色的门扇,大大的开着。
怎……么会这样?她惊慌的向后退了两步,第一反应就是握紧了包里的电击器,盯着一片昏暗的屋内,紧张的喊道:“谁?是谁在里面?”
每天上班前,她都会把家里仔细认真妥善的收拾完毕,一根头发丝也不会留在榻榻米上,玄关所有的鞋也都会收的整整齐齐,根本不可能忘记关上鞋柜的门。
可门没有被撬过的迹象,怎么可能有人闯的进去,这里是六楼不说,她还花了一笔不菲的费用在窗外安装了安全网,这样也能溜进她家里的,只有能变成一阵青烟的吸血鬼了吧。
她掏出电击器和手电,小心翼翼的走进屋门,为了保险,她第一次进门后没有关门,敞开了这个只属于她的空间。
没人。
哪里也没有。
玄关、卧室、卫生间都看了一遍,没有。连壁橱她都打开检查了一番,仍然是什么也没有。
她满脑子问号的关上屋门,望着打开的鞋柜,认真的回想是不是早晨出门的时候真的忘了关。
越想,早晨的记忆就越模糊,到最后,她真的相信就是出门的时候忘记了。
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粗心之后,她总算是恢复了平时的状态,看电视,上网,吃点零食,洗澡,铺好被褥,自慰,睡觉。
单调,但她心满意足。
喘息平复下来后,她飞快的进入梦乡,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出门的时候,她格外认真的确认了三遍,鞋柜的门已经关好,这才放心的反锁了屋门,快步下楼。
虽然电梯在六楼也停,但她几乎从不进入那种必须忍受一群人挤在一起的狭小空间,她宁愿爬楼梯。
公寓的电梯她只乘过一次,那次她看里面没什么人,上了一天班又比较累,就抱着侥幸的心态走了进去。结果在五楼涌入了四个中年大叔和三个赶着去联谊的浓妆女人,尽力蜷缩在角落的她依然被混合的恶心味道呛得头疼。
电梯在四楼以下的部分不停,于是她不得不一直忍耐到底层,才得以解脱。
那真是个不愉快的回忆。
下到一楼的时候,她才从电梯联想起来,每一层的电梯口都有监控,肩负着一层楼所有住户的安全,如果真的有侵入者的,楼下的保安大哥不会不知道的。
看来真的是她忘记关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责怪一样的敲了自己的头一下。
对自己唯一的城堡,这么粗心可不行呐。
可惜,事实证明,这和粗心一点关系都没有。
下班后回到家中的绫子,在看到关的严严实实的鞋柜的时候,还得意的笑了一下,但当她锁好门换好鞋走进房中后,那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一双亮紫色的细带高跟鞋,端端正正的摆在她的书桌上。
那是她买过的唯一一双高跟鞋,仅仅穿过一次,就被她装进盒子,收在壁橱的最深处,再也没有把它拿出来的打算。
她跑过去拉开壁橱,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依然整整齐齐,没有被人翻过的迹象,她感到有些害怕,扭头看了看那双鞋,跟着一口气把藏在最深处的鞋盒挖了出来,她颤抖着打开盒盖,里面,空无一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双鞋被藏了太久感到寂寞,所以……所以自己悄悄溜出来了?
