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醒来不是件很舒服的事:这片黑暗似乎无止尽似的,太可怕了。凯蒂正面对着她生命小最可怕的时刻。
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的表又轻又不结实,早就离开了她的手腕:她是独自一个人,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没有光与世隔绝,她又开始她的行程,为了避免踩空,或者踩到什么松动的石头,她尽量贴着壁面走,走了一段路,这块平台到了尽头、只有下去的路了。
她又沿着另一边壁面走回去。现在她能看见一些东西了,似乎一闪一闪的,跟幽灵似的,她很长时间没见到任何东西了,现在是不是幻觉?
这边运气不错,岩石的壁面似乎是向上去的,而且有些类似石级的路,凯蒂爬了上去。
最后她的脑袋碰到了壁顶,她用手左摸摸右摸摸,发现前面是一个岩石的裂口,开始往里面钻,她想钻进去,被夹住了。她想退后也退不出来。这时她到达了她痛苦的极点,在黑暗中又饥又渴地死去是一回事儿,至少还可以伸伸胳膊,比较自由地死。而被挤在这个石缝里,进退不能,太忍无可忍了。
造物者一定跟她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然后沉沉睡去,不管她了。这两边的岩石只要略微动一动,立刻就能把她的肋条挤碎,刺进肺里。
她甚至想要伸手去抓抓发痒的鼻子都做不到。
她的脚用力向后蹬。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向前挪了挪,已经顾不上疼不疼了,也许在那一瞬间她减轻了几盎司的重量。她汗流夹背,一点都不冷了,不管怎么说,她又得到自由了,进入了一个更宽阔的地方。
凯蒂擦擦鼻子,平缓呼吸。然后她注意到了一些东西。
不远处一定有水。她能看到周围的岩石璧上微微地发光。矿石。她再也不是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了。(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她也听到了一些声音,凯蒂无声无息地站起来。她站着,像是一只两足的动物,这感觉让她很奇怪,身体也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她管不了这么多,开始打量这个岩洞。
她找到了一个头盖骨:又找到了一些金币,以及一些遗留的武器。她也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处。
她来回在这间屋子里走着,极小心地走着,屋子有两个入口——不算她刚才挤进来的那个。然后她回到了那个声源那儿。
经过这么长一段惊险可怖的经历以后,她的意志已经非常强了,她的第一个冲动,只是想回到人群中,不管这声音的主人是多么奇怪,多么异样,只要是人,她就想和她接近。
然而问题是,这个人曾经要杀她。这时她才蓦然警觉起来,准备逃跑,再伺机报复他。
她的野性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一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教养的文明人,十分正派而体面。但是,当劳尔宁愿看着她死,也不愿给她扔根绳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了某种变化。劳尔对她的赶尽杀绝的兽性,也引发了她自然天性中以牙还牙的本能。这时她模模糊糊地想到:她所接受的那些社会规范根本就没有用,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劳尔是一个男人。她是一个女人。开枪射击她是一回事儿,那是为了追赶她,逼迫她用肉体承欢是一回事儿;但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并以此为乐,这就完全不对劲儿。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想要他死,并且很乐于推动事情向这个方向发展。
