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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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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天女

小说章节

第一卷 第一章 大败亏输
第一卷 第二章 又见故人
第一卷 第三章 大逞淫威
第一卷 第四章 异法治伤
第一卷 第五章 表里之间
第二卷 第一章 趁虚而入
第二卷 第二章 别忘正事
第二卷 第三章 淫贼逞威
第二卷 第四章 金屋藏娇
第二卷 第五章 大肆淫欢
第三卷 第一章 隔墙有耳
第三卷 第二章 吃干抹净
第三卷 第三章 探敌所知
第三卷 第四章 临别秋波
第三卷 第五章 惊悉阴谋
第四卷 第一章 妙法解毒
第四卷 第二章 雨打花残
第四卷 第三章 似是而非
第四卷 第四章 流言蜃语
第四卷 第五章 险死还生
第五卷 第一章 救命之恩
第五卷 第二章 义结金兰
第五卷 第三章 菊径通幽
第五卷 第四章 三日之缘
第五卷 第五章 房中春光
第六卷 第一章 魂销骨化
第六卷 第二章 水滑凝脂
第六卷 第三章 云雾香亭
第六卷 第四章 百合花开
第六卷 第五章 双龙怒吼
第七卷 第一章 乖乖招供
第七卷 第二章 身入虎穴
第七卷 第三章 羊入虎口
第七卷 第四章 花散飘零
第七卷 第五章 别自杀喔
第八卷 第一章 春光满溢
第八卷 第二章 马上心语
第八卷 第三章 险中求胜
第八卷 第四章 以和为贵
第八卷 第五章 邪火燎原
第九卷 第一章 一念之间
第九卷 第二章 膝下黄金
第九卷 第三章 苦中作乐
第九卷 第四章 初试云雨
第九卷 第五章 言语若刃
第十卷 第一章 激情图现
第十卷 第二章 野火燎身
第十卷 第三章 淫火高烧
第十卷 第四章 花蕊连心
第十卷 第五章 旧事难忘
第十一卷 第一章 宝库之内
第十一卷 第二章 否极泰来
第十一卷 第三章 水乳交融
第十一卷 第四章 孝意为先
第十一卷 第五章 一家和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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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花天女
作者:紫屋魔恋
第十一卷 第一章 宝库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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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南宫雪仙等人退了下去,厅中只留妙雪与裴婉兰,后者一声轻叹,“关于我这个仙儿啊……不知真人有何见教?这段时日以来……哎,感觉她好像……好像不再是我的好仙儿了……”

“仙儿确实变了不少,”吁了口气,妙雪虽知自己觅机留下,能瞒得过南宫雪仙,却瞒不过年纪也已不小的裴婉兰,但没想到裴婉兰竟一开口便说清了自己的来意。

仔细想想也对,天下父母心,何况裴婉兰与南宫雪仙母女向来亲爱,她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女儿的异样。妙雪摇了摇头,难得地嗫嚅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当日之事……对仙儿的心确实是个负担,她之所以不杀钟出、颜设二人,把他们禁在地牢里头,也是因为心中混乱难定……哎,这种心结……旁人是解不了的,非得她自己看清问题所在不可,妙雪纵有关怀,也没法说她……”

“这……原来……原来真人也知道了……”听妙雪说到当日之事,裴婉兰脸儿一红,心思却不由回到了旬月之前,那日也是在这大厅里头,自己与南宫雪怜几近裸体地被那两个老贼牵了出来,眼看着南宫雪仙与二人对掌,然后三败俱伤,南宫雪仙毫无抗力,被涌起兽欲的二贼压在小几上头,把衣衫剥得一干二净,然后就在小几上被二贼尽情淫辱,当时的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贼逞淫,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非钟出、颜设二人似在对掌之时便着了道儿,兽欲一泄后便软垂倒地,再难复起,加上梁敏君早被南宫雪仙所杀,若那时三煞中还有一个有几分清醒,现下自己母女三人早已落在淫贼手中,只有任其尽情淫玩的份儿,再不像现在这样还有办法穿得整整齐齐。

只是事后回想起来,在逞欲之后,二贼坐倒的样儿颇有几分奇怪,那时裴婉兰还没看出端倪,只记得先制住二人禁入地牢,现在听妙雪这么一说,裴婉兰便即了然;必是当时妙雪在外头发现不妙,却来不及出手,只能等到二贼淫兴尽发、耳目昏茫之时,才出手制住二贼。

想到当时情景,裴婉兰虽是羞赧,却不由感谢,若不是妙雪及时出手,当时南宫雪仙无力起身,自己母女又被彻底征服,再没有反抗之念,只怕南宫雪仙的努力便要付诸东流,“当日之事,多谢真人……”