她盯着高跟鞋,紧紧地捏着电击器,看了十几分钟,才鼓起勇气走了过去,小心的摸了一下,跟着一把拎了起来。
不过是双鞋。
没有成精,也不会伸出翅膀飞起来,只是一双价格不便宜的好看的高跟鞋而已。
这房子莫非闹鬼?她担心的看着四周的墙壁,下意识的打开电视,让乱七八糟的声音给她一些毫无根据的安全感。
她第一次意识到,她一直享受的孤独所具有的重大缺陷。
恐惧感在无人分担的情况下,压在她心头变得越来越沉。
她最大的强项,就是很少胡思乱想,拿着那双高跟鞋发了会儿呆后,她意识到,除了这双鞋突然出现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其他怪异的事情。
她检查了一下门锁,接着检查了一下窗外的防护网,趴在地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榻榻米的纹路,没有任何人来过的迹象。
可她就是有种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被侵入。
被一种莫名的力量。
她不甘心的拿起原本为自己准备的和果子,一溜小跑冲下楼,去保安室向那个三十多岁的大个子好声好气的求情,想要看一下六楼今天的监控记录。
磨蹭了一番之后,对女性的要求一向没什么抵抗力的保安大哥宣告投降,调出了今天的部分帮她快速播放了一遍。
没有任何异常,她的公寓本来就在角落,一天下来,连从门口经过的人也没有一个。
她沮丧的留下了作为礼物的和果子,有气无力的爬回六楼的房间中。
这算什么?她有些生气的举起高跟鞋,盯着上面毫无折旧的亮眼色泽,愤愤的把它们塞回到鞋盒中,重新放到壁橱的最深处,并加绑了两道绳子。
不要再出来了,拜托。她双手合十的祈求了一番,忐忑不安的睡下。
早晨起来后,她连眼屎都顾不上擦就爬起来四处看了一遍。
洗了脸之后,她又打开壁橱检查了一下鞋盒,解开,看了看,高跟鞋还在里面。
她这才稍微出了口气,按照平时的步调洗漱收拾,出门上班。
一天的工作十分平静,以她的岗位,也很难遇到什么值得惊讶一下的情况。
空闲的时间,她都在思考那双高跟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灵异事件的话,是不是应该找专业人士来解决一下。
可她很排斥让那种神神叨叨的家伙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如果今天回去后家里没有什么情况的话,就当作昨天的事情只是做梦好了。
下班的时候,为了躲避一个搬着箱子的同事,绫子的丝袜被走廊的花盆边缘挂出了一个巨大的破洞。
尽管是肉色,那样的破口还是非常明显,她只好去洗手间脱掉丝袜扔进了废纸篓,难得一次的裸腿回家。
她身上的肤色有些苍白,离开丝袜的包里后,露出的小腿白的近乎病态,没有袜子的赤脚也和鞋子内部摩擦的不是很和谐,这让她回家的途中心情一直都很郁结。
站在家门口,她开门的时候难得的犹豫了一次。
幸好,打开门后,屋里什么也没发生。
所有的东西都在原位,屋内干净整洁,没有半点异样之处。
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归途的阴霾随着心情的转好而消散。
嘛……就把昨天的事情当作幻觉好了。打开壁橱看到鞋盒乖乖的躺在远处的时候,她放心的做了决定。
接下来的那个早晨,绫子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天真。
她打开抽屉,想要拿出一条连裤袜替代丢弃的那件的时候,她才发现昨天看似平静的家里,发生了怎样的古怪变化。
她所有的袜子——短袜、中袜、长筒袜、丝袜、连裤袜全都不见了,原本放着她那些朴素袜子的布格里,全部放满了黑色的丝袜。
那种性感的,充满挑逗意味的黑色丝袜。
绫子从没想过第一个踏入自己公寓的陌生男人竟然会是一个除灵的法师。
但发生的一切已经到了她无法忍受的程度。
的确,新出现的那些黑丝又漂亮又精致,做工无可挑剔,根本不是她赶着大减价成包购入的袜子能比的上的。
可她一点也不适应穿着那种东西上班。
她只想穿安全的肉色袜子,只想!
更关键的是,她想要知道到底该死的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有什么不知死活的浮游灵跑来作祟,那么请不必客气,尽情的轰杀它吧,这种无聊的下流鬼魂,没有升天成佛的必要!
