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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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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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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
作者:不详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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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在订下的暖室中坐下,热酒一上桌,李诚兴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窗子。满天满山的雪景立刻尽入眼中。

“怎么样,美吧?等到了梅花开时节,来这儿的人更多,连位子都不容易订,更不用说暖室了。不过,到时候我再带你来,我们还是坐这个房间。”不愧是大将军的儿子,前句说位子不容易订,下句就要带人来占暖室了。

聊聊天,三杯酒下肚,诚兴和马夫都把外套脱了。小小的暖室也不知怎么弄的,看不到火炉火盆之类的东西,却温暖如春。

马夫还在品尝名为三寸春心的菜肴,就听到旁边的人嘟囔开了。

“怎么每次和你出门都能碰见这小子!难不成我这段时间犯了哪路神佛不成。你看他美的!不就是旁边站了个人模人样的吗,有必要把鼻子抬得那么高么!你看他那殷勤劲,他奶奶的!”

马夫听到了,也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到窗外。窗外的梅林雪地里站了红装素里的两个人。

红装,是一肩披火狐皮千娇百媚的可人儿。素里,是一身净色身高八尺的英朗男儿。显然是他们下人或随从的人,牵了马匹驾了马车远远的停在路旁。

就算不认识了那个男人,他还是认识站在最前头的那匹马的。陆奉天,他来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还用问么,当然是赏雪来的,陪同美人一起。那娇小的美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大仪公主”卞青仪了。

美!真是美!添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人说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马夫也看过不少美丽的女子,可能像眼前的女子一样把端庄大方伶俐可爱聪慧动人集于一身的却从来没见过。尤其难得是此女位高貌美竟无多少娇蛮之气,从她对身边人的举动之间便能看出。怪不得她有京城第一美女之称!(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女子娇柔,男子呵护,多么美丽称眼的一幅画,给这素白的天地多添了一丝旖旎风情。

忽然有点痛恨自己的眼睛为什么那么好,否则也不用把两个人,甚至那男子眼中的温柔瞧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原来陆弃也是会温柔的……

“你知道吗,那女子就是卞青仪,那小子的未婚妻。哼!好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李诚兴不满的哼。

牛粪?陆奉天?马夫想笑,没笑出来。

如果小四子真是牛粪该有多好,这样,自己这个在马粪堆中长大的人也能和他并肩而立了。

“你喜欢卞青仪?”马夫转回头问诚兴,眼角余光还留在窗外。

“这京城有几个见过她的男人不喜欢她?她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不但人长得漂亮,手又巧,最难得的还是个性温柔没有一点小姐的脾气,会弹琴会作诗,加上家世雄厚,也不知多少个男人想把她娶回家。我老子还命我上门求过亲呢!”李诚兴望著女子,心中对陆奉天的不满更深。

“噢……,那你有没有想过把她抢过来?”

“抢?怎么抢?你没见那小子那么宝贝她吗!我打又打不过他,长的也没那小子讨女人欢喜,而且听说卞青仪对那小子也是情有独锺,我他娘的想抢也抢不动啊!哎呀,反正我也没多喜欢那女人,要不是面子问题,我也不会这么放在心上。”男人挠头,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马夫想告诉他,你去抢没关系,奉天只是和她虚与委蛇,将来总是要和她分开的。但眼角余光扫视到的东西让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女孩子挽著他的臂,依靠在他的怀里,伴随他向赏雪庐走来。途中,男子轻柔的为她把头上的雪花拂落,女孩子抬起头含情脉脉的看著男子,男子柔柔的笑,在她发上轻轻落下一吻。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深情、那么光明正大。

注意到这边的目光了吗,男子的眼睛望向了这边。

男子看到他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目光飘开了一会儿,却在发现李诚兴的存在后,又重新瞪了回来。

“那眼光可真是够毒的!啧!”李诚兴也恶狠狠的瞪回去,直到外面的二人走进赏雪庐看不到了这才转回头,却发现对面的人像在思考什么。

“在想什么呢?看你表情那么深重。”

“我在想,我是不是……”脑中忽然闪过陆奉天刚才的目光,马夫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咚咚”,他们的房门被敲响了。

“对不起,李公子,陆将军前来拜……”

“啪!”

小二的话还没说完,暖室的房门已经被人不礼貌的推开。

陆奉天满面冰霜的站在门前,赏雪庐的应侍站在一旁尴尬的笑。

李诚兴突兀的觉得那小子的那气势那表情怎么感情像是来捉奸的?

“哟!大将军,难不成你连最起码的礼仪也忘了?该不会是有娘养没娘教吧?”诚兴心中不爽,说话也变得相当缺德。猜他是私生子,故意踩他的痛脚。

“咳,诚兴,别这样说。奉天,要不要进来坐坐?”马夫站起身想要打圆场。

“不用!我还要回去陪我的未婚妻!”满面冰霜的男人盯著马夫一字一顿。

“那你跑来干啥?既然要回去陪你的美人,那你还不快走!”