他们挨她挨得特别近,似乎只有一璧之隔。他们在挖什么东西,似乎想把那些石头挖开,逃出这座可怕的山,隔着他们和她的这道石壁上肯定有一个极小的洞,不然他们的声音是传不过来的。
她非常渴。但能嗅到水的气味,但找不到。她想他们一定会有水的,而且他们手里还有约翰。她想要约翰。约翰是她的,她希望他能回到自己身边。
她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什么声响引起他们的注意,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那个小洞。她的发现让她一阵狂喜;她可以钻过去。这时她才觉得造物主对她露出了微笑。她默默地对上苍表示着感谢,蹲下来听着他们的响动。
有四个人。除了劳尔和约翰,还有皮尔和艾米尔的声音。他正在帮他们挖洞。他们三个轮流着干,但约翰一刻不得停歇。凯蒂感觉到约翰的沮丧,但她暂时隐忍下要帮他的冲动,一声不吭。
他们点着蜡烛,她看得见他们正在那个大洞的中央挖,看样子干得不错,她爬在顶上,看见他们搜集到的一些艺术品。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她想。
然后她看见了那两个柜子。劳尔站在柜子旁看着其他人干活。然后,他打开其中一个,用火把照一照,金子闪着夺目的光芒。凯蒂对自己点点头,他现在还不会杀掉约翰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金子是铅的两倍重,而这儿有两柜子的金子,他们至少要四个人才能把它们抬出去。它们很沉重,需要有体力把它们抬上去,抬到地面上。在此之前约翰是安全的。
过了一会儿劳尔过去替换艾米尔下来。艾米尔伸伸腰,准备睡觉,凯蒂慢慢钻进了他们的洞中,不发出一点声音,她站在了很高的一个平台上,黑暗中没人注意到她,艾米尔浑然不觉,凯蒂开始爬下去:约翰的背包里装满了东西,正开着口。她自己的早在撑下去的时候就给弄掉了,蹑手蹑脚地,凯蒂拿走了他的火把,电池,食物和水。她把这些东西背在背上,爬上石壁、像只猴子一样。他们挖掘的声音遮住了她弄出来的那点轻微的声响,艾米尔一动不动。
她大口大口地喝水,然后她看看她发现的那两个出口,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就找到水了,它是从石灰岩里流出来的,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水位,水边的过道引着她一直向前走,她非常小心,沿路洒了亮粉,做上记号。如果她找不到水流的去处,她可以沿着这条路回来,找到这些人。如果他们已经走了。她也能跟上他们。约翰也有亮粉,他也会做标记的。如果这些男人挖掉这些石头,也许他们能找到出路,然而。她很想知道,这些水和早先她和约翰跨过去的那条地下溪流是不是同一条,她停下来,冲洗一下。这让她精神焕发,水声越来越大了,水流也加快了。凯蒂转了一个弯,发观自己正站在瀑布上。她爬下去,又转了一个弯,这边水流较缓,也较安静,在一面石壁上,有一簇淡淡的绿光闪耀着。亮粉,凯蒂喜不自禁。她找到了来时的路,有希望出山了。现在应该回去,把约翰救出来。
在她回去的路上,火把的火势渐渐微弱。但她也不想把它灭掉,在黑暗中摸索,因为尽管壁上有微光,她还是怕脚下一不小心,掉进水中。
她离开了这条河,回到她找到的那个洞中。她蹑手蹑脚地爬过去,屏息听着。
男人们还在干活。
