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进最近很忙,但忙里偷闲的时候,他会想起连羽。
实值换届之际,如果女孩不拿掉孩子,自己将来恐怕会有麻烦,但他又能如何呢?难道逼她就范吗?
薛进的人际网复杂,想要花钱消灾很容易,但他下不去手,一来她对连羽有感情,不想伤到她,再来孩子毕竟是自己的。
薛进很不安,总觉得升官和连羽之间,似乎是相克的,弄不好就要出乱子,但目前为止,他还没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所以只能按兵不动。
至于陈林?那边还没消息,不知道结果如何。
薛进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看着案头上堆积的资料,说不出的心烦:今天他在路上看到一个可爱的小宝贝,很漂亮!
薛进喜欢孩子,他甚至有时会肆意幻想他和连羽孩子的性别,以及模样,像他多一些,还是像女孩多一点……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薛进看了下屏幕,微微皱起了眉头:是白思思的电话。
在按下绿键的同时,男人扫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随即敛目靠在椅背上:“喂!思思啊!”
女人听出他有几分疲惫:“老公,忙完了吗?”(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嗯,差不多了,你在哪?”
薛进睁开双眼,从椅子上起身,简单整理桌面上的东西。
“我和姐妹逛完街,正好在你附近,等你过来吃饭好吗?”
白思思语气很温柔,几乎像是撒娇。
薛进迟疑了片刻,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薛进拿过挂在衣架上的外套,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些日子跟白思思相处的还算不错,但薛进总觉得自己像带了面具一样,看着那个违心的自己,在妻子面前做戏,他十分麻木。
上了车,薛进打了右舵,奥迪平稳的驶出省委大院。
薛进的驾驶技术很好,他单手握住方向盘,脑子里想着呆会吃什么,实际上,他现在吃什么都没胃口,但为了敷衍白思思,他不得不做出姿态。
这时候,手机的铃声再次响起。
薛进慢下车速,将车子停靠在大道的一边:下班的高峰即将到来,路上的交警不少,前面就有一个。
薛进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寒暄:“薛老弟,在干嘛?”
薛进微微一笑:“没事儿,刚下班。”
是李局来的电话,薛进心理有些不安,但面上仍是一派平静:他想起连俊的话,总觉得要出事。
“呃……我想问问你,那件案子怎么样了?”
李局十分关心。
“哦,你指什么?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薛进尽量放松自己:他问怎么样了?
那就是司法那边没什么动静。
看来连俊真的不打算上诉了,但这未必是好事──连俊如果真的让连羽把孩子生下来,再提起诉讼,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你没什么打算吗?如果孩子真的落地,你的强。奸罪,恐怕再难开脱……”
李局的话问到点子上。
薛进沈吟了片刻,苦笑了一下:“目前是真没打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局心理明镜似得,看来薛进对女孩投入了感情,下不去黑手,但这也不是办法啊,他很想继续劝说……但又觉得自己不该多嘴,感情的事又有谁能理的清?
李局心理思量着:其实他给薛进打这个电话并不简单。
末了,他叹了口气,做出了决定:“那好,老弟,你先忙着,有时间我们再沟通。”
放下电话后,李局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档案袋,微微有些出神:这是什么?这是省纪检委的朋友,给自己送来的东西。
纪检和司法不分家,平时都有走动。
他的朋友知道他同薛进的岳父走的近,所以卖了个人情,提前将材料送了过来,至于什么材料?送到纪检委的,肯定不是好东西。
李局只翻看了两页,就知道里面的干坤:没错,是检举薛进私生活不检点的材料。
看来是薛进的对手,开始行动了,抓了个不干不净的把柄,想要给薛进的升迁制造阻碍,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处理不好,可能会出篓子──哪个官员没有点花花事呢?但这只能背地里干,不能明面说!
