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时Samon没阻拦我回老家。不过我反而不想回去。做了那么多“不要脸”的事,我实在无法面对一心盼我成材的妈妈。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我几乎忍不住要跪下认错。她苦心抚养了21年的儿子学问上毫无建树,却靠着和人肛交赚钱。
真是羡慕Samon和父母断绝了关系,至少他良心上的自责小了很多。
寒伧的公寓和妈妈过度衰老的脸让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需要钱。我是男人,迟早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任务。就算是卖屁股的钱,我也要用它来让吃了一辈子苦的妈妈享受几天好日子。
想了想,我没把存折交给她,我打算回校后寄钱回家。
整个春节,我们母子相守,除了一起看看电视,就是我做着英语试题,她在一旁织着毛衣静静的陪我。话也不多,好象用眼睛把我全装了进去。
这份母爱却让我感到畏惧,不敢想象若是妈妈知道实情会怎样崩溃。
假期一过,我逃也似的回了Y大。第二天就将存折里的四千元取出一半寄回家,就说是自己打工挣的。我觉得弥补了一点良心上的债。
可是这一来又没钱还Samon了,我得重操旧业。
我21岁,大学三年级,满脑子都是钱、钱、钱。(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三月十八日,星期五。
我回宿舍收拾了东西就准备到Samon家过周末。这是一种责任。
晚上八点多钟,校园里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
前两天气温骤降,不到三度,简直会冻死人。我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袭击突然从身后发起。我什么都没看见就被重重击在颈后,立刻晕了过去。
真是个黑色星期五……专业课“调速系统”小测不过关还遇上这种事,真是倒霉透顶。脑袋里疯狂的响着Stair Way To Heaven 的旋律,仿佛是生命的送别曲。
我慢慢醒了过来,脖子痛的像要从中间断掉。
男人扔掉烟,鼻音重重的开了口,“好久不见了。”
如果永远见不到你我也不会惋惜的,Ray。我从他腿上挣起身子叹了口气。
寒风在这个湖心小亭里肆虐,黑沉沉的天,我们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脸。
“你最近很忙么,都找不到你人。”
“……”
Ray捏住了我的手腕,力气方面不是他对手的我痛哼一声,软软的坐了下来。
“把规矩全忘了。当初哭着求我‘不要,不要’,你不准备求饶吗?”
“干什么?!”
“让你为自己做过的事忏悔。”
“啊,放手!Ray!”
他把我的手指一个个捏的要碎裂,我痛的流了泪,怎么也甩不开。
“你这双手抓过多少人的钱?不想说‘Ray,求你原谅我’吗?”
“神经病!放手!……救命!”
“再叫一声我就把你丢到湖里去!”
隔了这么久了我还是很可悲的惧怕他的声音,我妥协了。在我手指彻底失去功能之前他放开了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已经找到工作了还回Y大做什么?!”我愤怒的质问他,声音有些虚弱。黑暗中他的眼睛闪闪发光,像野兽一样。
“……你是Y大的公共厕所是不是?开学没几个月就和男人‘打成一片’了。听说你在做这种生意……”
血一下全涌到我脸上来了,我从没想过会被骂成公共厕所。
“张海翔,李永,田恬,刘勇猛,庄勇,你学校里的男人还真不少。”
Ray冷笑着揭我的老底,让我抬不起头来。
“不用你管!”我恼羞成怒,“不关你的事!”
“你现在变成男妓了…比我预料的还快。堕落很快乐?”
像在做访问一样,他语气完全是疑问,这比幸灾乐祸更让我难以忍受。好象我很喜欢这样。
“你知道什么?!——”我怒气上升,堆积的委屈全都涌上心头。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轻笑。
“我被勒索,整整一万块!我哪来那么多钱?!你以为谁会借钱给我?!……都是你指使那些人渣……干的是不是?!”
“不是我。我还不缺钱。”
“王八蛋!”
他追问:“你找谁借的钱?”
“不关你的事!”
“……你还缺多少?”
我禁不住再冷笑,“不关你的事。”
“你大概是忘了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你只不过是我那些‘男人’中的一个。”
我依稀看见Ray抬起巴掌要掴我,立刻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可是他的手没有落下来。
“又把我当成你那个女人了?!真是可悲啊,没有办法报复她就来报复我。”我不知死活的出言讽刺,“你真是个英雄。”
“口才这么好……”他喃喃的说。
“!我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你…变成这个样子…”
“…我变的不象自己也是因为你。…越是不想,变的越快。”
我悲愤中完全没料到他会突然坦白自己的心情,顿时吓了一跳。
“你的那儿会把人连魂都吸进去。我和周雪珠做想的却是你,有一次差点从她后面插进去。”他笑了一下,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可笑。
“你现在就像那个女人一样无药可救,让我……不知道是杀了你好还是……”
“你不就是想让我这样么,现在该满意了吧?”
