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一起所念的私立高中,小小一间教室挤了快七、八十人,而且学校为了赚钱还拼命超收,导致有的学生后来必须用绳索挂在窗台外面才有办法听到课。
听说也因为如此,那些学生最后都养成了爬墙攀绳的好身手。
有的毕业后进入军中成为特种部队,还有的加入马戏团成为著名的特技演员,但大多数都选择能充分发挥这项技能的职业,也就是当一个出色的小偷。
“嗯,我们是以西方的贵族教育为目标,希望能够教导出富有内涵又举止优雅的高贵淑女,所以在控制学生数量上采取定量管制。”
看马理欧神父说得一脸得意样貌,也不过就是用高学费来管制而已,这也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只要良心稍微黑一点的学校,任谁都可以轻易做到。
不过仔细算来,这里的学生人数大约只有六百多人,老师人数则约为六十人,其中三十名是专任教师,另外一半则是由修女兼任,负责教导语文、神学和礼仪等教养课程。
再加上伙房和清洁工以及警卫保全等其他职员,整间学教合起来的师生人数,差不多七百人左右。
换句话说,也就是学生和非学生的人数比例,大约为六比一的数量。
这样的人数看似很多,可是一旦分散在广大的园区里头,却反而变得有点微乎其微。就像将小规模的幼稚园,一下子安置到国家级的著名大学一样,实在显得太过浪费空间。
但也由于校区如此宽广,所以这里的学生年纪虽然都正值青春活泼的好动时期,但走在校园里头,却几乎听不到什么喧嚣的嘈杂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只有山林特有的沉寂幽静,和微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音,隐隐回荡在悄然的小径之间。
天色此刻早已昏暗,四周传来“唧唧”虫鸣和“呱呱”蛙叫,空气中则弥漫着一股草木花香,一栋栋建筑精致的学生宿舍不时会在我们附近忽然出现,接着又消失在树林深处。
走在前方的马理欧神父,偶尔会回头和我们交谈几句,内容则多集中在圣经的教义方面。只是对于这类枯燥的宗教话题,我向来知识有限,所以自然是一句话也接不上嘴。
相反的,小仙却侃侃而谈,一付对答如流的模样,有时所提出的独特见解,甚至连马理欧神父也不禁大加赞赏。
小仙她们学校的课业虽然主要都集中在教授魔法方面,但表面上仍是采取教会学校来作为掩饰,因此,区区一点圣经研讨课题,自然难不倒这个天才小魔女。
“真是不得了啊!小妹妹,看不出来你这么小小年纪,居然对《圣经》这么有见识,格林神父果然没有推荐错人。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转到我们学校来读书啊?我们会给你优厚的奖学金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高中的课程已经念完了,再过一阵子就要升到我们学校所附属的大学部去就读了。”
“嗯,那还真是可惜呀……”
眼见他们两人聊得起劲,不甘寂寞的我也忍不住插嘴说:“你们当神父的平常都做些什么事啊?”
马理欧神父微笑回答我说:“这就要看修士所处的教派而定,基本上是做礼拜和祷告或是倾听信徒告解等工作,一些比较注重清修的派别,还会加重肉体的苦行。而我们在这里的工作,主要还是负责处理繁杂的校务。”
“这样的生活会不会很无聊啊?你们平常都怎么排解冲动呢?”
