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脸去,从地上拾起华丽的马来民族服装沙龙。“我认为弓法在结尾时应该深沉些,舒缓些。”
她不急不忙地里上那绚丽的沙笼,在肩膀上打了个结。“演奏时的颤音应当是慢而狭窄,而不是像你所表现的那样疾而宽阔,它应似天鹅绒般光滑柔和。”
他仍然一言不发。
她向更远处移动,停在她曾经想砸碎的玻璃鸟前,她用刚刚刺探过她阴部的食指,触摸它的嘴唇,抚弄着它弯起的玻璃翅膀。她的手指上还残存着她的爱液,足以把她的形象铭刻在闪闪发光的玻璃表面上。有那么一会儿她欣赏着被她涂抹上去的痕迹。
“当然,这全取决于你是如何看待泛音和旋律的,”
她继续说道,“如果我指出来,你要原谅我,你的弓法有点太露,太直白,你要表现的音乐的主题反倒不明确,好像被限制住了。事实上,有点太莽撞了。”
她转过头来面对着他。他还是像石头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戴着黑手套的手紧握在身边。
“对,你是了解的,甚至在最复杂的乐章里,你的观点;音乐的主题也是很清晰的。”
她读不懂他,不能确定是否触到了他的痛处。他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怒火又燃起来。
“当然,你曾经在火车上创作出双重轮唱,”(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她尖刻地说道。她没有去想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只知道,它可以刺痛他,她很高兴地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在抖动,很显然,他被触动了。
“我饿了……”他看也没看她,就飞快地出了房门。
午饭已准备在阳台上了,非常丰盛,冷肉、沙拉、奶酪和水果摆满了一桌子,还有数瓶在阳光下闪烁的矿泉水和当地产的白酒。没有全套的餐具,但是在桌子的四边,有为四个人准备的玻璃杯,碟子和刀叉,紧靠着冷酒的陶器。
弗兰卡用墨镜遮住眼睛,抬头望着太阳。现在肯定已过了两点钟,快到三点了。她摸着椭圆形大浅盘的边缘,盘子冰凉的,里面的菜很鲜嫩。
“她是如何知道的?”她好奇地问,虽然她在米卡面前仍能保持镇定和自信,但是她意识到她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渴望,她有些晕眩,身体开始微微震颤,她寻找着合适的话题,来掩饰自己。
“谁?什么?”米卡已坐在桌边,往两个玻璃杯里倒浓浓的澄黄色的酒。
“你的管家……麦迪,那是她的名字吗?”
“是的,”米卡说。她失神地注视着他,着迷于他优雅闲适的动作,他倒完酒,接着又伸手拿过一瓶矿泉水。他举止得体大方,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更没有一个多余的音节,他灵巧地倒着闪光的矿泉水,好像是弹奏着巴赫最难的一曲乐章。
“她是怎么知道你的想法,你的要求的……”她的声音逐渐低下去,她看见他不解地盯着她,“你并没有吩咐麦迪准备饭菜,可是她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呢?”
“噢,原来是这个,”他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下桌子,“麦迪已习惯了我们的生活方式。”菜肴相当精致,色香味俱全,撩人食欲,让人垂涎欲滴,即使是最挑剔的品尝家也会满意的。
“塞雷娜和马克斯同我们一道吃吗?”她问道,瞥了一眼另外两副没动用的杯盘,她还是很好奇,同时也想打破难耐的沉默。
“塞雷娜和我从不循规蹈矩,”他说着,塞雷娜的名字让他的心里升起一阵爱怜。弗兰卡妒火中烧,她不能容忍米卡如此亲密地说着塞雷娜的名字。她想起了塞雷娜跪在她的两腿之间,轻柔地扯着她卷曲的阴毛,她想起了塞雷娜在游泳池边,给她抚平头发,还有塞雷娜在她身上涂抹油膏,她琥珀色的眼睛火辣辣的,充满了挑逗。
“她美貌绝伦,”弗兰卡自言自语。
“是的”他夹了个牡蛎,从壳里吸出肉,小心咀嚼着,不发出一点声响。她再一次被他优雅的动作吸引住。
“她与众不同,美丽漂亮,”他又加了一句,伸手去拿酒。他最后松弛下来。
“你们……”她犹豫着,寻找合适的话,“你们在一起有很长时间吧。”她的话既像是叙述,又像是提问。
“是的。”她沮丧地拿了个牡蛎,滋溜滋溜地吸着,她不在乎吃相不雅。
“还会永远下去,真的。”他补充了一句,他向远处看去,看到了过去的时光。
她是能打动他的,不需要矫揉造作。但是,她知道她问的那个问题可能不太恰当,答案也许是她不愿听的。在工作室里,她只要再多一些时间,就能动摇他,让他不能自持,她确信这一点。
米卡倒了更多的酒,向后仰着,仔细察看着玻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远不如塞雷娜眼睛,他想,她眼睛的颜色要更深,更有光泽。
永远。
他和塞雷娜早就在一起了,共同打发不可名状的痛苦光阴。在这个充满敌意的世界里,他们互相厮守,可稍稍忘却种种的不快和失望。
他们一起埋葬了过去那段辛酸的日子,是那样快,那样彻底,那样不可挽回。当现在回首过去,依然感到很新鲜,甚至有点陌生。他忍不住想起最初印象中的她,想起她的有点沙哑的大笑,想起那首叫《吻》的曲子。他好像能看见她,骨瘦如柴,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眼睛大似圆盘,她在孤儿院附设的冰冷的教堂里,蜷缩在风琴后面,大笑着。
她大笑,也许是因为那美妙的琴音让她兴奋,也许是因为他们互相发现对方,都是暂时逃避了难以忍受的枯燥死板的封闭式生活。而欣享那短暂的愉悦的一刻。
那时他是米切尔,她是莎莉,没有姓,没有家庭,没有身份,也没有母亲,他们是一对可怜的孤儿。
这就是弗兰卡的话之所以打动他的原因,因为她提到了母亲和爱人?出生地,坟墓,虚统,最初的印象。
他们给自己鼓励,双双逃到了伦敦,在那里,他们有了新的身份,他成了米卡,她成了塞雷娜。他们把全部身心投人忠爱的艺术上—音乐。这也是他们出逃的唯一的原因,唯一的希望。他们最终发现了打开他心灵的钥匙,那也是音乐。