“呃……别管那个了……”听裴婉兰这声谢,妙雪脸儿不由一红。那天她到的太晚,没能从虎门三煞手中将南宫雪仙救下,虽说事后仍是制住二贼,可对南宫雪仙的伤害已然造成,这声谢她可真是承受不起;尤其过分的是,那天回家之后,也不知燕千泽怎么想的,竟然学着钟出、颜设的姿势在她身上来了一回,那夜弄得妙雪好生痛楚,偏又特别有感觉,害得妙雪好一段时间都振奋不起,还以为自己除了天生媚骨,床笫间特别淫媚耐干外,连心理都是天生淫贱,竟然连这种搞法都能令自己念念不忘,“仙儿的事要紧些……我本来想,随时间过去,该当可以好些,没想到……”

“这也是没办法……”想到自己的女儿虽说已然长大,连虎门三煞这等强敌都能解决,已不算小孩子了,可仍是这般令人伤神,裴婉兰不由喟叹,“那颜……那君儿性子温和,即便婉兰被拘于此处之时,对婉兰和怜儿也好生照顾,与虎门三煞那些人大有不同,婉兰很放心将雪仙交给他……只是雪仙现在这样,似是连他也管不住,婉兰便想说她几句,可这孩子性子向来倔强不听人言,我怕……我怕多说几句,也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只能任得她去,哎,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也只能看司命造化安排!”妙雪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对颜君斗知之不深,表面上看到的温和,也不知是否就是他的本性,不过不只裴婉兰,连燕千泽也认为颜君斗对南宫雪仙而言是个不错的丈夫,妙雪也不希望他会看错。(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不过因着遭逢大变以致性格变化,最是难调整回来,虽说南宫雪仙随自己练武,她的心性妙雪最为信任,以颜君斗的性子,也该能承受得住南宫雪仙的稚气任性,但今儿一看,南宫雪仙似有些心性浮躁了,这对修练道家心法主人而言有害无益,教妙雪想不担心也不行。“接下来妙雪会在此暂住几天,看看能否把仙儿的心思拉回来吧!”

“应该……是可行的……”裴婉兰吁了口气,只觉腹下热源滚滚,竟似有点忍耐不住。她刻意在妙雪见不到之处伸手按住腹下,咬牙苦忍着体内情欲强烈的奔流,想来自己劳心竭思之下,少了压制的力量,那已深植体内的本能,竟就这么昂首吐信起来,一时间整个人都燥热了。

一边压抑着体内爆发的渴求,一边和妙雪攀话,裴婉兰心下不由暗哭:那“无尽之欢”的药力还真如附骨之蛆,怎么想方设法也排除不掉;尤其自女儿成婚之后,看在颜君斗的面子上,裴婉兰纵有需求,到地牢里去拿二贼发泄的频率也少了许多,少了发泄后药力更难压制,这药性偶尔发作,也真是个问题。

虽说目前裴婉兰都能勉强压下去,至少不会在外人面前出丑,但此事总得有个解决,最多……也只能照拂颜君斗面子,只拿钟出来发泄,少让颜设动心吧!

“依婉兰所想,其实……其实仙儿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只是少了契机,一时半会扳不回来;加上她对君儿有爱有恨,明知君儿对她极好,偏又对君儿的出身颇有心障,一时调适不过来才会如此。只要找到机会,让仙儿摆脱心中迷障,心思大概就可以恢复正常了。”裴婉兰柔柔一笑,伸手按住了妙雪纤手。

虽说南宫雪仙的心障,有一半导因在那阴阳诀的特异修练方式上头,可这无论如何也怪不得妙雪,裴婉兰对女儿这个师父仍是万分感谢的,“仙儿最服师父,比我这个娘还服,接下来……还得看师父怎么教导于她,婉兰在此多谢师父了。”

“那是自然……”被裴婉兰伸手一按,不知怎地妙雪体内竟有种奇异的感觉,她一边回答裴婉兰的话,一边在心下暗凛:燕千泽这淫贼还真是充满了淫邪的感染力,弄得自己本为道家仙子,现成床上淫娃,尤其帮他把华素香也搞上床之后,两女在床笫之间毫不羞耻地向他献媚求欢,弄得自己也正常不起来,光只是跟裴婉兰纤手接触,芳心便不由微动,好像有种欲火要被挑起来的味道。

自己入他家门不过数月辰光,已是变得如此,与先前那一心在剑上的绝世剑尊大为不同;燕萍霜虽还是个小丫头,却被燕千泽这淫贼熏陶了十几年,等嫁了朱华襄之后,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心思微乱的妙雪差点要咬住香舌,才能制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不过也难怪妙雪非得强自稳定心神不可,这燕千泽在得到自己之后,当年的淫贼心思似乎又跃跃欲试起来,否则也不会趁着华素香暂居家里的当儿,硬是与自己同谋坏了她的贞节,搞得华素香再没法从他的床上逃掉。

眼前这裴婉兰才从虎口中逃脱,体内“无尽之欢”的药力未解,若燕千泽真正动心,想把这娇媚成熟的寡妇搞上床去,现在可是裴婉兰最脆弱的时候!为了南宫雪仙,妙雪怎么也不能容许此事发生。