她觉得喜悦溢满了全身。浑身充满了力量。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有利于她的方向发展。约翰最后终于得到一个休息机会:刚好躺在一边,被绑着。其他三个人都在忙着挖掘。约翰闭着眼睛。
凯蒂爬下来,手里抓了一把肋骨条,她碰碰他,他眼睛张开了,随即瞪大了。那些肋条骨放在那儿,她甚至想把绳子也放在那儿,制造一个更逼真的假象,但想到他们也许用得着它。她又把它塞进了背包里,然后她爬上洞顶,穿过了石璧。
约翰紧跟其后。他开口欲言,但她制止住了他,把他领出了洞;直到两人安全地走到了河边,她这才停下来。
他的手因为干活,磨出了泡。她帮他洗洗手,洗洗脸。两人谁都不说话,他们已尽知彼此心意,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们坐下来吃东西。
“你怎么逃脱的?”他问。
“我不知道。她有神助。”
他们慢慢爬下瀑布,约翰为此很费周折。他的手已经磨破了,血淋淋的。好容易下去了,他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他们不知道劳尔是否会发现他们逃跑的路而跟随而来呢,还是继续挖他的出口?她和他成功了,他们不久势必又将狭路相逢:“你为什么把这个头盖骨拿来?”约翰问。有些惊讶。
“喜欢它,”凯蒂说。他们到达了那条地下河边。在这儿,他们可以看到劳尔的努力还是卓有成效的,大块的石头已经松动了,劳尔不久将从这儿出来。
凯蒂正忙于涂抹,而约翰正用小刀把他们沿路走来的那些印记除掉,以免让劳尔利用。最后凯蒂满意了。她在那个头盖骨上涂满了亮粉,劳尔一旦出来,第一个看到的必将是它。她脱下衣服,准备走过河对岸去,水似乎更深更宽了,也许她还是弱者,但她终究谢绝了约翰的帮助,自己走了过去。
她走到对岸,回头看看她的杰作。发光的骷髅,看上去的确让人心惊肉跳。希望劳尔见到它时心脏病突发据声音来看,他不久就可以出来了。
凯蒂的衬衫开着,挽得高高的,以免被水弄湿。她的下身则是完全赤裸着的。她走到约翰身边。他也还没穿上衣服,正等着把皮肤晾干。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凯蒂喃喃地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想于那事儿吗,你这只疯狂的小母狗?出去以后再说吧,他们还在穷追不舍呢。”
凯蒂摸摸他,摸摸他的阴茎,嘴唇吻吻他的下巴。“我刚从地狱中回来:”
她说,“我有想庆祝一下的冲动。”
“你怎么幸存下来的?”他的手指插到了她的大腿中间。
“我摔下去了,但摔得不太远,黑暗中我爬上来了,找不到原来的路,睡了一会儿,然后找到了一条向上的路。”
“黑暗中吗?”
“黑暗中。哦,约翰,你想象不到的。”
“你的阴部滑得像天鹅绒,我告诉过你吗?”
“没有。”
“你的腿经常很凉,很滑。像块翡翠。”
“不太硬吧?”
“不,不硬,很柔和。”
“很柔和。”
“你的体毛也很诱人。我多希望我能看见你啊。”
“点亮火吧。”
“凯蒂,我会死在你的体内的。一旦你要了我,我就不肯再离开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不过只是一段时间;不久,我还会和别的男人寻欢作乐,而你也可以从别的女人身上找到乐趣。不过,到时我一定会想念你的,你毕竟不同凡响。哦,上帝,”
他已经轻轻地进来了。她一阵快活。
他们最初的开始也是在一个山洞里。可那时的她和现在的她是多么不同啊。她现在已是个不易受伤的女人,不需任何人的保护,哦……
他们蹲在水边,洗着彼此的下身,然后穿上衣服,继续上路。
“我们怎么处理那些金子?”凯蒂问,“我不能忍受它们被他们握在手里。”
“让他们拿着走,他们跑不远的,他们将以偷窃的罪名被抓起来。这我可以作证,而你也可以指控他们谋杀你。”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这时他们不禁目瞪口呆。他们的出路已经被堵死了。凯蒂正兴高采烈,万没想到事情还会奇峰突起,变故迭出。她知道自己又陷入了绝境。前面是死路,而杀于则在其后紧迫。