带着怒气对灵能者下了这样的指令,绫子愤愤的看着那人踩在榻榻米上来回走动的双脚,心想,这家伙的袜子这么脏,一会儿一定要好好擦擦榻榻米才行。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满头大汗的法师宣称一个淘气的浮游灵已经被他收进了瓶子里,以后都不会再打扰她了。
她感激的付钱,送走了那个越看越不可靠的男人,跟着好好的把家里扫除了一遍,尤其是那些四散飞舞的纸屑。
睡前,她拉开抽屉看了看,那些黑丝并没有变回成她原本的袜子。丢掉的话,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她只好郁闷的想着,先适应一下穿黑丝的感觉,希望能逐渐喜欢上这种类型。
毕竟,那满满半抽屉的黑丝差不多足够她穿到更年期了。
绫子不知道其他被骗子欺骗的人要多久才能发现,她只用了一晚。
睡醒后一睁眼,她就知道昨天的那个法师绝对是个大骗子。
因为那双亮紫色的高跟鞋,就静静的站在她的枕头边上。
很快,她就发现了其他的变化,和这些变化所指向的鲜明目的。
她所有的其他鞋子都不见了,仅剩下一双室内穿的拖鞋。
而这时离她必须出门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她别无选择。
最终出门的时候,她踩着不太稳当的高跟鞋,腿上里着与高跟鞋非常相称的黑色连裤袜。
她发誓,上次她这么穿,还是十五岁的时候。——十五岁晚上做梦穿过一次。
她的领地正在沦陷,心底发出沮丧的警告,混蛋,这感觉糟糕透了。
也许……搬家是个不错的主意。
整整一下午,她都在考虑这件事,甚至挪用了一些上班的时间,偷偷查了查有没有合适的公寓。
等搬到新家,她一定要把这双高跟鞋和那半抽屉黑丝撞到一个大蛇皮袋里埋到地下。揉着酸痛的脚踝,她委屈的制定着报复计划,好发泄这几天心里因为恐惧和愤怒积累的压力。
反正下班也不想回家,不如去看看那个挺不错的新公寓好了,虽然租金稍微贵了一些,不过以她的日常开销,也不是负担不起。
过去的路线是很繁忙的街道,坐电车的话一定会被挤得没有立足之处,她狠了狠心,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开往她准备为自己开辟的新天地。
新地方的位置不如上一个偏僻,坐电车的话,感觉会困扰好一阵才能适应,楼层也稍微低了一些,三楼,而且和相邻的公寓只隔了一个小巷,就算装上护网挂上加厚的窗帘也不会让她安心。
嗯……如果内部结构还不错的话,勉强也可以接受。虽然现在的地方最对她的胃口,但那些诡异的灵异事件可不是她忍耐的了的。
现在是逼她穿高跟鞋,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逼她穿丁字裤龟甲缚塞跳蛋上班。
她拍了拍因为胡思乱想而有些发热的脸颊,跟着管理员走进了预定的新居的房门。
然后,她就知道,自己不再需要搬家了。
开门后,玄关的木制地板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制服。
深蓝色的水手服。衣襟侧面的地方,用很土气的方式绣着一个名字。
浅草绫子。
透过这套水手服,她几乎看到了一张带着嘲讽笑容的脸。
这是告诉她,不管逃到哪里,也没有任何意义吗?