李局坐在皮椅上,思索了几分钟后,拿起了桌面上的电话。
白奇作为司令,一年总有那么几次,要下去巡查。
他这次去了,离A市300公里外的军事基地,随同的还有自己的机要秘书,以及两个军长,说是巡查,其实也没什么内容。
上午看了列队,下午去附近的度假山庄钓鱼。
到了晚上,基地的负责人安排了丰盛的晚餐:8888元的套餐,包括鱼翅,大鲍,还有螃蟹,猴脑……等等一些奇货。
白奇不喜欢应酬,但这样的场合必须喝点,正当五粮液酒摆上桌时,他的手机响了,众人的说笑停了下来。
白奇抬手示意大家继续,转而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白奇来到走廊的一角,接通电话,那边是李局笑意满满的问候声,两人寒暄几句后,李局话锋一转,提到了薛进。
白奇虽然帮薛进引荐了不少人,但女婿私底下活动了谁,他并不太了解,听到李局,提到薛进,进而有了些想法。
看来薛进的公关手段还不错,引得李局赞许连连。
但白奇什么人啊,他知道李局的电话并没有那么简单,肯定有事,而且这事,十有八九同自己的女婿有关,所以他耐着性子,听李局又说了一些废话,末了……“大哥,我这有纪检委的送来的一些材料,是关于薛进的!”
李局终于开腔了。
他同白奇走的很近,刚开始叫首长,后来,渐渐熟悉后,白奇让他把那个别扭的称呼改了,直接喊他大哥,这让李局受宠若惊了好久。
白奇皱了皱眉:“都说了什么?”
“哦……是关于他私生活方面的事……而且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局故作为难道。
“你说,大胆的说!”
白奇的声音十分有力。
“……这些日子,我一直帮薛进打官司……他强。奸了一个14岁的小。女。孩……已经审判了两次……”
话音未落,那边传来了咆哮声。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白奇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胸口很闷。
他没听错吧?强。奸一个小。女。孩吗?这是他那才智卓越的女婿干出来的事,他很难相信,简直是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大哥,您别激动!”
李局嘴里这么安慰着,可又仍了个炸弹过去──他将小。女。孩怀孕,以及薛进的态度描述了一翻。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响,李局十分不安。
白奇双眼圆睁,这个信息无疑是惊天霹雳,他握住电话的手,紧了又紧,末了,火爆的脾气终于爆发。
秘书从包房出来时,只见司令手臂向后一弓,掌中的昂贵通信器就被他掷出了窗外,而伴随而来的,还有刺耳的玻璃破碎声。
动静很大,包房里的人,一窝蜂的涌了出来。
“首长……”
看到眼前的情形,众人都呆住了,其中一人率先出声打破了僵局。
白奇面色铁青,尽管只是一个侧面,但也足够吓人,听了有人说话,白奇失控的情绪略微缓和,但脸色仍十分难看。、“小吴,我们回去,马上回去!”
扔下这句话,老爷子到背着手,大踏步走向电梯。
白奇坐在吉普上,一路上归心似箭,他没给薛进打电话,而是先见了李局,看了他手中的检举材料。
那上面有板有眼的交代了薛进和女孩的暧昧,说暧昧还算客气,看在白奇的眼中,都是赤裸裸的奸情。
老爷子一边看,一边回想最近家里的状况。
女儿几次回家,薛进登门而来,两人貌似不太愉快,他知道薛进肯定有花花事,但没想到花花到这种地步,连孩子都有了。
看完材料,老爷子叭的一声甩在桌子上。
李局在一旁察言观色,动了动嘴皮子:“大哥,这事出来后,我一直劝薛进,让他快刀斩乱麻,但……他固执的很,我没办法。”
其实李局劝说有限,因为他知道他多说无益,所以在薛进面前,确实点到为止。
老爷子大手一伸,制止了对方的发言,冷着脸道:“这事我自有计较,你去把这个叫连羽的女孩的情况摸清楚……”
李局知道这是人的家事,所以很识趣的闭嘴点头。
回到家中后,老爷子饭也没吃,只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老太太看他不对,几次敲门,可里面的人并不应。
老太太很着急,但老爷子的脾气她很清楚──说一不二,他不出来,神仙也没法子。
直到两个小时后,白思思却匆匆返家,老太太不明所以,问她怎么回来,也不提前打电话,自己准备像样的饭菜。
白思思摇头说自己吃过了,而后问母亲,爸爸找自己何事?