“……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阮非。还是那么迟钝,傻的可爱。”Ray冷笑,“不过,好象不少男人都挺喜欢你这种特性。”
“有的时候又贱的让人想玩死你。你过去也许很无辜,可是现在是自作孽不可活。”
“!”
“如果是女人,放荡还能原谅。作为男人,你只能说是下贱。”
站在他面前的我觉得像被毒蛇咬到了一样,痛的脸都青了,而这条蛇还在咝咝的喷毒液。
“轮不到你批评我的作为!……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我仓皇撤退,这一次Ray没有阻拦,他站在黑漆漆的湖心凉亭里看着我逃走。
我被击中了痛处……没有办法保持镇定的样子,我拼命的跑,逃出Y大。
Ray的话恶毒,却是实情。我害怕的要死。就好象突然发现自己身患绝症却没有办法治疗;站在悬崖边上却没有办法后退,只能摔死。
惶惶惑惑的过了几天,我终于打起精神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等凑足了钱,就再也不和学校里那些人来往了,那时我就可以重新开始,做个“正经”人。
再也不会有人嘲笑我,不会有人看不起我……?……
大约是一个月前阿伟主动来和我说话,……我又投降了。
我是真的忘不了他的柔情。我们恢复了过去的关系,大家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再提分手那天的事。这样就很不错。
可是我也有下决心还完债就“从良”,我犹豫不决。
……到了那时再断吧?我自我安慰,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和阿伟在一起即使不做爱也觉得快乐。因为心里已经有爱了。他还来找我就证明没忘了我,我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不是吗?
我与其他男人来往的事并没有构成障碍。因为他正是以一个“顾客”身份来找我的。
有些伤人,但是谁叫我偏偏喜欢他呢?我就是个傻瓜,我可以忍受。
我脸上又有了笑容,都是因为他。
回到寓所时,脸色阴沉的Samon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一下心虚,不敢向他打招呼,悄悄向卫生间溜去。
在外面时间来不及,我要弄掉还留在身体里的东西。过去我总是有机会成功的不让他发现。
拉门忽然被一只手挡住了,我抬起头看见Samon阴沉沉的脸。
我吓的脸都青了,“……我,我要上厕所……”
“把裤子脱掉。”
“Samon,我……等一会……”我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他一步步逼近,“我要上……”
下一秒他揪住了我的头发,把我拖进客厅,死死的摁在沙发上,另一只手狠命的拉我的裤子。
“啊!……Samon ……”我怕的尖叫起来,我知道他要干什么!Samon长长的指甲一下划伤了我的腿。
他一言不发,手指强行钻进了我的身体。那里面、那里面还有今天“顾客”留下的精液。很快手指找到了想要的证据,抽了出来。
我将脸埋进沙发,不敢看他,害怕的不住发抖。
“不要装死!妈的,给我把头抬起来!”
Samon爆发出一声怒吼,将我从沙发上拖起。我无力的用胳膊遮住脸,巴掌如暴风雨一样落到身上。
从拳头的力道中我就能知道他有多生气,我的背、腿、胳膊…全身都痛的要碎掉。他想打死我……
我光着下身蜷缩在地上,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
……
让我死了算了,我实在没有勇气面对那个人……我从心底发出一声呻吟,慢慢醒了过来。
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碰到了我破裂的嘴唇。
同时施与暴虐与温柔的都是Samon。看见他我浑身都发抖,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是不是在我这吃不饱才要在外面偷嘴?……这儿不饿了?”他一只手用力的在我的后穴上搓揉,另一只制止了我难堪的挣扎。
“你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竟然没办法满足你。”棉被被掀到了地上,尽管开着暖气我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Samon的手带来的是很恶心的感觉。
这会让他更不快,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与其这样受折磨不如我都说出来好了!
“不是…我……”
Samon额上现出青色的血管,让我怕的出了冷汗。我怎么也兴奋不起来,胯间的东西一点精神都没有。受挫的他像是又要发怒,我没等到再挨打就哭了。
最后他松开手,一本笔记本模样的东西出现在他手中。——我的日记本!我特意把它夹在一大堆书本中,怎么会被发现?!我惊骇之下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Samon老板?你这样称呼我?‘……虐待我,让我想死了算了’……你怎么还没死?”
Samon揪着我的头发,冰冷的语气中蕴藏着可怕的怒火,“我对你不够温柔?那你希望怎么样?要我像你那位‘妒先生’一样抱着你,把你舔到哭?还是像什么呆X‘小黑’插进去的时候叫你的鸟名字?”