向管理员费尽口舌解释了一番后,绫子唯一的收获就是带走了那套原本应该已经寄回老家好好收进储藏室的水手服。
她已经不敢想象,现在的家里又会有怎样的变化。
她索性根本不去想,反正回家以后,就能看到了。
这次她没猜错,回到卧室后,书桌上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今天的礼物。
她的内裤。
和她所有其他内裤的款式一样,白色的纯棉内裤,只在前方对应耻毛的部位,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结权作装饰。
正因为都一样,她甚至分不出摆出来的这条是哪一条。
至少,这条内裤没有变成丁字裤或是别的什么会让她感到不舒服的东西。
她发挥着自己从小就精通的逆来顺受能力,安静的走了过去,连生气和恐惧的情绪都变得不太积极,情绪中更多的反倒是无法保护自己领地的沮丧。
拿起桌上的内裤,手指却传来奇怪的触感,她连忙翻过来,接着就看到内裤的裤底——穿上之后就会紧密的保护着她私处的那快布料,竟然一片湿漉漉的,还有些滑溜。
湿润的区域呈条型,和她平时穿久了之后沾染上的污渍形状十分类似,简直……简直就像是被舌头仔仔细细的上下来回舔过一样。
她恼恨的把内裤揉成一团,冲进卫生间丢进水槽。
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狠命的搓着手里的内裤,软薄的布料被一遍遍的涂抹上杀菌皂,一直搓到连手都有些疼,才抬起手臂擦了擦眼角,把洗好的内裤挂了起来。
她看着那条内裤,犹豫了一会儿后,伸手摘了下来,踩下马桶边废纸篓的开关,果断丢了进去。
不能再穿了,说什么也不能再穿了。
一想到刚才手指碰到那块湿润布料的触感,她浑身的汗毛好像都要竖起来了。
也许是不该想像那么恶心的画面,费了一番功夫才睡着的她,做了一个让她浑身脱力的梦。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整个人好像祭典时在山上点燃的火文字,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光头男人趴在她张开的腿间,一口一口的舔着。
身上穿着那件旧水手服,只是裙子被撩倒了腰上,内裤完好无损的穿着,但那个人的舌头却一直压在内裤的底部上下来回的活动。
那种柔软滑溜的触感,好像一条粗大的软体动物,在她的性器外蠕动着灵活的身躯。
愤怒和惊慌很快就高涨到最高点,她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骂出来。
但她喊出口的,却是一声婉转高亢的“啊”醒来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冷汗,睡衣变得湿淋淋的,连身上的内裤也湿了一片,没办法再穿。
混账的噩梦!她恼恨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脱下内裤走向卫生间。
然后,她就呆呆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考虑应该找个什么借口请一天的假不要上班。
在她的眼前,卫生间的小浴缸里,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她所有的内裤。
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款式,同样的质地。
还有,同样的,湿淋淋的一片,好像舔过的痕迹……
绫子一直保持着公司全勤的记录,再加上她的岗位并没有多么不可或缺。人事部的主管很干脆的答应了她临时支取积累的调休过后再补上手续的无理要求。
松了一口气的她开始无奈的检查从卫生间里抢救出来的所有内裤。
换洗的四条,因为旧了而留作备用的三条,破了小洞不打算穿但也不舍得扔的六条,所有的内裤,全部阵亡。
那湿嗒嗒的一片又黏又滑,先后用了肥皂、洗衣粉、清洁剂、除垢剂来对付那块无痕,结果只是让她沮丧的发现,那简直就是恶魔留下的口水,即使在湿透的内裤中,那一片也看起来格外明显。
她绝不肯穿这种古怪的东西,所以她只能无奈的接受没有内裤可穿的现实。
下空状态下,牛仔裤和运动裤不能再穿,而穿裙子的话,即使是长裙,双腿中间的地方依然感觉到一阵阵发凉。
穿成这样出门,上下楼梯的时候她一定会发疯。
黑丝,高跟,不穿内裤,她绝望的抱住头,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沦落到只有选择这种搭配才能出门的境况。
可如果不出门,难道要在网上买内裤吗?