“徒儿都收了,自然不能不管,夫人放心,妙雪竭尽所能,也要将仙儿的心思导回正途,还夫人一个道心坚纯、孝心一如往昔的仙儿。”

“如此便多谢师父……嗯……供奉了……”两女相视一笑,突地裴婉兰似想到了什么,颇带犹豫地望了妙雪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头一回听到此事的妙雪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虽说觉得裴婉兰这样想法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但南宫世家的人都找上门了,裴婉兰这自固之策,确实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毕竟她和华素香的名头也难威慑住南宫世家不起坏心眼,谁教燕千泽的名声那么坏!如举让别人发现他也是南宫雪仙的后盾,对泽天居的名声只怕是坏非好。

走在山道上头,南宫雪仙烦躁地伸手推开掩住前路的树枝蔓藤,如果不是因此动剑实在太过小题大作,若被妙雪知道了,恐怕又得训自己不重于剑、不诚于剑,光看眼前扑天漫地的杂枝枯叶挡道,拔剑好生劈砍一番,令枝折藤断,破开前路才是最方便的法子。

偏偏走在前头开路的颜君斗不习于剑,只是用手推开挡道的枝叶,稍稍夹在一盘,虽说勉强是开出了一条路来,但树枝总有弹性,只要有三四成的枯枝弹回,自己与高典静要走路也真是不太方便呢!

不过想到昨儿的情景,南宫雪仙也不由吃了一惊。在寻了理由让朱华沁与南宫雪怜出去走走后,裴婉兰、妙雪与自己三人在房里好生商议了一番,直到此时,南宫雪仙才知道,新婚之夜颜君斗从自己裸背上头临摹的地图,所指的确实是后山;可里头藏的东西,却不是裴婉兰原先所说什么南宫清留下来的纪念之物,而是真真正正的藏宝!

不只是一批金银财货,里头甚至还有一些武林前辈所留下来的武功典籍,虽说已是旧物,也不知是否适合现在泽天居里的众人修习,但若能将其起出,对百废待举,最是缺乏金银财货和高强武功的泽天居可是大有好处。

本来以裴婉兰的本意,还真不想把那些东西起出来,毕竟那批藏宝确实是南宫清深藏之物,确实睹物思人;加上金银财货最动人心,武功典籍又是江湖上人人欲得之物,权衡轻重,能将那些东西藏好就好,拿了出来虽说能济眼下之急,可到头来也不知是好是坏。

只是事也有燃眉之急的时候,南宫沅前来寻衅,虽说有妙雪之助迫他退了回去,但却透出了一个讯息:就连知道当年情事的南宫世家都蠢蠢欲动了,难说虎门三煞是否还有其它的狐群狗党,接下来也不知泽天居是否还有战事缠身,光只靠妙雪真人的绝世剑法支撑,虽然妙雪自信满满,可总也觉得有些危险,毕竟独木难支大厦。

思前想后,裴婉兰不得不下决定,还是只能让南宫雪仙等人依着藏宝图的指示,把那些东西运出来,无论如何也得将眼前危局应付过去再说。

轻声吁了口气,南宫雪仙摇了摇头,不知怎地只觉烦躁莫名。她虽知裴婉兰之所以隐着此事不说,必有她的理由,仔细想想裴婉兰的顾虑也是理所当然,可一想到母亲竟将此事瞒过了自己,只抑藏在自己心里,南宫雪仙一直难以安平的心总觉得不舒服。

不过仔细想想,南宫雪仙也真不由得要暗自苦笑。没想到虎门三煞苦心寻求的秘密,竟是在自己背后;若钟出和颜设知道,藏宝图的秘密其实一直藏在对此毫无所知的自己身上,也不知他们两次将自己制服的时候,会不会忍着将自己在床上尽情蹂躏的色心,先想办法把藏宝图从自己背后临摹出来再说?

“怎么了,二姐?”见南宫雪仙既是苦笑又是摇头,望向前面开道的颜君斗背影时,神情更是复杂,仿佛心有千百万语,只是无处可说,高典静不由低声问了出来。

本来依裴婉兰的意思,此间宝藏极为隐密,只要南宫雪仙和颜君斗前往取出便可,秘密多了一人知道,就难以保持其隐秘;但妙雪真人的暗示也有其道理,毕竟这段日子,高典静也看得出,南宫雪仙不知心里有什么障碍,和颜君斗的相处总觉得难以心平气和,若非颜君斗对她百般忍让,换了个修养差了些的男子,只怕那股火气随时都会爆发出来;让这两人同在一路,没有旁人在其中周旋甚或缓冲,起了冲突反为不美,这般麻烦的任务,也只有交给自己了,“想到什么吗?还是前面有什么状况?”