大概我问的问题太过直接,马理欧神父想也不想,就反射性地回答说:“也还好啦,是稍微寂寞了点,所以在国外的话,我们都会去抓小男孩来发泄……”
“呃!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我是说……我们都跟由小男孩所组成的唱诗班,唱唱圣歌来打发时间。”
马理欧神父反应很快,马上将话题转到别的方向。
小仙则面无表情,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稚气美丽的眼神仿佛在责备我的愚蠢举动,我自知理亏随即低头保持沉默。
就这样,我们三人处在安静异常的状态下继续行进。
如此经过十多分钟路程,一座蓝白双色的建筑身影,赫然在我们面前缓缓出现。
建筑物雪白高耸的外墙,在夜色微光衬托当中,显现出一种凄凉孤寂的美感。
等到我们仔细靠近后才发觉,原来那是间巨大教堂。
只是,明明应该是代表圣洁的天主居所,马理欧神父却面带恐惧。
他颤抖指着教堂方向说:“就是这里了!罗神父的尸体,最早就是在这儿被人发现的……不!正确一点的说法,他是吊在屋顶上方的十字架上,被人装饰成耶稣罹难时的死法。”
屋顶结构是采取斜面偏三十五度角的设计,瓦片材质则采用光滑透明的蓝色素烧琉璃,远远看来宛如双掌合十祈祷,造型相当前卫。
这么陡的坡度,如果想要攀爬上去,向来应该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况且教堂四周又没有其他高耸建筑互相邻接,更别提要把一个重达七十多公斤的老人尸首,偷偷悬挂在最靠近的十字架上。
除非凶手故布疑阵,特地动用吊高机械,不然就是生有翅膀能够凌空飞翔,否则这样大费周章,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这并不是一桩密室杀人案件。
我私自推断,按照一般推理小说的情节。这种做法可能警告意味大于谋杀成分,只是不晓得凶手的动机为何?
如果真是牵涉到灵异成分,恐怕连“淫侦探抠南”都没办法揭开这个谜题。
马理欧神父努力镇定情绪,试着向我们报告案情经过。依照他的说法,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上个星期天的清晨。
原本当天是学校里的师生每星期一次的集合礼拜,负责打扫的清洁员工,通常会在一大早就事先来到这里,将礼拜堂给打扫干净,并且将桌椅排列布置整齐。
然而,当清洁工来到教堂门口,正想要推开大门进入时,竖立在教堂屋顶上方的巨大十字架却忽然坠落。
同时在掉落的十字架上还发现到,罗礼倥神父双臂摊开呈大字状,全身一片血肉模糊地被钉在上面。
幸好这件事发现得早,校方对此虽然大为震惊,但很快下令封锁消息,以免学生心里产生不安,并且立即通知警方上山处理。
由于这件学校收容了许多政商名流的千金小姐就读,所以警方处理态度不敢马虎,随即派遣大批警力上山调查。
可惜,在经过严密的搜查工作之后,虽然初步排出自杀的可能性,但是在解剖罗神父尸体时却意外发现,他的死亡时间居然已经超过了三天。
但罗神父的失踪时间却是在昨天傍晚,而且在昨天上午的时候,他还特地出席举行了一场重要的校务会议。
那场会议的三十多名教务人员全是证人。
他们全都证实罗神父不但有准时出席那场会议,脸上的起色看起来也很红润,一点都没有生病征兆,也不像是死掉超过三天的人。
对于这个诡异现象,警方实在是无法提出合理解释,明明是昨天晚上才遇害的人,但尸体却显示出超过七十二个钟头的腐坏情形。
“哦!怎么会这么奇怪呢?”我好奇地问说。
马理欧神父摇摇头,他不是这方面的相关人员,所以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应该是从尸体上的伤口来推论的结果吧!”
知识丰富的小仙则脱口而出,开始替我解答疑惑。
一般来说警方在辨识尸体的时候,大多会从尸体伤口以及其他腐坏特征,来作为推定遇害者死亡的时间依据。
例如体温,在冬天死亡后月是个小时左右,体温便会以每小时两度的温度下降,夏天时大概是零点五度,春秋则是一度。
不论任何季节,大约四十八小时以内的时间,就会降到跟外界同样的温度。
另外随着死亡时间,死者身上还会产生所谓的尸斑。
这是因为血液停止循环,血液因重力下降,而在微血管所造成的一种沉淀扩张现象。
通常在人死亡后大约三十分钟之内会出现,二至三个钟头更会清楚浮现,超过十二个钟头看起来就非常明显。根据尸斑沉积的位置,还能推测出死者死后是否有曾经被移动过的痕迹。
此外,像是口腔内粘膜的干燥程度、肌肉分解的瓦斯鼓胀、骨骼的僵硬剥离、白骨或尸蜡化的呈现等等,也都是参考的辨识法门。
如果要判断男女,则可从耻骨的开合程度来推断。要是小于九十度则为男性,大于九十度则为女性。
体内毛发的色泽则可以判断年龄和国籍,如为黑色则大多是东方人,如为金色或褐色则多为西方人。如超过四十五岁以上的男女,通常的阴毛方面则会出现白色的褪色痕迹。
当然,以上那些侦查只是都是小仙在学校里学到的有关于刑警推断命案现场的勘验技巧。可惜无法让她检视罗神父的尸体,要不然,说不定这小魔女有办法直接查出罗神父真正的死因。
只不过我很纳闷,她们学校不是专门在教授魔法的吗?那教导这些东西到底又有何用处?莫非是要训练她们成为国际刑警,或是横跨阴阳两界的驱魔侦探?
