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位副教主动手的是袭天发、晏海平、应立言。崆峒黄衫是首席副教主,使的是一柄阔剑,和他身形极为相称。迎住他的是袭天发,使的是一柄两尺长的短剑。两人遇上了,谁也没有打话,双剑齐举,就动上了手。崆峒黄衫,在武林中名头甚着,在江湖上一流高手,名次可以排到前几名。
袭天发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但他的武功,却是东海龙王亲自指点的。再加上他数十年都住在石窟里,无所事事,不是静坐,就是练练拳剑,剑上造诣之深,已是举世罕匹。这两人一个阔剑如风,一个短剑若洒若电,当真棋逢敌手,遇上了平生的劲敌。
晏海平的对手是铁拂道人娄广元。一个是太极门掌门人,一手“太极剑法”,悠然而来,倏然而往,每一剑都剑走弧形,以静制动的手法。一个是九宫双剑之首,他右剑左拂,长剑使的是“九宫剑法”,铁拂的招数,却是他配合剑法独创的奇招,剑拂同施,一个人剑光繚绕,全身上下,都是丝丝拂影,进退之间,快捷如风。
应立言是少林派子午门的掌门人,一手“子午剑法”,直来直往,以快速取胜。对手秃顶神鷲南宫寿,使的也是—手“九宫剑法”,九宫双剑使的同是一套“九宫剑法”,但铁拂道人剑走九宫,发剑快捷,南宫寿剑势展开,起落如风,以扑擊为主。这三对人,使的都是长剑,却各有奇招,这一戰当真棋逢敌手,各竭其能,一时之间,谁也胜不了谁。
在他们附近,还有—对,搏杀得极为激烈,那是桑鳩婆和勾嬤嬤了。他们两人本是数十年前的旧识,桑鳩婆怒她本念旧情,把自己诱入山腹,心头自然气怒极盛。一见面就厉声喝道:“勾魂鬼婆,咱们相识数十年,没想到到头来还要以兵刃相见,这都是你这老鬼婆兴风作浪,做的好事,今日之事,咱们只有放手一搏了。”
勾嬤嬤手持长剑,狞笑道:“桑鳩婆,老婆子就是因为和你相识数十年,才把你招待在山腹石室,好让你避过一劫,谁知你真是在劫难逃……”
“住口。”桑鳩婆没待她说完,沉喝一声:“老鬼婆,那就看看是准在劫难逃吧。”挥手一杖,劈了过去。勾嬤嬤身形—个急闪,手中长剑斜削过来。
桑鳩婆一杖出手,桑木杖左右展开,立时幻起七八道杖影,盘空匝地,宛如怒龙探爪,同时迎头罩去。勾嬤嬤不敢怠慢,立即施展“九幽身法”,一个人有如一团魅影,乘隙进招,长剑,洒出点点绿芒,到处流动。桑鳩婆气怒已极,杖势挥洒之中,左手“乙木掌”、“乙木指”轮番擊出,劲风呼啸,忽如一团怒潮,忽如一缕劲矢,记记不离勾嬤嬤大穴要害。
勾嬤嬤出身九幽门,除了“九幽身法”,飘忽不定,剑上造诣也极为深厚,左手“勾魂鬼爪”更是她成名多年的绝活,五指一抓,五道指风,挟着森寒阴气,令人毛骨悚然。这两人已有数十年不曾交手,这一动上手,发觉五十年来,双方武功,都在精进,自然不敢大意。杖影,掌风,人影、指劲,交织成一片,大概没有三五百招,是无法分得出胜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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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是端木让、范叔寒、于立雪等人和皖南三剑万邦仝、寿耀南,公孙胜六人迎戰天罡旗的于老夫人伏大娘,广法道人,辛无忌和铁三姑五人。于立雪看到老奶奶,就疾快的迎了上去,大声叫道:“奶奶,我是立雪……”
于老夫人神志被迷,口中大喝一声:“谁是你奶奶?”呼的一杖擊了过来。
这时端木让接住了伏大娘,万邦全接住了广法道人,寿耀南接住辛无忌、公孙胜接住铁三姑,已经动上了手。范叔寒急忙闪身而出,一剑架住于老夫人的杖势。于立雪急叫道:“奶奶,你老人家怎么不认识孙女了?”
于老夫人杖势被范叔寒架住,心头更怒,左手突出,呼的一掌,朝于立雪当头擊下。范叔寒看得大骇,急忙一把抓住于立雪手臂,往后拉下,一面说道:“于姑娘,你奶奶被迷失神志,怎么会认识你?咱们只有先把他们点了穴道,再想办法。”在他说话之时,于老夫人杖势接二连三的攻来。
范叔寒只有挥起长剑,连接带削,接下了她三招。于立雪身形一闪,就掠到奶奶身后。于老夫人神志虽被迷失,武功丝毫未减,范叔寒挥剑和她抢攻,心头怒极,一支铁杖舞得漫天杖影,势道凌厉无比。范叔寒展开“形意剑法”,差可和她打成平手。于立雪闪到奶奶身后,兀是近身不得,心头大急,几次冒险抢入,都被杖势逼退。
这一情形,范叔寒当然看得到,心中暗道:“看来只有俟机架住她铁杖才行。”心念转动,又打了两个照面,正好于老夫人一杖直捣过来,一时那肯错过机会,身形一侧,剑使“秋水横舟”,闪电般划出,“铛”的一声,压住了杖头,口中喝道:“快。”
于老夫人凛然道:“快什么?”左手抡掌就劈。
范书寒以一支长剑压住势道沉重的铁杖,已是使出了十分力道。眼看她一掌劈来,只得功运左掌,使了一记“崩掌”,朝前推出。“砰”!双掌擊实,范叔寒内力修为不及于老夫人深厚,只觉有如千斤巨石直捣过来,崩出的左手再也抵挡不住,一个人被震得连退了三步,好在没有受伤。
差幸于老夫人杖势被他压住,左掌和她互擊,一个迷失心神的人纵然武功不减,反映究不如平常敏锐,于立雪趁机双手疾发,点了奶奶身后三处穴道。于老夫人身子定住了,于立雪从她后身闪出,娇笑道:“范大叔,好了……”
范叔寒低声道:“我和你奶奶对了一掌,真气有些浮动,休息一会儿就好,此刻时机迫促,你快去帮二师兄,把伏大娘制住了,快去。”端木让两枚铁胆和伏大娘长剑,激戰方殷,没防到于立雪会向她身后袭,自然很快的被制住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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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南三剑成名多年,在江湖上也算得一流的剑术名家,广法道人和辛无忌还免强可以招架得住。铁三姑和穿肠剑公孙胜动手,不论剑法、功力,都差得很远,不过一二十个照面,公孙胜一记“手挥七弦”幻起七点寒芒,飞洒而出。但听“铛”的一声,第一点寒芒,点在铁三姑的剑脊上,把她一支长剑凌空挑飞出去。其余几点寒芒依次洒落,就点了铁三姑身后五处穴道,长剑鏘然返鞘,没再出手,只是负手观戰。
他好像深信老大、老二定可把对手制住,没有上去接应,端木让自然更不好上去相助了。果然,不到盏茶工夫,穿喉剑寿耀南—记“三星入户”,制住了辛无忌。穿心剑万邦全也一创盪开广法道人的长剑,左手出指如风,点了他穴道。黄玉香及时闪来,迅快的把解迷药丸塞入被制住穴道的人口中。
于立雪感激的道:“谢谢你,香姊姊。”
黄玉香娇笑道:“跟姐姐还这么客气幹嘛?”