“第一件事是不要落在他们的手心里,”
约翰咕噜着说。“我们不知该从哪儿出去。”
“是的,我们不知道。但如果我们跟着劳尔,他就会把我们领出去的。所以现在立刻回到河边,那儿肯定还有一条路,即使没有,劳尔也会挖出一条来的。但千万不能让他把我们给抓住。”
他们立刻往回赶,约翰拖着她的手跑。
水似乎更深,来势更猛了。凯蒂很庆幸有约翰在旁边帮着她:当他们走到中流,根本无以藏身的时候,皮尔那张阴郁的脸出现在了他们前面。
约翰的火把正高举着,照亮了他的脸。他嘶哑地喊了一声,迅速消失了。
他们尽可能快地向则走过去,“也许他没有意识是我们,”
凯蒂气喘吁吁地说。“也许他根本没有看见我们,只看见了火光,”
约翰的声音很冷静,水流湍息,冷冷地,来势凶猛地朝他们袭来,凯蒂晃了晃,约翰一把抓住她,不然她几乎被水冲走了。他们摸索着向前走去,但为时已晚。皮尔像一头野兽似的窜了出来,凶猛地,后面跟着劳尔和艾米尔。
艾米尔算是三个人中较笨也较胆小的一个,看到发光的骷髅头以及两具从水中冒出来的赤裸的躯体,他吓得一声尖叫。捂住了脸,开始胡言乱语,皮尔和劳尔却没有么容易上当,皮尔上前几步,被他的主人拉住了。劳尔张着嘴,举起了枪。
约翰把火把对准了他的脸。这是一个错误,劳尔开始射他,;他们都站在黑暗的河流上,劳尔一枪打来,他们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约翰扔下火把。火把沉了下去,不—会,它又随着水流慢慢地漂浮起采,旋转着。劳尔似乎已经忘了他们还可以做个有用的苦力帮他把金子抬出去,他心中似乎充满了恨意,鲜血淋淋的手摇晃着,抓着枪,又准备再来一下。
他开始疯狂地大笑。“我现在可逮到你们了。”
他说。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要杀了你们。”
“我们可以替你搬金子,”约翰说。他的手紧紧抓着凯蒂的。凯蒂并不介意。与曾经经历过的几次死里逃生相比,她觉得这样死倒没什么可怕的。
“不,”劳尔说,向前走几步,震落身上一些尘土。他真是令人望而生畏。他两手握枪,胳膊直直地朝前,向他们瞄准。
“我要先把你们打伤。”劳尔说,“等你们开始哀求,等你们痛得难以忍受,等你们开始流血,我就会杀了你们。”
“看你身后,”凯蒂高声叫道。劳尔笑了。“你总把我想象得那么傻。”
他扣动扳机,霎时乱石飞溅,凯蒂扶住约翰站好:劳尔又扣扳机,再次射出。
皮尔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哝。水越涨越高,淹没了他们。
造物主又适时地出现了。岩石在水面上漂流,水流改道了。这条河,不久前还只能算一条宽宽的小溪,此刻已成了翻江倒海之势。岩石在水中崩裂,河流呜咽着,呼啸着,他们全被没在了水中。
劳尔的第三枪打过,偏离了方向。凯蒂和约翰被冲着往下走,水流太急,根本势不可挡。他们的身后,艾米尔,皮尔和劳尔都在水中。
现在所有人的念头都只是活下去。凯蒂喘不过气,呛了一口水,又浮出水面,咳嗽,再沉下去——如此反反复复地被水捉弄着。她四处找着。约翰不知被冲到哪里去了,她甚至没有发现背包是什么时候给冲走的,衬衫也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心里剩下的念头是只有求助于上帝了。她无力跟这样的风浪搏击,任凭洪水把她往下冲,渐渐地沉没,这水最终将流到某个地方去吧,只有漂到哪儿算哪儿了。
她几乎失去了意识似地跟着水走,但忽然,她被冲到了一个海滩上。这是一个地下海滩,她躺在凉凉的鹅卵石上,听着海浪向她涌来,又退了回去。
这儿非常的冷。过了一会儿,她抬起疲累不堪的身体,试图搞清楚周围的环境。
她看得见。这并不是借助墙上那些绿莹莹的光而看到的。在这儿,有几缕微弱的太阳光已经射进来了。
她的眼睛享受着这许久不见的日光。她能看到水面起伏的波浪,光线正是从它下面传进来的。