维瓦第的《四季》不可思议的才气一下子就吸引了评论家们的注意,他得到了应有的好评。好奇心被唤起,他知道在他下一次的演出中,他们会像鲨鱼一样畅游,他想知道他能不能再创造出奇迹,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准备埋头于现有的成绩。
排练进行得不错,和其他演出者的水准不相上下。但是小提琴在他的手中仍然只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无生命的小提琴,它不能从木头变成春天一样娇嫩、热情的年轻姑娘的胴体,他僵硬地站在舞台上,不能无拘无束,放纵自己的激情,他不能抓住那美丽的身体,不能自由自在地闯入那开满鲜花,沐浴着阳光的田园,把她的身体按在那湿润的泥土上,极其亢奋地将他的种子,将他的精髓播撒在大自然里,播撒在音乐里。
塞雷娜知道这一切。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有点醉意醺醺,难以忍受的失望折磨着他。他发现他们共住的公寓变成了鲜花编织成的奇幻世界,水仙、紫罗兰这些春天里的花满屋皆是,像是花的海洋,背景音乐放着维瓦第的曲子。屋子里有两个女孩,年轻漂亮,身材苗条,一头金色的长发飘逸在脑后,她们分别穿着蓝色的和绿色的衣服,这让他想到了“春天”和“夏天”,女孩向他打着招呼。
他无言地任她们把他领进神幻的花境,他闭着眼睛,让音乐流过自己的全身。他感到她们如花瓣似柔软的手,梳理着他的头发,轻轻滑过他的肩膀,解开他的恤衫、让它慢慢滑下他的身体。
她们娇嫩清新可爱,散发出浓浓的香气、沁人心脾,令人心醉,好像是刚刚成熟的水果。音乐似乎能够触摸到,她们在一块慢慢地摇晃,松松地搂抱着,轻轻地吻着,像姐妹俩似的,和着音乐的旋津。
“夏天”引领着“春天”,吻着她的面颊,她的眉毛,还有她的脖子和喉咙。
他凝视着她们,出神地望着她们扭在一块的胭体,她们互相用舌头,用手在对方身上摸索着、探弄着,虽然她们没有可刺进对方身体的东西,但她们可彼此吸吮奶头,舔拨阴蒂,让阴唇膨胀。他着了迷,又凑近一些看,他感觉到小提琴的琴声像那两个女孩的身体一样颤动着,泛起阵阵涟漪。
‘春天’向‘夏天’跪着,虔诚地把花苞放在她温暖的阴唇上,轻柔地吮吸着她的汁液。
最后她们分开盘在一起的身体,微笑着向他伸出双臂,他已经不能自持,早就动心了。他立刻感到他的那东西又硬又粗,雄风大振,渴望着加人到她们的二重奏中去。但是她们把他放倒在地上,拥抱着他,搂着他,让他迷失在她们颤动的乳房、嘴巴和舌头里。她们轻柔地舔着他,就同她们刚才彼此舔弄一样。被她们暖和的胭体包里着,他的男根,硬邦邦的。她们需要它,共同享有它。
“春天”骑在他的身上,像波浪似地摇晃着,“夏天”蹲伏在他的两腿之间,舔着他的阴囊,用手指擦弄他的肛门。
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听到维瓦第的曲子。他兴奋地冲刺,蓄积在体内的精液喷泻而出,一齐射在“春天”的身体里。他突然很想拉奏那首曲子。
那天晚上,塞雷娜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他发现房间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没有丝毫梦幻花境的痕迹。
开音乐会的那晚,他演奏得妙极了,奇幻般的,带有神秘的韵味,评论家惊讶地张大了嘴,像是寻找着音乐的极致。
次日他出门为塞雷娜买了条金项链,花了很多很多的钱,几乎超出了他们的承受力。
弗兰卡在桌子对面注视着他,看见他的嘴角挂着隐隐约约的微笑,他用手指抚摸着绘有复杂图案的台布。阳光照射在他的头发上,闪出点点金光。
如何把他从沉默中唤醒,让他的注意力再回到她的身上?
“你有没有定出音乐的大致框架?”她试探着问,伸手去夹蔬菜沙拉,一块蕃茄从菜夹上滑落下来,掉在她的酒杯旁,“很显然……它是协奏曲,管弦乐曲,还是其他什么?”他很随便地回答她:“六个乐章,六个同样强烈的高潮。”
“时间长度是不是同《吻》一样?”她惊讶地问。
“是的。”
“那差不多有一小时长,”她很快地计算出来,“是不是太长了,你觉得呢?”
“不。”她的手紧推着玻璃酒杯,正在这时候,马克斯出现在别墅拱形的门廊里。
“米卡,弗兰卡,原来你们在这。我一个上午都在往伦敦打电话,”他解释着,坐在椅子上,“我正饿着呢,这桌菜看上去很不错。塞雷娜在哪?”米卡看上去正沉思着,他为马克斯倒了杯酒,递给他一只碟子。还是弗兰卡打破了沉默,“我……我们……我没有看到她,”她说着,用眼角睨了一眼米卡,“我们一直在工作,几乎没停下来过。”
“工作?”马克斯重复了一句,喝了口酒,他的语调显然很兴奋,很轻松,“你已经为她找到合适的曲子了,米卡?”
“是的。”
“但愿不是巴赫,”马克斯说,脑子已转向了今后的市场和利润。“或者是帕格尼尼。听说有一个日本人和EMI签约,他们计划九月份向外界发布消息,还有些情况不太清楚,比如他叫什么名字?”
弗兰卡印象中有这么一个日本人,帕尔曼在卡耐基音乐厅首次露相时,曾演奏过他的下升小调协奏曲,后来他录制了他的第一和第二小提琴协奏曲……
马克斯谅必不会像他听上去的那样愚钝吧?
“我们需要与众不同的东西,需要能够占领市场的东西,而且是男性市场,”他加了一句,想起了他在伦敦和萨莉的密谈。
“马克斯,”米卡的声音冰冷。
“能激起人性欲的东西,”马克斯继续说道,没有留心米卡的语气,“能让人冲动的东西……”
“马克斯,”米卡说话的语气冷得能冻住马克斯奔放的热情,“我们正在不断获得进展,我己经找到了主题和……”他停顿了一会儿,“弗兰卡演奏某种可以唤起人情绪的艺术效果。把音乐交给我,你大可放心,”他又补充了一句,他的眼睛流露一丝调皮的神色,“它会满足你开拓市场的要求的。”
“太好了!”马克斯热情高涨,大口喝着酒,“不过,你得给我一些时间,米卡我要让公司知道,以便我们能预订工作室,开始大规模开展宣传攻势。我知道卡耐基音乐厅已全部预订满了。”
“欲速则不达,马克斯,”米卡警告道,嘴角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
“你说什么?”