秦妙香朝黄玉香招招手道:“二师妹,现在该我们上场了。”话声一落,就和罗香玲翩然朝崆峒黄衫、铁拂道人欺去。黄玉香“啊”了一声,也身形闪动,朝正在和应立言动手的秃顶神鷲南宫寿飞掠过去。
小红看她们扑向三位副教主,也娇躯一晃,朝勾姥姥直欺而上,口中叫道:“师傅,徒儿帮你老人家拿人。”声到人到,赛莫邪—道剑光直取勾姥姥。
勾嬤嬤正在和桑鳩婆打得难解难分,陡觉一道森冷的剑光袭到身后,心头怒极,身形未转,右手长剑闪电般往后划出,剑势甫发,人已一个轻旋转了过来。她长剑先发,人是随着剑势转过来的,自然比剑势稍为慢了一点。但听“铛”的一声,双剑交擊,长剑立被赛莫邪截断。
勾嬤嬤不愧是剑中高手,一个人堪堪转过来,耳中已听出双剑交擊的声音不对,右手还没感到一轻的时候。她心头反应极快,左手一记“勾魂鬼爪”五根鸡爪般的手指已挟着尖锐阴风朝小红迎面抓出。桑鳩婆赶紧喝道:“小红小心。”
小红出手一剑就削断了勾嬤嬤的长剑,口中不觉咭的笑出声来,左手忽然向空一撤,才道:“你老人家别急,徒儿是帮师傅拿人来的。”她这一记手法十分怪异,撤出去的却是一片轻纱般的蛛网。
勾嬤嬤“勾魂鬼爪”刚发,丝网已朝她当头罩落,根本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没有,一个人已被蛛网网住。这是老哥哥教她的特殊手法,勾嬤嬤自然无所遁形,甚至没有半点挣扎,就被蛛网粘住了全身。小红得意的笑道:“勾总管,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吧。”
勾嬤嬤全身动弹不得,气得破口大骂:“该死的小丫头,终有一日你也会落到我老婆子手里的,那时我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红笑道:“你永远不会有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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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少侯率领剑门弟子,一字排开,守住天井南首,他本是奉命拦阻各大门派退路的。此时看己方的人逐渐失利,抬头看看天色,时间已经逐渐接近中午,心头不禁暗暗焦急,左手—挥,喝道:“咱们上吧。”他这一挥手,十名红穗剑士,二十名白穗剑士,三十名青穗剑士和五十名黑穗庄丁,一阵鏘鏘拔剑之声,人影如潮,冲杀上来。
通济大师早已问过崇胜寺近百名僧侣,差幸勾嬤嬤没向这些和尚身上下迷药。在勾嬤嬤的心中,以为她控制了他们方丈,就不怕僧侣们不服从指挥,另一原因,也可能没有大量的迷神药物。此刻通济大师眼看镇少侯率同剑门弟子冲杀过来,立即左手一挥,沉声道:“你们上去,拦住他们。”崇胜寺百名僧侣听到方丈下令,就手持禪杖,飞奔而出,截住剑门弟子动手起来。
剑门弟子虽然个个精通剑术,但祟胜寺乃是少林下院,这些和尚也是从小出家,从小练武,百名僧侣挥起禪杖,使出来的正是少林寺正宗“降龙伏虎杖法”,每一杖都势道沉雄,刚猛绝伦。任你剑门弟子“万流归宗剑法”如何凌厉,也不敢和他们钢杖硬打硬砸,自然更是近身不得。
这下百剑齐挥,百杖齐发,在大天井南首,展开一场混戰,剑杖交擊,不时发出兵刃交鸣,金铁擊撞之声,可说杀声盈耳,戰况十分激烈。相反的,大天井北首,本来十分激烈的拚搏,此时却转趋沉寂。那袭天发对崆峒黄衫冷羽中,晏海平对铁拂道人娄广元,应立言对秃顶神麓南宫寿,这三对本是棋逢对手,功力悉敌,戰况十分猛恶,谁也胜不了谁。
但是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三位姑娘的加入,人影飘忽,香雾空瀠,使得本来势均力敌的场面有了极大的变化。这三位副教主终究是被迷心神的人,武功纵然丝毫未减,在反应上总是没有平日的机敏。
和敢人正面拚搏,攻守还不至有懈可擊,但三位姑娘展开“素女剑法”,一个纤影在你身边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飘动,乘隙进招,就是神志未被迷失的人,也会眼花僚乱,应接不暇,何况正面还有一个武功和他不相上下的劲敌,正和他抢攻。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三位副教主不落败者几希。
果然没有多久,崆峒黄衫被秦妙香纤手拂中身后穴道,九宫双剑娄广元,南宫寿也相继被黄玉香、罗香玲制住。黄玉香取出三颗药丸,分别纳入三人口中。现在和各大门派动手的人已经全部结束了,被迷失心神的人服下解药,也依次清醒过来。
只有由镇少侯率领的剑门弟子,却愈戰愈勇。尤其以镇少侯为首的十名红穗剑士和二十名白穗剑士,他们是剑门弟子中的高手,剑如行云流水,凌厉无匹。拦着他们动手的祟胜寺和尚,纵然杖势沉重,时间稍久,就渐渐落了下风。
祝天霖率领十五名各派门下弟子,是监视剑门弟子的人,此时看到崇胜寺僧侣渐呈不支,迅疾挥剑而上,加入戰团。这十五个人,都是这大门派挑选出来参加君山大会的,个个都有极高的身手。尤其金鸡门的祝天霖,还是上届的武林状元,一手“金鸡剑法”,火候极深。他纵身掠上,就截着镇少侯,两人用不着打话,就双剑并举,动上了手。
商逊、拜天锡、萧玨人、应重信。陆子羽等人闪身抢出,专找红穗剑士动手,一时剑光大盛,僧侣的败象,又扳了回来。芙蓉夫人陪同冰魄夫人依然端坐在阶上,对一统教手下接二连三的失利,她居然恍如不见。阮松溪、商桐君等人眼看一统教羽党几乎已全数肃清,剩下来的已只有镇九茂的妻子芙蓉夫人一个了。
阮松溪朗笑一声道:“镇夫人,这一场由青螺山庄到祟胜寺之变,如今业已证明玄阴教也好,一统教也好,都是你夫妇在幕后操纵,兴风作浪,与各大门派为敌,如今大势已去,你还想顽抗吗?”
芙蓉夫人对他说的话,也恍如不闯,理也没理,举手轻轻掠着鬢发,偏头问道:“春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站在石阶左首的一名侍女答道:“现在正当日直午时了。”
芙蓉夫人脸上闪过一丝狞笑,頷首道:“很好。”
阮松溪、商桐君等人都不知她这句很好究是什么意思?但就在此时,突听后进传出一声尖锐如同鬼号的凄厉长啸。这一声长啸,听到耳中令人有说不出的阴森,不论是谁听到这啸声,都会不自觉的打起寒噤来。啸声未已,“嗖”的一声,一道人影自天而降,落到阶前。
大家定睛看去,这泻落阶前的是一个银发一直披到后腰,脸如鳩形,瘪嘴尖下巴的老婆婆,身穿一件宽大黑衣,双袖极长,目中闪着炯炯绿芒,看去神情极为诡异。她绿阴阴的眼睛掠过阮松溪、商桐君等人,就尖声问道,“芙蓉,这些是什么人?”
芙蓉夫人已经站了起来,神色恭敬,躬身说道:“回圣母,他们就是和女儿作对的各大门派中人。”
“圣母。”原来这白发老妇人就是圣母,她,还是芙蓉夫人的娘。阮松溪,商桐君等人不觉对老妇人起了一份戒心。
白发老妇口中浓重的哼了一声,两道碧绿的眼神,绿光暴射,朝阮松溪等人投来,瘪嘴一张,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磔磔怪笑,尖声道:“那就统统该杀。”
“杀”字出口,一个人就像一阵风般朝阮松溪等人疾欺过来,她身形一动,就起了一阵阴森的旋风,两支大袖猛向众人挥出。阮松溪,商桐君等人早已看出这白发老妇一身有着说不出的邪气,没待她欺近,就各自散开。
这一瞬间,但觉从她大袖挥出来的两股劲风有如排山倒海般捲来,阴寒之气登时大盛,寒风刺骨,有如置身在冰窖中一般。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封自清,甚至连桑鳩婆、羊乐公等人,无一不是一派掌门,武功剑术,都是一流高手。但遇上这两股狂飆般的掌风,每一个人都感到身上奇寒,好像没穿衣服,急急往后跃开,谁也不敢硬接。
坐在阶上的小老头忽然咦了一声,说道:“果然是她。”芙蓉夫人不觉转脸看去。
小老头朝她耸耸肩,嘻的笑道:“小老儿认识你妈妈。”
芙蓉夫人冷然道:“你怎会认识她老人家?”