她的脑子已经太累了。但她还是把这种现象给分析出来了。河流流经一个管道,一个很短的管道。管道的另一头是山外,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在新鲜空气中,在自由的世界里。这时,水中有一个男人漂过了她身边。他浑身赤裸着,头向上抬,头发遮注了脸,一只胳膊举在水面上,被水冲着继续漂流。
她毫不犹豫,走回河边,吸了一口气,冲下水里。
水里的自然光线让她无法细看。有一支细流流出去,其余的水似乎又返回到山的深处。
这个男人不是约翰。是劳尔。
凯蒂游回去,坐在岸边生气地瞪着他。真是倒霉。劳尔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太阳穴上的青筋暴露出来。
“凯蒂,”他说,声音很粗。“你总能死里逃生。”
“我们可以出去,”凯蒂说,“你不能杀我。我们才刚刚逃过一劫。”
“我想杀你。”
“我们曾经有过快乐的时光,”凯蒂飞快地说。“我背叛你是因为你虐侍我。你知道我并不介意你是一个罪犯。约翰,索内尔也是罪犯,但他对我要好些。”
“你是他的女人。我们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我们把你弄了过去。”
“你的英语讲得真棒,”凯蒂用一种欣赏的语气说。她的手背在背后,试图可以摸到一两块可以当武器的石头,但这场洪水把一切都冲得干干凈凈。“你知道你很漂亮吗?即使是现在,你的头发湿漉漉的,浑身狼狈不堪,依然楚楚动人。我看到你裸露的胸脯,非常想要它。不过延我更想要你死。”
“水流把我的衣服冲跑了。”凯蒂浑然不理会他话中的杀气。她笑笑,向他靠近些。“把我拿去吧,”
她挑逗地说,“完事之后再把我杀死,你会喜欢这种感觉的:先和一个女人做爱,然后再杀死她。而我也将幸福地死在你的怀里。你是一个杰出的情人,劳尔。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的一个。”
他抓住她的胸脯,“我想要你,”
他嘶声说,“我不想杀死你,亲爱的凯蒂,但我必须这样做。你总是背叛我。”
她的手放到了水中。“在这么冷的地方你不可能跟我做爱,”
她说,“我们上去,到太阳底下去做吧。”
劳尔大笑。她的手握着他的阴茎,深深地抓着,用力一拽。
结果令人满意。他身子往后一仰,尖声叫了起来。凯蒂又捏紧,又拽一下。他的头抬起来,她用闲的那只手朝他狠狠一击。这让他怒火中烧,他用手抓住了她,轻易地就把她拎了起来。他太有力气了。
他把她拖到水里,拖着她的头发往下按。她的手松了,心里升起一种绝望。
忽然,劳尔似乎晃了一下,手松开了,她迅速抬起头,约翰来了,救了她,给了劳尔重重一击。劳尔倒在水中,一直没再浮出来。
凯蒂和约翰终于爬到了阳光底下。他们舒舒服服地躺着,沐浴着煦暖的阳光,身体疲累而倦懒。他们的周围是连绵起伏的群山,除了青山和蓝天,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当然,他们还能看到彼此。
他们沉沉地睡去,直至皮尔的到来惊醒了他们的好梦。
他看上去生龙活虎,来势凶凶。约翰和凯蒂交换了一下眼色,正准备把他再扔进水里去,这时,地平线的那一头,鲁西安和扬 马克出现了。
约翰拉过凯蒂的手,开始拼命地说。他们根本是无法和这些人对抗的:约翰的一只胳膊扭伤了,而后面的两个人明显是有武器的。山路并不好走,但山上有数不清的灌木丛和小树林,大块的岩石分散在整座山上。他们可以和他们做捉迷藏的游戏,等到天黑再溜掉。
这是个不坏的主意。但扬 马克和鲁西安是不可低估的,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穿着鞋子。凯蒂和约翰的鞋子早不知扔哪儿去了。
凯蒂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光着脚跑了这么长时间,她又累又疼,真是活受罪,还不如让他们给抓住呢。约翰跑得也不快。他的肋骨被劳尔射伤了,此刻一用力,立刻伤口进裂,血渗了出来。
