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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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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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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
作者:不详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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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五日,离过年还有六天,陆奉天住进了马夫的小院。白天固然看不到他的身影,晚上却总是能听到小院卧房中传来的呻吟哭喊声。

马夫和陆奉天的事也就这么一点一点在府中传了开来。众人起初是惊讶和不信,因为他们实在无法把马夫和狐狸精、娈童、男宠等名称联想到一起,但在见到尚在新婚期的他们的大将军竟然抛开娇妻不顾,夜夜宿于马夫的院落,而且侍候的下人也亲眼看见过马夫身上的爱痕、亲耳听过房中传来的诡异呻吟,早上偶尔带血带精液的床单更成了铁证。

人们看马夫的眼光变了。他们无法忍受自己的身边竟然出现了兔二爷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妖孽,更何况他还迷惑了他们英明俊伟高高在上的主子!甚至很多下人还在心中为端庄大方贤淑美丽多才多艺年轻可人的夫人暗中叫屈,不明白那只马夫出身的瘪嘴老兔子到底有什么地方迷住了他们的大将军!

马夫原本还经常往马房跑跑帮帮忙啥的,有一次当他离开马房偶尔回了下头时,发现有人冲著他的背往地上唾了口唾沫。之后,马夫再也没去过马房。也不再和下人们混在一起玩耍。

刚新婚就被丈夫抛开的卞青仪除了美丽,无疑也是个很聪明的人。她虽然心中愤恨,但她绝不会当任何人的面说马夫的坏话,甚至当刘婶对马夫有什么恶言时,也会轻言抚慰,表示是她不好、是她摸不透丈夫的心思、是她不配作陆奉天的妻子。当她这样说时,她的眼含著泪、她的神情是那般凄楚哀伤,那美丽的面孔发挥了最大的效力,让每一个看到她露出如此哀怨神色的人皆产生了深深的不平,更对那下作的老兔儿爷生出强烈的不满之心。

马夫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他既然能做到不要面子的跪求陆奉天留他在身边,这些小事他也早就料到。既然你卞青仪扮演委曲求全的贞淑妻子,那我马夫就不客气地扮演放荡无耻的丑狐狸精勾的你男人天天留在我这儿!我就不信你这个大家闺秀出身的小女孩能在床上赛得过我这要男人不要脸皮的!何况若真论起来,还不知道谁是那小子的元配呢,哈哈!马夫笑得悲凉。

陆奉天是天天留在他这儿过夜了。可马夫心里也苦。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最污糟的老妓女,为了留住恩客,任由恩客把自己不当人的糟踏。加上那人不知话说开了还是怎么的,对他也不再有什么温言软语,想要就要完全没个怜惜之情。有时候心中有气揣火不高兴,也会像外面的粗野丈夫对待家里的丑婆娘一样,对他劈头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能骂的出口,如果他回嘴,立马就会被勃然大怒的他拖上床往死里折腾!

他明白,那个人并不是心甘情愿待在他这儿,是因为他以为他能控制或至少能影响李诚兴,这才为了他的大事业满心不爽的离开美丽温柔的妻,呆在他这个被嫉妒和爱恋折磨的快疯狂的丑男人这里。他那样毫不留情面地对待自己,大概无非也是想让他早点死心,自己忍不住主动离开。也许在那人心中,自己早已经是喜欢他喜欢的连尊严也没有了的人。所以,不管他怎样对待自己,就是没有一句好话没有一丝温柔,他也认为自己会满面欢笑心甘情愿的承受这一切。

捂著脸,牙齿咬得咯咯响!

二十八日开始,马夫就在院中的小厨房忙著做年夜菜,那个人答应他,年三十晚上会如约过来和他一起度过。(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大年三十到了,马夫带著难得的好心情把一盘盘那人曾经爱吃的菜肴布上桌子,他还特意跑到三条街外,买了些有名的老卤。添上果物,一桌像模像样的年夜菜已然成型。

坐在桌前,静静的等候那人的来临。

其实,他也可以老著脸皮去大厅加入陆府一家三口的年夜饭桌中。但他知道那些人并不希望他出现,就连下人也是。而他也没有自信可以在那种氛围中仍然保持微笑不在意的面容,所以,他恳求那人,求他就算去过大厅再来他这里也好,只要他肯陪自己喝一杯酒吃一口菜就行。

门外隐约传来前面大厅热闹的欢笑声,今年因为卞青仪过门,府中的仆人一下子增加了一倍。因为陆夫人喜欢烟花,宰相府送来一堆精巧的烟火,陆奉天也特地去收集了很多。听说,今天晚上陆家三口会一边吃年夜饭,一边看仆人燃放烟火。

门外传来的声音越来越热闹,偶尔还可以听见烟火升天时的啸声。

忍不住,马夫打开了窗户。

正巧一朵烟花升上了天空,炸出了一朵美丽的彩晕。

啊,这么说来,自己还从来没有和小四子放过烟花呢。等下他过来,央他弄些烟花来,两人在这小院中放放看吧。不用仆人,两个人自己来燃,肯定会很好看、很温馨……

第十二朵烟花升上了天空,马夫想要不要把菜拿去重热一下呢?