陆奉天侧头斜眼瞥了李诚兴一眼,那一眼的怨毒看得李诚兴从脚底麻到头顶。

“咳,奉天,我等会儿就回去。你去忙你的吧。”马夫只好如此说到。

陆奉天不吭声。

店小二左看看右看看,心想今晚又有闲话和人聊了。京中虽早就有人传说李、陆二位将军不和,可没想到今天竟能亲眼看见。看这火花星子冒的!就是不知那位瘪嘴的公子是哪家的子弟,瞧他那一身布衫布裤大青袄倒像个平民老百姓。

“奉天,”

“奉天大哥,”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马夫希望他看向自己,非常希望!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证明什么,只是……

陆奉天看向他,只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的,立刻转身向另外一道声音处走去。

店小二连忙陪著笑脸点著腰,顺手把门掩上。

“别看了,门都关上了。我跟你说,你今晚要敢不陪我尽兴就回去,哼哼,你看著办吧!”黑著脸的大汉寂寞的自己给自己倒酒。

马夫转回头,摇摇头笑起来,“你倒跟我说说,你怎么这么看陆奉天不顺眼?不应该光是你曾经被他打败过吧?看你这样子,倒像老婆被他拐跑似的。”

“什、什么嘛!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讨厌!明明人冷冷冰冰一看就是薄情寡义的,偏偏有不少女人就喜欢他那个调调,我…那个我……”

马夫敢发誓,李诚兴现在脸上的红晕绝对不是喝酒喝的,更不是热出来的。

听了好友一个晚上的痴愚,从那些零零碎碎的话语中也知道了李诚兴为什么会那么讨厌陆奉天,好像是说当年征战时,离驻扎地不远的一个小村庄,有一个很美丽的小姑娘,我们有点大块头有点害羞的李公子见人家小姑娘经常送好吃的来,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思,不知不觉中也掉下了情网,当李公子鼓起十万分勇气想向又来军营的小姑娘表白时,却发现小姑娘拉著陆某人的手跑进了小树林。然后也听到小姑娘向陆某人的表白,以及陆某人毫不留情的拒绝。之后,小姑娘就哭著跑回家了,李公子想要安慰人家反而被人一盆水泼了出来。而这一幕,偏偏给坏心眼的陆某人看见,当下就毫不客气的嘲讽了他几句。从此,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就这样结下。

把喝得醉成一滩的李诚兴送回扬威大将军府,回到自己的小院已近子时。

“吱呀”一声推开屋门。屋子里黑漆漆的。

“二更都敲过了,你回来的还真是早啊!和那小子都干啥了?”

马夫吓了一跳。

“小四子?你来了,咋不点灯哪?”

马夫摸到火折子,开始打火。

“啪!”有人一巴掌把他手上的火折子打飞。

“我在问你话你没听到吗!”蛮横、怒气冲冲的声音。

“你问什么了?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和诚兴在一起只是喝酒而已。”马夫也没生气,当他是小孩子发脾气,弯腰到地上去捡火折子。我还没问你,你今天和卞青仪的事呢!

“喝酒?真的只是喝酒?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吧!喝酒要喝这么长时间,你和他都是怎么喝的?躺在床上喝的?还是你们根本就没喝酒,你该不会和他也干了吧?”有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马夫皱起眉头,“奉天,我看你今天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好了。你明天不是还要上朝吗,我也要休息了。你请回。”

马夫下了逐客令。他觉得现在的陆奉天有点不对头。

黑暗中,一只大手摸上了他的腰。

马夫一个激灵,想闪没闪过去。他的腰侧是他的罩门,禁不起别人碰。小四子对他的弱点一清二楚,当年上床第一件事就是搔弄他的腰,好让他软成一团无力抵抗。

“陆奉天陆将军!”连忙出声喝止,他可不希望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什么。

又一只手伸来,固定住他的腰身,另一只大手隔著衣服在他腰侧上轻摸揉捏。

“……我还记得…你的腰特别软,我能把你的腿弯到和头平行,让你两条腿中间的那条缝正好露在我眼前,随我怎么捣鼓都行。”幽幽的,男人的声音透出一丝不稳。

“小四子,放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比我清楚!”有点急了,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吃醋也不是这样吃法的,跟个小孩似的。

伸手去抓陆奉天的手。没抓住,反而让他伸到了衣服里面。

布满硬茧的手掌顺著他的腰往上爬,摸到他的胸口,用手指拨弄起尚陷在胸膛里的软粒儿。

“我还记得你两个奶头特别禁不住咬,每次一咬你,你都会抖著嗓子眼的哼,如果用牙齿重重的磨,揪出来再弹回去,你就会哭出声来了。”

“闭嘴!瞎说什么!不要胡闹!快把手拿出来!”马夫喘息起来。不知是急的还是被挑起了情欲。

身体后方被人紧紧贴住,胸前的软粒儿被人掐住,搁在指间慢慢的捻。耳边,男人轻声地问:“……,你让姓李的捅你那里了么?”

