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小姐死后,“刘小刀”病了半个月,有何二小姐细心照顾,才慢慢好了起来。痊愈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替何大小姐上坟。周小蕙、何大小姐和“黑凤凰”
是死于“刘小刀”刀下,又被他亲自收尸的仅有的三个女人,起初“刘小刀”把她们都埋在周小蕙的附近,在他自己临终前又嘱咐后人将他与这三个女人并穴,此是后话。
在坟茔中,“刘小刀”遇见了同样来为何大小姐设祭的严知州。他想辞官不做,回乡去种地,但家乡遥远,又没有什么亲人,便想留在当地安家。
“小刀”与他是多年的好友,也十分不愿意他走,便把自己原来的宅子让出来给他住,自己则带着几个小妾搬到何宅去了。“小刀”记着何大小姐的托负,担负起了照顾二小姐的责任。
本来他们还担心仇知府会因何大小姐的事设法报复,但没多久,何大小姐的话便应验了,宣统皇帝宣布退位,共和了,而仇知府也因屠杀何大小姐的事被新政府处决了。
改元以后,民国政府给别州派来了一位年轻的团长,那人也是个留过洋的,说这里杀人的规矩太不文明,下令扒倒了那个石桥,只留下一排石柱子用来执行枪决。“刘小刀”是个玩儿刀的,可是既不会也不愿意使枪,所以行刑的事便不再找他。别州的人对抢毙这玩意儿很不感冒,觉得还是用刀好。
第一次枪毙女犯“刘小刀”也去看热闹,那也是个年轻的女匪,虽然比“刘小刀”的女人们差一些,但还是挺漂亮的。因为大牢的狱卒还是原来那帮子人,所以在那团长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那女人光着身子捆了押到刑场。那团长一看,便骂捆人的下流,让给她穿上衣裳,谁知那女匪不领情,非要光着身子死不可。
那团长没办法只好命令手下强行拿了一块白布给她虚掩住下身,然后站着绑在一根石柱上,又命人把她的眼睛用黑布蒙上。
十二个端长枪的年轻士兵排成一排,在一个拿手枪的口令下一齐开火。可怜那十来发子弹个个都没撂在地方,大部分打在她的腹部,把肚子炸开了一个大洞,肠子肚子“呼噜噜”流了一地,其他几发或打在胳膊上,或打在肩膀上,还有两发打中了她被白布遮住的地方。那女人疼极了,血淋淋地叫骂着:“你们这群混蛋,什么他妈的文明执行,让老娘受这等零碎的苦,比他妈的千刀万剐还难受,下辈子作人,老娘决不与你干休。”
那下命令的班长只好走过去用手枪对着她的脑袋开了一枪,那漂亮的脑袋立刻被打得掀了盖儿,粉白的脑浆子溅了他一身,围观的人一阵起哄之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刘小刀”摇了摇头:“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给炸得稀烂,还说什么文明?唉!
年轻啊,胡来!”
但枪毙的办法还是持续了下来,女犯的刑前破身也免了,不过,别州人的传统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被打破的,那些还是处女的犯人们没有办法,只好花钱请狱卒事先让她们成为女人再上刑场。
再往后,开始了军阀混战时期,别州的地方官换了一个又一个,因为都是外来人,所以都按照外面的规矩用枪毙的办法行刑,别州人觉得没了看头,便很少去老法场看热闹了。不过,每逢杀人,“刘小刀”都还是想去看看,倒不是为了看光屁股女人,还有什么样儿的女人比何大小姐更美呢。他去刑场,只不过是为了重温自己曾经的辉煌。一次又一次的,一个又一个漂亮女人的身子被枪打得象筛子一般鲜血淋漓,一张又一张漂亮的脸蛋被炸成烂酱,每一次都让他带着一阵惋惜的嗟叹回到家中。
有一次,一个本地出去混的家伙回来当了半个月的县长,在任上他枪毙了一对当土匪的双胞胎姐妹,那是“刘小刀”唯一一次没有叹着气回家的。
除了“刘小刀”,也不是每个刽子手都没有创造力。那一次便是个例子。这本地土生土长的地方官自然要遵循本地的风俗,所以那两个姐妹便在刑前被破了身,并赤条条地绑上了刑场。这官儿有个小舅子脑袋十分够用,给他出了个主意,让“小刀”也着实开了一回眼。
因为弹药很贵,所以那时军官们对把子弹用在行刑上多多少少总是有些心疼。
那县长的小舅子过去是个开爆竹作坊的出身,便利用自己的专长制了两枚特殊的大爆竹。先用草纸紧紧卷成内孔比毛笔稍粗,外面却有一寸多粗的一尺来长的圆筒,内孔的中间用黄泥夯实,从一头儿装进“双响炮”第一响用的“顺药”
(这种药用麻杆烧炭,只向长度方向发力,所以不会炸开纸筒),放进一些打鸟用的铁砂子,然后驳上口(见过“双响炮”吗?头一响的封口不是泥,而是把筒边的纸一圈圈驳住的);另一头拔丝下捻儿,长长的捻子一圈圈盘在纸筒中,只在外面露出寸把长的一小段。
在刑场上,两个捆住双手的年轻姑娘(至少昨天晚上以前还是姑娘)上半身儿被面朝下按倒在两张八仙桌上,撅起雪白的大屁股,刽子手先把她们的肛门用木塞子塞住了,然后便把那大爆竹装药的一头儿从她们的阴户捅进去,用卷爆竹筒时就固定上的小绳拴在她们的腰间。没有捆她们的脚,也没有固定她们的身体,等那地方官一声令下,刽子手用香点着了爆竹捻儿,然后便放开她们。