第三十七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马夫拿起酒壶把面前的两杯酒斟满。一杯放到自己面前,一杯放到对面。

第四十二朵烟花升起时,马夫起身关上了窗户。

“来,小四子,陪你马大哥喝一杯!干!”马夫举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重新给自己斟满,举起筷子给对面的碟子上夹了满满一碟子的菜。

“呵呵,这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尝尝你马大哥的手艺。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好吃。不愧是马大哥,对我的口味还是这么了解。来,马大哥,你也尝尝这个。”马夫给自己的碟子上夹了一块红烧鱼。

“小四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凡事都想著你马大哥,呵呵,大哥好开心。来,大哥再敬你一杯,祝你将来官运亨通飞黄腾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干!”

“马大哥你说些什么呢,什么官运亨通飞黄腾达的,我不希罕!没有马大哥我宁愿什么都不要!你忘了当初我说要和你一起浪迹天涯做大侠盗的吗?我可想著和你一起携手天涯呢!”

马夫放下酒杯,擦擦脸上的泪水,笑著说道:“我怎么能忘得掉,我当然记著呢!小四子,我好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候你还是你,没有卞青仪,没有权势和财富,你只有我,我心里也有你。”

“卞青仪?你说的是那个宰相的女儿?关她什么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是将来,我陆弃心中只有马大哥一人!真的!我发誓!”

“好好,不用发誓,……大哥……相信你……”

“马……大哥,你……哭什么呢……,我真的……喜欢…你,真的……!”

“真的……?呵呵……马大哥……好…开心!来,我们再……干一杯……”

马夫饮掉对面酒杯里的酒,重新注满,也给自己满上。

左手抓起一杯,右手抓起一杯,“当!”互碰一下。

“你今夜……来陪我,马大哥……好…开心……,小四子,来,喝酒,吃……大哥做…的菜,马大哥……亲手为你……做的,……多吃点……呵呵”

屋中的对话声渐渐变成呢喃,最后变成呜咽。

远处传来的烟花燃放声也不知何时停下,渐渐的,陆府已是一片寂静。灯火一盏盏灭去,陆将军府的偏院,马夫房中的烛光却亮了整整一个晚上。

一直到大年初三,陆奉天才出现在马夫的房中。

“管家说你昨晚上喝得醉醺醺的被李府的家丁送回来,怎么你大过年的也跑去找李诚兴?就不怕别人厌你?”

“诚兴怎么会厌我,还是他约我出去喝酒的呢!”马夫盘腿坐在床上,眯眼缝自己的棉袄。

“你棉袄破了,让管家给你送件新的就是。再不济,你身上的银两也够你买件新的吧!人人都知道你马夫是我的大恩人,我陆奉天的恩人大过年的出门身上却穿件打补丁的棉袄,你还想让我做人吗你!”说完,男人扔了绽银子砸到马夫身上。“拿去!明天就给我把这身换了!”

捡起落在腿中的银绽,马夫抬起头笑笑,“谢谢陆爷赏赐。难得您也有空过来,这绽银子不轻,晚上小的一定会尽心服侍爷您的。”说完,继续低头缝自己的衣服。

陆奉天拖了张椅子在床前坐下。

“那晚青仪不太舒服,吃过饭后我送她回房,不放心她一个人待著。看她情况不是很好,就多陪了她几个晚上。你不会连这种醋都要吃吧?”男人皱眉,满脸不愉,“她作为我的妻子,心胸已经够广阔了!她既没有让人找你麻烦,也没有逼我把你送出府,言语中更是没有对你有一句怨言,你还想怎样!马夫,你不要忘了!是你盗了我的兵符,我才不得不把你留在府中!你不要以为……”

“我不会做任何以为。是,我明白你的妻子温柔可人、你的妻子贤惠良善、你的妻子心胸广阔,不用你特别解释,我也明白。你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吗?”

“马夫,你原来不是这种人。以前的你不但有幅广阔的胸襟,也有一颗温柔善良宽容的心。你变了,变得刻薄、变得……更加难看!”

“陆将军,你说错了。以前我只是对你好而已,但那并不代表我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如果你还跟从前一样,我自然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眼看陆奉天转身离去,马夫放下手中的活计,张开口轻声道:“奉天,今晚上留下来吧,我……随你怎么样都行。”

陆奉天站住脚步。

“你妻子这几天不是不舒服吗?想必……来吧,我让你发泄出来。

卞青仪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失策,她利用自己身体不适留下陆奉天陪她,但同样陆奉天也因此不再碰她。她记得她嫁进来没几天,刘婶就曾经警告过她,说她的丈夫应该是那种性欲非常强烈的人,如果她在房事上无法满足他,那么也无法完全留住她丈夫的脚步。

新婚一个多月,她的丈夫总共才碰了她两次。一次是新婚之夜,一次是马夫被叫回来的那天晚上。她不知道这两次她的丈夫有没有满足,而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也不容许她拉下面子去询问丈夫这种问题。而更让她不理解的是她的丈夫从来没有和她相拥到天明过,他们一开始就是分房睡的。她知道不少上流社会的夫妇都各有各的卧室,但他们才新婚不是吗,为什么她的丈夫拥抱了她以后却总是在她入睡中悄然离去?