“放屁!”

男人轻声笑。指下重重捏。

“痛……!快放开!”

陆奉天不但没有放开他,反而把他的腰带给扯了。强行挤进他两条腿中间,抬起大腿在他的裆里磨。

“三年多了呀,好长好长时间,在军营的时候我经常梦见你,梦见你被我翻来覆去的操,醒来的时候那里都硬的不像话。那时候我就想啊,如果你在,我就这么……使劲给你捅进去!”

“啊……!”

“然后你就这么叫出声来了,”男人阴阴笑,手指插在缝里还要往里塞。

“你、你……,小四子,别这样……”三年没有尝过鱼水之欢的身子,三年枯燥的牢狱生活,让马夫的身体变得不能接受一点点的挑逗。心脏跳得快要蹦出胸腔。被那人摸到的地方更是像被涂了辣椒一样,有点疼还有一点麻痒。疼可以忍受,可是那麻痒却要人的命。

“你这里是不是痒得慌?”手指拔出来沾上油灯里的菜油,重新塞回去。这次很顺利的就给他顶了进去,手指在那又紧又热的地方像瘙痒一样搔来搔去。这一弄,当场就把马夫给整软了。推拒的手臂也变得毫无力气。

“呼…哈……,小……四子……”连叫出来的声音都变得暗哑。

“是不是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年,你都去找别的男人来给你搔痒了?这三年,你找了多少人?晚上没男人你睡得著吗?想当初你也是嘴里哭著喊痛腰却扭得跟什么似的!”话越说越下流,男人的动作也越来越放肆。

“小四子!”马夫受不了的叫起来:“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哼,这些个夜晚你忍了很久了吧?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趁我睡著的时候偷摸我。我在等著呢,就等你什么时候忍不住跟我说让我操你。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给我出去找别人!好啦,我今晚就让你称心如意,不用你求我,我也把你捅的上天!保证让你舍不得再去找别的男人!”

“你这个……这个混账小子!我还没问你……”

根本就不给马夫说完的机会,身子一用劲,就把他给压倒在床上。双手更是不闲著,不管马夫如何保护推挡,衣服不到一刻锺就扒了个精光,脱他自己的就更快了!

压在赤裸的身体上,两只手到处乱掐,一边掐还一边骂:“就是这么一幅身子,就是这么一幅瘦不啦叽要肉没肉的!真不晓得我怎么会想抱你,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咒让我到现在还想著你!”

“小四子!你够了没有!别再掐了!臭小子,你不痛我痛!你要上就上,别尽折腾人!”马夫沙哑著嗓子喘息著低斥。他觉得陆奉天好像不光是吃醋那么简单,但是那里到底藏了些什么,现在的他也分辨不出。

一只代表健壮男人的粗大手掌伸到马夫胯间,先在他肉嫩的地方捏了捏,然后就一把握住了那根已稍微勃起的肉块在手掌中揉弄盘耍起来,那和三年前完全不同的熟练技巧,很快就把马夫撩的只有喘息的份。

“轻点……轻点……,别…那么……重,我…痛……”

“好,只要你今晚叫好听一点,我就让你舒服多点,”同样开始动情的男子在马夫干爽的脸上亲了一口,脸一点一点往下挪,“我喜欢听你叫……,你叫得越厉害我就越兴奋……,这个院子是隔开的,随便你叫多大声……没人听得见。”

男人的脸埋在了他的胯间,马夫感到自己的股间被人舔了,那酥麻的刺激让他舒服的大喊出来。他喜欢小四子舔他。

“你的味道……好浓……”男人在他的胯间咕哝。手指好像又沾了菜油,钻进了那紧紧的带点异味的肉菊花。

“对不…起,我今天…没……洗澡……”马夫脸通红。

“呼呼!”男人在他的胯间笑,“怪不得呢!你这个骚马夫!”男人伸手就在他屁股瓣上掐了一把。

随著这一掐,伴随著马夫呼痛的叫声,男人尺把长的东西也咕滋咕滋的挤进了被菜油润的溜滑却贼紧的肉洞里。

大概护国将军平日也没怎么玩耍,同样憋得厉害,没怎么停顿,立马动腰摆胯一通猛抽狂送。

“啊啊──!你他奶奶的想杀了我啊──!”

男人不管他,只顾自己爽天胡地。

刚开始马夫还被他捅的直喊,渐渐的,叫声就变了样……

“呜……小四子…,好弟弟,别!别──!啊!轻点……轻点……啊啊!那里……不要捅那……啊──!我要死了……!我要被你整死了……!你这个…小狼崽子!你这个小混蛋……!”