我紧紧闭上眼睛,嘴唇咬出了血。这样赤裸裸的将整个自己暴露在他人面前,我羞愧欲死,根本没有力气去指责他偷窥我的隐私。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高尚’,一边爱上一个鸟人,一边又去做婊子,你不觉得是在扇自己嘴巴?”
“不要给我装死!”Samon扬起巴掌,狠狠揍我的头,打的我头晕目眩,大叫出声。
“怕死就不会背着我去做婊子!”他这样回答我的哀求,“贱货!”
“你这种样的贱货也配喜欢?不是只要有人插就行了吗?我倒要看看什么鸟人让你神魂颠倒。他叫什么?!说!”
“……”我呜呜咽咽的哭,看见Samon 的手又伸过来不由吓的尖叫,“阿伟!刘伟……”
我泪流满面,哆嗦着嘴唇不敢说话:求你不要去找他麻烦,都是我犯贱,不关他的事……
“……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啊,不要打我!求你,……”
Samon哼了一声,满是暴戾的脸上又多了让我羞愧欲死的鄙夷。
不管你怎么看我,只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只求你这么多。
“我和他……早就没来往了……”
“四月二号是‘早就’?”Samon冷笑了一下,抬手给了我一耳光,打的我几乎晕厥。
“啊,我说!……我还在和他……”
不管说什么得到的都是巴掌,为什么我不再晕过去呢?我哭的眼睛都肿了,“我再也不敢了……”
Samon扔下日记本,转身到客厅去了。我抽泣中听见倒酒的声音。转眼功夫他又回来了,我努力去拾日记的手臂僵在空中。
“贱货……”他一脚踢开本子。立在床边两眼赤红的盯着我。
挤在角落里的我瑟瑟发抖。
Samon像喝水一样大口咽下深褐色的酒液,刺鼻的酒精味弥散的到处都是。
“装的人模人样,不要我的钱,不高兴和我上床,你喜欢什么?和野男人做?搞上一身的鸟病,连鸡巴都烂掉?!……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鸟玩意!……妈的……”
“贱货,没见过比你还贱的人……死不掉的东西……”
Samon越喝越多,渐渐醉了。我满心恐惧,生怕他会发酒疯把我打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把能骂的话都骂完了,精疲力尽,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瞪着我。我缩在床单下动也不敢动,全身僵硬。就这么一直到实在支持不住了,我战战兢兢的抬起头,这才发现他已睡着了。顿时全身一阵放松,我瘫在了床上。
疼痛像退潮的潮水,渐渐消失;睡意袭了上来。我蜷成一团,立刻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Samon打我时用的力可真不小,我第二天就出现了血尿。
这一发现让我怕的泪如泉涌,觉得自己要死了。他只是没再打我,把药油扔给我自己擦,并没有把我送医院的意思。我胆战心惊的休息了三天还活着,这才相信自己不会死了。
和Samon呆在同一天花板下,气氛紧张的像警匪片。我不敢对他说话,向他要日记本;不敢靠近他,甚至不敢看他,神经紧张的几乎要绷断了。
四天让我忍到了极限,鼓起所有的勇气对他说我要回校上课。
他同意了,不过要再等一天。
我在日记里提过的所有想吃的东西(我过去总是处于饥饿状态)一样样摆在面前,Samon把我带到饭馆里让我一次吃个够。
他什么都不吃,却用凶狠的目光逼着我把汤包、水饺、锅贴…全都吃下去。我从没想过享受食物也会变成酷刑:我没有胃口,胃里却塞满了东西。不得不经常到厕所,把东西全部吐出来再去装下一份。三四家店跑下来,我都虚脱了。
“吃”完各种小吃 ,我又被拖到了专卖店。Samon着了魔一样不断的买东西,仿佛掏出的不是钱而是没用的纸。
他阴森着脸,根本看不出一点购物的乐趣,不断瞥过来的冷冷视线让我不由自主的想逃。我心有余悸,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这么多东西,满不满意?再给你三千块零用怎么样?”