“不,没事……”心里的烦躁若隐若现,也不知自己是否真想把那症结找出来,南宫雪仙甩了甩头,把脑子里混乱的心思甩掉。她也知道母亲和师父打的是什么算盘,也知道自己对待颜君斗的方式稍嫌过分,只是心中知道归知道,可每当看到颜君斗那张和颜设颇为肖似的脸,心中那火气就一股接一股地喷出来,想压抑都很难。

她望了望四周,虽说是山中密林日光难入,可是以现在这个时而言,周围也未免太暗了些,“看这个天色,恐怕是快要下雨了,我们得快点才行……”

“咦,是这样吗?”看了看周围,高典静双手一摊,全然没看出异样。这也难怪,虽说云雾香亭同样在山中,可云雾香亭位于山顶,四周其实没什么密林,就和一般的林子差不了多少,高典静可从来没有在这般老林中走路的经验。

但南宫雪仙就不同了,其实她幼时偶尔也会在此处玩耍,只是没像这次这般深入,多玩上几次,累积的经验就会告诉自己有什么异样,光从现在四周的光亮,南宫雪仙便感觉得出,恐怕很快就要下雨了,而且还不是小雨。

山里不同平地,一旦下起雨来可是哗哗如老天倒水一般,若在林子里被淋着,那难受可真笔墨难以形容;尤其如果还有落雷,状况就更糟。

南宫雪仙提起了声音,“大哥,速度快点!恐怕很快要下大雨了,若是不赶快出去会很糟,别笨手笨脚的!”

“哦。”听南宫雪仙这般高喊,颜君斗也发觉四周湿气颇重,原本以为此处深山老林、日光难如才会如此昏暗,他原本还没放在心上,只乖乖开着路,可照南宫雪仙这么说,只怕真是大雨的征兆;颜君斗也不管手无器械的自己开路有多困难了,连忙运掌如风,将挡路的藤蔓枯枝清理出去,一行人加快了脚步,总算在大雨倾盆而下之前,冲进了那藏宝的古旧茅屋之中。

虽说三人身法都算极快,但人力再快也快不过老天。避开了倾盆而下的大雨,可停下来喘气的三人仍发觉身上或多或少被雨水溅湿了,就算被颜君斗一路遮护的南宫雪仙,身上也湿了快一半,更不用说颜君斗和高典静两人;偏偏这茅屋之中没什么可生火之物,加上年久失修,虽说能提供避雨之处,却是为德不卒,房顶滴滴答答地不住漏下雨水来,三人在屋中左躲右闪、拼拼凑凑的,好不容易才弄出了一个容身之处,虽难免还有漏水,至少没大到会将整个人淋湿。

三人功力虽有一定程度,但终究限于年岁,即便能运功保持体温不致受凉,却也没好到可以如传言中的高人,不用生火就能运功烤干衣物的地步,偏偏茅屋年久失修,屋里的木制家俱都带着一股湿气,竟不比三人身上的景况好上多少。

看那长满了霉的木料,就算急着想生火暖暖身子的南宫雪仙也知,拿这些东西来烤火,只怕在烤干衣物之前,自己就先被那驱之不散的烟雾呛死,加上随身虽携着火折子,但方才在雨中赶路,火折子只怕也受湿气所侵,一时半刻恐怕是别想用了。

她望了望立在身边,正微不可见地遮掩着自己的颜君斗,又被旁边高典静微带嗔怨的眼神所抑,一句埋怨的话到了口头,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只瞪着这雨,一时无话可说。

“不用这么担心,”咬着牙也不知撑了多少,南宫雪仙终于忍不住那沉默的气氛,主动打开话匣子。有人遮护还算有点用处,至少身上湿黏感没那么强了,她吐了口气,只见一丝白烟从眼前升了起来,秋季已过了大半,山中渐渐有了冬天的感觉,偏偏却遇上这种好发于夏季的大雨,也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怎地。“山里难免有雨,何况此处虽说下雨的日子不多,每次一下都下的不小,但总是撑不了多久的,最多再半个时辰,就会渐渐小下去,至少回程路上不会淋雨……”

“这样就好,”吁了一口气,高典静娇躯微颤。虽说云雾香亭的内功路子也是正道心法,她的底子扎得极深厚,远胜江湖上的一般好手,可跟颜君斗或南宫雪仙相较之下,她的功力差了不只一筹,湿寒气息的侵扰对她的影响自是甚强,若非此处可供遮雨,再淋得一会高典静只怕非受寒不可,“大哥,那寻宝图你可还带在身上?图中所指示之地……就是这儿没错吗?”