“悠着点,这是罗马皇帝奥古斯都说过的一句名言。”
“是的,不错,但她从未同唱片公司打过交道。”
她等待着,等待着情欲迸发的那一瞬,他正徜徉在快感的边缘,炽热的欲流冲击着她,让她心神荡漾。她感到他的手指在她粉红色性器的褶皱里探入,他的手指已除去了貂皮手套,粗粗的,冰凉的,他触摸着她,像是块燃烧的冰,使她有一种火热,狂乱的感觉。
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她隐约意识到这是含有化学物质的油膏的味道,它能刺激人的身体,增强性欲,它不能滥用,只需一点就能让人受不了,控制不住自己。但是他厚厚地涂了一层又一层,把它揉搓进她娇小的阴唇和阴道人口处。
她的阴唇充血,颤动着,她的身体似乎要被销魂的热流融化。她膨胀着,像是要胀开,那身体最稳秘处越来越开展,剧烈地跳动着。
随着他手指的移动,整个世界仿佛都收缩了,狂奔不羁的欲流吞噬着她的性器,她变得疯狂,骚动不安,令人神弛的快感使她麻木,使她魂不守舍,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刺探着她的阴蒂,让它鼓胀起来,沸腾起来,那个地方原是沉浸在冰凉的激流里,让她震颤不止,她的阴蒂、阴唇僵硬、充血,两腿之间的孔穴湿润了,贪婪地、热切地渴望着强暴别人和被人强暴。
她拱起屁股,移动着想捕捉住他的手指,把它们塞进自己的体内,以安抚那躁动不安的孔洞,那里需要强有力的压迫,那里需要更猛烈地刺激,她要释放出久蓄的欲火,解开束缚她的欲望的情结。但是那手指又游离开,去寻找她的另一个更紧密的人口。
他完全占有了她,让她向自己全部开放,他在她身上探索着,挑动着她炽热的情欲,他猛烈地向她身体深处刺着,戳着,然后又退出,让残留的欲火灼烤着她。她疯狂地扭曲着身体,快感和失望交织着冲击她,她不顾一切地要重新抓往那令她神颤的触压。
她两腿之间像燃着了一团火,焦渴地,痛苦地期待着那坚硬的,有力的东西,它渴望着快速的,狂热的,强烈的刺激。
她感觉到他的舌头轻轻移向她滑润的阴唇,非常非常地轻,几乎没有碰到她,这更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她呻吟着,极度热望着粗硬、狂野的东西击打出她的快感,释放出她的情欲,但是他的触摸是那样的踌躇,那样的轻柔。
他长长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大腿内侧,然后站起身来。
伦敦当私人热线电话响起的时候,萨莉咒骂了一句。
五分钟前,她刚吃完中饭回来,这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从冰箱里取出的苹果汁和一只黑色樱桃奶酪。马克斯今天上午和她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讨论加拿大的商务情况,后来,又叫她电传一份合约草案给在日内瓦的弗朗西丝卡。这事她半小时前就做完了,谅必不会有什么错误吧?他们已经多次用过那份制式的合约了。
她不情愿地伸出手去,拿起她身边桌上的电话。
“DISC——O公司,我是萨莉。”
“萨莉。我是夏娃。独守空闺的滋味如何?”
“无聊乏味,夏娃,”萨莉反唇相讥,她被夏娃说话的语气蛰了一下,“尼古拉怎么样,或许我该说他有没有进步?”
“所有的事都很合我意,对我的胃口,”夏娃答道,口里带有一丝淫荡挑逗,“你为什么不过来和我们一起呢?这里有许多事我们可以聊聊、就在办公室的外面。”她以安抚的口吻补充说道。萨莉叹了口气。
“夏娃,我这有不少事要处理,马克斯与我通了一上午电话,谈关于加拿大公司的事。那边的形势很不妙,他至少是这样认为的。他想要了解详细情况,我得连夜电传过去。他还想讨论你从美国带来的报告,对你在多伦多的工作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顺便说一下,你在那里做得很不错。”我知道得比你清楚,夏娃心想,记起了在纽约与杰夫·布鲁克斯的相遇。
“谢谢你,萨莉,我尽力去做好罢了。”
“感谢上帝,我这里有你全部的报告,”萨莉继续说道,“他看上去被美国的:卜场迷住了。”
“我想他对日内瓦的业务可能更着迷,”夏娃刻薄地打断她,“也许是因为塞雷娜的缘故。”
“是的,我也是这样想的,”萨莉慢慢地答道。夏娃对塞雷娜的嘲弄从不手软。“奇怪,他什么也没提,只是催促着把合约草案电传给弗兰卡。”
“噢,那么说她被接纳了?米卡呢,难道说他从封闭的状态中走出来了吗?”
“显然是这样的,”萨莉说。她问过米卡的情况,马克斯提到卡耐基音乐厅,提到为小提琴独奏而谱出的乐曲,还有他在年底前让新人初次亮相的计划。
“米卡正在创作乐曲,”她大声说,“是为弗兰卡谱写的小提琴独奏曲。”
“这么说……事情进展得真快,”夏娃好像是自言自语,“但是塞雷娜肯定在这件事上插了一手,你说是吗?马克斯先生关于他心爱的女士说了些什么?”
“马克斯什么也没讲,真的。很奇怪,我想。”
“一点也不奇怪,”夏娃很快地说,“想一想,他现在可能完全被她迷住了。她应该看出了弗兰卡的潜力,能估计到这么一个天资聪颖,美丽动人的女孩整天在别墅里,会对米卡产生怎样的影响。无疑她们已经在床上寻欢作乐了。我敢断定马克斯是不会拒绝这个要求的,”她咯咯地笑着说。
萨莉痛苦地想着。夏娃所说的是多么直率多么明显……虽然很残酷,但句句是真话。她把自己变成马克斯可以任意打发的性奴是多么的荒唐可笑。她曾憧憬着自己能够真正得到马克斯,而不仅仅是为了性欲。但这只是一场梦,夏娃早就看穿了这一点。
“你在听吗,萨莉?”夏娃问道。
“是的,是的,我在听着。”萨莉应道,竭力把思绪拿回来。
“好吧,听我说,尼古拉的确很出色,比我想象得还好。我觉得你该见见他,来吧,加人到我们中间来。我保证你会满意的。我们总是在一起干,不对吗?”夏娃的声音低了下去,柔柔的。
“是的,是的,我们一起干,”萨莉答道,她的身体因为夏娃的话而温暖起来。
“事实上,非常不错,花样无穷,”夏娃以诱哄的口吻说,“你就过来吗,萨莉?”萨莉的脑子里闪现出撩人情欲的景象:在马克斯的公寓,躺在那张硕大无朋的床上,头上的天花板是整面的镜子,从那可以看见夏娃,看见她自己,还有尼古拉。
“是的,”她对着电话说:“萨莉还要等一下,得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完,萨莉五点钟去马克斯的住处,萨莉喜欢听尼古拉弹奏马克斯的小型钢琴。”
“别担心,亲爱的萨莉,他会在这儿的。”夏娃说,小心地掩饰着得意的语气,“他会弹任何你喜欢的曲子。‘日内瓦’他一直就是这样吗?”弗兰卡问道。