Samon的话让我脸红一阵白一阵。
他见我这样,不屑的哼出声,“不要告诉我你也会不好意思。你不是想要钱想的发疯么,从我这儿拿钱可比和野男人做来得容易的多。”
我不仅是不好意思,而是羞耻了。
为了钱去卖淫,这个秘密没被发现前我不觉得自己很下贱,别人也不会指着我的鼻子叫我“鸭”;可是遮羞布一被拉下,我就原形毕露了,彻头彻尾,我只是个肮脏的男妓——不管我愿不愿承认。
我受不了那种鄙夷轻蔑的眼神!我后悔,后悔写了日记,后悔把每件事都记的太清楚。卖淫这种事都没让我这么打心底的难受。我好后悔……
晚上七点才返回寓所,精疲力尽的我再也无力装出坚强的样子,而Samon仍在变着法子折磨——惩罚我。
将近三十个购物袋都扔在客厅地上,里面的东西我一样都没碰。
洗干净身体后Samon要我一起泡在浴缸里。这本是日本人的习惯,他却很喜欢。
就算疲乏的要死,我也没有胆子拒绝。就在那里,他不停的让我想死掉算了。
浴缸并非为两人共浴设计,尽管我很苗条,我们还是贴的很紧。Samon的脚放在我两腿之间,碰到了那个东西。我淫荡的身体很难得的接受了理智的控制,没有让主人丢脸的勃起。
Samon一下扑过来压住我,溅出了很多水。他的手在我遍布乌紫淤痕的身上游走,感觉到了我极为勉强的顺从。
“怎么,是我给的东西太少了?”
“……我,不要……你的东西……”
扯出了一个嘲讽的冷笑,他说,“那我就在性上满足你好了。四天没人给你打炮是不是寂寞的要死?”他的手握住了我的分身,细心的搓揉,手指还不时向后方探去。
我无法抑制的开始喘气了。我的头枕在浴缸壁上,手臂的皮肤一碰到那坚实、火热的胸膛,脑子里就出现许多火热的场面,身体不自觉的回应起刺激。没过四十秒,我彻底投降了。
我“嗯”了一声,射出的白色体液浮到了水面上。
可是身体实在太虚弱了,达到一次高潮就让我心跳的异常快,眼前阵阵发黑,人难受的像要死掉。在被羞辱时我想一死了之,安全了以后又渴望活下去,我这个人永远都下不了决心做完一件事。
“Samon,我……我不行……放、放手……”
Samon的分身硬邦邦的抵着我的腿,他的欲望让我害怕。
我不识时务的抵抗他的动作,执拗的试了几次后他的脸色变了,脾气瞬间爆发。一个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打的我尖叫出声。
“妈的X,你就是贱到喜欢和野男人做是不是?!”Samon眼睛充血,怒吼不止。
“没有我,你他妈什么都不是!没有我你早死上几十次,被男人玩死了!呆X,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杂种?!他哪一点好?!”
“我杀了你这个婊子养的贱货!”
Samon口不择言的骂着,叫喊声在浴室里嗡嗡作响。
我在水下瞪大了眼睛,窒息的脸色发紫;Samon的手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捏的我的喉骨“喀喀”作响。
要死了吗?眼前有一缕红色在扩散,慢慢遮住整个视野。身体像融化在水中一样变软,一点一点失去知觉。
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张扭曲的脸,一点都不象Samon,可浴室里除了他没有第三个人…
……我就这么……死了?我算是被谋杀的吧?
……这么黑,……我是在天堂还是地狱?这样的卑贱,我一定是落地狱的多数。……不知道会被判什么罪……
从来不信教的人在再一次看见清晨的阳光时彻底相信了上帝的存在,他困难的呼吸着,眼泪流个不停。这个人就是我。
我只剩半条命时,Samon 改变了主意,这肯定是上帝的奇迹。就是在做爱时,就算我惨叫到吐血他也不会停手。那种暴怒的情况中他能控制自己真是奇迹——他决不是怕杀人后难逃法律制裁才不杀我,他不怕杀人。
他在我身上投资的太多,我欠他的太多了。回报没拿足他是决不会放手的,这大概是我拣回一条命的人为原因。
Y大里,我提前做了一个“正经人”。
“这几天你都到哪去了?”
“不玩了?!”
“开玩笑吧?”
“那算了。”
这几句话数日内不停的出现,不断的变化对象。我照着某人的命令斩断和过去的联系。只是在见到阿伟时有些困难。
“又不玩了?那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好了。”
“……你不要找我了,我真的不行……”
阿伟耸耸肩,他认为我是像上次一样闹小脾气,我决定做出点让他意外的事。我把一个纸包 塞在他手里,“我一共借过你两千七百块,你数数看对不对。”
“……什么意思?”他看着人民币疑惑不解。
“我弃恶扬善了。”
“开玩笑!……”他先是不屑的皱眉,然后认真的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们两清了。”
不重不轻的讽刺我一句,他问,“你也把钱还给其他人了?”
我脸色一沉,转身要走,他拉住了我的胳膊。
“不要走!到底怎么了?!……”
眼睛盯着我脖子上项链般的指痕,他吃惊不已,“谁干的?”
“说话啊!谁干的?!”
“……老板,给钱的人。”
“你为了两个钱连变态也接,不要命了?!”