如果说奉天有这个怪癖也就罢了,可是据丫环绿珠禀告给她的,奉天如果去那人的房里一向都是从晚上待到早晨的,不到快上早朝的时辰绝不离开。这说明了什么?

而且自从年前二十五日开始,陆奉天就开始在马夫那里留宿,没有向她做任何解释。她忍下心酸、妒忌和愤恨,白日尽量守在丈夫身边,到了晚上向自己的丈夫暗示希望他留下来,可只要一入夜,陆奉天就从她身边消失了身影。直到年三十,她忍无可忍才假装身体不适把丈夫留在了身边。

可是,从前天开始,她的丈夫又重新宿到那个瘪嘴男人那里。她知道她的丈夫对那个男人有感情,但没想到这份感情会影响到她在她丈夫心中的地位!她明明听绿珠向她禀告过陆奉天对那人也就只是玩玩罢了,可变成现在这样……她绝对不会允许!

年十一,卞青仪让丫环绿珠把马夫约了出去。

迎客居,天璇雅室。

马夫看到绿珠站在卞青仪身后,对她很亲切地笑了笑。绿珠低下头。

“今日天气不错,卞小姐特意……”

“妾身已经是奉天的妻,不再是什么卞小姐,还请唤妾身‘陆夫人’。”昔日的小女孩如今已有了当家夫人的气势。

“陆夫人。你找我有事?”马夫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样看著对面的卞青仪。

卞青仪笑不露齿,抚弄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微吐芬兰道:“没什么,只是很久没有和马先生详谈,今日想找马先生聊聊而已。”

“噢,奉天这么忙?让你寂寞的要找我马夫聊天?哈哈,说吧,你想聊什么?我洗耳恭听。”

“呵呵,马先生说笑了。妾身和夫君恩爱相敬知心会意,又岂是外人所能了解的。绿珠,给马先生敬酒。”

“多谢。”

“马先生,你可知道大理寺少卿武大人?”

“听过此人。”

“你可知道武大人去年在府外养了一个娈童?”

“略有耳闻。”

卞青仪抬起头,笑得嫣然,“那你可知道那娈童的下场如何?”

不等马夫回答,卞青仪继续说道:“唉,说起来真可怜,那么漂漂亮亮的人儿就这样被少卿夫人的娘家人生生乱棒打死!听说被打的时候,那娈童一边惨叫一边求饶,身上的骨头都被敲成粉碎,你知道吗,少卿夫人的娘家人真得很残忍,他们把那娈童插在一根粗木棒上然后才开始动手抽打,听说,那娈童咽气的时候,木棒都从肚子里戳了出来。唉,听到这件事,让妾身难过了好久,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在京中出现第二次才好。你说是不是,马先生?”

“嘿嘿,”马夫颇为古怪的笑了,“陆夫人,你不用拿这件事来吓我威胁我,你不觉得你这种手法很幼稚?啧,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马夫笑著摇摇头。

卞青仪勉强作了个笑脸。

“那娈童的下场确实让人悲怜,尤其是那缩头乌龟的武少卿更是让人叹息!不过,那是他们,不是我和奉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和奉天的事想必你也知情,我和奉天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日的了,想必你曾经也劝过奉天把我送走,你的丫环也应该告知过你她偷听到的内容,可是,我如今仍旧在他身边。你还不明白吗?”

马夫的眼中露出怜惜之情,“你对他来说只是他向上爬的助力,他需要你,但他并不爱你。你是聪明人,我想你心中也应该明白几分。你何必要跑来跟我争?你做你的陆夫人,我做奉天心中的马大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有何不好?我明白你心中难过,新婚没有几日丈夫就呆在我这里不肯回到你身边,这样吧,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过了十五,我就让奉天回去陪你。免得下人在外乱传坏了奉天的名声。”

“那还真是多谢马先生了!”卞青仪声音变得有点尖厉,双眼也变得微红。

果然!那天绿珠听到的、后来陆奉天所做的,果然都是在做戏!原来他还是喜欢这个人,原来我在他心中的位置仍旧比不上这个带他长大的马夫!奉天,奉天,你让我这个“大仪公主”如何自处?!说起来我是你的妻,可你心中真正的妻子根本就不是我!