米卡突然离开了他们,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表示歉意。起先他还饶有兴趣地听着马克斯讲述一位长笛手的风流韵事,脸上甚至还流露出嘲弄的微笑,后来他便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进别墅里了。
她和马克斯交换了一下眼色,又开了一瓶酒,都竭力不去理会米卡的情绪。不过,她脑中仍牵挂着他,想知道他回到工作室去是创作乐曲还是仅仅沉思默想,她想知道他是否会拿她同塞雷娜比较,她很奇怪为什么那些适用于所有人的人际交往的普通礼节对-他就用不上。
“是什么样?”马克斯问道。
“太,太粗暴无礼了。不,这词不甚准确,”她答道,摇了摇头。
“他不是退缩,回避而更像是把你晾起来,就当你并不存在,他是不是总像这样?还是自从意外事故发生后才如此的?”马克斯喝了口酒,小心思考着如何回答弗兰卡的问题,他想起当他试探着问起米卡的手时,米卡脸色大变,怒形于色。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慢慢答道,“不过是的,他确实变了许多,他现在比过去更冷摸,更孤僻。”
“你和他相识好多了,马克斯,”她说着,从沙笼里伸出腿,让它们暴露在阳光下,她觉得和马克斯在一起很放松,无拘无束。除了性和性别之外,他们之间还有一种奇妙的亲切关系在发展着,这是一种契约式的关系。
“或多或少有十年了,”他说道,“那时我的事业刚刚起步,DISC——O公司才成立两年,当时公司在巴黎。EMI和RCA都对米卡感兴趣,而且都不惜代价拉他加盟他们的公司。”他笑了一下说。
“但是最终他还是同你签约了。”她无法掩饰自己惊讶的语气。
“是的,他和萨莉签约了,”回首过去,马克斯仍然不敢相信他所冒的风险,他所付出的代价,那是一个巨大的天文数字。起先他准确拿出二十五万美金与米卡签订终身合约,米卡当时沉思片刻后点头同意了,但是不久他又打电话反悔。马克斯不能失去这样一位天才,为了DISC——O公司能够很快开创出局面,达到事业的巅峰,他只好追加酬金。最后的协议,是双倍于起初合约所谈成的价钱。协议达成后,他既轻松又有点恐惧,他特地在马克西姆饭店开了个舞会。就是在那,他第一次遇见了塞雷娜。
“他是怎样一个人?”她问道。
“超乎寻常,无与伦比。”马克斯答道。
“我的意思是……”
“你知道普雷文是如何评价珀尔曼的吗?”他继续说道,没理睬她的话。“他说有许多优秀的小提琴手,其中有不少非常优秀的,但是真正杰出的仅仅是少数,而超乎寻常的天才圣手那就更微乎其微了,”他笑着,喝了一大口酒,“那时他还没见过米卡。”
“不过你是问我他是怎样一个人,”他在记忆中搜寻着,但头脑里全是塞雷娜的影子。他知道他的回答对弗兰卡来说是相当重要的,她需要更多地了解那个男人,而不仅仅是小提琴手。但是这两者之间又有多大区别呢?
“萨莉曾经听塞雷娜说过他的故事,”他终于开了腔:“米卡第一次听到小提琴时,还非常小,也许只有三、四岁。他也想要一个,结果他们给他买了个玩具。这是不是一个老套的故事?珀尔曼和梅纽因也有同样的经历,珀尔曼把玩具扔到了床底下,而梅纽因则把它踩得粉碎,”他停顿了一会儿,又喝了些酒。
“米卡,喂,米卡显然是把它丢进了火里,”他最后说道。他好像是和酒杯说话,她想。他摇晃着剩下的一点琥珀色液体,似乎是要在里面寻找出一些答案。当他又开口的时候,她很惊讶地听他说道:“奇怪。我从未真正相信这个故事。”
六个乐章是不是真得太多了?米卡烦躁地想着,盯着眼前摊开的乐谱。它是不是太长了,太放纵了?……也许她是对的,该短些,该严整些?但这又需要重新回头……她不假思索地否定它,也没有考虑整个框架结构。该死的女人!
他竭力去想塞雷娜,默念着她的名字,但这次不奏效,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闭上眼睛,试着去重新捕捉住那稍瞬即逝优美、动听,如梦幻般的旋律,那让人如醉如痴,狂妄迷离的曲调。什么也没有。
四章,他有点恼火地打定了主意。他可以把它压缩成四章,而音乐的主题,音乐的灵魂可以仍然保留。《吻》是不错的,他听任它自然发展,不去考虑她提出的什么颤音。
那么接着……手在丝绸衣服下探寻着,找到裸露的胴体,摸索着它的轮廓,它的肌理。他可以把还未写成的第三乐章的主题与第二乐章的主题结合起来,使它更深沉,更隐晦撩拨人。绸服滑落到地卜,发出沙沙的声响。黑色的花边系在美好的,富有生气的肌肤上。善解人意的手指变幻莫测地游动着。
《拥抱》他的注意力又回来了。
他下意识地屈曲双手,让震颤的感觉穿过手指,完全是不知不觉的,机械的。
他听到音乐开始响起来,缓慢骚动的情欲在皮肤L和琴弦上滑动,他们越靠越近,大腿贴着大腿,肚子贴着肚子,欲火愈燃愈旺。脊骨上掠过一阵销魂的,令人激动的震颤,余音蚀刻在他的脑海里。白色的亚麻床单缓缓地掉在床角下,温暖的裸露的身体相遇了,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中间部分还是模糊不清,晦涩难解。情欲在裸露着的身体上游动着,长长的,热烈的吻亲抚着滚烫的皮肤,肉棍变粗了,颤动着,它不愿把自己变成乐曲的音节和琴弦。
他满腹失望,把铅笔摔在一边,漫步走到窗前。
太阳正在落下去,闪光的红色的圆球渐渐沉进厚厚的灰色的云层里。这是一轮不同寻常的惹人注目的落日,火焰似的,艳丽无比,几乎像是热带的太阳,而不是他所熟悉的日内瓦的太阳。它悬在天际很久很久,似乎是瞪眼注视着米卡,最后它慢慢躲到云彩的后面。
光线柔和晦暗了,天色开始阴沉模糊起来。他想一如果他要排练那段乐曲,一定要在这种幽暗迷离,没有烛光的光线里拉奏,耐心地等待着黑夜的降临。在这间屋子里,他的小提琴里在丝绒里。她一定也是穿着丝绸衣服,象牙一样滑爽的丝绸,长长的,像瀑布一样,从喉部直拖到地。
衣服的后面缀着数百只小巧的纽扣,在背部排成整齐的一串,随着拨奏曲的旋律,他解开一粒粒纽扣,音乐的节奏加快了,他的手也狂动起来,背部已露出一线温暖爽滑的肌肤,他迫不及待地扯开衣服,珍珠纽扣哗啦啦散落一地。
长长的音节,琴弓轻轻地落在弦上,几乎是踌躇地,他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他把衣服从她的肩头拉下,让它滑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是的,他想,他搓着他的手。这样音乐听上去就有味了。不过那么……有一种狂放不羁、调皮淘气的东西。它让人隐隐联想到放荡骚情的烟花女子,颤音沉沉的,缓缓的。
黑色的胸衣里着她柔润的乳房,粉红色的奶头在胸衣下依稀可见,腰间围着黑色的网纱,上面托住自嫩的丰满的乳房,下面连接着曲线柔美的臀部。黑色的吊带袜显出乳酪似的修长的大腿,窄小的黑色丝带覆住她的阴阜。黑自相间,对比鲜明。卷曲的火红色的阴毛环绕在墨黑色的丝带四周。