还是万一她们走火入魔坠入魔道,在知己知彼的条件之下,可以充分发挥杀人灭迹的毁尸技巧,布置出一桩天衣无缝、无人能够侦破的悬案。
话说回来,罗神父的尸体也就是因为有产生那些腐败症状,所以警方才会以此判断,他死亡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三天。
“其实在这之前的三个月,我们学校还发生过三名女学生自杀的案例。一个是跳楼,一个是割腕,还有一个是上吊,现在再加上罗神父,算一算等于每个月都有命案发生。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以后会没有学生敢来我们这里读书了。”
“我的天呀!你们学校死的人还真多啊!”
我惊讶地说着,看来这间学校颇不寻常,莫非遭受到恶魔的诅咒也说不定。
小仙沉默了半天,这时忽然开口问说:“罗神父生前有和什么人结过怨吗?这会不会是某种黑魔术所造成的暗杀效果。”
马理欧神父想了想后,又摇摇头说:“嗯,我接任副校长这个职位才不到半年,之前我一直待在美国华盛顿的分校,所以关于这个问题……老实说我不太清楚。不过,就我的感觉和相处而言,我认为罗神父绝对是个好人,他不但对校务热心,对同事也很有爱心,现在像他这样尽职的神职人员已经很少见了。”
“哦!何以见得呢?”我好奇问说。
“例如,当他听到学生们不尊重师长,喜欢骂:”X你老师的咧!‘他就发挥舍己为人的精神,主动要求学生们改骂为:“X你校长的咧!’”
嗯,听起来非常伟大,果然很有舍己为人的精神。
“咦!那里好像有东西耶?”
我无意间发觉一旁的水泥地上,有一个用白色粉笔所画出的人形,那是电视节目上面常常可以看到的,警方用来标示命案现场的位置记号。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在那个标示附近,却还残留有一组奇怪的数字和留言。
、23、49、7、16、3X你娘的!死了活该!
、E40、E40、E40……“这会不会是某种‘达文鸡密码’?罗神父说不定是想指引我们方向也说不定?”
我像是找出破案线索的名侦探一样,脸上流露出一股得意笑容。
但马理欧神父却摇摇头说:“哟!那不是啦!那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在清理罗神父的尸体时,所随手写下的乐透彩号码啦,那一天他本来放假要下山去签注的,没想到却忽然发生命案,所以他只好被迫取消休假回来清理这个现场。真可惜,如果那一天他真的有去签那组号码的话,他现在就已经是亿万富翁了,因为那组号码真的中奖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地上会些了那么多的E40。我摸摸鼻子掩饰满脸尴尬,看来我离当一位名侦探的距离还很遥远。
为了拾回颜面,我试着想再重新检视一番,可惜那个粉笔圈内,却还留有一块干涸的血迹没有洗刷干净。那块凝固的黑色液体,让我看了就觉得毛骨悚然,脑中立刻想起一阵退堂鼓的声音。
要是可以的话,不知道有什么好方法能够推掉这个委托。
或者干脆断定罗神父是遭人谋杀,跟灵异现象一点关系都没有。那这样就可以全部推给警方,让他们去伤脑筋,而我也可以和小仙轻松愉快地打道回府了。
可惜,当这个坏主意才刚刚在我脑中萌芽时,天主像是故意要惩罚我一样,一颗坚硬的网球突然从树林边飞来,“碰”地一声击中我的脑袋。
“可恶!是谁那么不长眼啊……”我蹲在地上捂着痛处,嘴里顺便痛骂几声。
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微带着歉意由远而近地奔来说:“对不起!对不起!请问你有受伤吗?”