“马先生,今晚看到我夫君,请代妾身向我夫君问好!”卞青仪起身,绿珠跟在其身后,走出了雅室。

马夫一个人坐在雅室中,微笑著自斟自饮。

这仗是他打赢了。因为他知道陆奉天绝对不会向卞青仪说出他要留宿他的小院的理由。只要给卞青仪一个假象,给她一个陆奉天其实最爱的人还是他马夫的假象,他就还有胜算!

只可惜他不知道陆奉天从未在他的妻子面前合上双眼过的事情,如果他知道,后来的很多事情他也许会换个方向、换个方法去做。可惜……

卞青仪维持著表面的端庄稳定,一直走到刘婶的屋中这才阴沈下脸来。整个护国将军府,大概只有刘婶最了解她的心事。

“你去找那马夫了?”刘婶拉卞青仪在身边坐下,关心地问道。

卞青仪点点头。神色悲伤。

“傻孩子……,那马夫从小在外跑江湖,混得比老油条还油,你怎么能斗得过他!就算要斗,也不能明斗啊!”刘婶叹息。

“以前看那马夫觉得他不像是会耍心计的人,我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难以应付。”卞青仪说著落下泪来。

“唉,你不懂,那马夫是典型的江湖人,如果是他中意的人,他会把命都掏出来送给那人。你当时看到那马夫,他还没有把你当作敌人自然对你和蔼。可如今……”

“可如今我是他的情敌,所以他也不用对我客气了是吗!”

“对。他原来对我还会叫声‘刘婶’,现在看到我连睬都不睬一下!除了小少爷……”

“刘婶,你不是说奉天对他的感情已是过往吗?为什么奉天现在……”卞青仪抓住刘婶的衣袖,低泣。

“唉……老身也不知道,我一向看不懂小少爷,也不明白他做事的用意……”刘婶看看卞青仪,怜悯地说道:“不过,也许小少爷当时所说所为真的只是掩我等耳目也有可能。你不知道,小少爷年少时,那马夫对他有多好……!小少爷如果真舍不得他,也是正常。”

“刘婶,你明白我陆卞青仪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如果奉天想要娶妾,我决不会阻拦。但有一点,我希望奉天能把我放在他心头的第一位。可只要有这个马夫在,我就无法独占奉天心头。况且这种事传出去对奉天的官誉也是一种伤害,当今皇帝对官员眷养男宠一事极为厌恶,就是因为有圣上这样的态度,那少卿夫人的娘家人才敢那么大胆在光天化日之下处置那娈童。”

“等等,你说……”刘婶抓住卞青仪的手,陷入沈思。

“刘婶,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出手,绝对不能!否则不管奉天喜不喜欢那马夫,他今后绝对不会原谅我。同样,我的家人也不能对那马夫做什么!”卞青仪面带泪痕相当冷静地说道。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手,我有一个好人选,而且决不会让小少爷起疑。”刘婶拍拍女子的手,示意她安心。

“谁?”

“你不用知道,这种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将来小少爷问起时,你才不会露出马脚。”

“刘婶,谢谢你。你待我真好,就像我娘一样。”卞青仪说著把头倚进刘婶怀中。

“呵呵,傻丫头,小少爷虽不是我生的,却是我一手拉拔大的,在我眼中他就像我儿子一样,而你就是我的儿媳妇了,我不疼你要疼谁?”刘婶看到娇美可爱的女孩子带著泪痕依偎在自己怀中,一时母性的感情大盛。

“陆怀秀!”马夫看到拦在自己面前的人,一下就想起此人是谁。

“哼,马夫,我们又见面了!”陆怀秀身后还站了三名彪形大汉。

“陆二少爷,呵呵,还真巧,我刚跟管家说我要出门,出门还没两条街就碰上你了。二少爷,为什么要拦住在下的路啊?”马夫浅笑。

“你说呢,马夫!”俊秀的陆二少爷一脸怨恨。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瘪嘴马夫,那贱货的儿子又怎么会有今天!如果不是这该死的马夫替那人顶罪,又怎么会让那人有机会去京城参加武试!一切一切都是这马夫在暗中搞鬼!如果没有他,他们陆家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弄到需要那个老女人来援助他们的凄惨场景!想起气得躺在床上半年多的娘亲,想起父亲甚至自己也要低声下气向那老女人问好请安,想起陆奉天如今的风光、他陆怀秀的落魄,所有的恨都堆积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略微打量了一下那三个彪形大汉,马夫微微放下心来。三个三流角色加上陆怀秀的花拳绣腿,他还不至于应付不了。

“刘婶应该很照顾你们一家吧?我看她和陆老爷也像是旧情复发的样子,怎么样,活到二十几忽然多了个后娘的感觉如何?”马夫嘲笑道。

“你!”陆怀秀闻言恼羞成怒。“你们!给我上!把这个臭马夫朝死里打!”