“操!…你骂谁呢你!……我让你骂!”

“啊啊!不──!痛!痛!好痛!呜呜……小四子,好弟弟……啊唔,不,……好哥哥,我的好人儿……饶了我……!啊……要死了……要死了……!”

“死吧死吧!让你升天!让你哭死!说!舒不舒服!叫啊!叫我哥哥!叫我陆大爷!”

“舒……服…你个头!啊──!呜呜……”

陆奉天疯狂了,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舒爽放浪过!为了地位、为了名声、为了脱下那层私生子的黑影,他一直都维持著上流人的高雅冷漠,就连找女人上床发泄,也只是闭嘴默声只管泄出就好。而在他与卞青仪订亲后,就连勾栏院也止步不再,平日和卞青仪见面顶多也只是亲亲小嘴儿搂搂腰肢,就算卞青仪心中早想把身子给他,就算卞青仪现在已经躺在他的身下,也绝对没有办法像马夫这样不顾一切淫荡的叫床扭腰,给他带来无上的快感。而他也绝对不会对卞青仪一边拍打她的臀部一边让她好哥哥陆大爷的叫。这是他只能在马夫身上才能享受到的粗狂放浪!

他知道,他就知道他不能去碰他。果然,就如他所想一般,碰了他就停不下来了。那毫不起眼、毫不出色、毫不香软柔嫩的平板身子就像把钩子,勾著他向不归路走去……

*****大人们,新年好!*****马夫觉得当年的小四子又回来了。高兴安心的同时,也有点难以忍受。你想,每晚每晚夜夜都有个精力充沛金枪不倒的男人把你从晚上搞到早上,临走前还能穿著朝服撩起衣摆拉著你硬让你陪著他再来个回马枪的,是人的大概都受不了!

所以,马夫这两天走路都是抖著腿的。

如果这小子是想用这法子让我没法出去会诚兴,那他倒是使对路子了。马夫在心里叹。

还好这小子也有出公干的时候。像个老头儿一样的捶捶腰,心下不禁有点感激起从未见过面的六皇子来。至少这四天,可以让他缓口气了。

其实陆奉天已经走了一天,只是被临走前的男人折腾惨了的可怜马夫现在才从床上爬起来。

那丫环绿珠大概已经知道我和他们将军的事了吧。想想,心下有点担忧,这两天偶尔碰见来找奉天的刘婶,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光──那个不屑啊。

如果这事传到卞青仪或宰相等人的耳中,恐怕会对小四子不利吧。不知道小四子有没有把绿珠的嘴堵上?嗯……,应该堵上了,以他的精明不可能不留意到这一点。想到这里,马夫又稍稍安了心。

坐在后院的马房里,一边晒太阳一边想心事。马房的师傅也习惯他经常跑来,知道他是将军从前的恩人,对他颇为敬重。

我能不能和小四子就这样过一辈子呢?摸摸自己的脸,觉得自己还是放不下。也不想放!

这辈子我是真的想跟小四子在一起。小四子那阴险自私的个性大概也只有我能包容他。他如果是真心对我最好,他如果不是,我就狠狠揍他一顿用绳子把他绑到马上逃得远远的,他什么时候真心对我,我就什么时候把他从马上放下来。

很快,马夫就被自己不切实际的梦想笑醒。他怎么打得过他,这不是说笑话吗!

唉,我不但是个男人、是个臭马夫,就是我这又老又丑的外貌也无法和年轻貌美的卞青仪比啊。而且听说这“大仪公主”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而我的地位、我的才学、甚至我的武功,也没有办法给奉天带来任何利益。

小四子,会不会……抛弃我呢?

一匹灰色的大马低下头,伸出舌头舔马夫的右手心。马夫伸出左手,温柔的抚摸它的大脑袋。

应该不会吧,他那么粘我,而且…我当年送他的玉石他也一直挂在颈上。我这几年一直不在他身边,如果他真的不想要我,也没必要一直骑我送给他的马、挂我送给他的东西啊。那些玩意儿也不值钱。

而且他也说了,他只是借宰相女婿的外衣办事,一年后,等他的根基站稳,待他申奏到驻边疆大帅的圣旨,我和他便可以不用在意他人眼光,自由自在的在边疆生活。

想到那个长大的变成将军的男孩躺在床上拥著他,说要封他个军营弼马温时的捉狭神情,和马儿嬉闹的男人映著暖和的阳光充满柔情的笑了,笑的嘴边的两个括弧深深的,露出了上牙床的米色牙齿。

忽地,眼角飘过一个人影。

刘婶?她怎么不走大门反走后院的小门?