暗自运功行气,将水湿渐渐蒸散,虽说论功力,就连修练阴阳诀后内力增加不少的南宫雪仙,也未必敢说胜过颜君斗,但他一路奔来,还不忘记要遮护南宫雪仙,身上的湿气比之高典静只多不少,好不容易才把寒气逼出了大半,直到现在才敢开口,“应该……应该没错,那图上的指示,为兄记得大半,大致上就是指向此地没错,只是要如何在这里找到开门的机关进入藏宝之处,细微的部分就得看图了。嗯,四妹,你要不要看看地图?为兄对机关之事所知不多,图上虽有记载,却是看不太懂,哎,可惜……若为兄早先花些心思,去学学机关工艺之术,该有多好。”

虽是没有说出口来,但南宫雪仙和高典静都是心思灵巧的女子,自然知道颜君斗而言的可惜,不是自己没学过机关之术,而是可惜这事不能先告诉朱华沁知情。在众兄弟之中,以他对机关方面的学问最深,若有朱华沁在此,解破机关的可能性可大了不只一成,不过既然是裴婉兰和妙雪一同决定先不让旁人知道,便不论她们都是长辈,光这顾虑也是理由充分,怎么也驳不了的;颜君斗虽觉可惜,也不敢形于颜色,他取出藏宝图,递给了高典静,飞也似地缩回了手去。

虽知颜君斗这么着相的动作,不只是为了男女之别,更是为了不让自己有机会对他发作,但南宫雪仙仍是心有不满。高典静正冻得簌簌发抖,你就趁递交藏宝图的当儿,运功帮她蒸散一下寒气又会怎样?难不成自己真会不分轻重,就这么发起脾气来?

虽然知道他若真那样做,自己很有可能真会借题发挥,但眼见颜君斗缩手,南宫雪仙仍不由心下有火,只可惜这火不能烤干衣裳,不然她还真想趁机发上一发。

瞪了颜君斗一眼,南宫雪仙玉手伸出,按到了高典静腕上,一股温润融合的内力渡了过去,高典静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运功配合蒸散身上水气,待得功行完满,她一边对南宫雪仙谢了几句,一边却不由得担忧地望向抬头看天,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颜君斗,心想二姐和大哥虽是成了婚,可彼此间的关系却不见好转。

虽知症结是出在南宫雪仙身上,但这二姐其它什么都好,就是讲到自己心思时倔硬得紧,把芳心关得严严实实,不容他人探入。先前她也曾劝过几句,可南宫雪仙明明是听进去了,可与颜君斗相处之时却改不掉,这种状况就连妙雪和裴婉兰也为之忧心,来此之前还叮嘱过自己,要想办法从中调解,可现在看来,她即使想调解也无处可下手啊!

似是完全没发觉高典静眉宇中的忧色,南宫雪仙自顾取过藏宝图,仔仔细细地看着上头的纪录。为了让藏宝图完善,从成婚以来她与颜君斗的床上体位,用的全是与新婚之夜一般无二,颜君斗的火热精液,一滴不剩地全洒在南宫雪仙背后。虽说藏宝图上头的记载可说是纤毫毕现,再没一点遗漏,可那样做法虽说与一般行房之时滋味差不了多少,但绝顶之美与床第不顺,有时差的就是那“一点儿”。

南宫雪仙虽也觉得这样下去不好,可事到临头,就是受不了被精液射在体内,而且也不知是否这原因,让她自己都觉得愈来愈难稳定心绪,只是这种事便想改也急不来。

一边辨认思索着藏宝图上的指示,一边在凌乱的茅屋中搜索起来,也幸亏南宫雪仙没有说错,屋外的狂风骤雨终难持久,光这么一会儿耽搁,已是小了许多,茅屋中虽仍滴水可闻,却已不像刚进来时一般,像是怎么走都难逃滴雨溅身。

她小心翼翼地在茅屋中巡行,与高典静一边讨论着、一边探索着屋中,在花了好一会儿测试之后,终于找着了入门的机关,打开之后只觉一股秽气风息迎面而来,满是古旧屋里的味道,弄得三人还得等上一会儿,待气味散去才敢入门探索。

走在石壁之中,伸手抚着厚重的山石壁,触手只觉冷意彻骨,却不见一丝湿气。南宫雪仙暗自感叹,这茅屋依山而建,并不只是为了省建屋材料,其中果然有其道理。茅屋本身只是机关的隐藏处,真正的藏宝之地还是在山洞里头;也幸得山壁厚重、水气难侵,毕竟金银财宝虽是不惧水气,最多也只要担心串着铜钱的绳子霉断难用。

可依裴婉兰所言,这里头还有先人留下来的武功典籍,纸本可是最惧水气的,再好的纸质若被水气所侵,上头的字迹也难免模糊难辨。

虽然南宫雪仙久受妙雪真人训练,最是清楚武功一道若想登峰造极,与其寻求奇招绝式,贪多嚼不烂,还不如将自己习练有成的武功专心钻研,练到无懈可击,从而自生新意,最高明的武功就是最能上手的武功;但南宫世家都已欺上门来了,虽说明有妙雪护法,暗有燕千泽与华素香为泽天居后盾,南宫雪仙谁也不惧,但若此处收藏的武功典籍是南宫世家的武功,也正可钻研破法,对付起来也多了几分把握。