“哟,二少爷怎么突然发火了。哈哈!”马夫闪身错位,一边笑一边注意那三人的攻势。

“刘婶是不是每个月都给你们送银子?靠人施舍过日子的感觉如何?刘婶曾经受的气大概在你们身上也收回十二分了吧?哈哈!你娘如何?有没有被刘婶气死?你现在叫刘婶什么?大娘吗?哈哈哈!”

“打打打!给我朝死里打!”陆怀秀快被气疯,自己也冲了上来。

“是不是刘婶挑拨你来的?她这次给你们带了多少银两?加上卞家女孩那份,应该不少吧?”马夫边打边说,虽说他功力恢复得不多,但这些市井泼皮,二成功力足以对付他们,甚至还有游余。

一刻锺后,三个大汉被他撂倒一对半,陆怀秀也被累得像条老狗似的喘个不停。

“哈哈,刘婶难道没有告诉你,陆奉天一身武功还是我教的?就凭你们几个,哼!”

慢悠悠地蹲到陆怀秀面前,马夫嬉笑著说:“你一定不知道刘婶为什么挑拨你来找我的原因吧?不要看我,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以为刘婶会那么好心给你个向我报仇的机会?你错了,她只是想让我给你个教训罢了!哈哈!”

陆怀秀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那个老女人──!”

就在马夫嬉笑著挑拨陆怀秀和刘婶的关系时,有人给护国将军的妻子送来一封信,约她在城外赏雪庐见面。

“你找妾身何事?妾身已是人妇,还请李将军自重!”卞青仪高傲的抬起小小的头颅。

看著眼前美丽依旧,更增添了几分成熟风韵的女子,高大的男人狡猾的笑了。

“你应该看到信中内容了吧。”

“那又怎样!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卞青仪不再用谦称。

“你肯来,就说明你有一半是信的了。”男子显得很悠哉、很有把握。

“我记得你应该是那人的朋友。”卞青仪冷笑。

“呵呵,朋友又怎样?这世上有几个人是真心相交的?不错,他是我的友人,可惜我把他当友人看,他却对我藏私。之前,更是利用我……”男子猛地收口,“好了,让我们谈笔交易如何?”

“交易?你以为我会同意?我怎么知道这不是陷害我的计谋!”卞青仪头脑相当清楚。

“你可以问问你的丈夫,如果你确定了消息,再来找我也不迟。”男子自信满满。

卞青仪凝视了他半天,在心中迅速转著念头。如果他所说属实,那么丈夫这段时间的行为也可以得到解释。可是,如果这是一个局……

“你在担心什么?我说了你可以确定消息后再来找我!我走了,你慢坐。”男人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卞青仪呆住。难道……

两日后,同样是赏雪庐中。

“怎么样,知道我没骗你了吧?”男子得意的大笑。

“你怎么知道兵符在马夫手中?我不认为他会告诉你这种事情。”卞青仪微微皱眉,颇为不解。

“别急,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求证到我所说的是事实?”

顿了一会儿,卞青仪才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有人禀告太子,说京城这段时间不安,太子命奉天调动京城防军加入城卫,好加强防守京城内外以防有变。结果,奉天带了那人去。”

“噢?我怎么没听说城卫人手加多一事?”

“奉天向太子禀告不需调动防军,以免京中百姓不安。太子准之。”

“原来如此,呵呵,你够狠!”男子点点头,一脸佩服地说出意味不明的话。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那人怎么会告诉你这么秘密的事?”卞青仪装作没听懂对方话中的含义。

“他当然不会告诉我这么秘密的事情!”靠近桌子,男子对卞青仪眨眨眼,“你丈夫是不是有那种癖好?你嫁进护国将军府那天,那人跑到我这儿醉得一塌糊涂!连我都没想到,他那种男人竟也能迷惑住陆奉天那小子的眼睛。只可惜,陆奉天也只是拿他玩玩。”

“噢?他这么跟你说的?”卞青仪掩饰住心中兴奋。

“嗯,年初一,他一大清早跑到我府,拉我陪他喝酒,见他伤心至极,问他才知道陆奉天本来答应他年三十晚上过来陪他,结果没来。后来,拉里拉杂,借著酒劲他就什么都说出来了。”男子心中似也有点唏嘘,像是为那人不值,又像是小小的讥讽。

“所以你就知道他偷拿兵符威胁奉天,及他曾经教过奉天武艺还送了他一本秘籍的事,是吗?”

男子的脸微微红了,但很快就变得正常。搓搓手掌为自己辩解道:“我拿他当知己看,他却不但隐瞒他曾经教过陆奉天武功的事,在我知道实情后,向他请求表示愿意拜他为师终生供养他,只求他教我秘籍上的功夫,他竟然还推拒我说他不会!我这个人一不求官二不求财,也就是嗜武如命而已。他却连这点都不能帮我,还谈什么朋友!”