他兴致勃勃地回到桌边,几乎没有意识到弗兰卡的形象已逐步改变了《塞雷娜之歌》的轮廓。
马克斯独自在玫瑰花园里抽着雪茄,望着天空。
他和弗兰卡刚才悠闲地吃着午餐,欣享着阳光,欣享着美酒,彼此愉悦着。她看上去很放松,无拘无束。
然而当她说起《吻》的时候,他还是能感觉在她的心底涌动着欲望的潜流。
他若有所思吸了口雪茄,利用萨莉电传到别墅来的合约草案,他千方百计地吸引弗兰卡进人DISC——O公司的运行轨道。这个合同的签订不同于常规,一般情况下,对于初进录音棚的新手,不用讨价还价,可尽量压低他们的酬金,而弗兰卡则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已在这场商务谈判中占了上风。
但是当她听马克斯提出合作条件时,只是简单地浏览了一下合约,合构上写明签约五年,只有百分之十的纯收人。马克斯很奇怪她居然欣然同意了,没有任何异议。
她是不是因为想做米卡学生的愿望太迫切,所以愿意接受一切苛刻的条件?马克斯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站不住。也许这里面还有更多的奥妙。他能感到当她盘间他米卡的情况时,语调显得很迫切,这不仅仅是对艺术大师的简单崇拜。
也许塞雷娜在这里面……
不。他很不情愿地又把思绪从塞雷娜那儿拉了回来。
但是他的商业本能告诉他必须尽快与弗兰卡把合约落实下来,就在今晚,在她深思熟虑之前。他马上就给萨莉挂电话,赶在公司关门之前,他要她电传两份最后合约的文本,附上全部利润的细节,这是最关键的。
那么米卡,他的期望是什么?他曾说过:“令人讨厌的生意细节”,这话徘徊在他脑中,让他不快。
他努力回想着与米卡的合约中的精确措词。他可能是太聪明了,合约中详细说明DISC——O公司拥有米卡的所有作品,包括他谱写的曲子,公司为此付出一年五十万美元的酬金。但是在过去的十八个月里,公司一无所得!他一想起来就怒气冲天—米卡没有理由期望得到更多的东西。
他的思绪流动着,又转到了复杂的北美市场上,把目标对准多伦多公司。夏娃的报告正如萨莉在电话里所说的,已经相当精确了,但是仍不放心她的结论。最后一组数据和他所预想的不一致,他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或者至少是不准确。
雪茄差点烫着他的手指。他站起来,把烟蒂扔在盛开着玫瑰花的温暖的泥地上。
花的芳香是那样强烈,馥郁,甜蜜。他伸出手去抚弄石榴红的叶子,每一片鲜艳的花瓣如天鹅绒般滑软,他想起了塞雷娜甘美的阴唇。
昨晚在她离开他的床之前,他们又做了一次爱,慢慢的,柔柔的,和她在玫瑰花园里粗暴的,狂热的交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缓慢的爬上快感顶峰的节奏中,他猛烈地驱动她,就像他在玫瑰丛中一样,他对自己有自信。
“我想单独待一会儿,马克斯,”她冷冷地说着,披上白色的睡袍,像一个幽灵似的溜出了他的房间。他用肘支撑住身体,目送着她离去,心里隐隐作痛,几乎不能相信,他的那东西仍然硬邦邦的,湿湿的,沾着她的粘稠的体液。
他无法入睡,辗转反侧,迷糊中他在搜寻着她温暖裸露的胴体,惊醒时却发现只有他一人。他不能勇敢地面对她,因为他会脱口说出他痛苦的渴望,他的欲求,他怕她轻视他,怜悯他。她什么也不欠他的,他恨恨地想着。她已占有了他,得到了满足现在让她高兴的是独处一室,不被打扰。
他又点燃了一支雪茄,太阳正消逝在绒毛状的灰色云层后面。他能听到从别墅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小提琴声。
他想不理会它,但却不能,他承认,“音乐很和谐悦耳”。这是个有利条件,真的,在这次交易中。
她肯定是睡着了,因为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鹅绒眼罩已经除去了。她让鞭子掉下来,假装睡着,小心使自己的呼吸深沉和均匀。她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她闻到一股浓烈的皮革制品的味道。
塞雷娜歪斜着颈,向他望去。他正站在走廊的尽头,背对着她。穿了一身的黑衣服。这是米卡的颜色。黑色皮裤紧紧勒住肌肉发达的大腿,显出鼓张的臀部。上身是件黑色的T恤,勾勒出宽阔有力的肩膀。他壮健的头颅低垂着。
他看上去很陌生,很奇怪。当他转过身来面对她时,她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他戴着一具面罩。黑色的头罩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
她认出了那副头罩。这是她去纽约时买的,就在她买手铐的那个商店。现在那貂皮衬里的手铐正扣住她的手腕和脚踝,束缚着她、当她想尝试一下被捆绑的滋味,便套上了手铐,感受着痛苦的快乐。剧烈的疼痛与极度的兴奋交织在一起,混合在一起。
这是一种经历过的体验,她曾自得其乐,着迷沉醉,直到她自己开始害怕恐惧起来。面罩、手铐、能量。
她记得很清楚,这个面罩具有不可思议的能量。
它遮住她的面貌,同时也就是以这种方式把她伪装起来,甚至让她自己和她的情人都认不出来。她曾感到有无穷的力量,似乎是得了欣快症。面罩下的她再也没有个性的特征。
它远远超出了性的范围,找到了更深更远更隐晦的领域。神秘、疼痛、快乐、能量。
恐惧是一把钥匙。它能让肾上腺素激增,能使神经末梢紧张,能放大感觉。熟练地运用它,可以混合快感与恐怖,体验那令人销魂的肉欲。
其实在内心深处她是很畏缩的,那些想法如同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的刀刃。
这些都是危险的游戏。这些残酷的血腥的游戏只能在情人间进行,而且得事先规定好游戏规则。否则的话,它就会失去控制,变得真正危险可怖。她正感到她逐渐失去控制,变得真正危险起来。戴着面罩。
他现在正向她走来,他飞快地使他的鞭子落下来。但就在她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她瞥见他厚实的,强壮如公牛般的脖子,她知道,那不是米卡,也不是马克斯。
是瑟奇。是他戴着面具出现在她面前。
她得小心谨慎点了。她相信她能够驾驭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他,但是她不得不考虑这样的事实;他发起情来像服了兴奋剂似的狂躁凶猛,仿佛是消融在欲望的大漩涡里……而且他正戴着头罩。她的自信心有点动摇了,但也就是那么一下子。