前面是一个光秃秃的山的,上面只有一块岩石可以藏身。眼看着扬 马克和鲁西安越逼越近,凯蒂和约翰只有继续跑,藏到岩石后。
靠着这块巨大的岩石,他们喘着粗气。“国际刑警”约翰说,“按说应该到了。可情况似乎有些变化。对不起,凯蒂。”
凯蒂伏在岩石上,双臂拥住它,胸脯也蹭着它。不料岩石转了一下,给她让出一条暗道。她惊讶地约翰笑笑,转身跑了进去。
这是一条向下倾斜的隧道,四周漆黑。她在里面奔跑着,觉得自己正恍如那个进入仙境中的艾丽斯。
“快些跑,”
约翰在她身后说。“一定要赶在他们到来之前藏起来。”
尽管他们赤着脚,脚步很轻盈,但还是震动了周围的环境,土块和灰尘都落了下来。似乎已经跑了很远很远了,确定鲁西安和扬 马克已经找不到他们了,他们这才放慢脚步,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约翰的肋骨还在流血。
这时,前面有一块硬板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伸手摸摸,硬板奇异地转了一个角度,让他们进去,随即又关上厂,原来是一道铁门,这是一间神秘气息很浓的屋子。绿色的光线柔和地笼罩着四周。他们的右边,是一条潺潺的小溪。前面是一个喷泉,喷泉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石柱,石柱上是一只羊,一个铜像,这是一只带着笑意的羊,眼睛在绿色的光线照耀下神采流溢。它的全身覆盖着亮丽的卷毛,生殖器和尾巴一样粗壮。
它的耳朵紧张地竖着,像在倾听什么。
再看过去,那儿就是她了,六英尺高,浑身泛着金色的光芒,高贵,优雅,圣洁美丽。阿弗罗蒂特,这个举世无双的绝代佳人,正神秘而遥远的微笑着。
这个是帕黎斯。他的肌肉鼓起,下肢描绘得非常仔细,非常可爱。他的屁股绷得紧紧的,大腿的曲线光滑而有力度感。一只胳膊伸出来,握着苹果。
约翰说,“他们没有把它埋下去。”
“没有。”
“这些希腊人,他们怎么能创造出这么美的身体。”
“如此完美,简直是太神圣了,”
凯蒂的嗓音发颤。
约翰坐下来。“我感觉不太舒服,”
他说。“我给你洗洗伤口,也许我们可以在这儿休息。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介意。”
凯蒂看看这个雕像。
“这是神圣的事情,”
约翰说,“我想他们不会介意的。”
凯蒂洗洗他的肋骨,两人各自洗洗脸和身子。水泼在身上的感觉好极了。
这儿的地面全是软软的草。空气暖暖的,太阳光透射进来,全给变成了淡淡的绿色。他们惬意地睡觉了。
凯蒂一觉醒来,看到帕黎斯正看着她。她喜欢他赤裸的英俊的样子。然后她发现他也特别厉害地勃起了。帕黎斯是一个完美的成年男子的形象,所以他的阴部也被骄傲地表现出来。
“你爱海伦,不是爱的阿弗罗蒂特,”
她说,她感到非常舒服,除了肚子有点饿,她的骨头全部放松了,疼痛全部消于无痕。她很温暖。
她无看看阿弗罗蒂特。忽庸置疑,所有的男人都爱她。她的漂亮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且她看上去的确迷人。
帕黎斯走过来,跪在她身边。“你是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神,”
她说。他是男人,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她摸摸他的生殖器,觉得它暖暖的。如铜给人的手感如此光滑,如此好,正适合做男人的生殖器。真好。
她梦呓般地躺着,抚摸着这雕像的阴茎,帕黎斯应和着她,摸摸她的眉毛。她的思想立时如水般清澈透明起来。
她摸摸他的阴囊,发现它们正在自己的手心里跳动。他的体毛亮泽如丝,她的手放在他身下,伸出一个手指从他阴囊后面插进去,这样反复做了几次,发现他正快活得大笑,身体随之颤抖。