“如何?你帮我把秘籍弄来给我,我就假装没听过护国大将军的兵符被人所盗之事。”男子的脸上有了急切的表情。

卞青仪闻言做了个深呼吸。一时无法委决。

“陆夫人,虽说太子如今根基已稳,可也并不是毫无动摇的可能。如果我和我父亲站到别的皇子一边,加上那人手中的兵符,你认为太子会有几分胜算?就算太子最后取胜,丢失兵符的陆奉天又会得到何种处罚?你卞家大概也会受到牵连吧!”

“你威胁我?”卞青仪不高兴。

“呵呵,陆夫人,这不是威胁,只是交易。”

“他会知道秘籍消失的事,而且……你又怎能保证不把那人卖给其他皇子?”

“哈哈,”男子仰天大笑,“这个你放心,我只要得到秘籍立刻代替我父亲到边疆守城。至于你担心陆奉天会发现秘籍被你所盗一事,呵……你不会连栽赃都不懂吧?更何况你面前还有现成的人选。”

卞青仪看著他,浮出一抹淡笑,“我为那人可怜,他大概致死也不知道你会背叛他。”

男子尴尬的摸摸鼻子,随即就像放开了一样,无所谓地说道:“我想他已经习惯了吧,反正他曾经掏心掏肺的人都可以把他利用完就一脚踹开,就算他知道我这个友人出卖他大概也不会有多伤心。他就是那个命,我想。”

“对!他就是那个命!你说得没错!”卞青仪对手指上祖母绿的戒指轻声说道。

“那么……交易成交?”

卞青仪抬起头,“半个月后午时,我会让丫环绿珠到城外城隍庙等你。当日收到东西后你就得离开京城!”

“好!只要那不是膺品。”雄伟的男子站起身。

出到庐外,男子远看飘雪的梅林,整整衣衫,喃喃说了一句:“对不住你了,马阿哥。”

马夫打了个寒颤,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摸摸脸,他把屋中的炉子点燃。下人们眼睛都很精,当发现当家主人不再来这个小院后,本来勤快的人也变得懒惰,侍候马夫的下人经常看不见人影。

马夫有点好笑,觉得好像又回到当初在陆府的日子,如果不是他身上还有当初陆奉天赔偿给他的银子,他恐怕就要学当年去厨房偷菜吃了。这些,他从来没有跟陆奉天说过,因为他心中明白,在这个府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如果没有那人的默许,那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说了,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过了年十五,那人就不再来他的院子,看到他也是冷冷淡淡。原来对肉欲的贪婪也像是够之又够,就算他主动留他下来,那人也只是不掩厌恶神情的淡淡扫视他一眼转身就走。

呵呵,马夫惨笑。

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紧紧巴住他不放又有什么用?只是让他越来越厌烦我罢了。

如今在他眼中,他的妻子是善良、美丽、温柔、又善解人意的。而我则是丑陋的恶夫,满心计算、甚至用兵符威胁他留我在身边。

在刘婶和一干下人眼中,大概我就是那种挟恩望报、破坏他人夫妻的反面角色。

没有人会同情我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会认同我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眼中,无论我做什么大概都好笑得要死!笑我这样的马夫竟也敢玩夺人夫的把戏!

我最应该做的大概就是拱拱手,假装不在意的退出这场尴尬的感情戏吧。就连知道实情的诚兴也劝我放弃、劝我把眼光看向别人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还说这样的我很难看、很不值得。

为什么?为什么要劝我放弃呢?

为什么我爱他爱的比谁都深,却要假装潇洒的把他拱手让人?

为什么全天下对他付出最多的我,却要带著满心伤痕不得不离开那人?

只因为他对我没有相同的感情,我就要放弃吗?

只因为那个人身边已经有了更适合的人出现,我就要消失吗?

只因为我不可能得到那个人,所以我应该挥剑斩情丝吗……

离开他,失去魂魄的我真的会幸福?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抬头看向窗外寒冷的明月,看到一条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院中。

“你来了啊。”

门被人推开,带进一阵冷风。门被掩上,有人走到他身边。

“我就知道你会来,你娇嫩的妻子无法满足你吧?怎么样,把我这个老爷们留下也有好处的吧。哈哈……,今天你又想了或学了什么花招?要不要先把我吊在房梁上?还是脱光了趴到桌子上?过来,先陪我喝两杯,等会儿随你怎么样都行。”

提起桌上的酒壶,把扣在桌面上的酒杯掀起注满。

来人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放到他面前。“三次,多出一钱赏你。”

“谢爷的赏!”马夫吃吃笑,伸手指指对面的椅子,“坐。今晚冷,喝点酒暖暖身子也好。”

来人依言坐下。

“不要一点表情都没有好不好,”摇摇头,叹道:“你呀,每次来我这儿都像在吃臭豆腐,又嫌弃又想吃,吃的时候香,吃完了就跑得比兔子还快!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

“你年纪大了废话也多了。”来人还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是不是个很坚强的人?”

那人顿住,回答道:“是。”

“她是不是个很柔弱的人?”