他跪在她的身旁,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睛在注视着她的脸。她很快想好了应付的办法。
她慢慢地,衰弱无力地蠕动着,好像是要醒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响。他的手摸着她的脸颊,她睁开了眼睛。
他们靠得很近,那头罩比她想象的还要令人胆寒,没有表情的黑色的面孔,像是刽子手的脸,几乎没有人味。她的眼睛扫视着它,然后笑了笑,嘴唇红红的、暖暖的,有着迷人的曲线。
“早安,亲爱的,”她嚅嚅说道,尽量舒展被手铐铐住的四肢,“现在是早晨吗?”正如她所预料的,她的开场白让他吃了一惊。
“不,”他答道,声音在面罩后发出,显得低沉浑浊。她又笑了一下,眼里闪出更多的温柔。她必须制造出一种共谋者的幻觉,变成他肉欲的同谋者。“我肯定是睡着了,”她慢慢地说。他点了点头。她发出低低的笑声。
“难怪……”她沉思了一会儿,“它确实是很……壮观、惊人。”
“它将会这样,”他纠正道,举起手,露出把刀子,它很长,薄薄的锋利的刀刃,刀柄稍稍弯曲。她又开怀大笑,笑声里带着点邪恶。在内心深处,她喜欢这种声音的,她想让这种笑声听上去自然些,没有做作的味道。她的脊骨觉得一种冰凉的震颤,裸露的肉体对寒光晃晃的利刃有着本能的反应。他把刀放在她的肚子上。
“感觉好极了,”她说道,尽量使她的声音和眼光火辣辣的。她的脑子很清楚。现在有两个塞雷娜,一个是演员塞雷娜,另一个是旁观者塞雷娜。旁观者引导着演员。她不得不变换角色,以她的骚情控制住他。可是这样做也是很艰难的。她无从知晓他扭曲的欲望、心思和狂想,仅仅注意过他长长的阳具,灵巧的手和嘴巴。她用她的肉体不费吹灰之力地控制了它,让他折服了她的欲望,随心所欲利用他。她好像是女主人,而他则是她的奴仆。
“是的,”他说着,把刀刃移到她的两乳之间,平放着,刀尖正巧顶着右边的乳房,冰凉的刀柄从乳峰间穿过,贴在她的肚子上。她颤栗了一下,恐惧消退了一半,她很有野性地微笑着。
“它有点冷,”她喃喃说道,带着挑战的目光。
“太冷了?”他问道,把刀柄轻轻压向她稍稍隆起的肚子。做一个牺牲者,要顺从和驯服,旁观者塞雷娜建议道。但这是一个有意思的牺牲者,可以学到许多东西。
“太冷了,”她应道,弓起背,以便那刺骨的钢制刀柄能更紧地贴近她。他安静了。在紧身的黑色皮衣下面,她看得出,他有些魂不守舍了,他那玩艺渐渐勃起。要小心,塞雷娜,旁观者说。他伤害你的念头仍然让他骚动不止。
“快乐和痛苦,”她若有所思地大声说道,“在身体上有痛苦的中心和快乐的中心,有时候它们发出的信号往往让人迷惑。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只能在痛苦中寻求欢乐,有的人仅仅只找到痛苦,”塞雷娜,旁观者警告道,要小心,“这需要娴熟的技巧将两者混合起来,使之熔化在一块去求得最大限度的快感。”
“熔化,”他重复道,手指触摸着刀的把柄。他想进入她的身体,她记得他所能给予她的性的刺激,不是那种极度的快感,但是她必须得允许他进入,一次或两次。是马克斯让你快乐起来的,旁观者塞雷娜公正地提醒道。
“熔化,”演员塞雷娜没有异议,她用粉红色的舌尖舔弄自己的上嘴唇,动作含有挑逗、色情的意味。如果你能让他脱去头罩,那么你就赢了,另一个塞雷娜建议道。或者至少改变目前的劣势,让情况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肚子贴肚子,舌头对舌头,瑟奇。”
“舌头对舌头,”他重复道,举起刀,“这就是我的舌头。”他的眼睛躲在面罩的狭缝后面,看不清楚。他举着刀放到她的嘴边,把锋利的刀尖抵住她的厚实的下嘴唇。这是一种针刺一样的感觉。刀子冰冷,沿着她的嘴唇滑动,刀尖勾勒出她下嘴唇成熟丰满的轮廓,又在她性感的,曲线优美的上嘴唇上探寻着。这种触摸很舒泰,轻得几乎感觉不到,但是它毕竟是把利刃,寒光闪闪,威胁着人的性命。她的神经高度紧张,忐忑不安,尽管她的嘴巴喜欢这样惊心动魄的刺激。
她身体深处渐渐有反应,无法自恃,演员塞雷娜和旁观者塞雷娜似乎都控制不了她。他玩弄着她,玩弄着刀子,锋利的刀在她红润的弓形的嘴唇上游动,这是锋利的,刺人的金属之吻。小心点,旁观者塞雷娜提醒道。
我喜欢,演员塞雷娜说道。内心深处更加激情澎湃。她张开嘴巴,用舌头顶住那冰凉的钢制利刃。他的手静止了一会儿。她把眼睁得大大的,似乎要让琥珀色的火辣辣的眼睛燃烧起来。
她舔了一下刀锋,然后闭上嘴唇,含住明晃晃韵刀子。她琥珀色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面罩上窄细的眼缝。她用力合拢嘴唇,牙齿咬住钢刀。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他似乎僵住了,死死盯住她的嘴巴。她又微笑了一下,他看见她碎玉般洁白小巧尖细的牙齿咬住那锋利的刀尖。
不要那么急挑逗他,激惹他,旁观者塞雷娜警告道。这是个有趣的角色,演员塞雷娜耸耸肩,不以为然。它有……相当的魅力。又有第三种声音在说着。
她让鞭子落下来,深深地呼吸着,牙齿轻咬着刀锋,她的舌头也没闲下来,像蛇一样灵活地玩弄着那刀子,叩击它,爱抚它,包拢它,动作变化多端,飘忽不定,胡乱放肆。她能感觉到他的控制放松了,迷失在她对刀子的玩弄之中。她又将刀子往嘴里吞了吞。
“舔我,”她柔情似水,施展出特有的魅力,“舔我。”如果他要用舌头,就得移开面罩。凉冰冰的钢刀几乎要刺到了她的喉咙,她的思绪疾驰着,她不在乎是钢刀,或是舌头,只要能带来快感。
他灵巧地舞弄着刀子,用刀尖挑逗她尖挺的奶头,摩挲着奶头周围的晕轮,像是在吻着它,那里的肌肉颤抖着。她的奶头硬硬的,肚子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有种冰凉的感觉。她感到滚烫的液体流淌在她的大腿之间。寒光闪闪的刀子仍然使她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恐惧,刺激着她的性欲,挑动她的每一根神经。
他把刀子慢慢往她身体下部挪着,他看见她腹部和大腿上的肌肉紧张地颤动着。她在他面前舒展着,暴露无遗,白腻的肌肉在幽暗的灯光下泛出珍珠似的光芒,萌动的情欲湿润了她柔软的粉红色的阴唇。她从来没有如此亢奋过。迷离的琥珀色的眼睛微闭着,凌乱的头发披散在她的肩膀四周,她的手腕和脚踝被铐着。她现在已是他的奴仆,而在过去,他却是她的奴仆。
透过鞭子,她饶有兴致地凝视着他。他显然被她白晰的皮肤和银光闪闪的刀刃吸引住了,沉迷在那眩目的白色之中。他手中的刀正顺着她大腿内侧的蓝色静脉血管摸索着,触到她最敏感、最柔嫩地方的边缘。一种交织着恐惧和快感的冲动让她的脊骨震颤不止,膨胀的阴唇包里着她的阴蒂。