谁知道此处的武功典籍里头,是否有南宫沛和南宫沅修习的奇招异式?对手毕竟是威震江南武林的南宫世家,盛名之下无虚士,多一分准备总不会有错的。

终于走到尽处,在开启秘门之后,里头的藏宝确实让南宫雪仙吓了一跳,就连颜君斗和高典静也不由瞠大了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这石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也比南宫雪仙的房间大上一半,里头却是堆得满满的,举目望去尽是金银玉器、珠宝铜鼎,虽看得出来珍宝有旧有新,不是同一个时间出现的财物,却保存得甚为完整。

除了铸成已久的铜钱难免铜绿锈蚀之外,其余物器均是灿然生光,光亮夺目,金具黄澄、银器亮眼、玉光圆润、铜质古朴,显然都是精心制作的上佳财物,个个携了出去都能令人眼红,就算再不识货的人,也看得出件件价值非凡。

一边在心中打算着眼前财物的价值,想着该拿多少出去才能够既满足泽天居所需,又能不让旁人发觉异样,南宫雪仙在石室中慢慢走着,眼光不由被耀目的财物吸得紧紧的,甚至记不得转头去招呼颜君斗和高典静;幸好两人也被这满室财宝所慑,一时半刻问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稍微在心中估算了这批财宝的价值,却是怎么也算不清,只觉得无论怎么算,都足以支撑泽天居不倒,三人一时间都无话可说,也不知在满眼的财宝之中停了多久,好不容易南宫雪仙才静下心来;伸手拿了几个看来价值不菲,但拿出去或当或卖,还不会让人疑心的小玉饰,打算先拿出去变卖,至少把泽天居的规模建立起来。

她回头对着已恢复平静,正不知犹疑着什么的颜君斗与高典静招呼了几句,三人又拣了些易于携带的东西,这才退出了宝室,将石门关好了,仍觉里头的财物历历在目,心跳一时间差点收不回来。

“这里头……也未免太多了……”嗫嚅了几句,见南宫雪仙没有发作,定下心来的颜君斗才放大了声音,“实在不像是正常情况下可以搜罗的财富。君斗出身不正,银钱得来容易,家里人也常常弄到些高价的红货,却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巨额的宝物;想来就算南宫世家威震江南十余代,财货收集不少,也难聚集这么大量的财富,何况里头物品件件皆是高价财货,无论哪一件放在家里都够做传家之宝了,怎么会……怎么会集结了这么多在这里?这……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担心地看了南宫雪仙一眼,见她也正皱眉思索,显然对此也是心怀疑惑,高典静虽是轻吁了一口气,却也不由得怀疑起来。她不是听不出颜君斗的言外之音,就算南宫世家再善经营,利用名震江南武林的情形,明里暗里尽量巧取豪夺,也无法堆积起如石室之中这般大量的宝物,更何况南宫清当时与世家撕破了睑,与妻子破门而出,就算南宫世家发了疯只在旁边看着、就算两个人再怎么能拿,也不可能带得走这许多财宝,何况里头许多东西都是只曾耳闻未能眼见的古器珍玩,就连南宫世家也难入手,难不成这并不是从南宫世家取来的财物?这么说来,里头的东西来源可疑,虽说在此藏了许久,少量少量地出脱也难启人疑窦,可终究令人心思难安。

“我想……光在这里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还不如先去看看其它的石室……或许里头有些线索也说不一定……”蹙着柳眉,南宫雪仙缓缓走向另一间石室。

颜君斗所想她也不是不知,可是南宫清绝非巧取豪夺之辈,关于自己的爹爹这事至少她是信得过的,由此看来里头的东西也真不知是怎么到手的,她心中不由疑惑渐深,脚步甚至有些迟疑,只怕在另一问石室之中,也许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不如……不如先打开来看看好了,在这里多想也未必有解。”

打开了石室,三人进去好生翻箱倒柜起来,只是此处的秘籍虽说也不少,却不像宝库那边一样动人心魄,当中虽有不少古籍,但若仔细查看,大部分都是江湖常见的武功,怎么翻阅也看不出奇处,有不少功夫甚至是三人已经学过的;加上搜集之人也不知存的是什么心,在此存放的古籍里头种类混杂,有些典籍上头记载着三人原本看不懂的东西,一开始还以为是捡到宝了,可经过三人的集思广益之后,才发觉那根本不是武功典籍,而是古书典册,若在文人雅士或学术大家手里或许可以用来考古训话,说不定还会当传家宝般珍藏,但在武林人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一边翻找一边辨识,三人不由都有些头昏眼花起来。这里头的东西五花八门,也不知是用什么标准搜集的,简直什么都有,加上搜集时少了分门别类的功夫,毫无秩序地混杂一处,三人一边翻查、一边分类,等到发觉时已耗了不少辰光,里头的书册虽已整理了六、七成,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武林人而言)都没有。

高典静双手一摊,首先投降,“哎……没办法了……这里头的书册十有六七都不是武功秘籍,杂的什么一样,根本弄不出个规矩,也真不知当初是怎么整理的?”