围观的人和犯人都不知道那大爆竹真正的机关,以为很快就响了,谁知等了半天都没动静。要是一点就响还没什么,偏偏这东西故意留了长长的暗捻儿,光见冒烟,就是不炸,这可让两个想充好汉的女犯的神经渐渐失去了控制。起初她们还装着无所畏的样子,时间一长可就不行了。她们开始恐惧地尖叫着拚命挣扎,想把那东西从自己的身体内弄掉,这使她们作出了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动作,看得人们个儿顶个儿下面小帐篷紧支,不断地喝彩。
那东西终于响了,很闷的两声,但女犯立刻停止了挣扎和喊叫,不相信地看着自己两腿间的那个还冒着白烟的红纸筒,先是姐姐慢慢地跪倒在地,又过了一会儿,才“哦”地一声侧倒在地上;妹妹则怔怔地站了好半天,然后直接了当地瘫倒下去。刽子手过去把她们交迭在一起的漂亮的双腿拉开,好让人们看清她们两腿间的美妙风光,这才在人群的喝彩声中离开。
好景不长,这一批军阀又下了台,这回是被孙大总统的北伐军给打跑了,别州刑场又改回了枪决,此时离“刘小刀”离开法场已经有近十年了,这期间,他除了偶而被山上的土匪请去作一两次生意外再也无缘用他手中的小刀。
“刘小刀”最后一次行刑是在这之后一年左右的时间。听说国共两党闹翻了,蒋总司令和汪副总统在上海、汉口、南昌、长沙等地向共产党开火了,别州的局势也变得紧张起来。终于,国民党也在别州动手了,不过别州仅有的几个外地来的共产党早就得到消息走了,只抓了几个过去同共产党关系比较近的泥脚杆子,还有一些农协干部的家属当替罪羊。
带兵来别州“铲共”的军官是个粗得不能再粗的老丘八,他可不管什么文明不文明,听说人家长沙政变的时候,就把抓到的女“赤匪”通通脱得一丝不挂地砍脑袋示众,而且一天就脱了百十个女“赤匪”的裤子。别州本来就有把女人脱光了杀头的传统,干什么不试试呢?于是,他便打听到了别州最知名的刽子手“刘小刀”,特地派人带着厚礼来请他出山。
“刘小刀”并不知道国民党和共产党有什么不同,只知道国民党原来就是革命党,至于革命党为什么同共产党闹翻可不是他“刘小刀”关心的事情。反正国民党就是原来何大小姐的革命党总没错,反正何大小姐的党一定是对的。于是,他便接受了礼物,并带着那把心爱的小刀出现在别州的刑场上。
那次共有五个女人,三个过去是农协干部的妻子,两个是平日与共产党走得比较近的农户女儿。五个人都很年轻,最大的不过三十岁上下,最小的可能还不到十七岁,全都光着身子反绑着,一长溜儿跪在那石台上,雪白的肚皮上和屁股上都用红墨写着她们的名字和诸如“赤化分子的下场”之类的话。
那国民党官儿自己想出一个点子,除了肛门塞外,把每个女人阴道中插进的那根短木棍改成长的,正好与膝盖相齐,这样,她们便只能用力挺着赤裸的躯体直直地跪着,否则只要一动,那正好支在地面上的木棍便会向身体的深处顶。
“刘小刀”仿佛感到自己生命中的又一个辉煌阶段要来了,十分兴奋。他要让别州的人们看看,“刘小刀”还是别州最好的刽子手。尽管他挥了五次刀,人们却只看到他用了一刀,那五个赤条条的女人便齐刷刷地向前扑倒,就象每次一样,人倒在地上,人头才离开身体滚出去老远。
“刘小刀”在人们的喝采声中回到家里,坐在院子里抽出那把小刀看着,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年代。忽然,他的眼神僵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了。
“那是什么?”他注意到刀尖附近有一个芝麻粒大小的褐色斑点,他知道那是什么,但还是把刀移到眼前仔细看,并希望那不是真的。终于看清了,那的确是已经干涸的一小滴血。
“刘小刀”以刀快插快闻名,自出道以来,除了凌迟犯人,还从未在行刑时让犯人的血沾到刀上。
“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何二小姐给他端来热茶的时候,正看到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把小刀,苦笑着,摇着头自言自语“怎么了?”何二小姐接过那把刀来看:“没有什么呀?”
“那儿!”他指给她看。
“这怎么了?”
“我砍人的脑袋从没在刀上沾过血。现在老啦,手脚慢啦。看来我真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第二天,“刘小刀”便回绝了那军官派来人的邀请,从此封刀不干。
“刘小刀”的小妾们为他生了九子三女,大都被他送到国外跟他的两个哥哥留学,只有最小的儿子留在身边。就象当年“刘大刀”没能阻止儿子当刽子手一样,“刘小刀”想让儿子当刽子手的愿望也没有实现。他有一个曾孙作了几年行刑的法警,虽然没有干出什么名堂,却引导一名年轻人走上了成为死刑执行专家所道路,那个年轻人便是后来别州有名的苏文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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