她的感觉鲜明强烈起来,她感到他正用刀尖轻柔地,轻轻地刺弄,挑逗她的细细的肉蕾。火热的欲流穿过她的周身,心中充满了焦渴的,按捺不住的期待。
“瑟奇,”她柔声地低语着,话音里饱含着甜蜜和耽于淫欲的兴奋。是的,旁观者塞雷娜说道。阻止他,让他停下来,你已经过分了。提醒他,除去面罩。现在还不,有一种暗暗的声音反对着。
“塞雷娜,”他居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胆敢喊她的名字。这让她有点恼火。她微笑了,伸出舌头顺着她的嘴唇,舔着自己绵软的,红润的嘴巴。“吻我。”
“塞雷娜,用我的舌头吗?”他问道,举起钢刀,刀上占着她的体液,在微弱的光线下发出柔和的光。她睁大眼睛,“用你的唇来吻我的嘴,”她声音沙哑地说道,“我想在你那只舌头舔我之前,好好感受一下你的嘴唇和舌头。”
他被她的眼睛吸引住,被她舌尖舔弄嘴唇的媚态吸引住,他往前挪动,身子趴在她的胭体上,一只手仍抓着刀子,另一只手盲目地伸向她的头发。他曾经舔过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曾经用他的手指、舌头和肉棍刺探过她身上的每一个孔洞,他曾从各个不同的角色进人她的身体,让她摆出各种可想象得到的姿式。
但是以前她从未允许过他触摸她的嘴唇。它是,正如她曾经嘲弄过的,甚至拒绝解释的,仅仅是个味道的问题。穿过面罩狭长的裂缝,他很快地吐出舌尖去触击她的舌头,她熟练地碰着它,急速地,灵巧地用舌尖轻弹着他的舌头。
他咆哮着,声音压在喉咙深处,低沉浑浊。他的舌头用力向前刺探着,牙齿大张,头上的面罩被拉紧扭曲。她稍稍往后退了退,用她的舌头环绕着面罩}几的窄缝,品味着那皮料。她能感觉到他勃起的阳具硬硬的压向她的大腿,他身上的汗味与面罩的皮料味混合在一块,热乎乎的,有淡淡的甜味和咸味。
“吻我,瑟奇,”她小声咕哝着,“吻我。”他嘟哝着放下刀子,笨手笨脚地解开面罩上的带子,然后把面罩扯下来。他的一头黄色的头发窜出来,他的眼睛火辣辣的,游移不定,他扑向她的嘴巴。他的舌头像一把利刀,在她绵软的口腔中搅动着,舔着她排列整齐的牙齿。
“亲爱的……亲爱的,”演员塞雷娜气喘吁吁地说,在他的嘴中骚情地扭动着,大腿轻触着他那翘起的东西。有点过头了,旁观者塞雷娜责备道,现在要叫他松开你的手,哪怕是一只手。我真的很喜欢那刀子,她身体阴暗的一面低沉地说道。
马克斯在他的房间拿起电话听筒,拨打外线,他等待着别墅的私人电话切换系统把他的声音清楚地传道到伦敦去。他曾经把电话号码编录进电话机L的数字记忆键,现在他只要按那个键,就能听见对方的电话铃响,他等待着。想必萨莉还会在哪儿吧?他很难想象出在他外出的时候,萨莉会马马虎虎地工作。她从来没有在七点钟之前离开办公室,有时甚至忙到晚上八、九点钟,而此刻伦敦时间仅仅五点钟。
电话铃声很清晰、音质很纯。他用手指触摸着牛皮外套。电话铃声继续响着,忽然卡嗒一声,接着就是启动答录机的声音,那边一片安静。
棍蛋!该死的!萨莉一定早就离开了,也没有指示电脑把电话接到她的公寓里。
他放下话机,又重新拨号,这次是拨萨莉家的号码。从屋外的山谷里传来令人沮丧的牛铃的哀鸣声,农人也许正在挤奶。这声音与长途电话的铃声搅在一起。
他打了多长时间的电话?两分钟,还是三分钟?谅必时间是够长的,即使她在淋浴,也该听到的?
他挂上电话。显然她不在家。他正焦急地等待着今晚弗兰卡在最后的合约书上签字,要趁她改变主意之前,否则夜长梦多,可是萨莉到哪儿去了?真该死!
弗兰卡仔细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冲动地举起手来拿掉头发上的发夹,快速地破坏掉她刚刚花了二十分钟时间,精心梳理出来的发卷。她觉得发式很优雅、成熟、精妙,但是一点也不适合她的心境、情绪。
她的手指在头发上乱抓着,一会儿弄乱它,一会儿又重新梳理好,直到最后,她还是让头发像触了电似的蓬乱披散着,野性十足。顽皮的头发,像消融的熔岩似的飞泻直下,散落在肩膀和后背上。这样很好,她打定了主意。她挑选的纯白色的晚礼服缀着好看的金属薄片,优雅庄重,几乎显得有点拘谨、娴静。
晚饭在八点钟。这通知,是那个没有表情的管家放在银托盘上送来的,她正巧醒着,那通知上带有男人自身全部谜一样的神秘气息。字写得小而且难以辨认,大写字母拐弯抹角也不好看,签名更是龙飞凤舞,又黑又粗。
难以置信地,它竟让她的脉搏剧烈跳动起来,一种热烈的期望驱走了莫名其妙的疲乏,她和马克斯吃过午饭后,就被这疲乏撵到屋子里去打吨。当时,就在她同意和DISC——O公司签约之后,弗兰卡感到了一种难以解释的倦怠。她想,她把自己卖给了一个看上去似乎对音乐一无所知的代理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令人扫兴,大令人寒心了。
她之所以答应马克斯签约,是因为米卡和马克斯,有关系,她提醒自己,现在她和米卡在一起。不久他们又要会面了。
她又对着镜子打量了自己一番,还好,但不是十分出色。衣服过于严肃了。她猛地踢掉带有短剑似后跟的鞋子。这样就出色了。
光着脚,野性的头发,那庄重的白色的衣服现在显得有点很不协调,不伦不类。这个奇特,有迷惑力的对比会让男人的眼光徘徊在被衣服掩饰下的曲线和棱角。
今晚她要显得冷淡、矜持,要摆出一副十分内布、的样子,让他敬而远之。这不是新奇的谋略,她对着镜子承认,但至少它是一个计策。
她看了最后一眼镜中的自己,然后转身离开房间,一溜小跑下了楼梯。当她准备推开音乐室的大门时,她听到很响的讲话声,接着就是一阵开怀大笑。
她的本能准确地告诉她这是米卡的声音。她在门外站了一下,欣赏着他的语音。她以前从未听见他大笑过。她微微蹙了下额头,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随后她进了屋子。
马克斯正坐在黑色皮沙发上,随便地穿着条牛仔裤和白色T恤,手里拿着玻璃酒杯,抽着一支小雪茄。
“弗兰卡,过来,到我们这儿来,”他说着,话音含有难以理解的紧张,他用酒杯示意她走近一些,杯子里的冰块发出格格的响声。
“我们在晚饭前喝一杯。”米卡站在窗前,看着马克斯,眼睛闪亮,脸上有种奇怪的表情。她在答话之前,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她在等待米卡的眼睛注视着她。她看见他扬了扬眉毛,盯着她蓬乱野性的头发,裸露的双脚,还有庄重的衣服。她向他们走过去。
“是的,我明白,”她回答道,对马克斯微笑了一下,而对米卡,只是相当冷淡地点了点头。