小老头道:“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你……夫人大概还没出生呢,原来她住在剑门山,当了镇九茂的丈母娘,难怪这么多年没见到她了。”
芙蓉夫人问道:“你……”
小老头伸手一指,说道:“快看。”白发老妇人只挥动了下两支大袖,阮松溪等人就像秋风里的落叶,扫得纷纷后退不迭。
白发老妇人身形一停,得意的发出磔磔尖笑,喝道:“你们谁是头儿?”她目光一掠,投到阮松溪的身上尖喝道:“是你?”她牙齿尽落,瘪嘴说话,口齿自然不大清楚。
阮松溪应声道:“不错。”
白发老妇厉笑道:“很好,我先杀了你。”右手一抬,从大袖中伸出一支枯干得像鸟爪般的手爪,突然朝阮松溪抓来。
阮松溪早已撤出长剑,口中大喝一声:“未必。”一道剑光朝她抓来的手爪劈去。
白发老妇对他剑光劈来,理也没理,忽然一点袖角自动飞起,朝阮松溪剑上捲来。她抓出的五指也在此时忽然暴长,原来她五个手指上捲着一卷指甲,突然弹出,每一根指甲色呈灰白,足有三尺来长,锐利如同长剑,这一下就等于有五支长剑同时朝阮松溪刺到。
阮松溪几乎连闪避都嫌不及,长剑剑尖已被她衣角缠住,用力一挣,那想挣得脱?这时她五支灰白指甲已如森森剑戟,刺到面前。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眼看阮松溪第一招上就被她袖角缠住剑尖,心头一惊,不约而同挥手发剑,朝白发老妇五指指甲上削去。
阮天华站在父亲身后,也急忙闪身而出,右手一掌凌空拍出。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阮松溪长剑往后一挣,未能挣脱,心头一急,左手运起全力劈出一记“劈掌”,右手手腕一振,“拍”的一声震断剑尖,身往后退。也在这同时,但听錚錚錚三声轻响、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三支长剑,分别擊上自发老妇抓出的指甲之上。
这三位掌门人出手救人,剑上纵然不曾用上十成力道,但至少也有七八成力道,就算山石也足可一剑斫成两半。那知长剑砍在她指甲人竟然被震得直弹起三寸来高,虎口还隐隐作痛。三人心头猛吃一惊,急急往后跃退。
阮松溪在震断长剑后跃之际,左手劈出的一记“劈掌”,因长剑被对方缠住,这一掌是运起全力劈出。他身为形意门掌门人,在“形意拳掌”上,下过数十年苦功,那知掌风撞到白发老妇身前,就无形消失。四位掌门人总算全已往后跃退,白发老妇也并没追擊。那是因为阮天华凌空劈出的一掌,逼得她脚下停得一停。
这段话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白发老妇对商桐君等三支长剑削上她指甲,阮松溪十成功力的一掌擊上她身前,都恍如不觉,毫不理采。但她一双绿芒如电的眼神却投注到阮天华的身上,磔磔尖笑道:“小娃儿,你是何人门下?这一掌倒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是发觉阮天华的掌风居然对她稍稍有点威胁。
小老头坐在阶上,尖声道:“他是小老儿的小兄弟。”
白发老妇突然转过头去,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小老头耸耸肩道:“小老儿是一统教的特别贵宾,你没看到小老儿坐在阶上看热闹吗?嘻嘻,这叫做壁上观。”
白发老妇没再去理他,目注阮天华喝道:“小娃儿,你还没说你是什么人门下?”
阮天华道:“在下一定要说吗?”阮天华身形一晃,一下闪到她左前,刷的一剑朝她刺去。他这一闪,使的正是“紫府迷踪身法”,白发老妇一爪抓了个空,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忽然不见,心头也不期一怔。就在此时,阮天华已经一剑刺到她左腰,剑尖还没触上她衣衫,就好似被一层无形潜力挡住,再也刺不进去,不,剑尖反而被震得弹了起来。
“好小子,你倒滑溜得很。”白发老妇身形如风,一下转了过来,五指弹出,五道尖风激射如箭,朝阮天华当胸刺到。阮天华急忙身形一侧,一步跨上,从她身边闪出。
白发老妇左手乍发,人随手转,五根锐利如剑的指甲,追踪着阮天华身后抓去。她身法之快,可说疾如闪电,应该可以追得上阮天华:但阮天华使的“紫府迷踪身法”,出自“紫府銓真”,乃是玄门至高无上的心法,隐蕴玄机,岂是仅凭身法快速就能追得上的?
白发老妇身随手转,手指弹处,射出五根三尺长的指甲,眼看就要刺上阮天华后心,阮天华却已一闪不见。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四人被她一招逼退,心头大感惊凛,此时眼看阮天华一个人独斗白发老妇,被她追擊得险象环生,阮松溪心急儿子安危,首先大喝一声,挥剑攻上。
商桐君、徐子常,晏梅平三人也随着同时发剑。羊乐公人老心不老,看他们出手,早已跃跃欲试,此时偏头叫道:“喂,桑婆婆,咱们一起上,去斗斗圣母。”一道人影随声飞出,人还未到,一记“北溟掌”,掌风象怒涛般涌来。
桑鳩婆经他一喝,果然也跟着出手,身形凌空扑起,桑木杖呼的一声,像泰山压顶朝白发老妇当头劈落。这一下六位高手几乎是同时出手,发动攻势。四支长剑各出奇招,闪耀起四道精芒,加上羊乐公一记“北溟掌”,桑鳩婆一记桑木杖。
这六位高手同时联手出擊,江湖上实在不易多见,威势之盛,非同小可。阮天华看到大家围攻上来,也急忙施展“紫云剑法”,一片剑光,化作朵朵云彩,冉冉飞舞。白发老妇发出一阵磔磔尖笑,身形飞旋,双爪向空连挥紧接着响起几声当当剑鸣。
桑鳩婆一道人影首先被震飞出去,接着羊乐公、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等人在当当剑鸣声中,也被震得连连后退。只有阮天华展开“紫云剑法”冉冉而生的朵朵剑云,虚实互生,人随剑走,不可捉摸,她挥动十只三尺长的指甲,一记也没有擊上长剑,遑论擊中阮天华的人了。
白发老妇震退了六个人,只有阮天华连一点衣角都没沾上,心头不由大怒,厉声道:“好小子,你仗区区身法,以为老身没办法对付你了?老身不抓活的,劈了你总可以吧?”喝声出口,人已纵身跃起三丈来高,凌空下扑,双手箕张,十根指甲就像十把利剑,朝阮天华当头罩落。
被她震退的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桑鳩婆,羊乐公等六人看她突然纵身而起,各仗兵刃纷纷围了上来。通善大师眼看这妖婆如此厉害,手提禪杖也举步走上,封自清,龚天发也跟着上去。另外神志恢复清明的崆峒黄衫。铁拂道人娄广元,秃顶神鷲南宫寿三人解除了被迷失的神志,心头气怒已极,也立即跟着围了上去。
这一下虽然又加入了六个高手,但大家怕妨碍了阮天华,不好过份逼近。阮天华已经展开“紫云剑法”,当然不惧你凌空扑擊,心中暗道:“我正好乘机削你的指甲。”剑势乍展,赛干将划起一片剑光,朝上迎擊面出。
就在他剑光迎上之际,陡觉十道森寒无比的指风,竟然透过自己剑光,袭到身上。心中也不觉暗暗惊凛,自己剑上此刻业已佈满了“紫正神功”,还会被她寒气透了进来。要知白发老妇使出来的乃是玄阴教最厉害的“阴煞神功”。
玄阴教的人,只要练成“玄阴真气”,就可以使“借物传阴”,从兵刃上透过阴气,使对手血脉凝结。但“阴煞神功”,却比“玄阴真气”难上百倍,它必须以“玄阴真气”作基础,躲在地底数十丈以下,闭关练功,吸取重泉阴气,没有二十年日夜苦练,难以练成。因此即使是玄阴教的高手,也很少人有此耐心,过二十年不见天日的泉下生活。
“阴煞神功”练成之后,就是一根发丝,都可以伤人,别说被她直接碰上人体,只要碰上你兵刃,就会使你奇寒澈骨,十分难受,血脉渐受寒气侵入,骨骼僵硬,动弹不得。此时圣母十根指甲往下罩落,阮天华挥剑上迎,双方一来一往何等快速。