听高典静这么说,南宫雪仙其实也有同感,只是这藏宝图是自家的,她心中总对此抱着一线希望,便知里头没什么可以增进自己武功之物,口头上仍是不肯承认。

“或许里头的东西混杂了些,而且大部分看来都和武功无关……不过四妹你不要忘了,天下武功流派,能达登峰造极之境者,往往都受武功之外的学术所启发,像少林寺的武功从佛经中来,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中大部分都可以从佛经里头找到相对应的佛法,就连师父的剑法也颇受道家典籍影响。虽然表面上这些东西与武功无关,不过若是好生整理一番,说不定……也可对武功有所启发……呃,也不一定啦!”

听南宫雪仙说到最后,连自己都没什么把握,高典静和颜君斗不由一笑,只是高典静可以笑开来,颜君斗却是一笑之后连忙掩住了嘴,生怕被南宫雪仙迁怒。幸好南宫雪仙看到高典静的笑容后没有生气,只是耸了耸肩故做无奈状,颜君斗心中不由暗叹,若同样的话从自己口中出来,只怕一开口就要被南宫雪仙批了个魂不附体,这二妹兼妻子对自己的成见,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解开?虽说他心性慈和,但一直被南宫雪仙当做迁怒的对象,便再温和主人心中难免有些火气。

生怕被南宫雪仙看到自己脸上表情,颜君斗低下头又翻了翻,突地“咦”了一声,惹得二女都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上典册,却见他手中书里头记载的多是药物。南宫雪仙不由叹了口气,这人是怎么了?这般少见多怪。

这东西虽是居家出门常备之物,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个三灾六病?走江湖的人更是常常碰到动武之伤,这类药册就连泽天居里也备了一册,记载的还比颜君斗手中这本详细许多,想必云雾香亭里也该有相关书籍,真不知颜君斗为什么惊咦出声?

“怎么了,大哥?”不像南宫雪仙毫无保留地叹了口气,轻忽之意表露无遗,高典静就算真以为颜君斗有些大惊小怪,表面上还是得好生探问一番,这本书……有什么特别的吗?”

“二妹你看看!”将书递给南宫雪仙,颜君斗面上神情好生狐疑,像是看到了什么怪东西一般。在他身边堆了好大一摞书,看起来都一样是医家之物,看到这儿高典静才发觉,此处书册虽杂,但翻找之后,她也看出了端倪……这儿的书武功秘籍不多,但相对的与练武相关的儒道释各家典籍却是不少,排第二的就是医药之书,只是这等特征就算看出来,也真没什么帮助。

高典静看着颜君斗神情异样,想安慰却说不出口,只听这大哥连声音都涩滞了许多,好辛苦才能开口说话,“这上头记载的药物里头,在醉梦香和朱颜花旁边,是不是有指甲深扣出来的痕迹?”

“嗯……”见颜君斗神态异样,南宫雪仙心中也不由一震,虽说他将书递给自己,但粗看时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本来一句“大惊小怪”的评语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可一听颜君斗这么说,南宫雪仙芳心微动,仔细看去,书中所列药物虽是不少,对药物效果都有详列的说明,本来在医书当中这是常有之事,但在这两样药的纪录旁确实有痕迹,显然搜集主人对这两样药物特别注意,这可就不是常有之事了。“没错,确有此事,这痕迹还不浅。咦……难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说……”

心中震惊之下,南宫雪仙迅速翻了几页,当她找着虎符草的纪录时,眼睛都不由瞪大了,那旁边不只有指甲印痕,甚至还用笔划了两道,简直是要刻意表现出对此药的特别在意。

震惊地与颜君斗和高典静对望一眼,三人不约而同地取过堆在颜君斗身边的医书开始翻找起来,却是愈翻找愈印证了心中疑惑。虽说医书罗列药物有详有略,加上虎符草、朱颜花与醉梦香都称不上常用药物,毕竟都是特产之物,许多医书里头部没有记载,而是以可以代用的药物替之,但凡有记载的书册里头,在这几样药物旁边,都有着特别专注所留下来的痕迹。

这种痕迹与笔划的特别注记又是不同,若在药旁用笔注记,有可能只是个人的习惯或一时为之,但指甲掐下来的痕迹,却难以刻意为之,若不是看到此药时心中特别激动,注意力特别集中,也难留下如此痕迹。

三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惊惶。这三味药相生相克,混在一起便是对付那皮牯“十道灭元诀”的灵药,也因此药南宫雪仙才能击败虎门三煞、重夺泽天居;可搜罗书册之人却对这几项药物特别注意,若不是对“十道灭元诀”极有认识之人,安能如此?