我不想辩解。发怒的阿伟抓过我的手,检查手腕上的伤。
“那种人太危险!你不能这样玩命,要钱我给你!”
心里意外的涌起一股暖流,我眼睛都湿润了。
“我不缺钱,……欠了人家的情,没办法……他只要看见我和别人在一起就会发火,所以我……”
“过去向你借钱是没办法的事,莫明其妙惹上一身债,不给钱就会被公开……裸照,……我就只好想办法弄钱了。……说给你听,是不想还有什么误会。你也知道他们在暗地里叫我什么。不过,……卖、卖淫这种事我并不是一直都在做,是上学期才有的……”
我说完,一下觉得像了却了一个心愿一样舒畅,强调着,“我是向你借钱,不是要的。”
他愣愣的看着我,不知该说什么。
我沉默了一会,说了声“再见”走了出去。
博爱的他习惯把爱分给别人,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别人的爱。那句肉麻的“我爱你”始终没能如我愿的传进耳朵,大概我是会意错了,以为在分手一刻会真情流露。可是,……到头来都是我一相情愿。
走出暖风中显得懒洋洋的Y大,我看见了那个斜靠在机车上的男人,他向我威严的招了招手。
躲进卫生间,我习惯性的摸出钢笔就要写日记。看到手里的小备忘录这才记起自己已戒掉写日记的习惯颇久了。
抽烟却是近来的习惯。烦的时候抽上一根,烦恼就会随着袅袅上升的烟雾飘远。
可是没过一个月这也越来越不管用,现在我一口气抽五六根也止不住心里死一样的郁闷。
我常有一种幻觉,觉得自己如果从24层楼上跳下去不一定会死。猫有九命,我应该不会比不上一只猫吧?变成一只鸟从这儿逃走是最好的。
沉迷在妄想中,笔尖沙沙的划过纸头,那种声音在寂静中简直就像我躲在厕所里用面纸擦眼泪。
燃到了蒂部的烟烫的我下意识的猛甩手,摇摇头,我不禁对自己的大作阴郁的感到兴奋。
纸上大大小小写满了“王八蛋”“人渣”“Samon——小人!”“卑鄙!”之类的词语短句。我恨他,恨到刻骨铭心。我怕他,又怕的要命,所以一直都留在这里受他摆布,可是,我现在好不甘心。
那件事,他不该对我做那种事……
如果是情人,那至少会给对方一些自由。我的权利被剥夺的没剩多少了。从食欲到性欲都受到控制,除了什么时候要排泄他没办法勉强。Samon 以主人自居。竟有这等可笑的事,20世纪还有人在家里蓄奴。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什么时光的裂缝,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他们不是怪人,而是我变了。因为强大的外力变形,就像一棵被压弯的树,慢慢弯曲,过程缓慢,结果却是必然的。
为什么会是我?为什么让我遇到这些事?这样对我,上帝是不是有失公允?我得不出答案,只有叹气。
门锁上的轻微剥啄声像一根羽毛拨动了我警觉的神经。
我一下跳起,扯下字纸丢进抽水马桶里,按下开关。门被打开时,Samon只能阴着脸望着空空如也的马桶了。
他有家里所有带锁东西的钥匙。在他面前不会有秘密。
一言不发,他夺过我仍拿在手里的备忘录。我庆幸自己动作够快,心里刚高兴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将怨气都发泄在写字中,下笔很重,会留下清晰的划痕……这个恶魔!连我最后的秘密也被揭穿了…我心里痛苦的呻吟。
要打我吗?我无路可逃……我死死的盯着Samon的手,生怕会挨上一下。
意外的平静,甚至可以说的上温柔,他忽然问,“你还在想那件事?”
我一愣,随即心中的酸楚如同被石子击开的水面,泛起层层的波纹,我连眼睛都热了。
“那件事……”
那件事比打我骂我更过分,是我人生最大的耻辱。我低着头,抑制不住的颤抖了。
“那件事……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堪吗?能让你觉得丢脸的事应该不多了才对。”
“!”
我措不及防,被鞭子一样的话语抽的狼狈不堪。
“为了几百块和野男人上床,你早就贱的无药可救了。装模做样,充其量也只是个男婊子,公共厕所而已。”
我愤怒的呜咽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我的确做过那样的事……可我从来不知道会有那么糟。我为了钱和男人上床,那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这么说肯定只会招来耻笑,我说不出口。
“啧啧,眼泪真是不值钱,……啧,到底有多少是因为后悔流下来的?”他的手在我脸上徘徊不去,“是因为我揭了你的疮疤痛的流眼泪吧?”