阮天华感到一团寒气透过剑光袭上身来的时候,双方业已接触上了。圣母十根三尺长的指甲,森如剑戟,一下戮到阮天华迎上的一片剑光之上,竟如戮在一面铁盘之上,再也戮不下去。阮天华当然也有感觉,对方这下擊之势,压力奇重,宛如一块千斤巨石,朝自己剑光上直落下来,奇寒澈骨的阴气,大量透过剑光而下,几乎把自己身子四周都包围了起来。幸而阮天华练成“紫正神功”,护住全身,寒气只在身外四周罩落而已。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阮天华这一机会岂肯错过?在他迎上去的一片剑光中,突然飞起一朵剑云,闪电般朝圣母十根指甲上削去。只听“铛”的一声,赛干将削上指甲,竟如砍在金石之上,震力奇强,立时把削去的剑势弹开。
赛干将乃是竺嘏铸剑数十年所留下来的精钢所铸,经过他数十年千锤百炼,才铸成了两柄长剑,平日削铁如泥,这回居然连圣母的指甲都削不断。那是因为圣母这十根指甲上,此时正凝聚了她的“阴煞神功”,阮天华练的“紫气神功”,虽是旁门阴功的剋星。
但阮天华总究功力尚浅,和圣母相比,就不如远甚,是以“紫气神功”纵是诸般旁门阴功的剋星,此刻也克制不了圣母的“阴煞神功”。阮天华一剑削不断对方指甲,长剑反而受震反弹,心头自然驀地一惊,他反应极快,左手化掌迅疾推出。
这一掌,他使出来的却是形意门的功夫,也是他最近从形意门两句口诀“以形使意、以意使形”才领悟的无形掌,这也是形意门至高无上的武学。他在这一瞬间,几乎已把自己所学,倾囊全使出来了。形意门创自岳武穆,数百年来,成为江湖武林的一个大门派,自有它的精奥之处。
何况阮天华本身练的是“紫正神功”,因此这一掌无异是把两种绝世武学合而为一,威力之强,就远超过方纔那一剑了。圣母十根指甲戮到剑光,就戮不下去,阮天华横削的一剑也无能削断她指甲。圣母正待加强指力,陡觉一团无形潜力朝她涌撞过去,力道之强,前所未见。
她身在半空,所凭仗的不过一口真气。此刻骤不及防,再待拂起衣袖,已是不及,只得猛吸一口真气,飞身后退,还是被阮天华的掌力撞上了。她“玄阴真气”已练到九重境界,阮天华一记“无形掌”当然伤不了她,但也把她一个人呼的一声震飞出去一丈来远。
在外人看来,两人这一下,不过是圣母十道指甲和阮天华剑光一触而已。就在圣母飞身后退,阮天华剑光乍敛之际,但听一阵砰砰轻响,围在两人四周准备接应阮天华的十二个一代高手,其中有半数竟然无缘无故的跌坐下去。这六个人正是方才和阮天华同时出手,被圣母一举震退的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晏海平、桑鳩婆、羊乐公等六人。
前面已经说过,圣母练成“阴煞神功”,这种功夫比“玄阴真气”还要厉害得多,练成“玄阴真气”的人,尚且可以“借物传阴”,利用双方兵刃交擊,把阴气渗透过去,使你丧失戰力,更何况圣母练成了“阴煞神功”。
方纔他们联手合擊,长剑和她指甲擊撞过,“阴煞神功”的阴寒之气自然不知不觉中侵入体内。只是他们都是—派掌门,各人都有数十年以上的功力,先前还可免强抵挡,时间稍久,就忍受不住,气血被阴寒所阻,手脚一阵僵麻,就跌坐下去。
其余六人通善大师、封自清、龚天发、崆峒黄衫、九宫双剑不知原因,心头方自一惊。阮天华看到父亲等人无故跌坐下去,也不由大吃—惊。圣母做梦也想不到会被阮天华一掌震退,自然怒不可遏,口中发出磔磔怪笑,双口绿光大盛,尖厉的喝道:“好小子,有你的。”
说话之时,一头披到背后的长发一根根飞扬起来,双手也在此时缓缓齐胸举起,十根三尺长的指甲参差如剑,向前作势。虽是日正当中之大白天,但看她模样,简直像一具殭尸,老远就可以感到阴气逼人,令人毛骨悚然。
阮天华也功运全身,缓缓竖起长剑,准备全力一擊。耳中突听到坐在阶上的老哥哥低声道:“好了,小兄弟快些退下去。”话声堪堪入耳,陡听一声划空长笑,从天外飞来。
笑声未落,身前已经多了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那是一个身穿宽大綵衣的矮小老头。虽然他背向着阮天华,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头披肩银发,和他身上穿的一件綵衣,但阮天华已经知道来人正是自己在岳阳楼上遇见过的雪峰仙童了。耳边也及时听到雪峰仙童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你只管退下去,这老妖婆交给老哥哥好了。”
接着只听雪峰仙童沉喝道:“老夫早就想到是你这老妖婆在作怪,老夫昔年劝过你丈夫,他不听良言,终于覆灭,你潜伏了二三十年,应该痛改前非,还可安享天年,没想到你居然又兴风作浪,荼毒江湖,当真怙恶不悛,难道又要蹈你丈夫的覆辙不成了?听老夫相劝,此时赶快收戢凶心,带着你宝贝女儿隐跡荒山,老夫也不为已甚,你们可以走了。”
坐在阶上的小老头嘻嘻一笑,耸着肩道:“这位教主夫人,好像已经练成了“阴煞神功”,只怕不肯罢手吧。”他叫出“教主夫人”,又说她练成“阴煞神功”,通善大师,封自清等人不禁暗暗哦了一声。原来这位“圣母”,敢情就是昔年玄阴教主的夫人阴九娘了。
冰魄夫人看到雪峰仙童,不觉盈盈站起,小老头道:“小妹子,不用和他打招呼,你只管座着看热闹就好。”冰魄夫人果然又坐了下来。
圣母正待扑起的人,听到雪峰仙童划空而来的笑声,心头—凛,便自剎住身子,心想:“光凭这份笑声,来人分明是个劲敌了。”
等她看到泻落的竟会是雪峰仙童,心头更是又惊又怒,瘪嘴鼓动,厉声道:“冉老头,老婆子既已出面了,岂会凭你这几句话,就唬倒了?先夫昔年死在少林、武当、华山、形意、八卦、六合这些门派手中,老婆子立下重誓,不把这些门派斩尽杀绝,誓不为人,什么人也阻止不了。姓冉的,你和先夫相识,老婆子也劝你—句话,此事与你无关,你最好少挡老婆子的横。”
自从圣母出现,镇少侯率领剑门弟子和祝天霖、商逊、以及崇胜寺僧侣正在动手的入,也一齐停下手来。通济大师虽未出手,但他是崇胜寺方丈,自然关心门下弟子的安危,早就手拄掸杖,在那里督戰。五山派伏三泰等四位山主和小红、于立雪、席小蓉、铁若华,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端木让,范叔寒、于老夫人,皖南三剑等人,都站在一起,准备随时出手接应,一面也暗中监视芙蓉夫人。
此时雪峰仙童的出现,阮天华也依言退下。通善大师、封自清等人也及时一人一个,把跌坐在地的阮松溪、商桐君等人抢救下来。阮天华耳边又听到小老头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你爹和商桐君等人是中了老妖婆的阴气,只有你练的“紫正神功”可以把他们体内阴气逼出,不过你一个人如果要替六个人逐一运气行功,不但费事,也浪费时间老哥哥有一个办法,你们现在有不少人手,你要大家帮忙,把他们六个人围成一圈,和你一起席地坐好,再把每个人的手掌,互相抵住。也就是你的左手,抵住坐在你左首那人的右掌,这人的左手再抵住坐在他右首那人的右掌,这样一个接一个抵过去,最后坐在你最右首的人用左掌抵住你右掌,也就是你们七个人手掌互抵,坐成一圈。然后你运功从左掌发出,透过他们六个人的手掌,真气从你右手收回,左手再发,右手再收,循环上三转,就差不多了。你小兄弟不用为难,你功力也许不够,老哥哥自会请人助你一臂之力,你要他们快些坐好了。”
阮天华听了老哥哥的话,心头大喜过望,立即要小红、席小蓉、铁若华、于立雪、黄玉香、罗香玲等六位姑娘扶着阮松溪等六人围成一圈席地盘膝坐好,预先留出了自己的位子。然后要六位姑娘把六人的左右手分开,一手接一手互相抵住掌心,最后自己就在预留的空位上席地盘膝坐下,伸出左手抵住爹的右手,再伸出右手抵住商桐君的左手。
通善大师看得骇然道:“阮小施主,你要给他们六位运功疗伤?小施主一个人行吗?”要给某一个人疗伤,至少你的功力要和他相等。这六个人至少都有四五十年以上的修为,阮天华功力再高也比不上他们,如何能替他们六人同时疗伤呢?