“你这个……”我愤怒地站起身体,原本是想发一顿脾气,但此时站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手上拿着网球拍,身上穿着白色网球装的短裙少女。
虽然此刻季节正直春季,但平均气温依旧偏低,再加上山中气温向来比平地要低上许多。
但那名女学生却似乎不畏惧寒冷,一双健康粉嫩的大腿完全裸露在寒风之中,充分展现出年轻女孩特有的青春活力。
马理欧神父走了过来,温柔询问说:“时间都这么晚了,你们还在练习网球啊?”
“是的,马理欧神父。”
女学生很有礼貌地点头问候说:“因为最近比赛快要到了,所以我们都练习地比较晚一点。但是我们都有跟罗莎德林修女报备过了,不会影响到晚自习的祷告。”
她向马理欧神父交代完后,又转过头来向着我说:“这位先生你不要紧吧,可以把球还给我了吗?”
“当然!当然!”我笑着将球交到她的手中。
女学生接过后给了我一个眨眼笑容,随即又匆匆消失在树林当中,留下洋溢在现场的汗水香气。
忽然之间,我仿佛开窍一样联想到,这里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女子高中”
啊!
现在像这样珍贵又稀少的贵族女子高中,基本上已经很少见到了,简直就如同尚未被虫儿染指过的花圃,正等着蝴蝶和蜜蜂来大肆采撷花蜜一般。
难得有机会进来这里,不好好珍惜还想尽办法赶着回去,那才真是个白痴!
“没错!这绝对是个灵异案件,罗神父是被妖怪给杀害的!”
我不自觉大叫起来,果断的声音惊动了平静的夜空,连小仙和马理欧神父都吓了一大跳。
“……白痴,你又在发什么神经病了?”
小仙冷冷盯着我瞧,美丽的小眼睛宛如冰冷刀刃,直直刺进我的脑中,好似想要瞧透我的阴谋。
“哈哈……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马上慌张地小声说。
这小家伙不愧是小灵的妹妹,我的歪脑筋才刚动,她马上就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为了怕我的诡计会被这聪明的小魔女给揭穿,我感觉岔开话题问说:“对了!我听说这里以前曾经有过邪教祭祀的传闻,这会不会跟那件事情有关呢?”
马理欧神父听了后,立刻恍然大悟地说:“啊!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罗神父生前好像有跟我提过这件事情,他说要找个时间跟我详谈一番,但没等到机会他就不幸遇害了。”
“能让我们看看他的房间或办公室吗?说不定他会留下什么线索。”我又试着提出要求。
“当然可以,你们跟我来吧!”马理欧神父爽朗地答应。
我们再次尾随他的脚步,远离这座教堂所在的山丘,不久眼前又出现一排白色阶梯。
由于这里的校园实在太过辽阔,建筑物之间的距离都相对过远,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这种足以让人双脚发软的漫长阶梯。
姑且不论辛苦这个问题,如果每天这样爬山运动,体力向来应该会锻炼得相当不错,只是对于住校的学生而言,从宿舍走到教室的上课时间,不晓得是否会来得及?
我们两人一起来到阶梯路口,小仙突然止步抬头仰望着我,但我也不甘示弱回瞪过去。如此经过几分钟后,我终于摇着头叹口气,弯下身将小仙给揽腰抱起。
这阴险的小魔女一向懒得运动,只要是消耗体力的工作,她就会想办法撒娇推到我身上。
此刻她小屁股坐在我的肩膀上头,小手主动环搂住我的脖子,黑色的长发迎风飘逸,白色围裙的荷叶花边不停在我耳边厮磨,让我感觉奇痒无比。
而她身上所散发的淡淡香气,则有如香草牛奶般稚嫩香甜,轻柔地围绕在我的身旁。让我有种错觉,仿佛我手中所怀抱的,是一个洒满香水的糖蜜娃娃。
我无奈取笑她说:“小公主,你老是这样赖在我身上不觉得腻吗?偶尔也下来用自己的双脚走走如何?”
但小仙想也不想,就嘟着嘴唇一口回绝说:“哼哼!才不要咧,我讨厌爬楼梯,腿会变粗……”
“你才几岁啊?现在就担心这个问题不嫌太早?既然你这么懒得走路,为什么不用飞天扫帚呢?我记得传说中西方的魔女不是都会骑魔法扫帚在天空飞翔吗?”
