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降了下来,昨晚下了整整一夜的绵绵细雨,第二天骤然冷了好几度。天色朦胧已经快七点了,我躲在暖暖的被褥里都不愿冒出脑袋。
不知道,这个地方会不会下雪,冬天的来临,也预示了第一个寒假快要到了,月尾该放假回家了吧。
不知不觉就一学期了,有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有时候又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开心的时候快,伤心的时候特慢,而我伤心不快乐的时候占据了我百分之八十的时间。
起床穿了件长袖衫再套一件大衣,我草草地刷牙洗脸,水冷地我脸都僵了。宿舍其他人早就出门了,今天第一节是邵逸的课,不用想也知道她们赶着去霸位。
站在镜子前,我无精打采地梳着头发,头发长了,却如三千烦丝理不顺,理更乱。瞧着镜子里的人儿,一副厚片的眼镜重重地压在鼻子上,都掩不住两眼的红肿,眼袋的深沈。
我抬手揉了揉,随意抓两下头发,拿起书本出门,时间还有,先去喝杯热腾腾的豆浆再加个肉包。
下了楼,冷飕飕的寒风刮面而来,这才发现地面湿漉漉的,楼外落叶遍地。那些树我也不叫不出名字,黄绿相间的落叶铺满着街道,煞是好看。一路过去,头顶还会纷纷飘下几片如花的落叶,落在发间,落在肩上,落在鼻翼前,浪漫地甚有情怀。
我伸手抓了一片金黄的,平整地夹入书中,心情郁郁不振地继续向前走。自从几天前他走了之后,我们又继续冷战,冷着冷着,突然发现真的有些无话可说,不是我不想给他打电话,而是我没有措词可以开口。
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结束,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怎么样。除了颓废,除了流泪,我窝囊地缩在自己的龟壳里,逃避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宁愿逃避,只要我们都不说出‘分手’两字。
“哎,哎,莫默?”(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忽而清脆声响,一道人影在我面前晃了晃,一只青葱玉手还伸到我眼前挥挥,我才恍惚回了神,对向来人,笑道:“好巧啊,你也这个时间来吃早餐啊?”
“看你神不守舍的,没睡好啊?”崔心怡自顾地在我面前坐了下来,将手上的书本放到桌上,她面前空空如也。
“没有啊,睡得挺好。咦,你不吃早餐么?”我应付地笑着,张嘴吸了一口快凉的豆浆,又咬了一口微温的包子。
“那,来了。”她侧头向后看去,懒懒指向身后走来的一人。
“嗨,莫默啊,你也在吃早餐啊,我们一起吧。”人未到声先到的苏泽,任何时候都一副嬉皮笑脸,好像就没见过他发愁样子。
“废话啊你,人家来这里不吃早餐还能干嘛?”崔心怡嘴上刻薄了几句,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意从苏泽手里接过一碗瘦肉粥。
两人挨坐在一起,他喂她一口,她喂他一筷,吃得真是够甜蜜的,沈溺其中,无视我这中间发光发亮几百伏特的电灯泡。
“嗯,我吃完了,我先回教室了,你们慢慢吃啊。”真受不了他们的旁若无人,我几口快速地吞完包子,捧起豆浆,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哎,等等。”这时崔心怡停下了动作,突然叫住了我,“很快就放寒假了,你会不会回茂城?”
我想了想,疑惑着她为什么问,“会啊,当然要回家了。”
“哦,我不回茂城呢。”
“为什么不回去?第一个假期耶,你不想家么?不想爸妈啊?”我想,因为那次之后,我特别想。
崔心怡偏头对着苏泽相视一笑,之间流传的浓情蜜意涌溢如泉,再看向我,“我这个寒假打算去实习。”
“实习?我们才开学第一个学期就去实习?不会吧?”
“实习早晚都一样的,都是踏出社会前积累经验而已,刚好苏泽他家那边有亲戚开公司的,我呢,和苏泽一起去。”崔心怡嘿嘿一笑,“本来想问你怎么样,想带你一起的,既然你要回家就不勉强你了。”
“哦,是好事情啊,谢谢你呢,不过这次免了,下次吧。”抱起书本,我向他们摆手示意,“那我先回教室咯,先拜。”
他们向我招手后,我才信步走出饭堂,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冻地我直打哆嗦,这个冬天还挺冷的啊。
打实习工,做工读生,其实我也挺想的,一来可以帮补家用和学杂费,二来也可以手头宽裕点,不过想想还是等下次吧。我现在想家,想父母,还想他……
回去都能见面了──教室里早就坐满了人,特别是女生,全挤坐在最前排的位置,包括宿舍的那几个稳坐在第一排,就怕老师不能密切关注她们似的。课上的男生不多,零零丁丁坐在最后面的角落,打小差打酣睡很安全。
还好,我来得也不算太晚,还有位置,不至于要坐过道阶梯上。在最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稍微收拾了一下桌面,上课的铃声就响了。
邵逸一如往常地准时,铃声响后不超过三秒他就会出现在众人眼前。衣冠楚楚的他今天穿着一件棕色外衣,得体的剪裁衬托着他的儒雅气息,清爽笔挺的外表,温文的笑靥一扬,和煦如骄阳又如春日微风,立时醉倒一片女生。
我慵懒地支着下巴,多看了两眼,习惯了邵逸的俊朗外表,看着他上课的确会有赏心悦目的感觉。
然后他开始点名,温润的姿态不疾不慢地点着每个人的名字,绵柔悠长的嗓音仿如陈年醇酒,连我都不免有些醉意了。
“莫默,莫默来了没有?”
恍然,听到念到自己的名字,我立即举手,几分慌张地张嘴道:“到。”
“嗯,你过来看一下,可能是你的家人给你寄了信件。”邵逸向我看来,手上扬着一封信件的东西。
我懵了,信?我这段时间没少给爸妈打电话啊?他们有事不在电话上说,这么好兴致给我写信?
我疑惑地走到讲台上,从邵逸手里接过了信,也不好当众看,捂着信回到座位,等邵逸开始讲课才偷偷摸出信件来看。
信封上有一股独属于牛皮纸的味道,微微刺鼻却又不难闻,信角那里贴着一枚喜鹊邮票,信面工工整整地落着我的地址和我的名字,字体有几分熟悉。
我心里不由“咯!”一下,脑海里依稀闪过一些只言片语,却只是轻忽的一瞬,什么也没有抓住。再低头看向来信的一栏,竟然写着:内详!
谁会不写自己的地址呢?
我不禁揣测起来,指腹轻轻划过信面。信这种东西,在这科技发达的时代,变得越来越稀罕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现在收信的百感交集,激动莫名。
会是谁给我写的信,这字,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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