阮天华笑了笑道:“大师说得是,在下年少功浅,要替他们六人同时疗伤,自己办不到,但老哥哥说他会请人来协助在下的,只要麻烦大师和封掌门入等六位给在下护法就好了。”
他们说话之时,小老头已经站起身,耸着肩,弯着腰到冰魄夫人面前,笑嘻嘻的道:“小妹子,老哥哥有一件事要想麻烦你一回,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冰魄夫人甜甜的一笑道:“老哥哥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啊……啊……吩咐不敢。”小老头回身指指阮天华和阮松溪等围坐一圈的七人,说道,“阮掌门人,商掌门人等人,被圣母“阴煞神功”所伤,老哥哥的小兄弟正在运功替他们疗伤,老哥哥怕小兄弟的功力不够,想请小妹子去助小兄弟一臂之力……”
芙蓉脸色微变,哼道:“仙子……”她只说了两个字。
小老头左手朝她按了按,嘻的笑道:“这是小老儿的私人请托,和夫人无关,你且坐着稍安毋躁。”他只是作了个手势,隔空按了按,芙蓉夫人坐着的人,身躯微微一震,连底下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来。
冰魄夫人朝他微微一笑,说道:“老哥哥,我和芙蓉夫人相识多年,这次是她约我助拳来的,你要我去助阮小兄弟一臂之力,不是和芙蓉夫人作对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小老头忽然脸色一正,说道:“小妹子,你和她相识,是镇九茂夫妇一直有意结交贤伉儷,也就是早就存心把贤伉儷引为奥援,作为今日利用张本。贤伉儷之所以肯和他们夫妇交往,是因为镇九茂是剑门山的庄主,和你们雪山不无源渊;但今天你总该看出来了,芙蓉夫人是昔年玄阴教主夫人阴九娘之女。镇九茂惑于女色,不顾祖宗遗训,助紂为虐,三百年基业,眼看毁于一旦,小妹子,你也要助紂为虐吗?”
冰魄夫人浅笑道:“所以我没有出手呀。”
小老头耸耸肩道:“没有老哥哥及时提醒你,你这特别来宾只怕也早已出手了,好了,阮小兄弟等着你,你快去吧,听老哥哥的绝不会错。”他这句“及时提醒你”,其实是“一直监视着你”的意思。
冰魄夫人盈盈站起,说道:“好吧,我听老哥哥的就是了。”说完,举步跨下台阶,朝阮天华走去。通善大师、封自清等人看到冰魄夫人朝阮天华走来,心情立刻大为紧张。
小老头坐在阶上,尖声道:“她是小老儿的小妹子,是给阮小兄弟帮忙来的。”
冰魄夫人朝大家盈盈一笑,走到阮天华背后,娇脆的道:“小兄弟,你快运起功来,我才能助你一臂之力。”阮天华依言运起“紫正神功”,冰魄夫人缓缓伸出一支羊脂白玉般纤掌,按到阮天华身后“灵台穴”上,把真气缓缓度入。
阮天华耳边听到老哥哥的声音说道:“小兄弟,便宜你了。”话声入耳,但觉从冰魄夫人掌心传入一股清凉真气,源源涌入,和自己“紫正神功”融和成一体。这一瞬间,徒觉自己四肢百骸,舒畅无比,一时不敢怠慢,立即引导真气从左手掌心输出。
要知阮天华练的“紫正神功”,乃是玄门纯阳之气,冰魄夫人练的是雪山“冰魄神功”乃是道家的纯阴真气,两种真气在阮天华体内融会成一,正是水火既济之象。阮天华在这一瞬之间,功力登时增进何止倍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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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雪峰仙童和圣母面对面站立,虽然双方并没出手搏擊,但大家可以看得出来,两人静立不动,敢情已经暗中拚斗上了。不是吗?雪峰仙童一双金芒如电的目光,紧紧盯住对方一霎不霎,他目光就像两道电炬,照住了圣母,好像要逼她显出原形来。
圣母呢?一双绿阴阴的目光同样紧盯着雪峰仙童,脸色狞厉,弓着身子,双手当胸,十根三尺长的指甲指着雪峰仙童遥遥作势。连她一头披到背后的白发,此时也一根根倒竖起来,一颗头就像一支白色的刺蝟,简直就是刺蝟精咯。
这样对峙了不过盏茶工夫,圣母已是不耐。不,她敢情是受不住了,口中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啸,双手十指连弹,十根指甲一齐断折,宛如十把利剑朝雪峰仙童当胸激射过去。一道人影比闪电还快,离地尺许高,嘶的朝阶上倒飞回去,一下抢到芙蓉夫人身前,伸手去抓女儿。
这一下极为明显,她自知不是雪峰仙童的对手,才折断十根指甲,和雪峰仙童一拚,以她贯注了“阴煞神功”的指甲,纵或伤不了雪峰仙童,至少也可以使他手忙脚乱一阵,顾不得追擊她了,她可以在这一瞬间倒飞回去抓起女儿,带着一起逃走。
但她虽然行动如电,坐在阶上的小老头可比她还快,一下拦到芙蓉夫人面前,嘻的笑道:“圣母怎么了?不和冉老头好好打一场,却来害自己的女儿了。”
圣母又气又急,厉喝一声:“滚开。”右手朝小老头挥出,左手依然朝芙蓉夫人抓去。
“你这是做什么?”小老头不避不闪,双手朝前推出,一面笑嘻嘻的说道,“你女儿说过她要廝守着老公,不跟你走了。”这—推居然把圣母一个人平空推出去了三尺。
雪峰仙童重她不惜自断指甲,往后飞退,十根森寒无匹的指甲激射过来,口中呵呵笑道:“老妖婆,凭你这点伎俩,如何伤得了老夫?”
大袖一挥,堪堪射到身前的指甲,被一股无形潜力挡得一挡,就悉数掉头反射回去,去势比射来的时候还快了不知多少。圣母刚刚被小老头平空推出,十根指甲已经射到她后心,一下穿透前胸,但听一声凄厉的尖嗥,有如鬼哭,一个人跌堕阶下,真气已破,身躯起了一阵颤抖,就伏地不动。
雪峰仙童一个人也及时腾空飞起,从空中传来他的话声:“老酒鬼,这里的事,该由你收场了。”
小老头连忙叫道:“喂,喂,咱们说好了,此间事了,一起去喝酒的,你怎么一个人走了?”
雪峰仙童的声音已经到了数里之外,说道:“我在岳阳楼上等你。”
“好,好。”小老头连声应着,一面朝通善大师道:“老和尚,这里的事,你们和阮掌门人斟酌的办理就好,镇九茂这小子一时糊涂,他老婆已被小老儿废了玄阴真气。小老儿是看在他老子镇岳的份上,才放他们一马,要他们两夫妻以后好好做人,别把祖宗留下来的基业毁了,好了,小老儿可要喝酒去了。”话声一落,也没见他作势,一个人嗖的一声,凌空飞起,越过大天井,追着雪峰神童下去。
通善大师双手合十,口中低喧佛号,说道:“阿彌陀佛,这二位真是酒中之仙,天壤奇人。”
这时阮天华早已行功三转,口中说道:“仙子,谢谢你,可以了。”冰魄夫人缓缓收回手去。
阮天华跟着站起,朝冰魄夫人作了个长揖,感激的道:“若非仙子相助,在下功力浅薄,家父等人的伤势,只怕难以很快就告痊愈,仙子大德,在下无任铭感。”
冰魄夫人甜甜一笑道:“这是老哥哥吩咐的,其实没有我相助,以冉老前辈和老哥哥的功力,胜我何止百倍,老哥哥只是看我闲着没有事做,才给我这个差使而已。”她盈盈秋水一抬,又念道:“你是老哥哥的小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小兄弟了,以后不许叫我仙子,就叫我一声姐姐吧。”
阮天华给她说得俊脸一红,连忙抱拳躬身道:“姐姐吩咐,小弟遵命。”
冰魄夫人嫣然笑道:“这才是好兄弟。”说话之时,阮松溪、商桐君、徐子常、晏梅平、桑鳩婆、羊乐公等人也纷纷站起,走来向冰魄夫人致谢。
羊乐公呵呵笑道:“仙子是阮小兄弟的姐姐,我是阮小兄弟的老哥哥,你也叫我一声老哥哥才对。”
冰魄夫人娇笑道:“羊掌门人是一派掌门,我有一个掌门人做老哥哥,也是荣幸得很。”
羊乐公大笑道:“这么说,我这老哥哥是做定了。”
于立雪走了上来,朝冰魄夫人抱拳作揖,说道:“仙子赐我的冰魄神针,真是百发百中,我特地再来谢谢仙子。”
冰魄夫人轻哦一声道:“你就是在小庙中遇上的小妹子?他呢?是不是和你一起来了?”
范叔寒走上来朝冰魄夫人抱拳行了一礼说道:“在下重伤垂危,多蒙夫人援手,大恩不敢忘,今天总算有幸见到夫人,可以向夫人当面道谢了。”
冰魄夫人含笑看着两人,说道:“不用谢,就是要谢,我这小妹子也早已谢过了呢。”圣母已死,芙蓉夫人被制住了,镇少侯等剑门弟子一个个被镇慑住了,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那还敢再行出手?
