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香姐,等等我……”
王静香一脸无奈地停下脚步,转身对着远远跑过来的夏依依,说道:“做什么?说了我去拿车,你在门口等我就行了啊。”
夏依依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跑到王静香跟前,大口喘着粗气,半晌后才答道:“我还是跟你一起去拿车吧,上回你就是用这个方法把我甩掉的。”
王静香明显没有任何好的解决方案,只能千篇一律地问道:“我的依依学妹,一个星期你至少有三天要跑到我家去吃饭,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理由?”
夏依依的解释倒是每次都有完全不同的一个,今天的理由是这个样子的:“静香学姐,你也知道我老爸和老妈调去北京了,我一个人住在家里,很没有安全感的,昨天电视里刚刚报道了接连有年轻单身女性被歹徒入室强奸后被杀,你不希望我也有这样的下场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依依已经坐在了王静香的车上,并且把门关了。
王静香把车发动,技术娴熟地驶离了地下车库,一反上班时的谨慎和理性,边开车边骂道:“依依学妹,我记得你在大学里,体育项目选修的是太极长拳吧?而且据说打遍全级无对手,而且按照你的表现,若是真有歹徒而且长得比较帅的话,还不知道是谁被谁强奸!”
依依当然习惯了这样的斗嘴,不客气地反驳道:“静香学姐,你大学里选修的好像也差不多吧,咏春拳可刚可柔,而且听秦川秦大律师说,他在家经常被你打的,十次有九次是因为床上运动的关系。”
王静香脸色微红,借口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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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停车场里,不过场景对话可就完全不同了,邵英齐走在前面,安泉跟在她身后两米处,虽然没有太异常的动作,但微微左右转动的脖子却表明了安泉的审慎。
“安先生,”邵英齐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安泉,说道:“虽然我们有雇佣的关系,但我觉得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私人关系,为什么从出办公室开始,安先生就一直站在离我这么远的地方,莫非觉得英齐有哪里做得不对?”
听到邵英齐有些嗔怪的语气,安泉脸上一直似乎冰封了的神情终于微微有些松动了,唇角微扬解释道:“邵女士见谅,我跟在你身后两米,并不是因为你有什么问题或者我有什么样的心理障碍,而是基于保护你的安全,两米的距离让我有更宽的视线观察你周围的环境,同时短短两米也让我能够在任何情况下迅速移动到你的身边,确保你的安全。”
邵英齐脸色微红,似乎对自己这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态觉得很不好意思,找到自己的车,刚打开车门要坐进去,安泉已经靠近她并且阻止了她上车的动作,淡淡道:“从今天开始,我来开车,你坐在副驾驶座。”
邵英齐没有问原因,因为她估计答案肯定也会跟“保护”自己有些关系,刚才安泉大段的解释,明显并不太符合安泉的性格,邵英齐是个细心的人,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或疑问而给两人的关系带来影响,毕竟在现在看来,她至少要跟这位看起来平凡无奇的青年相处两个多月的时间,算起来也是一名合作伙伴,职业的能力让邵英齐有目的地和安泉保持良好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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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啊?还准备了我最喜欢吃的啤酒鸭……”一进门就毫不客气地在餐桌上撕下一只刚烧好的鸭腿的夏依依,一点也没有羞愧的神情,反而得意地用亲昵的口吻嗲嗲的说道:“川哥哥最好了,不愧是我当年的未婚夫。”
系着围裙的秦川看起来仍然有一丝掩藏不去的威严,粗线条的面孔有着西北汉子的爽直,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也让任何站在秦川面前的人有一股压迫感,不过略显细腻和油腻的手臂却让秦川有着上海男人特有的体贴气息,说话的声音虽然豪雄粗旷,但话语内容却跟语调语速一点也不匹配:“夏大小姐,我只是夏伯父介绍给你的男朋友之一而已,而且还是七个中的一个,什么叫当年的未婚夫啊,拜托你不要经常把这种事挂在口边好不好,让静香听见了的话,我又有麻烦了。”
“不能让我听见什么?”刚从卧房里换好衣服出来的王静香,看起来是一位真正的家庭主妇,宽松的衣服配上随意披肩的头发,没有多余脂粉让王静香显得更加的清丽,但配上她说的话,却让人怎么听起来都觉得不是那样合协:“秦川你是不是又在调戏我的学妹?”
秦川一脸无奈,摇头说了一句:“是你的学妹在调戏我才对。”不待女人们反驳,就钻进了厨房。
号称上海滩排名前三的大律师的秦川,在工作上取得的成就可以说已经到了某一个层次上的极限,上一次为上海浦东新区公立孤儿院被控非法占用私人用地一案进行的无罪辩护,让整个律师界都震动,但对于门外的两个女人,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秦川的母亲与夏依依的父亲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朋友,虽然因为时代的原因,七岁时一个留在上海,一个跟随父母举家迁移到了大西北,但随着国家的西北大开发的圆满成功以及西北经济的腾飞,秦川的老妈在十几年后又回到了上海。
夏依依的父亲对当年没能把秦川的母亲领进教堂深感遗憾,因此他对秦川非常器重,虽然不能对女儿的婚姻直接干涉,但介绍介绍总是问题不大的。
可惜自从秦川通过夏依依认识了王静香,这位有着一半西北血统的汉子就陷入情网了,经过一年的苦苦追求,终于把王静香娶回了家,或许这也是王静香拿夏依依没有办法的另外一个原因吧。
秦川收拾心情炒菜,王静香和夏依依则坐在餐桌边边吃边聊,反正一个星期总有三四天是这种情况,习惯倒也成自然了。
“静香姐,你说那个姓安的小白脸究竟是什么来头,听保安部于主任说,他把公司整栋楼的保全数据都拿了过去,整个下午居然都在楼层里晃荡,我今天一共接到十三个部门的近二十个电话,询问那位挂着保全顾问胸牌的人究竟是谁。”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王静香从盘子里抢了一块鸭脯肉,一边吞边说道:“不过按我的估计,这位安顾问应当跟前阵子邵姐遇到的意外有些关系,你也知道,因为换届的原因,我们文娱周刊的政府工程专题触及了某些政府要员的痛处,因此做一些小动作也是难免的,估计那个姓安的,是邵姐请来的私人保镖。”
“私人保镖?”夏依依来了兴趣,问道:“是不是贴身保护的那种?我看过好多这类的电影电视,基本上这种保镖最后百分百会和客户发生各式各样的感情纠纷,根本不可能保护好当事人,反而十成中有六七成会因为这样的关系给被保护者带来危险,真没想到邵姐也会做这样的事情,不就是几次意外而已嘛,有我在肯定不会有危险,没想到现在邵姐居然请来一个小白脸,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
罗罗嗦嗦一大堆后,夏依依问道:“那个小白脸什么来头?”
王静香把手里的鸭腿骨丢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红酒,一边擦手一边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联系安顾问的电话号码和在线ID都是邵小姐给我的,而你说的那位小白脸对我的电话明显感到非常意外,因此我估计安泉在此之前并不认识邵姐,而邵小姐似乎对安泉有一点点了解,至少有人告诉过邵姐这些相关的数据。”
……当秦川把刚弄好的东坡肉端出厨房时,整个餐桌已经是一片狼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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