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的信徒席上盘踞着一片阴沉的气息。
言峰璃正神父看着眼前这浓重的妖气,无奈地苦笑起来。
发出招集Master的信号之后一小时左右。没有一个Master出现在冬木教会,取而代之的是四个使魔在这里齐聚一堂。
除了表面上退出战争的言峰绮礼,以及代表间桐家的卡莲还在路上之外,还有看不到魔术信号的Caster的Master龙之介之外,其他的Master都派了“代表”前来。
当然,就是把所有的Master都算上,大家都不在乎表面上对教会的态度。
即使是远坂时臣也好,也只是派遣使魔前来出席。余下的三个使魔,应该就是艾因兹贝伦家,韦伯·维尔维特,以及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了。
“本来我还特意准备了寒喧的话,但看样子一个人也没有来,那么我就直接说了吧。”
简单的开场白之后,老神父面对无人的信徒席——至少没有“人类”作为听众,准备解说召集令的因由。
然而就在这时,教会的大门从外面被猛的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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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轰鸣声在教会中回响,一个娇小的修女出现在门口处。
看到那个身影,经历了数次“圣杯战争”,稳重老成的言峰璃正神父,也不由的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女会在这样的时机出现在自己眼前。
然而转念一想,对方乃是代表间桐家参战的一员,到这里来的理由也就不用说了。
“……你来了,卡莲!”
沉默了许久,老神父才怀着感慨的心情喊出了修女的名字。
“啊,我来了,爷爷!真开心,看到你身体如此康健!”
稚嫩的童音在空旷的教堂回响,四个使魔同时朝着门口看了过去,显得非常惊讶。魔术师们的精神都寄宿在使魔之中,因此可以通过共感知觉看到听到周遭的情况。当然,这需要极高的魔术素养,毕竟使魔不是人类。因此,卡莲和老神父之间的对话,他们都清楚的听到了。
不过,虽然听起来是爷孙,但双方的关系貌似并不是很好,反而透着一股冷漠和排斥。
“你在恨我们吗?”
老神父神情黯然,在孙女刚刚出生的那一会,老神父曾经抱过这位孙女,然而后来因为职责的关系,他就回到自己所在的教堂担任神父去了,直到卡莲的母亲自杀,也没有去见过她们母女一面。
同样,绮礼也是如此。
“怎么会,我很感谢你们啊!如果没有你们,我现在也不可能在这里,而且还参与到‘圣杯战争’之中,实在是太棒了了!”
卡莲一步步走进了教会,纯真的脸颊上浮现着一丝阴冷的微笑。那小小的身躯之中,一股无形的压力慢慢释放出来,如同给封闭的空间中注入一股密度更大的气体,整个教堂都变得压抑起来。
幸好卡莲只是走到那四只使魔旁,就选了一个位置坐下,以她为中心的气场也稳定下来,担心再次发生意外,言峰璃正开始宣布这次召集令的内容。
“咳咳,能够达成诸位宿愿的圣杯战争,现在正面临着重大的危机。本来圣杯是只会将力量赋予那些追求他的人和英灵,可是现在在这之中出现了一位背叛者。他和他的英灵不顾圣杯之大义。将赋予他们的力量用于满足自己浅薄的欲望。”
也许是作为神父已经习惯了说教,在进入演讲模式后,璃正神父并没有确认下方听众的反应,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当然此刻坐在信徒席上的听众们也默不作声,用使魔倾听和观察倒是没有问题,开口说话的话,除非少数特殊的使魔,不然是根本可能的。
而那些少数的使魔,就连远坂家都没有,肯尼斯的家族虽然有几只,但也不可能用在这种情况。
“Caster的Master,昨天我们发现这个男人就是最近在冬木市内连续杀人案和连续诱拐案的犯人。他使用自己的Servant进行犯罪,但是在之后将犯罪现场就那么放置在一边,也不去做隐蔽处理。这种严重违反隐秘规则的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想不用我说明各位也会明白。”
虽然使魔们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通过使魔听到璃正说话的各位Master们应该有些动摇了吧。就像早晨的时臣一样,这是作为魔术师都应该有的正常反应。
卡莲面无表情,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老神父的视线掠过她的身体,继续说道。
“他和他的Servant已经不再是你们各位个人的敌人,而是威胁到圣杯召唤的公敌。所以我动用自己非常时期的监督权利,暂时地变更圣杯战争的规则。”
一边用严肃的声音发表着宣言,璃正一边挽起自己的右袖露出手臂。
虽然他的肌肉已经苍老,但还是能够看出其年轻时拥有健壮的胳膊……从他的手肘一直到手腕,上面覆盖满了像刺青一样的图案。
不,那不应该叫刺青。对于圣杯战争的Master来说,一眼便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这些,就是在过去的圣杯战争中回收回来,托付给作为这次圣杯战争监督者的我的东西。还没有进行决战便失去Servant的Master们的遗产——他们还没有使用完的令咒。”
看到这个证据,便再没有任何人怀疑璃正神父作为监督的权威。
过去的Master们没有来得及使用的令咒,现在都被他作为管理者保管着。
令咒也被称为圣痕,是背负着参加圣杯战争命运的证明。其不只包含着命运的含义,也是对Servant的一种控制装置。
令咒这种现象本身就可以被称做是一种奇迹。不过Master身体上的这种刻印虽然拥有非常强大的能量,但毕竟只是消费型物理附魔的一种,所以也完全可以通过咒语的手段进行移植或者转让。
最重要的是,拥有异常数量的令咒即使是活生生的人类,只要使用接近10个也能对英灵给予伤害。也就是说,这位看起来老迈的神父,如果加入战斗的话,甚至可以对抗一位英灵。如果是类似于言峰绮礼麾下的Assassin那种英灵,还能够做到灭杀。
“我可以将这些预备令咒以我个人的判断转让给任何人。对于现在控制着Servant的各位来说,应该知道这些刻印的重要性和其价值吧?”
虽然面对的是只负责把听到的东西转达给主人的使魔们,璃正神父却渐渐进入说教的状态,开始激昂起来。
“所有Master们都停止现在的一切争斗,大家都尽全力先将Caster歼灭。而且,我将选择出将Caster和其Master消灭的人,赠送给他作为特例措施而增加的令咒。如果是单人完成则只赠与那一个人,而如果是多人合作完成则给出力的每人都赠送。当确认Caster被消灭的时候,圣杯战争将再次开始。”
放下自己的袖子之后,璃正神父又追加道。
“那么,如果有问题就在这里提出来吧。”
不出意外,卡莲举起了手。
“我有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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