马夫怎么瞧,都觉得披著斗篷鬼鬼祟祟的刘婶很可疑。毕竟是没怎么出过门的妇道人家,就算想隐人耳目也是作的破绽百出。而刘婶自己则觉得自己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完全不晓得身后跟了个走路姿势有点奇怪的男子。

出了护国将军府没多远,刘婶就雇了轿子。这下更方便男子跟踪了,干脆大摇不能摆的走在轿子后面不远处。轿子抬到了京城西边的繁华地西大街,在西大街的迎客居停了下来。

一看是迎客居,男子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自己和这里还真有缘,入京第一次就是在这里碰见的陆奉天。

看到刘婶下轿付钱,与迎上来的店小二说了什么。店小二立刻把刘婶迎进了迎客居的二楼。

男子看看自己一身衣服,觉得还凑合,整整衣衫也往二楼专用的外楼梯口走去。

店小二一迎上来,男子立刻就在他手里塞了一块银绽,低声道:“给我刚才那位夫人隔壁的位子或雅室。”

小二一掂手中分量,立马笑开花,“爷,您放心,保证给您弄得周到!爷您注意脚下,楼上请!”

迎客居二楼雅室共有七间,用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分别叫做: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天枢最贵,摇光最便宜,说是便宜那也要从五十两纹银起价,平常百姓哪能入得起。

马夫现在就坐在“开阳”内。无法,他也不想坐这么贵的雅室,可是刘婶却入了隔壁的“摇光”,他不选这儿也不行。

随便要了一点东西,在店小二的暧昧目光中关上门。接著便贴到不算厚的隔板上开始仔细偷听隔壁的动静。

“香萍,”略显苍老的男人声音,一声轻唤微微带了点激动。

这声音……?

“你把我叫来所谓何事?你可知道你让人传口信给我是多么不妥!这要让小少爷知道……”这是刘婶的声音。

“我懂,但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我能和你谈谈吗?”男人的态度放得很低。

“你要和我一个妇道人家谈什么?”刘婶的声音有点倨傲。

“香萍,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也没有法子啊!我是想把你娶进门,但是……”

“你想把我娶进门?!你说得倒好听!你既然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碰花匠寡妇!”刘婶的声音拔高,显得相当激动。

原来隔壁的男人是陆老爷。马夫更加好奇。没想到刘婶竟也和陆老爷有一腿。看不出来这平时在陆夫人面前抬不起头的陆老爷人倒是蛮风流的。

“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你胡说!明明是你被人家寡妇的美色迷昏了头……”

“香萍,你想想,若是没有花匠寡妇的事,你和我早就暴露了,你也不可能安安生生的在陆府待到三年前哪。以我夫人的个性,恐怕早就把你……”

“可是、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呜呜……”刘婶嘤嘤哭泣起来。

“香萍,那是没办法的,如果你不把孩子弄掉,你一个未婚女子突然大了肚子,人家肯定会怀疑你……”

“你还好意思说!呜呜……当年你怎么跟我爹说的,说要好好照顾我,结果呢?你不但让我做个丫环,还毁了我的清白、弄大我的肚子,最后你却不敢把我娶进门!我只不过让你把我纳为妾,你都不敢!竟然…竟然还逼著我把孩子弄掉!就没见过你这样狠心肝的人!”

“香萍,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也看到寡妇的下场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著你也变成那样啊,而且……而且我不是把寡妇的孩子送给你养了吗,如今那孩子有出息了,你也过上了好日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呐,香萍?”

这陆老爷倒是挺会哄人的,马夫想。

“那孩子有出息关你什么事!那是我养大的,是我一手教育出来的!那十多年我吃的是什么苦,你知道吗!我跟你说,你别想占那孩子一分的光!”听来,刘婶是看出陆老爷有什么打算,拒绝得厉害。

“香萍,别这样,刚开始的几年,我不是一直暗中帮著你嘛,否则你们孤儿寡母哪有那么容易活下来。”

“你帮著我?哼!我看你只是趁我那时候还年轻漂亮,想多玩我一阵子罢了!否则你为什么过了那两年就对我不理不睬!”刘婶算起旧账。

“唉,我也想去找你啊,可是我夫人她、她已经察觉了什么,我不想连累你,这才一直没有去找你。你想想,自从那以后,我可还找过别的人?”

“哼,我看你不是不想去找别人,而是不敢吧!那女人不是把你管得死死的!”嘴中说得凶,但已能感觉出刘婶的心松动了。

“香萍……”声音忽然变低。

马夫把耳朵贴紧墙壁,还是什么都没听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刘婶幽怨的叹了一口气。

“我今夜在西大街的再来客栈地字一号房等你……,香萍,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刘婶又哭了。

马夫几乎可以猜得出来隔壁现在是什么情景。大概陆老爷一手抱著刘婶,一手为她擦泪吧。

“你不是每次住客栈都要住天字一号房吗,怎么这次住到地字去了。”一盏茶后,像是略微温存了一下的二人又重新开始交谈。

“唉,不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怀秀去将军府找那孩子,我陆府现在……唉!那孩子手段太狠了!”