“骑扫帚要有执照才可以骑,想考执照按规定得满十八岁,所以就算我再怎么厉害,至少也要再等个五、六年才行。”
“呃!骑魔法扫帚还需要有执照啊?”
“当然啊!这是欧盟魔法协会的规定,无照骑扫帚和酒后骑扫帚的刑罚是很重的,最严重时甚至还很有可能会被终身吊销执照,一辈子都不准骑扫帚。”
原来如此,看来“阿利泼特”中的剧情带有严重的唬烂成分,因为阿利根本是个不良少年,居然“无照骑帚”,只是不晓得这样被警察抓到后要关多久。
“其实骑扫帚只是好看而已啦,真的骑起来是很累人的。”
“这是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啊!你稍微想想看,全身的重量如果都只靠一根竿子在维持,而且重量又都集中在胯下的鼠蹊部,长时间那样坐你会觉得舒服吗?只要随便找个单杠,在上头坐个十几分钟,你就知道有多难过了。”
嗯,这样说也是有道理啦。
我们沿着楼梯不断攀爬前进,但这条道路却仿佛永无止尽。
虽然小仙的体重并没有多重,可是抱着她走了一大段山路以后,就算我体力再好,也是不堪她如此折磨。所以过没多久,我就全身衣衫尽湿,显出气喘如牛的狼狈模样。
“……真是没用,才走这么点路就支撑不住,看来你平常是缺乏锻炼哦!”
小仙睥睨说着,脸上毫无半点同情,我这么辛苦卖力,好像都不干她的事情一样。
“喵的咧!这个死小鬼,这些话应该留着说你自己吧!”
我额头浮现几条青筋,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但我不敢招惹这个小恶魔,因此只好把泪水往肚子里吞,同事默默感叹着自己的悲惨命运。
大约经过十分钟后,要命的阶梯尽头,终于出现一栋暗灰色的巨大建筑。
那是一座高度达三层楼左右的欧式洋房,红砖灰瓦的外观看起来有点像是一座老旧的历史博物馆,洋房侧面围墙还爬满无数蔓藤,层层密布的枯黄翠绿,则显示着它的年代极为久远。
马理欧神父告诉我们,那就是若智女中的综合行政大楼,这间学校的总务处、教务处、训导处等重要的校务机构,通通都集中在此统一运作。
此时天色虽晚,但大楼里仍有几扇窗户亮着灯光,显然还有人尚未下班。
校长办公室位于三楼右侧,副校长室却不位于此,而是位在校园的其他建筑之内。
这种配置方法相当奇怪,但听马理欧神父述说,这是从学校一开始兴建时,就已经采取这种配置措施,主要是为了方便分头巡视校园。他刚来的时候也不大能够适应,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进入罗礼倥神父的办公室后,我惊讶地发现里头的摆设相当简朴。
除了主要的办公桌椅等用具之外,其他都别无杂物,只有墙上所悬挂的耶稣受难十字架,和墙角边的一个巨大书柜特别显眼。
书柜里摆满许多艰深难读的中、外文书籍,内容仿冒大部分都跟神学有关,由此可以推断他应该是个很有学问且热爱阅读的老人。
我隔着玻璃橱柜,随意浏览一下他的收藏,只见一本本烫金的字母不断跃入我的眼帘:《天主的训示》、《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探讨》、《神学的发展思想》、《宗教诗论》、《隐士修行遵守法则》、《世界爱的小朋大全集》(需要询问)、《无性的纯洁诱惑》、《上帝鞭笞我吧》、《少女赤裸的见证日记》、《湿乐园》、《腥约》……咦咦!怎么后面的书目越来越奇怪?
我好奇地睁大眼睛,正想要抽出一本来瞧个仔细时,书柜后面却忽然传出一声“啊啊!”声响,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只雪白鹦鹉,它高高站在竖立的鸟架子上,扬着羽毛伸展巨大翅膀,样子似乎非常兴奋。
马理欧神父叹息着说:“这只鹦鹉小白是罗神父的宠物,听说他已经养了快三十年了,现在主人不在,它可能是觉得有点寂寞了吧!”