她抬头看看他的脸。那是一张古典的希腊似的英俊的脸庞,正对她微笑。他的头发卷曲着,盖住了整个头部,垂到脖子,前面额头上也有一两缕,他头上戴着一顶闪亮的铜帽,凯蒂羞涩地摸摸它,很暖,很舒适,她摸摸他结实的肩膀,感觉到他的肌肉特别发达,她的手在他身上贪婪地摸着。这个男人有着一种魔法一般的力量,叫人着迷,叫人沉醉。
他慢慢俯身靠向她,强壮的身体覆盖住了她。她用胳膊高兴地搂住他。“谢谢你在这儿看着我,照料着我,”
她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他的皮肤很香,有一种美妙的气息。
她示意她阿弗罗蒂特正在看着她,“谢谢你照顾了我的情人,”
她说。那具巨大的身体无声地笑了,轻轻颤动,他觉得他的阴部,长长的,已经开始滑进自己的大腿中间,她分开两腿,让他能顺利地进去。她身上男人的四肢正在颤抖,阴茎一直是很活跃的,正跃跃欲试地向里闯,她的体内一阵痉挛,一阵疼痛,然后一切都好了。他们如鱼得水。
这是一种超越了性爱的纯凈又珍贵的快感。她又凶猛又有力又明亮,她自己快要融化其中了她的身体在燃烧。她在呻吟。他的手抚着她的身子。身体压着她,一阵—阵向她刺来。她的身体随之有节奏地震颤。
她感到他悄悄抬起身,离去了。她也能确定,他正在大笑。
她睡着了。
弗尔密斯在国际刑警组织之前发现了他们。终于得到解脱了,当晚,他们爬出神像室,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走下山。一见到光,他们立刻趋步向前。弗尔密斯看到他们赤裸裸的样子人笑不已,但也给他们找了衣服穿上。
国际刑警,连同阿尔巴尼亚安全力量,最后终于到达了。弗尔密斯早抓到了扬 马克与鲁西安,并把他们绑了起来,警察铐上了他们。皮尔在和约翰搏斗时被凯蒂打破了脑袋正晕头转向之际,警察找到了他。
他们全部围坐在弗两密斯的营寨之内。凯蒂和约翰正抱怨没人及时赶到前去救援他们,这时外面忽然又天摇地动起来。
山峰颤动着,呻吟着,地面在摇晃,停停歇歇。凯蒂的脸色雪白,心脏正不规则地跳着,这真是种不愉快的生活体验。
地面上落下了许多碎片和灰尘,一切又结束了。约翰和凯蒂走出去散步。
他们谁也没有谈论那座雕塑。他们只是在山谷中穿行,但不自觉是沿着下山时的路回去的。
而此刻,一切早巳面目全非,无可辨认了。地面的构造发生了新的变化,岩石正沿着倾斜的山脉滚下来。
“阿弗罗蒂特,”凯蒂说。“她想呆在那儿,”
约翰接着说。他们坐下,看着彼此,“你是个考古学家,”
凯蒂平静地说。“如果你找到了阿弗罗蒂特和帕黎斯,你的名字将会载人史册。”
约翰脸红了,像个十多岁的少年。“她呆在她喜欢呆的地方更好。”他笨拙地解释道。
凯蒂平静地望着他。“我们在神像室里睡过。”她过了一会儿说。“我们是安全的:他们护佑了我们的安全。”
约翰觉得自己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卫护着。
“我们为他们做了什么呢?”凯蒂问。
沉默。还是沉默。黑夜已让所有人失去了时空概念,他们觉得自己宛如处于中世纪里。明天,当太阳升起时,他们又将回到现实,跟随际刑警和阿尔巴尼亚安全力量一起走。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约翰说:“一切宛如一场梦。”
“是的。”凯蒂说。神像室里那一幕,阿弗罗蒂特和帕黎斯,都是梦境。那是一个神迹随处可见的时代。
在他们回去的路上,他们发现了一个倾斜的山洞。月光照在洞的底部,他们找了一些火把,下山了。
阿弗罗蒂特已经用她的方式对他们表示感谢了。大山把它再也不需要的东西吞吐出来。
洞内,有一个发光的头盖骨。死了的艾米尔。一些罗马上兵的铠甲,以及两柜金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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