老太太自然不知道,只说老爷子回来后,脸色不好,让说话注意点,别惹着他发火,白思思应了。
她忐忑不安的来到父亲的书房外,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房门被从里面打开,父亲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见到她,什么也没说,径直转身走回到沙发处。
“把门锁上。”
白奇的声音很冷。
白思思心口一跳,照办后,来到父亲的对面站好:她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似得,低垂着脑袋,很是不安。
女人一直在回想自己可能惹下的祸事,但想来想去,无非是自己的风流行径!
母亲从小就管教自己要淑女,温柔善良,但自己表面很淑女,骨子里却十分放荡,她承认自己喜欢刺激,追求完美,但这有错吗?
时下的女人都不这样吗?可她知道,在父亲的眼中,老爷子十分封建,如果真是批判自己的不检点……也很够人受。
但白思思并不绝望,这跟由薛进揭露自己的真面目,好得多。
如果是薛进因为矛盾,主动跟父亲说了自己的丑事,那么他们家面子和里子都没了,如今呢……只是里子不体面而已。
想到这,白思思有些放松,也能正眼看自己的父亲。
“爸爸,您找我!”
女人开口道。
老爷子端着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长长的叹了口气:“思思,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薛进的感情是不是出了问题?”
“……”
白思思有些莫名,但马上反应过来。
“爸,前些日子是闹别扭了,但最近我们和好了。”
白思思如实道。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白奇点了点头,问的有点语无伦次,但终归是围绕着薛进在讲,而不是白思思。
女人放下心来,因为不是针对她,但随即又提高了警惕,因为事关丈夫。
“他……他很好!”
白思思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薛进变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男人,她仍爱他。
“他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白奇见她迟疑,继续道。
“……呃……应该没有……”
白思思更是惶然:她做了对不起男人的事,而薛进呢?也出轨了。
但两人都不想父亲知道。
“是吗?我听到了一些事,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奇见女儿脸色阴晴不定,就知道女儿大概知道些什么。
白思思咬了咬嘴角,仍不想说什么。
白奇狠狠的将茶杯砸在桌子上,发出山响,震得白思思一抖索:“思思,你到现在还想瞒我吗?你当不当我是你父亲。”
白思思被他这么一炸,立刻吐了口:“爸啊……事情,事情没那么复杂,都是小事!您别在意……”
白奇眯起眼睛,咄咄逼人。
白思思见父亲好似真的掌握了什么,到这个地步,也不得不说,于是将薛进包养连羽的事,和盘托出。
“他只是一时糊涂,现在已经跟那头断了。”
白思思替薛进说好话。
“你肯定吗?”
白思思瞪着眼睛问她。
白思思被他唬得一愣,但马上咬牙给予肯定回答。
白奇面色铁青的扭过脸去:“那女孩是不是叫连羽?”
白思思微怔,她明白父亲真的知道遂即点了点头,白奇又道:“我的傻孩子,你知道不知道,薛进跟她断不了,人家怀孕了。”
白思思豁然的瞪大双眼,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看到女儿受惊的模样,白奇十分怜惜,但话必须讲清楚:“你那个男人,就知道惹事,没有平事的本领,现在孩子还在人家肚子里呢!”
“爸啊……”
白思思受了极大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奇很想上前安慰女儿,但又生她的气,连男人都管不住,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被蒙在骨里。
“薛进虽然才能不错,但是他的人品……”
老爷子说这话时,没想到自己年轻时的风流,跟薛进相比,有过之而不及。
“你还想跟他过吗?思思?”
老爷子对女婿不满,但仍尊重女儿的意见。
“呜呜呜……”
白思思哭的梨花带雨,但仍坚定的点头:“爸……他……他只是一时犯错,……现在……现在他都改了……”
白思思为薛进申辩。
白奇再次叹气,其实孙子都有了,他在不满,本意还是不想她们离婚,只是薛进做的太过分了。
“爸爸……啊……呜呜……我……我呜呜……该怎么办?”
白思思想到连羽肚子里的孩子,就伤心。
白奇的下巴绷的很紧,眼神透出一股坚毅。
“这事你不要管,我来处理!”
他抬起头来,望向窗外──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轻风拂过,树影耸动,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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