你!……不是上帝,凭什么决定对我的惩罚?就算要教训也得由我妈妈来。我几乎要脱口而出。过去我就想说了,每每畏惧他使用暴力不敢开口。把别人拖进泥沼的你更应该受到惩罚才对!
“我有说错吗?”他冷冷的问。
我心中一惧,急急熄灭了眼中的怒火。
Samon把我逼靠在墙上,漆黑的眼眸闪动着不可捉摸的光芒。
嘴唇和身体像蛇一样慢慢缠了上来,不停的掠夺。湿腻腻的吻、游走的手,……我全身每个毛孔都拼命呼喊拒绝。再不推开他我会因为休克而死的!
我遵从本能,用力推开了他——或者说他惊奇于我会反抗,暂时松开了手看个究竟。我脸上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讥讽,说:“我……是公共厕所,你抱我不觉得恶心?”
这句话出口我立刻就后悔了。Samon发起疯来会让我想死都死不了。他脸颊抽搐了一下,迅速升起鄙薄的怒色,有力的可怕的手向我袭来。
我下意识的闭上眼,脸也偏了过去准备承受那会让我口血飞溅的一击。
头顶一片火辣辣的痛!我惊慌失措的想撑住向一边倾倒的身体,手指滑过镜子、漱洗台、瓷砖,最后人摔在地上。
“啊!”我惊叫起来,Samon骑在我身上,拼命往下拉裤子的动作激起了我难以磨灭的恐惧。我不要这样!求你不要!我拼命向门口爬去,不顾一切的要逃开。手指在地上无助的打滑,骑在身上的男人让我挪动不了分毫。
“啊!……救命!……求你,不要……”
按在两股上的手像要把我撕成两片,将缝隙不断的拉大,让它濒临破裂,入口处也要裂开来一样,但却不是最痛的。立刻有东西钻了进去,有尖锐的棱角,在直肠里横冲直撞想要找到另一个出口。好象刀子一样到处乱捅!我张大了嘴惨叫,似乎听到了好几个声音一起合唱……
趴在肮脏的课桌上,屁股对着一个人大大的打开,对那个人来说什么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疼痛。因为没有润滑剂,第一次被性器强行插入的肛门皮开肉绽,流了很多血。他觉得那股疼痛是发自脑髓的,简直要让全身都跟着崩裂,所以他无声的尖叫,眼泪流了满脸。强奸犯满意的笑了,说,第一次都会比较痛。
坐在餐桌上的男人哭着要下来,可是一双手牢牢固定住了他扭动的腰。他要发疯了,因为身体里又被硬塞进了一条欢乐棒,在此之前就曾接受过从戒指到小型木雕之类的道具的插入,已经见血了。可是事情没结束。一根用来喝饮料的细吸管插进了他的尿道,只要一碰就会产生非常痛苦、受虐狂般的快感,而后面,欢乐棒上的药物让充血的黏膜痛痒难忍,好象有无数的蚂蚁在里面啃咬。他泣不成声的一遍遍发誓、保证,换来得是延时的折磨。
KTV包间里的人一个个都找借口离开,包括那个自认是主人的人。他把“奴隶”交给一个肥头大耳的叫“洪老板”的男人。没等“奴隶”意识到什么已被扑倒在沙发上,“洪老板”肥嘟嘟的嘴到处乱亲,留下很多口水;肥短的手指几乎是撕开了那个脆弱的地方。“奴隶”的惨叫被阻绝在隔音性能良好的包间里,不会有第三个人听道。他一边叫着“Samon,Samon,救我!”,一边被硬生生的插入,直到昏过去才放弃获救的希望。
那个,那个,那个男人再次卑贱的倒在地上,身体被一次次贯穿,记忆变成一盘乱糟糟的燕麦粥,挤掉神智所占的每个角落。
“起来!时间到了!”
身上一凉,太阳穴因为声音的刺激突突的跳起来。睁开眼,柔柔的壁灯光也让人头痛难忍。
“去洗澡,九点钟走。快点!”
这个男人是谁?我问自己,一时不知道是在梦中还是现实。我精疲力尽,一点都不想听人发号施令。下半身好象都不是我的了,哪来的力气起床?