阮松溪吩咐端木让、范叔寒和伏三泰,应天生四人进去,把镇九茂“请”了出来。镇九茂武功已废,但他毕竟是剑门山庄的庄主,由两个青衣少女扶着走出,脸如口巽血,大声道:“阮松溪,老夫认栽,你们要杀要剐,我镇九茂绝不皱眉。”
阮松溪含笑道:“镇老哥误会了,方才雪峰冉老前辈和醉老前辈临走之时,曾经说过,此事全由昔年玄阴教主夫人要替玄阴教主报仇,志在消灭各大门派洩恨。镇老哥只是错信她的怂恿,以致一步错,满盘皆输,现在阴夫人已死,醉前辈也废了尊夫人的武功,他要兄弟转告镇老哥,他和镇老哥的尊人是朋友,不忍看你们剑门山百年祖业,因你一时糊涂,毁于一旦,要镇老哥伉儷从此重新做人,善保剑门令誉,江湖各大门派还是会尊重剑门山的。”一面朝桑鳩婆道:“桑婆婆,麻烦你去替镇夫人解开穴道。”
龚天发道:“桑婆婆,镇夫人身边的倚天剑,那是我老主人故物,请乘婆婆解下来赐还。”
桑鳩婆点点头,走上去替芙蓉夫人解开穴道,一面说道:“你这支剑,是昔年东海龙王之物,该交龚大侠送回去才是。”说完解下倚天剑,递还给龚天发。
龚天发双手接过,说了声:“多谢。”
芙蓉夫人穴道一解,发觉母亲身死,自己武功已失,不由掩面哭泣起来。镇九茂听了阮松溪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当下由冷秋霜扶着芙蓉夫人,镇少侯指挥剑门弟子抬起圣母阴九娘的尸体,黯然离去。冰魄夫人跟着向众人告别,一手扶着小环肩头,绰约朝门外行去。
阮松溪眼看对方邀来黑蛛神业已伏诛,幡塚三妖,崆峒十三子和勾嬤嬤还被制住穴道,这就替他们解开穴道,劝告了几句,幡塚三妖和十三子满面羞惭,只拱了拱手,往外就走。
桑鳩婆走到勾嬤嬤面前,呷呷尖笑道:“勾婆子,如果以你的罪行,该当死有余辜,但阮掌门人仁慈为怀,你既已被擒,就不忍再加以诛杀,老婆子总算和你相识数十年,要奉劝你几句,此去革面洗心,好好做人。”话落手落,解开了她穴道,但也废去了她的武功。
勾嬤嬤脸色剧变,颤声道:“你……废了我的武功?”
桑鳩婆道:“你留了武功,适足以济恶,废了武功,也许作不了恶了。”阮松溪眼看诸事均已办妥,大家别过通济方丈,走出崇胜寺。
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三人急于回转九华,也和众人作别。黄玉香一脸依依之色,朝阮天华挥着手,娇声道:“状元郎,再见啦,我们后会有期……”说到最后,声音已有些哽咽。
罗香玲只是挥着手,她心里也在暗暗的叫着:“状元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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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听涛山庄”张灯结綵,因为这是新任“听涛山庄”庄主阮天华的接任庄主之日,也是他新婚大喜之日,喜上加喜,自然是热闹非凡,江湖上的朋友,都来贺喜,将“听涛山庄”都快挤满了,这可忙坏了招待的庄丁。
新娘子有八位之多,是小红、于立雪、席小蓉、铁若华、青儿、罗香玲、黄玉香、冷秋霜,这前七个嘛,是羊乐公作的主,别人自然没有话说。为了让青儿也能名正言顺的参加婚礼,羊乐公还收了青儿作干女儿,这样青儿就不会有自卑心理了。至于冷秋霜,则是阮老爷子亲自定下的儿媳妇,阮老爷子一行人陷身玄阴教时,多亏冷秋霜盗取解药,恢复神智,否则的话,正邪之争,结果如何,尚难预料。
至于罗香玲、黄玉香两位魔教的姑娘,在与玄阴教的较量中,她们也出了不少力,获得了武林同道对魔教的谅解。又加上有羊乐公这位“老哥哥”为她俩做主,谁还敢说过不是?八个姑娘,个个都对阮天华情深意重,捨了谁都不合适,那当然只有照单全收。只有姐妹和睦,就是再多娶几个,又有何妨?
婚礼过后,好不容易应付了江湖朋友,阮天华先到小红、于立雪、席小蓉、铁若华、青儿、罗香玲、黄玉香七位娇妻房中逐一走一遭,揭盖头,喝“合巹酒”,这是不能少的。但是七人好像是商量好的,都是一刻也不多留他,喝过“合巹酒”就急急将他往房外推。阮天华自然知道她们的意思,这几个娇妻,都是有过亲密关系的,真正的娇妻,只有冷秋霜。
阮天华来到冷秋霜房中,一如既往,揭盖头,喝过“合巹酒”,冷秋霜娇羞地道:“大哥,这不是做梦吧。”
阮天华笑笑道:“又说傻话了,没感到委屈吗?”
冷秋霜摇摇头道:“我做梦都幻想着这一天,想不到真的变成了现实。这还要多谢七位姐姐的宽容,要不然……”她低着头,没有说下去。
阮天华笑着道:“这些话都不要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娘子了。”说着低声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上床吧。”说着,要去解她的衣扣。
冷秋霜娇羞着躲过,羞涩地道:“大哥,我自己来,你不要看嘛,转过头去。”
阮天华笑着道:“为什么不让我看?我是你相公耶。”口中虽然这么说,他还是依言转过头去,他没想到冷秋霜这么害羞。身后的欷簌声没有了,他知道冷秋霜已经躺到床上去了,转过头来,他发现冷秋霜用被子盖住了娇靨。
阮天华轻笑一声,锁上房门,带着一颗跳动不已的心,缓缓脱除自己全身的衣物,来到大床边缘坐下,伸出颤抖的双手,将粉水绿的丝被轻轻地由冷秋霜的脸上拉下来。只见她俏脸羞红,一双媚眼紧闭着,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表露出芳心的悸动。
望着冷秋霜的媚态,阮天华双手老实不客气地搂住她温暖细滑的香肩,将头一点点地往她的脸上移动。终于,阮天华贪婪的嘴儿,印上了她小巧的红唇。一开始,她像是欲拒还迎地紧闭着两片香唇,在阮天华努力不懈的热吻之下,终于使她放弃了抵抗,唇儿半开,让阮天华的舌头入侵她的嘴里,吻着、吻着,甚至还伸出了小香舌和阮天华交缠吸吮。吻得是那么的狂热,两个人的呼吸都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一场肉体争霸戰的序幕,就在这种男欢女爱的气氛中展开了。
阮天华吻着吻着,灵活的舌头舔遍了冷秋霜娇靨上的每一寸嫩滑的肌肤,从她性感的小红唇之中,不时流洩出低哑而娇媚的哼声:“嗯……唔……哼……哼……嗯……嗯……”冷秋霜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饱满丰耸的胸脯,也上上下下地起伏个不定。
阮天华爱怜地看着冷秋霜娇艳的脸庞上透着晕红的色泽,一只急色的魔手悄悄地伸到她的胸前抚摸着,揉着饱涨的玉乳,在那艳红的肚兜衬托下,显得是那么丰满白嫩,迷人已极。阮天华的手轻轻隔着肚兜揉弄着她的玉乳。好一阵子,才将肚兜活结解开,霎时,一对晶莹剔透、丰肥柔嫩的乳房,就裸露在阮天华的眼底,使阮天华忍不住心里的感动,低下头去,用嘴唇轻轻地含住她的乳头,以舌头去旋转、舐弄着。
如此调弄,使得冷秋霜的鼻息咻咻,娇喘嘘嘘地呻吟着道:“嗯……嗯……唔……哦……唔……嗯……哼……哼……大哥……”
冷秋霜实在太美了,阮天华仔细地打量着,只见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又常又直地飘散在柔软的双人大枕头上,还微微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再看她嫣红的娇靨上,水汪汪半开似闭的媚眼、柳眉弯弯长弧、挺直的鼻樑、红嘟嘟的樱唇,不时轻洩出令人销魂的模糊哼声。毫无斑点而白嫩又有弹性的雪肤,让人百摸不厌;身材高窕,却又显得丰满玲拢;胸乳肥满,柳腰纤细。