“当然。她是个女孩子,看似坚强其实脆弱。”男人像是明白他在说哪个她。

你能看出她的脆弱,为何看不见我的心伤……

是,我比她坚强,也许比任何人都。所以,我一定会得到你,因为我会是坚持到最后的人!小四子,你是我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要你,就一定要得到!不管我会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在破坏你的幸福生活?”

那人的眼神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你原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重新给那人把酒杯注满。

“是你逼我的!”男人忍不住开口。

“我只是喜欢……”

“你喜欢我难道就一定要我喜欢你?过去曾经喜欢过难道就要一辈子都喜欢?马夫,你对我的喜欢,已经是一种伤害了!对你,对我,对我的妻子都是!”男人激动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明白……我清清楚楚地明白……,可是……我放不下你……怎么都不能!”

“你说够了没有!”男人显然不想再听,只是闷头喝酒。

“小四子,请你记住,今日的我是昔日的你造成的,你对我的伤害是我放不开你的最大原因!爱可以忘怀,伤害却不会……”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男人警惕的抬起头。

马夫悠悠的笑,“字面上的意思。你就算不会再次喜欢上我,我也要你记住我一辈子。”

“你在酒里下了什么?”男人想站起身,却发现浑身入不了力。

“让你一个晚上无法动弹的药,没办法,我现在打不过你,只好用这招了。别气,反正你现在对我除了厌烦也就是讨厌了,多一点仇恨也没问题。”

“哎哟──!”笑嘻嘻的一把抱起软在椅子上无法动弹丝毫的男人,挪到床上。

“三次。你大爷付了我银子,我也得尽心侍候你是不?你放心,跟你做多了我的经验也不少,不会让你太痛苦,而且我比你温柔,绝对不会让你感到痛的。”马夫一边说一边帮那人解衣服。

“你到底要做什么?”男人的眼中掠过杀意。

“别这样看我,我害怕,哈哈!”马夫乐得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小四子,乖,别怕,让马大哥好好疼爱你。”马夫笑的眼睛都看不见,脱了自己的衣服爬上床。

看到这具矫健坚韧的修长身体就这样横陈在自己面前,随便他怎么样都可以。马夫觉得自己兴奋得很快。

摸摸他的脸,咬咬他的嘴唇,捏捏他小小的乳头,熟知他身上每一个性感带的马夫知道要怎么样让他获得快感。那人虽然身体无法挪动,但渐渐的那里已经有了反应。

“我的小狼崽子,小没良心的,今晚非让你开口叫我大哥不可!你马大哥我想今日已经想了很久了。”亲啊亲,咬啊咬,吸一吸再舔一舔,一路向下挪去。

“你……敢!”

“嘁!我有什么不敢的?都到这种田地了,你还以为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想踹开我,我就让你永远记著我!老子豁出去了!反正兵符在我手上,你小子又还不想死,你能把我怎样?最多把我操回来而已,嘿嘿!”

“你这个……”一连串难听的粗话从额冒青筋的男人口中吐出。陆奉天气得快要吐血!

他骂他的,马夫埋头做他自己想做的事。当他开始用舌头唾沫滋润那人的秘处时,饶是那自私冷情的陆奉天也著了慌。

“马夫!你要不想等下死得难看,就给我停下来!”奉天大吼。

“反正不管我做不做,以后都会死得很难看……”马夫在那人胯间小声嘀咕道。

摸摸那人的窄腰算是安慰,马夫继续开垦那片从未被人碰触过的荒地。想到过了今夜,就算得不到那人的心,也算得到那人的身了,而且这人前后的第一次都是给的他,想想也算是对落到如今地步的自己的一种抚慰。

“马夫!该死的!你给我停下来!我讨厌你!我看到你就恶心!你这个混蛋马夫!你这个欠人操的死兔二爷!你他娘的……!”

“你骂吧,随便你怎么骂。我喜欢你,小四子。喜欢得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人怎么能这样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什么都顾及不了的地步!小四子,我累了……”

马夫抱紧身下的男子,贴紧他的耳边,小心翼翼的一个挺身把自己埋了进去。

“马夫──!”陆奉天疼得目眦欲裂。一双狭长的双眼也睁得大大。

“嘘,小声点,你不想让别人听见吧……别怕,我不会让你太难受的……”

埋在那人的身子里面,克制著自己的欲望,等那人略微适应后,这才一边轻轻的抽动身体,一边在那人耳边低沈地倾诉:是你把我拖下的深渊,可是你却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黑暗无望的深洞,连那仅有的一根绳索你也狠心把它砍断。每个经过上面的人都在嘲笑我,每个人都在朝我吐唾沫,我却连躲都躲不掉。每个人都说我不对,每个人都在讽刺我的死缠烂打,没有人同情我,他们只认为我自甘下贱。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了,我的小四子。