马夫搔搔自己的脑门,原来小四子已经开始报复陆家。

“你……活该!谁叫当年你们那样对那孩子,现在来求他……有什么用!”

“我以为我亲自来求他,他好歹会看在我是他亲爹份上,放我陆府一马。没想到……他连大门都不让我和怀秀进。”陆老爷唉声叹气。

“那是当然!那孩子天生就是个薄情种,别说你是个没养过他的亲爹,就是当年那……”刘婶忽然住了嘴。

马夫心中一动。隐隐约约猜出刘婶说的“当年那……”后面是什么。

“当年那什么?”陆老爷问了出来。

“就是那马夫。我也不敢一个人居功,小少爷能有今天那马夫也有不少汗马功劳!当初我骗小少爷那马夫离开了,他竟也查都不查就相信。让我一直以为他对那马夫没有多少情留下,但现在看少爷的样,却也不像对那马夫无情的样子。唉,反正我是看不透小少爷在想什么。那孩子从小就自己有主意,如果不是他吃我奶水长大,我想他对我……”

马夫觉得他能理解当年小四子为什么不找他的原因。他肯定是钻了牛角尖,心想你要走我也才不去找你。这样一想,刚才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你愁什么呢?那马夫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外人,怎么比得上我们这些血缘相连的自家人。”

“你不知道……,那马夫和小少爷他……,唉!我就担心那马夫会害了小少爷的前程富贵!”刘婶的声音显得忧心不止。

“香萍,不管那马夫了,让我们想想以后吧。你知道么,我现在好后悔,我夫人和我的三个孩子也都后悔了,现在家里的亲族都希望能让那孩子入了族谱,让那孩子做家长。你想想,如果那孩子做了家长,我们的事自然也就不成问题,就算我把你明媒正娶八人大轿抬过门,我那些亲族、我夫人的亲族也绝对不敢说什么。并且,那孩子作为私生子的身份也可以洗干净,他堂堂一个护国将军如果一辈子挂个私生子的名头,那多不好啊。香萍,你难道不想我们一家和乐团圆的样子吗?等我把你迎娶过门,你就不是刘婶,而是他娘,想想,那孩子叫我爹、叫你娘的样子。将来等他有了儿孙,你我就成了爷爷奶奶。香萍…”

连马夫都觉得自己被陆老爷口中的未来说的心动不已。更何况孤寂了近二十年的刘婶刘香萍。

等马夫从迎客居出来,刘婶已经答应晚上去再来客栈会陆老爷,同时也应承以后会在陆奉天和陆家之间作周旋,尽量让奉天放陆家一马,当然如果还能说动陆奉天认祖归宗那就更好了!

两日后,陆奉天出公干回来。马夫一时好奇,便开口询问前来找他的陆奉天。

奉天直到满足过一次,就这样趴在他身上,东西也不拔出的放在里面养精蓄锐,这才不太情愿的、懒洋洋的说明道:“这就是掌握权势的好处,只是几句话,就让陆家的所有买卖无法展开!官府跑去查他的货、扣他的人,来上几回后,就没人敢再跟他们做生意。我这还是留了情面的,只是坏他的生意买卖,可没动他们陆家任何一个人。”

“你啊,说得轻巧!陆府靠的就是银两,你弄砸他的买卖,就等于断了他的生路,比直接给他一刀还要让他生死两难!”马夫被压得难受,咕哝道。

上面的男人忽然伸手在他大腿里拧了一把,拍拍他的臀部嘿嘿笑。

“笑得真够阴险的……”

“你说什么?说大声点。”又是狠狠一掐,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爬起来!我快给你压死了!”马夫回头吼。

“哟,力气来了?刚才哼哼唧唧哭著求饶的是谁啊!”

“你不是人!你玩女人都是这么下死劲操的?”不满,不舒服。

“当然不。我只有玩你的时候才会下死劲操!”说著,男人就用行动印证他所说的话来。

“啊!你这个……呜……”马夫抓紧枕头,被顶的说不出话。

“你说卞青仪想见我?”马夫小心侧过身,腰痛啊!这小子动起腰来都不带停顿的!

“是啊,她说想见见我过去的大恩人。”陆奉天边说边故意去摸马夫的腰。马夫怕痒,一搔他的腰,人能缩成一团。

果不其然,马夫怕痒得缩成一团,而一下子收起腰身的后果则是疼得他打颤。

“哈哈!”坏小子乐得哈哈笑。又忍不住伸手去搔。

“你……哈……哇……受……受不了了……别……”可怜的马夫,小小一张床还给人占了一半,你能逃到哪里去!