她坐在榻榻米上,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发呆,然后浑身无力的站了起来,拿出她最长的一条裙子,挑了最厚的那条连裤袜,盯着那双高跟鞋看了一会儿,咬了咬牙,穿着仅剩的那双室内拖鞋走出门外。
反正榻榻米很干净,就算赤脚也没什么,这双拖鞋就当作她最后的抗争吧。
楼下不远有一处老旧的百货店,她记得那里挂着一些宽松肥大的中年妇女款内裤,丑点无所谓,只要先应付了当下的窘迫,她就可以忍受。
不得不说,选择连裤袜是个错误。
她曾经好奇的用镜子观察过自己的下体,虽然很羞耻,但还是仔仔细细的把能看的部分都看了个遍。
她的小阴唇是外凸的类型,软趴趴的张开贴在两旁的时候,就像一只小巧的蝴蝶。
而现在,这蝴蝶的翅膀,正和连裤袜的衬底紧密的接触着,她迈开步子,身上唯一称得上丰腴的大腿就牵动着丝袜带来一阵又一阵的摩擦感,丝袜的质料又是那种略带微妙粗糙的顺滑,才下了一层楼,她就觉得腹股沟的附近流窜着细小的刺痒。
呜……她苦恼的咬了咬嘴唇,听了一下楼梯间里并没有其他脚步声,连忙掀起裙子伸手进去扯了扯裤袜的裤裆。
紧身而充满弹性的连裤袜只让她轻松了一下。
没走出几步,那里就又被贴住。这次因为注意力集中在那边的原因,浮现的搔痒感还变的更加强烈。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脸颊正在变热。
啊……可恶!她恼恨的捶了一下楼梯扶手,索性一溜小跑冲下楼。
即使不断分心想着其他事情,被磨擦的性器仍在不断试图引起大脑的注意,她头一次发现从六层到公寓大门口的这段距离竟然如此漫长。
跑到门口的时候,她也第一次气喘吁吁的扶住了门外的树,弯着腰咳嗽起来。
她不敢再去扯那里,不光是因为已经来到了街边,有被人看到的可能性,也因为她害怕摸到其他的东西。
那种会让裤袜的裆部变得湿润清凉,平常只会响应她手指的呼唤出现的东西。
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她挺直了后背,挂着勉强的微笑进入了那家杂货店。
店主是个已经老到不会勃起的男人,即使偶尔会捏一下相熟的年轻女孩的屁股开个下流的玩笑,也不过是一根快要烧完的完全无害的蜡烛而已。
可她还是觉得难受,那双老花镜后的眼睛,仿佛轻易的侵入了她长裙保卫的空间,看到了她黑色的连裤袜,和被连裤袜压扁的卷曲阴毛。
像有无数根小刺戳在背后,她飞快的拽了两件足以让她当短裤穿的内裤,冲到了老头的面前结账。
结果零钱包里的全部财产竟然只够一件。
真该带钱包下来的,她按捺着想要狠狠敲头的冲动,疲惫的往公寓走去。
电梯恰好在一楼,而且,不是上班时间的缘故,除了她,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
她实在是不想以这样的状态爬上六楼,她看了看正在悠闲休息的电梯,终于还是过去摁下了按钮。
门平稳的滑开到两边,她犹豫了一下,迈步踏进那个狭小的空间。
门平稳的向中央闭拢,再停下,至少也是五楼。
她松了一口气,本能的退到最靠里边的角落,抱着购物袋靠住了身后的墙。
“啊!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突兀的声音喊叫着,跟着,十根手指硬是挤进了即将闭合的缝隙。
电梯门发出轻微的声响,重新打开。
两三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一边继续说着抱歉,一边匆忙的冲了进来。
不……不会吧?
她惊慌失措的睁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对不起!请等一下……”
又有几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拿着包跑了进来,也不知道是推销员还是别的什么。
总之,连开口要求出去的机会也没有,她就这么被挤在了满当当的电梯中。
身边充满了男人的味道,汗味,狐臭味,和一些更微妙的腥味。
她抱紧了购物袋,努力想要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但在已经挤满的电梯中,根本毫无作用。
她只好闭上双眼,尽量放缓呼吸,忍耐着,忍耐着等待五楼开门的时候。
即使还要上一层楼,即使要从这群男人的中间穿过去,她也绝不愿意多忍耐一秒。
整个人都进入了略微狂躁的状态,电梯的上升都让她觉得缓慢的无法忍受。
仿佛已经被困了一万年之久,她咬着牙睁开眼,踮起脚尖,看向正在变动的数字,想要确认一下电梯到底有没有在工作。
上面的数字恰好刚刚变成4。
呼……总算要结束了。连带着,这个不吉利的数字仿佛也可爱了起来。
她的心情只轻松了几秒。
电梯突然晃动了一下,周围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咣隆。
接着,顶灯熄灭,暗红色的应急灯亮了起来。
她听着身边男人们惊讶的低呼,脑中一阵眩晕,膝盖顿时失去了力气,要不是靠着墙,她马上就会倒下。
电梯,就这样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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