“你要来点什么?”马克斯问道,显然他把自己假想成了主人,“我可以推荐一种苏格兰威士忌,存放了五十年之久,味道像掺了火似的。不过当然,只有米卡才有最好的。”他的话似乎有点言外之音。
“那么随便,”她应道,“不要放冰块。”她的眼睛瞥向那张硕大的桌子,上面铺满了纸,有的揉成一团,有的奇怪地展成扇形,在桌子的一角,整齐地堆放着一叠用玻璃鸟压住的稿纸。她惊讶地向米卡投去一瞥,他正对着她直视的目光,看到她扬起眉毛,他的嘴角突然弯曲了一下,像是在微笑。
“你很聪明,”他平和地说着,移向酒瓶,“一个人应该从不冲淡、稀释自己的快乐,不要自己扫自己的兴。”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她冷冷地说,但是马克斯看到她的眼睛因米卡的评价而睁得大大的。他们的谈话全都是旁敲侧击,含沙射影,他恼怒地想着,他俩为什么都盯着那些无聊乏味的纸张?玻璃鸟,如果没有搞错的话……米卡竟然用如此贵重的东西当镇纸,这多符合他的个性,而又多讨厌。
他注视着弗兰卡向桌子走过去,抚摸着玻璃鸟的翅膀。动作很闲适,看上去好像无任何意义。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她的内心很紧张。在屋子那头,米卡扭过头来,飞快地瞪了她一眼,目光似乎有穿透力一般,然后又转过身去,斟上苏格兰威士忌。
马克斯屏住呼吸。有那么一会儿,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一种隐隐的冲动,以致于屋里的空气好像劈啪爆裂,变得活跃而富有生气。
她扔下了那只玻璃鸟,走过来紧挨着马克斯坐在沙发上,她把两腿提上来放到了身下。她说话自然而平静,她的表情很随便,很松弛,他简直无法想象得出在他们之间正在燃烧的欲火。
不久,他就相信了自己的猜测。当米卡递给她透明的平底无脚酒杯时,她的手指轻轻地擦了一下他。
这个动作很快,几乎像是很偶然的,但是如果没有相当亲密的关系,是不会做出这个小小的不易觉察的举动的。
他本来打算今晚在最后合约还没有签的情况下,小心对付她,现在看来,这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她整个地被米卡吸引了。
“你的工作进展得顺利吗?”她问米卡,把头歪向铺在桌上的稿纸。米卡静默了一会儿,没有出声,但是他站在那里看着写字台,看着凌乱的稿纸。那只玻璃鸟的翅膀上仍沾着痕迹。他皱了一下眉,把手弯起。
“是的,还算顺利,”他总算回答了,“是的,我想是的。”
“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整个作品的框架呢,”弗兰卡用一种淡淡的挑衅的口吻提醒他,喝了一口苏格兰威士忌,“噢,好极了,你说的对,它是黄金般的液体。
“可能很昂贵吧,”马克斯评价道,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我还要再来一点,米卡。米卡微微抽搐的嘴唇暴露出他的反应,他一言不发地走到酒柜前。
“框架是什么?”弗兰卡坚持问着,“是练习曲,是管弦乐曲,还是其他什么?
“好吧,”米卡若有所思地答道,“我想你可能猜出它是管弦乐曲的形式,”他给马克斯倒上苏格兰威士忌,然后又往自己的酒杯里加了一些。“它必定要受《四季》很大影响。”他的话里隐隐有点逗乐的味道。
“管弦乐曲?”弗兰卡有些迷惑不解地说道,“可是《吻》全然不是那样的……”
“概念化地,无论如何,”米卡猛地插了一句,打断了她的话,“我想你也许是对的。六个乐章可能会使演奏显得冗长,我决定把它压缩成四章。
“噢,”她惊讶地大叫道,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是的,”他继续说道,“我不会失掉作品的核心,我想从结构上说分成两部分可能会更好些。你的评价,”他慢慢地补充道,目光在玻璃鸟上游移着,“是……不会没有价值的。
坐在她的旁边,马克斯几乎能感到灼烧她的欲火,但是她很快把它压了下去,她连珠炮似地提出有关和弦的相继进行与音乐旋律等方面的问题,以此来掩饰自己的骚动不安。他听着听着,就逐渐失去了兴趣,他们完全沉浸在对音乐节奏韵律的讨论中。
音乐家!他哼着鼻子对自己说。艺术家的气质。
敏感,有创造力……敏感,我的屁股!他想,有着很多钱的喜怒无常的孩子。塞雷娜还没有出现。
她不会不吃饭的,他有点抱怨地想,想知道她在哪里吃的午饭,现在又在哪?也许她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或是在乡村里用餐。见鬼,他居然想到她可能到令人热血沸腾的巴黎,在马克西姆酒店吃晚饭。
噢,上帝。是什么使他想到了巴黎的马克西竭餐厅。是和她的初次相识,是和她共享的第一个良宵春梦。
他摇了摇杯中的苏格兰威士忌,冰块冲淡了暗黄色的液体,使它变成琥珀色,这是她眼睛的颜色。当他刺向她的时候,他喜欢注视她的眼睛,当他移向她的身边时,他可以看到那琥珀变成了黄色,当他驱使自己更深入地戳进她的身体,沉迷在她天鹅绒般光滑柔润的阴道时,她的眼睛闪射出点点金光。他能感到就在他在她体内探索时,她的眼睛好像要吞没了他。
他现在硬起来了,甚至在回忆中。他怨恨地喝下杯里最后一些苏格兰威士忌,又去倒了一杯。
他竭力把思绪拉回到米卡和弗兰卡的谈话中,现在他们正热烈讨论着八分音符、三连音符和十六分音符。他们之间强烈的紧张情感应该能抓住他的注意力,哪怕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全部的感觉都放在对塞雷娜的想象上,在他的眨眼后面流动着塞雷娜的影子,她妖娆迷人,放肆淫荡,冷漠世故,想象着她似顽童一样贪婪地舔着沾在手指上的蛋黄酱。这个女人,热情奔放,充满活力,完全沉浸在她的玫瑰花园中。
那个塞雷娜冷漠地,拒人千里之外地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嘉宾会做得更好,”他大声说道,又喝了一大口苏格兰威士忌。
“瑟奇,亲爱的,”演员塞雷娜贴近他的嘴巴气喘吁吁地说,“我想触摸你……感觉你……用手指挠你。松开我的手,亲爱的,这样我就可以抚摸你的皮肤。”她的声音,她的话充满了诱惑力和驱动力。但是她的眼猜,她歪斜着头看上去却很平静,尽管里面充斥着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火热的感觉,沸腾的性欲。嘉宾的确会做的比这好,旁观者塞雷娜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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