玩了半天,觉得再不收手那人就要喘不过气昏过去了,陆大将军这才高抬贵手放了笑的泪流满面软成稀泥的小小马夫。

“她明天过来,会留在这儿吃晚饭。你到时也一起出席就行。”说完,男人就拉了被子盖上两人准备梦周公了。

次日傍晚。冬天黑得早,时辰还是傍晚,天色已经全黑。

护国将军府的客厅周围灯火通明,客厅里面温暖如春。

菜是好菜,人是美人,旁边还站有好几个丫环仆妇侍候,马夫却有点食不下咽。

那美人看他的目光,让他有一种对方其实什么都知道的感觉。但当对方不动声色的仔细打量过他后,似乎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可能他觉得这样的人物还不配做她的敌手吧。

马夫习惯性的摸摸脸,尽量做个隐形人。

“奉天哥哥,不知道马先生成家了没有啊?”天仙也似的女孩柔柔的笑。

“问这个做什么?”奉天给女孩用勺子舀了一块鲍鱼翅。

“嗯……,人家看马先生像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心想他要没有成家,我有一门好亲事可以帮他撮合。”女孩说了声谢谢,姿势典雅大方的食用起面前的食物。

“呵呵,你呀,什么时候开始想做媒人了?”陆奉天的用餐礼仪完全不输大家闺秀从小熏陶的卞青仪。

马夫看看二人,举起筷子又放下。他突然好像发现自己不会使用筷子了。

“马先生,你也请用啊,你是奉天哥哥的大恩人,不用跟他客气的。”女孩笑了,亲自为他夹了一块烧得红红的鸡脖子。

“这道菜有个名字叫鸳鸯交颈,青仪不知道来年是不是能请到马先生出席我和奉天哥哥的大婚,在此,先向马先生讨个喜。请马先生慢用。也预祝马先生和心爱的女子白头到老只羡鸳鸯不羡仙。”说到大婚二字时,女孩润红著脸偷偷瞧了一眼身边八尺昂扬的俊伟男子。后来那女子二字也咬得特别清晰。

马夫看看面前碟子上的鸡脖子,举起筷子,想要怎么下口好。他是瘪嘴,平时还不算太厉害,但一旦笑起来或吃起东西就瘪的特别明显。他也知道他这张嘴在吃东西、尤其是啃东西的时候特别难看。

抬起头,瞅见两人都在看著他,尴尬的笑笑,夹起鸡脖子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后,马夫放下了筷子,直接用手抓著啃。

“嗯,不错!好味道!奉天,你也尝尝。”马夫报复性的夹起菜盘中剩下的另一只鸡脖子放到陆奉天的碟子里。

卞青仪看到马夫的吃相,掩口而笑。不等陆奉天举筷,就快手拖过陆奉天面前的碟子,用玉筷夹住鸡脖,拿起桌上的一把小银刀在鸡脖上划了一刀,然后就顺著那条口子,把鸡脖转了个圈,鸡脖子上的皮就这样被完整地割了下来。

“马先生,这道菜不是像你这么吃的,咯咯。你的嘴巴好有趣哦!”

“是吗?很有趣吧。我能用舌头舔到鼻尖哦!”马夫伸出下巴,把舌头伸出,舌尖点到鼻尖上。

“咯咯咯,好好玩!好有趣!马先生你真了不起!好像我在戏台上看过的丑旦哦!呵呵呵!”

“你别看我长成这样,可还是有人把我当宝贝的!哈哈!”

“真的呀,呐……那个人一定很没眼光。你说是不是呀,奉天哥哥。”

“确实。”

心中一涩,忍不住斜了那小子一眼。

“咯咯,说笑的说笑的,马先生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哦。”

勉强一笑,决定今晚扮丑角扮到底!“怎么会呢!我本来就是个丑八怪,自己也知道。哈哈!有人还嘲笑过我罗圈腿呢!”忽然很想把那丫头抓来折把折把扔进馊水缸里。还有那个当他在演戏的混账小子一起!

“说实话,马先生虽然长得丑、说话俗、教养不高、出身也低,但像马先生这么有自知之明、且比我和奉天都大得多、见识也多的人,一定会生活得很愉快。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马先生心里一定都清楚。马先生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女孩天真的笑,好像一点都没查觉出自己嘲笑了别人的缺点。

马夫心中已经可以确定这位“大仪公主”确实知道了什么。他想看看陆奉天会怎么办。抬头却发现陆奉天在看卞青仪,那目光中竟没有一丝不快。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自己。

就算自己是男人用不著他大将军出声维护,但我好歹也是你“恩人”吧?你就让这小丫头在你面前这么损我?还是你演戏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到我也看不出来的地步?

不等马夫回答,女孩偏头看向正在品酒的陆奉天。推了推手边的小碟子,卞青仪害羞的道:“本来这种事应该是侍奉的人做的,不过呢,为了我的奉天哥哥,人家甘愿亲自动手哦。奉天哥哥,请。”碟子再次推到陆奉天面前。

“谢了,难得你也会做这种事情。”陆奉天放下酒杯笑道。脸上连一点点冷淡的影子都看不出。

“人家为了奉天哥哥,什么事都愿意做哦!”女孩子笑的眉儿弯啊弯。真可爱!