阮天华一边欣赏着,一边轻柔地替她褪除其余的衣物,只有那条粉色褻裤,在脱下时稍微遇到了一点阻力,不过还是被阮天华笨手笨脚地除了下来。此刻的冷秋霜,终于毫无遮掩的呈现在阮天华面前。只见冷秋霜胸前那一双又白、又嫩、又柔软、又挺耸的玉乳,光是静静地平躺着,不必抖弄,只靠她呼吸之间的轻颤,就好像两颗有生命的大肉球似的,在她的胸前活蹦乱跳地晃荡着。
冷秋霜那樱桃似的小嘴儿,两边菱角线条分明,充满了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与气质;长长而捲曲的睫毛之下,是一对会说话的迷人媚眼,此时在半开半闔的情形之下,透射出无限的诱引与柔情;连结娇躯与螓首的,是雪白而粗细适中的玉颈,体侧两条柔美的曲线,引人无限的遐思和幻想;全身白嫩细滑的肌肤,玲珑有致的美好身段。
再看她圆如满月的丰臀之下,大腿根部的那黑色的三角丛林地带,毛茸茸地形成诱人的草原,就像是白沙地上长出一片茂密的黑色杂草。乱毛丛生的区域中,仔细一看,中间遮掩着一条微微弯曲、而带点暗褐红色的小缝,紧闭着的门缝顶端,用手剥弄,还突起一颗油光瀲灩的樱红色而小巧玲珑的肉核,看上去是那么的诱人吮进嘴里,细细品味的哪。
平坦而滑腻的小腹和让人垂涎三尺的小穴之下,修长迷人的两条玉腿,和款摆扭动的蛇腰,散发出极具性感诱惑力的绝代风华。葫芦形的胸、腰、臀部,构成她美丽的娇躯上令人难以抗拒的完美女性象徵。阮天华欲焰如烈火般,在胸腔里焚烧,他忍不住便将赤裸裸的娇躯紧紧地搂进怀中,然后倒在床上,把她压在身下。
这个时候的阮天华,像一只饥饿已久的老虎,逮到了待宰的羔羊,想要大肆朵颐一番。阮天华将大宝贝抵住冷秋霜的小肉缝磨擦着,他的身体整个压在冷秋霜柔软的胴体上面,嘴巴含着她左侧的乳房,对着鲜红挺翘的乳头又吸、又吻、又舐地来回吮弄着,右手则像搓汤圆似地抚揉她石侧的乳房。
而另一只手更是顺着细滑的小腹摸下去,移到微湿的洞口,扣弄着女人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小阴核。这样,过了一会儿,冷秋霜的小穴便充满了淫液。阮天华更进一步,慢慢将指头伸进了冷秋霜的小穴穴之中,在阴道前端的嫩肉区域扣弄着。未经人事的冷秋霜,哪还抵受得住这三面夹攻的侵袭,娇躯就好像一片风中的落叶般地颤抖着,而且柳腰还随着阮天华手指插动的频率,前后上下地款摆摇晃着。
冷秋霜轻颤的嘴唇里,不时轻洩出:“噢……噢……大哥……我……快……热死了……啊……好……难受……嗯……哼……”
冷秋霜已经处于欲火难熬而无法忍受的地步,她的哼声渐渐地变成了:“啊……大哥……你……嗯……不……不要……再……逗……逗我了……嗯……大哥……我快受……受不了……噢……啊……啊……”
看到冷秋霜的淫水也流得差不多了,阮天华便将插在小穴中的手指抽出来,一手握住自己的大宝贝,让充血澎胀的大龟头顶住她淫水涟涟的小穴洞口,用龟帽揉磨着她敏感的的阴蒂;正在搔痒难耐的冷秋霜,被阮天华逗得实在忍受不住了,用她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散射着贪婪的眼光注视着阮天华的下半身,胀红着娇靨,嘟着性感迷人的小红唇,颤抖地用渴求着道:“嗯……大哥……嗯……你……能不能……快一点……把……嗯……把你的……大宝贝……插……插进来……嘛……嗯……哼……快嘛……我……实在是……受不了……”
这时的冷秋霜,己经被熊熊的欲火烧昏了所有的理智和矜持,顾不得什么羞耻之心,饥渴地伸出玉手抓着那条在肉缝洞口打转,而过门不入的大宝贝;自己把双脚叉得开开的,小腿努力地向上举起,扭动着肥嫩的屁股,把那个肥涨饱满的小肉穴,迎向阮天华的大宝贝挺去,好一付色欲薰心的模样。
见她如此,阮天华的玩心又起,一个使坏,故意把大宝贝向后一挪,再使劲往前一推,“滋”的一声肉棍入洞的脆响,“哇”,冷秋霜痛得连眼泪都挤了出来。低头一看,只见那根肥壮怒峙的大宝贝,在阮天华使劲的挥动之下,竟然连头带把,整根都戳进了她的小穴里。
冷秋霜只觉疼痛难忍,阮天华见状赶忙俯头低声在她耳边安慰地轻声说道:“霜妹妹,你就忍耐一下,第一次的破瓜之疼是免不了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阮天华不断轻吻她细嫩的脸颊,用舌头舔弄着她凸起的乳头,过了好一会儿,冷秋霜才吐气如兰地在阮天华耳际说道:“嗯……大哥……现在好多了……刚才……真是痛死我了……嗯……嗯……”
见她语气和缓平顺,阮天华问道:“霜妹妹,现在是不是可以再继续了?”
冷秋霜娇媚地瞄了阮天华一眼,悠悠地道:“嗯……好嘛……不过……大哥……你可要……轻……一点儿……不许再……弄痛……人家……了喔……”
听了这番话,阮天华如奉懿旨,慢慢将大宝贝从她紧窄的小穴中抽了出来,再小心翼翼地慢慢插了进去。以这种慢工出细活的方式又抽插了好一会,小穴里淫水如泉地溢了出来,冷秋霜又开始叫道:“大哥……嗯……大哥……人家……嗯……好……舒服……嘛……喔……喔……小……小穴……好美……”
“嗯……人家感……感到……好舒服……唷……嗯……美……美死了……嗯……好爽……真是太……太美了……喔……啊……啊……可真……爽死……人家了……哦……哦……好……真是太爽……了……”
到了这时的冷秋霜,可真是苦尽甘来,表现出一付春情汤漾、媚眼如丝的娇俏模样,这种风情万种、迷人的浪态,更让阮天华紧紧地压住她令人着迷的胴体,大宝贝一阵又一阵如狂风暴雨地,猛插猛操着她的小肉穴,幹得她香汗淋漓、娇喘嘘嘘地抖个不停。
在阮天华每一次又猛又劲的进出之中,小穴里的淫水氾滥的像洪水决堤,阮天华索性用双手抱住冷秋霜娇小蛮腰,大宝贝横冲直撞地狠命轰炸着,这一波猛烈的攻势,搞得她一双玉臂紧紧地抱住阮天华的背部,两条玉腿也勾到阮天华的屁股上,一个丰臀则努力地往上猛挺,迎凑着大宝贝插动的频率,小嘴里又是一连串地狂叫着。
“大哥……哦……大宝贝……哥哥……快来……快来干……妹妹的……小穴……哦……噢……真爽……好舒服……嗯……对……用力呀……喔……小穴美……美死了……啊……哦……再……再快一点……人家……的……小穴……美……美死了……喔……用……用力……干……干我吧……把妹妹……插死……好……了……”
冷秋霜一直淫媚地娇哼着,一面疯狂地扭摆着她的屁股,极力迎合着阮天华的大宝贝,同时,四肢像只八爪鱼般地紧缠着阮天华,好加重阮天华插干的力道。过了一会儿,她的娇躯一阵阵地颤抖了起来,阮天华一看,便知道冷秋霜可能是要洩身了,赶忙再加重操穴的力道,嘴巴也堵上了她的樱桃小口,两条舌头就在两张互相蜜吻的嘴儿里翻滚交缠了起来。
又连续插弄了几十下,冷秋霜躺在阮天华的身下混身猛颤着,小穴中一阵强烈的收缩,一大股又烫又热的阴精直冲而出,浸得阮天华的大宝贝全根发酸,冷秋霜洩得浑身酸软地平瘫在床上,任由阮天华狂插猛操地在她美妙的胴体上蠢动着。
又插了一百多下,阮天华的大宝贝也在一阵抖颤之下,精关一开,大股炙热的阳精,直接射进了她的花心里,又烫得冷秋霜在半昏半醒之中,迷糊中呢呢喃喃地哼着:“喔……喔……大哥……人……人家……美死了……啦……喔……你的……精水……好烫……射……得妹妹……好……舒服呀……嗯……好累喔……我……要睡……一下……”
静静地,阮天华也在全身舒畅中躺到她身旁,把冷秋霜柔若无骨的娇躯拥入怀中,两人甜蜜地交颈入眠了。激烈男欢女爱之后,常会使人沉醉在温柔乡的酣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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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皎洁的月光透过半透明的白纱窗廉射进房里,朦朧地洒在这大床上。经过激情洗礼的阮天华,在疲累和满足参半的梦乡之中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廉的便是上半夜刚和自己颠鸞倒凤、享受鱼水之欢的冷秋霜,美丽的娇靨上,犹带几分慵懒的满足感。