“我叫你起来。”
冰冷的声音好象一把刀子从我脊背上滑过,我一个激棱想起了他是谁。
Samon!我怎么会忘了他?!身体还清楚的记着他造成的疼痛。我心头窜过一阵寒意:那样的经历在梦中重现都是因为……我被霸王硬上弓,强奸了……
想到这我急忙闭上眼睛,可是泪水已经流出来了。不是因为羞耻或是愤怒,我好害怕……真的害怕。被凶狠的男人压在身下,硬生生的撕裂私处……作为一个男人我怕极了被同性这样对待。
我惊恐的样子引的Samon不悦,他见多了我在他面前哆嗦的像只狗。装什么可怜?!他会这样斥责我。
“快点,水放好了。”他不耐烦的催促。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让我不再害怕可不可以?求你了……我颤抖的肩膀被两只手用力抓住,Samon毫不留情的一路把我拖到浴室,扔在浴缸旁边。
“求你……放过我,……Samon……”
“要我扔你进去?!快点!”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你,放过我……我把钱还给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这样的日子我再也承受不住了!呆在这里我会发疯的!我凄切的看着他模糊的影子,泪如雨下,“我是公共厕所……我贱……可以了吗?你恨完我、打完……就饶了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今天你过生日,这么低声下气干什么?不痛快就把写在纸上的话当着我的面骂么,今天我不会打你。”
他阴阳怪气的说。
“求你听我说……”
他佯为不闻,居高临下的俯视我,“我们去KTV唱歌。”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因为他的话打了个寒战,“保证是你想不到的精彩。”
“快点洗,我等你。”说完他走了。
我的……生日?今天是五月十九日?我都不记得了……从上大学以来我从没庆祝过生日,Samon却要给我庆祝生日?他想干什么?我惶然不知所措。
但是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去那种地方。
惶惑了许久,我最终没能再打起向他哀求的勇气。叹了口气,我照他的话做了。
洗完澡后我换上了Samon 挑选的衣服。西装革履的他已是另一番气派。
“不错。和我想的一样……”他眯起了眼,看来对我这种不男不女的样子很欣赏。
强调腰线的咖啡色旅行衫让我看起来像个假人,栗色的头发已经披到了肩胛上。我的视线无意中从镜子上扫过,不禁一阵心惊肉跳。
那是我吗?憔悴、苍白,眉目间隐隐有种不祥的东西。我倒吸一口凉气,蓦的想起了一种说法:人在生日这天头顶的“火”最弱,很容易遭遇不测。
我并不是个迷信的人,可是今天的我看上去的确很诡异。我心神不宁的转头看向Samon,没等我开口他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走吧。”
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出门外,用冰冷的眼神冻结我已到了嘴边的话语。
一路上我总是莫明的心悸,恐惧感越来越重。我站在包间门前时腰突然痛的厉害,不由自主的退缩了。Samon一把抓住我,在我面前打开门。
门无声开启的一瞬间我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一股热风将我包围,然后——好几张脸正对着我,盯着我。
我面无人色的把视线从那张永世难忘的胖脸上移开,慌乱的看着带着酷毒笑意的Samon,“你——!”恐惧夹杂着惊怒,我失语了。
Samon若无其事的向早已等候的人打招呼,手臂以一种可怕的蛮力不露于形的把我推到他们中间。
我像在暗流中打转的船,再被推到那人——洪老板,身边。
我僵坐在他旁边,眼睛直直的盯着“阴谋家”,心脏一阵绞痛。
洪老板的视线没有一刻离开过我,赤裸裸的满是淫欲,眼睛里似乎会生出手来撕掉我的衣服。
“小非病了吗?脸色这么难看。啧,手也这么凉。”
我生硬的抽回手,眼睛看着地。洪老板便把手放在我腰上,不安份的上下滑动。
“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遇到麻烦了?说出来洪哥给你解决。”带着烟臭味的气直喷到我脸上,“现在大学生过的挺苦的,会缺钱花吧?”
他摸摸口袋,拿出一块银色的表,说,“今天是你生日对吧,试试这块欧米茄,看看合不合适。”
我厌恶的缩手,他不怕受挫的来抓我的手腕,“不要不好意思没么,一回生二回熟,上次也没来得及问你喜欢什么,洪哥这次一定补上……”
“Samon!!”
欧米茄表像炮弹一样飞出去,“咚”的一声砸在墙形上,然后掉到地上。
我愤怒的盯着洪老板的胖脸,手还举在空中。这一巴掌差点变成耳光挥到他脸上,洪老板脸青了。
巨响让包间里一片寂静。所有视线都是投向我的,全是疑惑、不解、惊奇和恼怒。洪老板脸上的肉不住的跳动,却竭力装出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我叫唤过名字的人威胁着向我瞪眼,要我坐回去。我咬咬嘴唇,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匆匆逃了出去。
就是同一群人,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装作毫不知情。
我一想到会被人用轻松的语调谈论我与姓洪的做爱这种事就极度的厌恶。如果喜欢,你们为什么自己不去和他玩?!
我跑进洗手间,怕被人看见我在哭就用水把脸淋湿。再抬起头时镜子里已多了一个人。
像狗一样追踪而来的男人向我下命令,“回去!”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开始渐渐相信他要把我逼上绝路才肯罢手。这么做会让他快乐?