“噢?真是可惜,如果当年你也能这么想的话,奉天大概现在已经和你成亲了吧。”马夫一边有滋有味的啃鸡脖子一边笑眯眯的说。他也不想这么说,搞得他像个妒嫉的怨夫似的,但是心中的纠葛让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当年?”女孩子怔住,抬头看陆奉天。“奉天哥哥,我们以前见过吗?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面熟。”

“嗯。是见过。那时我还是个穷孩子,第一次见到你就惊为天人。那时候你才十一二岁吧。从那以后我就想,一定要娶你做我的妻子。”陆奉天伸出手轻摸女孩的秀发,“而现在,你终于属于我了。我美丽的小人儿。”

马夫对天翻了个白眼。

奉天在女孩害羞低下头去时轻轻瞥了马夫一眼。那一眼好像是在怨他破坏自己的计划。

马夫咳嗽一声,扔掉手中的鸡脖子,让丫环盛饭,一声不吭的埋头吃起饭来。

你装吧!你装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我怎么看你越装越像?等今晚你过来,我会让你小子碰我才怪!你一个人去睡冷被窝吧你!

晚宴过后,陆奉天亲送卞青仪回相府。

卞青仪说不想坐轿,想下来陪陆奉天一起走一走。

悄悄地把自己的小手塞进身边男人的大手里,女孩变得沈默,和刚才饭桌上巧笑妙语的人像是两个人。

“奉天哥哥,”一盏茶后,卞青仪打破沈默。

“什么事?”男人低头看只刚到他胸口的女孩。

“你喜欢我么?”卞青仪抬起头,脸上有著红晕。

“……喜欢。”

“奉天哥哥,我不知道你这句话说的是真还是假。但是我选择相信。”

奉天笑了笑。

“奉天,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来向我父亲求亲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女孩子脸上出现坚毅的表情。

“也许你娶我,只是为了我的地位或容貌,但是就算这样,我也想嫁给你。我想请你记住,只要你肯娶我,你所奢望的一切,我都会努力为你争取到。哪怕是利用我的父亲!我会给你带来荣耀、带来财富、带来声望、带来地位、带来温暖的家庭,还有……可爱的孩子。”

“谢谢你。”奉天的笑意更深,捏了捏手中的小手。

卞青仪的眼圈儿红了,低下头,慢慢靠近高大的男人。

“其实,刚才那个人跟我说的事,我还记得。我知道你就是陆家的那个孩子。三年前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想起你是谁。奉天,我想请你原谅我,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得分别是非,我不是故意要瞧不起你,我只是……”

陆奉天伸手把哽咽的女孩搂到怀中。丝毫不在意身后下人们的眼光。

轻轻为女孩把眼角的泪滴抹去,男人温柔的笑道:“你知道让一个人记住一个人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吗?”

女孩抬起头。大眼睛雾蒙蒙的。

“是伤害。伤害比关爱更容易让人记住。你对我的那次自尊的伤害,让我忘不了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并不恨你。你是个好女孩,很好的女孩。我说过,如果我要成亲,我一定会娶你做我的妻子。我也不否认我想利用你的身份地位,但同样的,你的美貌聪慧善解人意也一样让我动心。”

“奉天……”女孩含泪笑了,那梨花带雨的娇柔可以迷倒万千男子。

“你也是的。是个非常出色的人。我父亲甚至六皇子殿下都对你寄予厚望。所以,我希望你能让配得上你的人站在你身旁。我不是小心眼的人,将来如果你要纳妾,我也不会反对。但是那人一定要能配得上你,就算比不上我,也绝对不能丢了你的面子!”

奉天哈哈一笑,伸手刮了刮女孩的小翘鼻,“想那么多做什么,还没嫁我呢,就想给我纳妾了?你的心胸倒还真不是普通的广!”

“因为我知道在我们的世界中,婚姻有时也是一种增进势力的手段。母亲从小就告诉我,做大事的男人是一个女人无法完全拥有的,所以一定要学会放宽心,甚至帮助他。而我,希望助你爬到最高峰,像我父亲一样,不!甚至比我父亲更厉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二人相视而笑。

一段路,不远也不近,但对情人来说,这段路程还是很快就走到了。

在相府门前分手的一刹那,卞青仪丢开丫环的搀扶,回头对陆奉天说了一句话:“所以,为了不影响你的将来,那个小院子中的人你也早点把他送走吧。我知道你对他有感情,但……他真的配不上你。”

“……,过一段时间吧。”

“你觉得你的将来比眼前的肉欲还要重要么?如果你想,我也可以……”话说半句,女孩羞红脸在丫环的搀扶下快步走进相府大门。

绿珠,陆奉天知道自己的丫环大概是被卞青仪收买了,或者本来就是相府的人也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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