冷秋霜晕红的双颊,使阮天华忍不住这秀色可餐的诱惑,凑过头去,一口就狠狠地亲了下去,吻得她在半睡半醒中,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一阵热吻之后,只见冷秋霜睁开美丽的凤眼,千万缕柔情的目光望了阮天华好一会儿,忽然一双玉臂如蛇般地又缠上了阮天华的颈项,献上她心甘情愿的热吻,两条红嫩的舌头舐吻着彼此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轻怜蜜意地缠绵了许久。
俩人意犹未尽地、从两情相悦的迷离恍淌之境渐渐清醒过来,不经意之间,阮天华的目光扫到冷秋霜挺耸的双峰和那双修长无瑕的玉腿上,平滑白皙的小腹之下,一片呈倒三角形的浓密阴毛,掩覆着微微隆起的小肉丘,穴口蜷曲而有点凌乱的阴毛上,还留着上半夜激情狂欢后的余渍。
忍不住心中的欲念,阮天华的魔手悄悄地揉搓着她两颗肥嫩丰满的双乳,手指头还不停地把玩岭上那两颗鲜红欲滴的小樱桃。从缓缓硬实的乳尖和柔弱无骨的娇躯轻颤不已的讯息之中,让阮天华知道冷秋霜的淫欲,又再次被自己挑逗起来了。
脸上燃烧着一股烈焰,香息咻咻的冷秋霜,热情如火地凑过她的小嘴,找到阮天华的嘴唇就吻了下去,纤腰如水蛇般地扭动着,全身发烫,紧紧地密贴在阮天华的身上。男女之间的情欲之火,到了这种程度,可就像是春雷勾动了地火,一发而不可收拾的了。
一阵阵的甜蜜长吻和赤裸裸的身体接触后,搞得阮天华是欲火焚身,力求一洩为快,而冷秋霜也进入了春情荡漾、迷离恍惚的境界之中。阮天华将右手插入俩人身体贴合的下身部位,沿着细滑的大腿嫩肉向上游摸索着,鼓腾腾的小穴外面,已被她流出来的淫水浸得湿淋淋的了。
滑腻的手感,让阮天华伸出两根手指,拨弄着她淫水涟涟的肉缝中探索着,一股湿热热的感觉,由指尖传到了阮天华的神经中枢,更让阮天华的欲念,如火上加油般地热切燃烧了起来。冷秋霜也配合着阮天华的动作,扭动她的腰肢,好让阮天华的手指在她小穴里揉搓得更彻底;她的小手也伸到阮天华的胯下,去握住那根大宝贝,轻柔地上下捋动着。
两人的动作都不约而同地让小穴和大宝贝凑到一块儿去,拨开她滑嫩的双腿,一根铁一般坚硬的大宝贝,就在她的小穴洞口四周磨弄起来。冷秋霜的情欲已如沸腾的滚水,将要喷溅而出;而阮天华的色念,也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只听娇喘不已的冷秋霜,心痒难耐地呢喃着:“喔……嗯……嗯……大哥……噢……噢……妹妹的……小穴……好痒……嗯……嗯……快……快把……你的……大宝贝……插……插进来……妹妹……要嘛……嗯……嗯……”
看着冷秋霜媚眼如丝,激盪的情欲已到了欲火焚身的地步,阮天华连忙将屁股一抬,龟头对准了湿滑的肉缝,顶开两片嫩嫩的小阴唇,缓缓地在“滋”、“滋”的水声挤弄之中,藉着她潺潺的淫水,滑进了冷秋霜的小骚穴里了。
一阵“唉呀”、“唉呀”的肉感叫声中,还没等到阮天华抽动大宝贝,冷秋霜的屁股已经自动地扭摆起来,女人的天性和激情的刺激,让这昨夜以前还是冰清玉洁的处女之身的她,无师自通地筛动着嫩臀,扭摇着纤腰,来增加双方性爱的乐趣。
被她这身浪态感染的阮天华,也开始抽动大宝贝,在冷秋霜的小淫穴里面,自由自在地操弄起来。这时,俩人是以互拥侧交的姿势合欢,所以两人都有极大的活动空间,来迎合对方的动作。
紧闭着一双媚眼,嘴角含春的冷秋霜,淫荡地自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声满足的嗯哼声,不断挺扭的屁股,让她的两颗酥乳也在阮天华的胸前颤动着,又白又嫩的一双玉臂勾着阮天华的颈项,被头散发地摇晃着她的螓首,享受着丰满肥沃的小穴被大宝贝填满的快感。
一连串的猛干狠操之下,记记长打都搔到她的穴心深处,让冷秋霜忍不住快乐地大声浪叫道:“喔……喔……好……好美喔……唉呀……好大哥……你……干……幹得妹妹……美……美死了……哎……哎哟……好……好爽……人家……真是……爽……极了……”
“嗯……嗯……用……用力……一点……快……再……深一点……好美……喔……喔……大哥……你的……大宝贝……干……得妹妹……好爽……好舒服……呀……嗯……嗯……”
看着一位端庄贤慧的淑女,被自己操得变成一个床上的荡妇,心中的快感驱使着阮天华更加用力地挺弄的大宝贝,插干她的小穴,而在整根宝贝深入时,更是用龟头去顶撞着她的花心。冷秋霜的小穴里,也因为积聚了大量的淫水,在干穴的打桩动作抽动之际,发出了“噗滋”、“噗滋”的美妙声音。
冷秋霜的小嘴儿里哼着阵阵的淫浪叫声,屁股猛摆、纤腰狂扭,那根大宝贝在她的小穴儿里横冲直撞,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条蛟龙,正在兴云布雨地翻腾跃动着,操得她甜腻腻地直叫着“大哥”、“好哥哥”不已。
“啊……哦……哦……嗯……嗯……太……太好了……大哥……你……你真……能幹……呀……噢……好痒……小穴……好痒……快……再……再用力点……对……对……就是……那里……喔……喔……舒……舒服……快……再……插快……一点……唔……唔……美死……妹妹了……嗯……嗯……好……好爽……喔……喔……”
冷秋霜的双腿紧紧地夹住了阮天华的腰际,充满弹性的屁股不住地颠动着,而在看似乱挺的动作之中,渐渐地,竟能配合着阮天华的动作的频率,进退有节地筛动着。阮天华的双手抱着她娇嫩的屁股,紧紧捏住双臀的柔嫩肌肉,并用大宝贝一次又一次地捣进她的穴心深处,逗弄着她无限的激情和春意。
此时的冷秋霜,已被阮天华幹得神智渐渐恍惚起来,全身的香肌忽然起了阵阵痉挛,四肢紧紧缠绕住阮天华的背部,满是汗水的娇靨上扭曲着,声浪渐渐提高,叫着:“嗯……嗯……啊……哦……大哥……妹妹要……要……唔……要……嗯……要……丢……丢出……来……了……妹妹要……要……升天……了……喔……喔……嗯……嗯……”
随着冷秋霜的淫叫,一股股热流由她的子宫里直喷出来,烫得阮天华的大龟头好舒服,阵阵阴精不断地洩出,冷秋霜的身体也不住地随着她的洩身而颤抖着,激流由大变小,在最后一股热流之后,冷秋霜的娇躯整个儿瘫软在床上,缠着阮天华的四肢也渐渐放松了,全身上下能够用力的只剩下眼皮的翻动,和小嘴里微张轻呼的娇喘。
阮天华见她如此透支体力,停下大宝贝的动作,让她歇息着,双手再次揉弄着她的玉乳,好让她享受干穴之后的余韵。良久,冷秋霜努力地撑开双眼,疲累地道:“大哥……你还没……洩身,你不要管我,你就趴在我的身上,再幹一会儿,到你洩出精水来吧……”
阮天华见她已经累得这等模样,还挂念自己还没尽兴,不由得感动地伏在她的脸上蜜吻了一阵子,才道:“好妹妹,你今天太累了,我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也不急在一时,还是让你恢复了再说。嗯,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阮天华低下头吻吻冷秋霜的双颊,只见她睡眼惺忪地望了他一眼,便抵挡不了睡魔的侵袭而进入了梦乡。阮天华心中爱怜不已,将她拥在怀中,很快也进入了梦乡。不知在他的梦里,会出现什么情景?一龙八凤,够他消受的,未来的日子,一定是甜蜜而美好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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