将手中的书册一扔,南宫雪仙只觉背心一阵寒凉,方才未能祛尽的湿气,似又回到了身上,即便在这风吹不入,难免有些闷气的地方,竟也觉得身上发寒。她望着颜君斗,好半晌说不出话,只觉脚下一软,双手不由得撑住了石室中唯一的桌子,小心翼翼地坐在石椅上头,才不致于失态;而颜君斗的表情也不遑多让,这藏宝之处是泽天居的不传之秘,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南宫雪仙幼时便刻印在她背后,还得用上连南宫雪仙都不晓得的方法才能显露出来,显见南宫清为保其中之秘的用心。

可若这里头的东西,竟和皮牯的“十道灭元诀”有关……两人对望的眼中满是惊惶,只觉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奇特的秘密,南宫雪仙纤手按在桌上,竟不由自主地发起颤来。

吞了一口唾沫,高典静也坐了下来,最后坐下的颜君斗脸色苍白,也不知该说什么才是,到最后还是高典静打破了沉默,“若说……若说此处的财宝不是南宫前辈所留,而是……而是传自当年皮牯老前辈的手上,这一切……就说得通了。师父曾经说过些武林掌故,数十年前那皮牯前辈行事颇带几分邪气,手上“十道灭元诀”又是无双无对,据说他当年出名的除了自创的“十道灭元诀”外,就是身为大盗的本领。若是他出手搜集聚敛,也难怪会存下这许多财宝;而以他对自己武功的认识,什么药物是自己武功的克星,他自然……自然也不会不清楚。但……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恐怕……恐怕娘会知道的多一些……”眼前所见弄得芳心一阵大乱,南宫雪仙全然拉不住自己的心思,胡思乱想间也不知思绪跑到了哪儿去,可若此事与南宫清有关,这藏宝库的事情恐怕不只裴婉兰,说不定虎门三煞与南宫世家都知道一些,只是虎门三煞身为黑道,行事作风少了些顾忌,而南宫世家不愧名门正道正大光明的风范,总是想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好处收起来,还要记得不弄坏自己的名声。但仔细想想,除了裴婉兰之外,只怕旁人也不会了解个中情由。

“那……我们还是回去……问问前辈此中情由……再做决定好些……”担心地在颜君斗和南宫雪仙面上转换着眼光,尤其南宫雪仙那似是无意一直在石桌中间轻轻叩着的纤指,更是一声声似叩到了高典静心里。她不由暗叫不妙,原本颜君斗和南宫雪仙之间心结就还未解开,偏偏此处的藏宝,又关系到两人冲突的症结点,也就是虎门三煞与十道灭元诀头上去,也不知裴婉兰会做何解释。

高典静唯一知道的是,若这里的事儿处理得不好,南宫雪仙与颜君斗的心结只怕会更加深了,以她这个做妹子的来看,两人都是温良善人,却没想到会有这种冲突,偏她又不知该怎么排解。

“这样也好……”本来发觉藏宝时颇带雀跃的心情,被这个发现一口气压到了最低点,南宫雪仙纤指不自觉地在石桌中心轻轻叩着,也不知在叩着什么。她本也知道生为颜设的儿子又不是颜君斗的错,做为自己的丈夫颜君斗的表现也算可圈可点,只是想到自己所受的苦楚,就忍不住将那气出在他身上。

她对此也不是毫无自觉,心中也不时在寻找着可以解开这心结的症结点;没想到现在出来寻个宝,却发觉事情转啊转的,又转回到自己与颜君斗的关系上头,心中的难受真不知从何排解起。她吁出一口气,突觉手指轻叩处一股异样感传来,“咦……这又是……”

“怎么了,二姐?”

“这桌子……桌子里头有东西……”南宫雪仙双手托在桌沿,小心翼翼地左旋右转,似是发现了什么。直到此时颜君斗和高典静才发觉,这石桌是极常见的款式,撑住石桌的只有中心支柱,那支柱颇为粗大,若要在里头藏些什么东西,当真是神鬼不觉。高典静连忙伸手握在石桌周沿,缓缓转动起来,颜君斗则是忙不迭地退了开去,好像那石桌里头出了什么鬼一般。

他的动作虽带着一丝惧意,这等粗活又丢给二女去做,自己则在一旁看着根本不打算出手,换了旁人或许真会被骂是文弱书生、毫无用处,但高典静也猜得到他心中的挣扎。

一开始进入宝库时还没发觉,没想到在翻阅书册之后,才知道这儿竟与皮牯有关,虎门三煞既修十道灭元诀,与这人的关系只怕不浅,也难怪他生怕引起南宫雪仙的误会,什么事都不敢主动伸手。

高典静不由摇了摇头,也不知这大哥是前生做了什么坏事,今生竟投生为颜设的儿子,这父亲的种种所作所为,就算是在颜设神智失常后,仍不断带给颜君斗困扰,也真不知这大哥要怎么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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