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掸帮高原上阳光比火炉还要毒,从茂密的树叶上漏下来都灼的人眼花缭乱。
上海女人已经萎顿了,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只会喝水。导游很有经验,把那种不知道是什么但象黄瓜样的东西一片一片地帖在脸上和裸露的肩膀上。车上除了水果、面包和水什么都没放,按上回的经验,有这些东西足够到老枪原来呆的地方了。如果他不在,这些东西还可以让我们回到瑞丽。
“雁哥,老枪咋个会去这种难去的鬼地方啊?等找到他我恐怕要死了。”女人很憔悴地坐在后面,司机把车开得不象是在石头路上倒象是在高速公路上,一路上的司机都是这么开车的。全世界最乱的路上行驶着最先进国家的汽车,碰到一块鸡蛋大的石头车都会飞起来。
“我告诉你不要来的,即使要找我来也就可以了,这回你记忆深刻了。”我不想安慰她,就是因为她的固执才害得我也再次踏上了这条前途一片黑暗的道路。
“你以为我爱来啊?不是因为你和老枪我现在还在外滩的路上呢。”女人居然哭了起来。
我有点难堪,没有人知道我和她什么关系,当然也不会有人问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一男一女拼死命地要来这样的一个地方我们的关系人家很容易想象,导游就是用那种可以理解的目光注视着我又注视着她。
我让司机把车停下来,和导游调了座位,一起和女人坐到了后面。
“拜托,就是咋个恨我也回去再恨好不好?别把脸丢在了异国他乡。”我轻声警告着她,不管别人把我和她的关系想象成什么样这都是很让我没绅士风度的事情。
女人嚎啕大哭起来,靠在我裸露的肩膀上,我从看见太阳就一直这样半裸了。
哭吧,哭吧。女人哭是很正常的,大家都会原谅女人哭的,尤其是在这样的路上和比烘烤骆驼祥子还要热烈的阳光下。再说哭比吵要好看多了,就委屈我的肩膀享受一次泪水浴吧。(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越往高原的深处走女人越象一朵被晒蔫的花朵,那种已经和枯萎差不多的花朵,我从来没有见她如此地萎顿过。女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象纸一样透明。这反而让我担心起来,在这样的地方水土不服太正常了,水土不服一样可以要人命的。汽车又一次腾空而起,女人“哇”地一口呕吐了我一身。
我让车停了下来,憔悴的女人没有一点动人的地方了,倒有点象小王。我去找了点水清理身上的污秽,美女呕吐的物质和丑女呕吐的是一样的味道。
导游和司机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导游问我:“还走不走了?不走好找地方休息。”
“先休息一下吧,你看她这个样子还能走吗?”
“休息就赶不到了。”导游很冷漠地说,我没从她身上感觉到一点她和我是一国同胞的味道,她和那个缅籍的司机才是真正的一个种*族与同胞。
“走吧。”女人说得有气无力。
“找地方休息吧,明天也不迟啊,这么多天都等过来了还在乎一天两天?”
“走。早一天见到老枪早一天有个了断,我非杀了他不行。”女人的眼中有我没有见过的凶狠。
我又后悔了,我既想看见老枪平安地活着但是又不想他活着而被女人看见,女人这样的眼光与老枪相逢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她杀不了老枪,但是她会做出比杀老枪还让老枪难受的事情来,我希望他活在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
车一动女人就又难受起来,又靠在我的肩膀上。“让师傅慢一点吧。”我告诉导游翻译给司机。
“慢了也赶不到的。”
“总不能拿命去赶吧?”我越来越看这个导游不顺眼,这年头那里还有出了钱找气受的。
导游感觉到了我态度的坚硬,说了一句:“你们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吧,出了麻烦别怪我。”
车慢了下来,女人似乎又鲜活了点。我是横坐在车上的,女人在靠近车尾的地方。我的一边是过去的恋人,一边即将是我一直的朋友。
天色已黄昏,也许真会有什么事情,我看着那急速坠落的太阳心悬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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