“……我要回Y大……你找别人好不好……”
沉默了一秒,他发出了冷哼,“……给你一点颜色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做男妓的还挑三拣四,不想混了?!”
疮疤被狠狠的揭开,我顿时痛的脸都扭曲了。
“看得起你才叫你,不要不识好歹。”
正说着洗手间里突然响起了马桶排水的声音,一个男人钻了出来。
为什么我就没有发现洗手间里还有个外人呢?!他什么都听到了!我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把头扭了过去,但还是在镜子里看见了抛来的好奇、轻蔑的一瞥。
好不容易终于只剩下我和Samon单独谈话了。
“你是要我拖你回去?!”
“不要!……逼我Samon……我不想和他……”
“呵,卖屁股的也装清高,不需要我提醒你过去怎样吧?”
“……我不想做了……”
“悔改了?这可不象你,阮非。只要给钱你不是都会接吗?”
Samon叫我名字的语调让我全身一凉。
“!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把钱还给你,求你放过我行不行?我是个,是个男妓,打我都会脏了你的手,求你放过我……”
Samon沉默不语,全身都透着寒意。
“我会还钱的,……你放过我,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我用最卑微的语气向他哀求,明知道希望只有万分之一,我还是不死心。
“……如果不想最后一年被退学,就拿3万块来。怎么样,没钱还我是不是又想去做男妓挣钱?”
他冷冷的笑了,我则惊恐的眼睛睁到了最大。
“我太了解你了阮非,你天性就是贱,就是喜欢被当成公共厕所用。不知道什么叫自尊,没有廉耻心,真不愧是高等教育出来的‘人才’。我可佩服的很哪。”
“你不是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么,反正都是赚钱,姓洪的有钱的很。你要感谢我为你介绍这么好的主顾才行,不过别人说起来名字不太好听,叫拉皮条!”
“不,求你……”
“你就是个男妓,不做爱做什么?要是你现在还觉得被我知道太多的事不好意思,那就赶紧把剩下的自尊、羞耻心都扔掉,赚钱才是你要做的。”
“走吧,跟我回去。把我教你的技巧好好使出来,保管让他给你买辆‘宝马’”
我被他的话挖苦、震惊的头晕目眩。Samon的分析恶毒却让我觉得是那么回事,有种第一次看清自己的感觉。
我惶惶忽忽被带回了包间。
看见我再次出现根本没人惊奇,好象那是理所应当的。我坐回洪老板身边,他板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只要哄他高兴,和我上床就可以漫天要价了,那就有钱还Samon了……我心念飞转,脸上几乎要露出谄笑。理智突然跳出来大声斥责,没有脑子吗?!又一次不加思索的相信了他的话。我抬眼看去,Samon正喝着啤酒,向我投来冷冷的嘲笑。
……霎时间我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洞,没有一处可攀援的地方,我不停的向下沉去,停止的那一天就是摔的粉身碎骨的一天。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在静静观望,眼睁睁的看我死去。
不知什么时候人都散了。洪老板搂着我的肩把我带进他的车中,腾云驾雾一般到了一处房间,我完全不记得一路上说过什么话。洪老板拿出女人的衣裙让我穿给他看,我还化了妆。
做爱远没和Samon一起来得激烈,洪老板人已中年,身材走形,连性器都被一大堆脂肪包围着,勃起都困难。
我坐在他身上帮他把阴茎插进我身体里,然后扭动身体让他高潮。玩了两次他就一声不吭,睡的像死猪了。
我拖着身体走进浴室,本想洗个澡,不知不觉就对着镜子看的出了神。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脸蛋这么漂亮,身材瘦小的像女人,可惜性感的锁骨下没有两团肉,腿间也多了一个丑恶的东西。我为什么看上去这么可怜呢?
憔悴悲哀到了极点……我为自己悲泣。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我没有把握住方向?没有坚定的意念?可是,那时的我除了将错就错的走下去还能怎样?
如果我没有考进Y大,如果我没有遇见Ray,如果那晚回应我的不是Samon……归根究底到底是命还是我贱?
不过我还可以做点什么来把自己洗干净一点。就当作对Samon的报复吧。
镜子里的我有一丝诡异,那种叫什么?死色?对,就是那种东西。
我极度厌倦,眼睛黯淡无光,嘴唇没有血色,它笼罩着我。我决定顺从天意了。
坐进浴缸里,一池热水温暖了我冰冻的身体,我乘着自己还有勇气,用钥匙链上的小刀在手腕上割下去。
痛的简直无法想象!我不敢看皮肉外翻的伤口,头枕在浴缸壁上,合上眼……滴滴答答液体坠落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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