“呃,它已经活了三十岁啦!”我惊讶说着,那岂不是比我的年纪还大了吗!
听说鹦鹉的寿命极长,最多甚至可达百年,只是在一般条件之下,大部分粗心的饲主很少有人饲养超过十年的。这只鹦鹉能够活得那么久,想来是受到相当良好的照顾。
马理欧神父得意地说:“这只鹦鹉很聪明呢,还会说两种语言,罗神父生前把它教得很好,只要拉它的右脚,它就会说英语,要是拉它的左脚,它就会说日语,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哦?有这么厉害?”
雀跃的我马上伸手,往系在那只鹦鹉右脚上的绳子轻轻一拉。
“古摸您!”那只鹦鹉立刻用英语大声说出了早安的字眼。
“嗯,真聪明,这是英文没错。”我接着又往右脚一拉。
“偶嗨哟!”
“嘿,这是日文!”
我突发奇想,要是两只脚一起拉的话,不晓得会有什么后果?
结果,只见那只鹦鹉突然跌下来栽了个跟头,它非常生气地大骂说:“啊——啊!啊——啊!夭寿,你是想把我给摔死啊!”
它忿忿飞上来,还不停用坚硬的鸟嘴猛啄着我。
“抱歉!抱歉!”我着急地四处躲闪,可惜还是被它啄出几个伤口。
“……够了!你这个白痴,我们不是来玩的。”
小仙皱着秀眉冷喝一声,差点吓出我一身冷汗。
这小家伙向来不苟言笑,我的举止看在她的眼里,大概显得非常愚蠢吧。
她命令我待在一旁,自己在房间内巡视搜查,想试着从中找出一些有用线索,可惜这间办公室的装潢极为简陋,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疑地方。
小仙四处查看一会儿之后,接着又走到办公桌后面打开抽屉,将里头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仔细摊在桌子上面逐一检视。
瞧她一脸认真模样,就如同一个观察入微的冷静侦探,实在跟她那付稚气可爱的外表不太相合。
忽然之间,小仙仿佛有了发现,只见她握着手指,从成堆的文具和书卷夹中,抽出一个黄铜铸的小小饰品。
那是一条造型奇怪的诡异小蛇,蛇头衔着蛇尾互相缠绕成类似∞的形状。不过仔细一看,用数学中的无限符号∞来作为形容,或许还比较贴切。
那饰品表明还暗暗闪着古铜色的光泽,年代似乎相当久远,因为上头细致的鳞片纹路已经因为长久把玩而显得光滑柔润,给人一种质朴的美感。
“……!”小仙低声呢喃。
“那是什么东西?”我好奇问说。
“这是一种象征性的怪蛇,它的名字在希腊语中的意思是:”自己吃自己的尾巴‘。它用自己的嘴衔住自己的尾巴,代表着宇宙的统一跟永远。““自己吃自己的尾巴?”
“没错!”
小仙解释说:“自古以来,蛇类的蜕皮行为就一直有着‘舍旧迎新’的含义,它意味着舍去旧的身体而获得新生。所以在古希腊人眼中,乌罗波洛斯的嘴便象征着开始,而尾巴则代表着结束,它用自己的嘴咬住自己的尾巴,形成开始和结束互相交合的一个圆。而圆是没有开始和结束的,只是一直不断重复着无限回旋的运动,因此乌罗波洛斯又被认为是赋予‘不死’或‘无限’的含义。”
马理欧神父点点头说:“我也听过这个东西,它在古代的炼金术符号中常常出现,在中世纪的魔法研究者,甚至还把它视为魔术之王来崇拜,此外它也代表着‘知识’的含义,数学中的无限符号∞,据说即是源自乌罗波洛斯的造型。”
小仙等马理欧神父说完之后,又紧接着说:“的确是这样没错,此外,它还象征着一个宗教……”
马理欧神父想是想起什么一样,忽然惊叫着说:“你是说……拜蛇教!”
“拜蛇教?”我疑惑地说。
“是的!这是源自于诺斯底主义的一种秘密教派……”小仙缓缓说着。
为了不让我这像个白痴呆站在一旁,小仙只好又试着跟我解释,有关于拜蛇教的相关起源。
色友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