我厌烦了对你小心翼翼,厌烦了终日等待你的来临,厌烦了你用那种眼光看我,你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么?你看我的眼光就好像在看一堆马粪,一堆不小心踩著了的马粪!你忘了这堆马粪曾经为你生火取暖、忘了这堆马粪还喂饱过你的肚子。现在的你看到他,只怕他脏了你精工细绣的鞋子,只怕他粘在你的鞋底让你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

小四子,我不是马粪,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我已经累了在你骂我的时候对你假装不在意的笑,我已经厌烦了和那两个女人耍心计,你明知那两个女人会对付我,你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小四子,你的心太狠,而我狠不过你,只好认输。以后我不会再缠著你,但我也不会允许你忘了我,所以你的兵符我不会还给你。而且我也不想让两个女人好过,因此我会在这个院子里继续住下去。我忘不掉你,无法重新开始,只好守住你一辈子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你死了,我就去陪你,天上地下!”

马夫毕竟心疼他的小四子,见他脸色苍白咬紧牙关连哼都不哼一声时,在他身体里泄了一次就退了出来,也没真的做满三次。事后,还让他舒服了一下,帮他清理得干干净净。

“就这么一次,你别气了,以后我不会这么做了,你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是不是?我知道你心中火大,等会儿我让你都讨回来好不?”马夫讨好的亲吻他的胸膛,抚摸他的小腹下体。

“……。我等会儿让你死!”男人的眼睛火腾腾的。

“好好好,随便你。别气了,嗯?”马夫像哄小孩一样哄著他。“你做了我那么多次,我就这么一次,怎么说都是你占了大便宜啊。而且我想你这一次,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你就当是可怜我,赏赐我的还不成?”

马夫心中很开心,就算清晨来临,被那个恢复体力的人拳脚相加打了个半死,他还是很开心。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人又开始每夜都来,每次来都像是要捞够本一样,一个劲儿的满足自身的欲望,丝毫不理会身下人的痛苦。满足了,立刻起身穿衣著靴,竟是寸刻一瞬也不想留。

马夫也随他去,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久了。那些人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

事情也确如马夫所料。

二月初二,龙抬头。

护国将军府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洗衣房里的佣人在拆洗下人送来的马夫枕头时,发现里面被缝进一张五万两、六张一千两的银票。一时引起大哗。

银票被管家送到陆奉天面前。

这几天很是不开心的陆奉天看著手中大额的银票,脑中闪过几件事情。

他放在卧室中暗墙后的秘籍不见了。

两日前,李诚兴突然代父出京远赴边疆守城。

约二十日前,太子忽然传他,命他调度京城守军加强城防。

那个该死的马夫突然给他下药,把他……

以及现在手中的五万六千两银票。

一颗一颗珠子连串到一起,形成了某种意义。

陆奉天不明白现在心脏中传来的感觉叫做什么。这就是心痛么?为什么比小时候听到别人骂他贱种、私生子还要疼呢?原来……心脏也会抽搐……

“咳,爷,门外有人送来一辆马车,说是府中的马爷订的,让他今日送来。”管家陆大参走进书房禀告道。

陆带著奇怪的神色站起身,“去收下那辆马车!”

“是。”管家领命离去。

当管家走出书房时,看到刘婶。刘婶忽然对他吩咐道:“你去找人把马夫的院子围起来!”

“哎?啊,是。”管家不敢多问,连忙去叫人。

马夫那偏僻的小院一下变得热闹异常,墙内外站了一圈家丁,好像就怕他跑掉一样。

马夫从屋内走出,环眼看了一下四周的人,对负责侍候他起居的年青下人增二喝道:“我的枕头呢?”

增二抖缩了一下,颤巍巍的道:“拿去洗了。”

“拿去洗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动我的枕头?平日没看你这么勤快,怎么今日不但把我床单换了,还把我的枕头拿去洗了?”马夫冷笑。

“小的我……我……一时忘了马爷的吩咐……”

“忘了?真的吗?!”

“好了,马夫,你要和下人耍威风到什么时候?你在找什么,枕头?还是枕头里的银票?”陆奉天阴沈著脸出现在小院门口。

抬起头,心下明白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银票!那是我养老的银子。没有那些钱我大概早就饿死在你府中了!”马夫嘲讽道。

“很好。你很坦白。”陆奉天抖抖手中银票,脸色阴冷的不能再阴冷!

走到马夫面前,陆奉天把那几张银票塞进他怀中,拍拍他的脸,冷声道:“交出兵符,你就可以滚了!滚得越远越好!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把你五马分尸!”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说我在玩你,你又何尝不是一开始就想报复我?知道在我这里没戏,你就勾搭上李诚兴,怎么样?他那副身板是不是让你浪得死去活来?你看,他不但付你大把银子,还特地到边疆去等你,你们是不是已经约好了?没想到你会对他那么痴心,竟然把秘籍盗给他!枉你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怎么说得出口的!哼!或者你干脆是为了银子?五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陆奉天想到那晚,越说越气。气愤自己怎么那天早上没有当场就捅他一刀!

“五万两?!”马夫迷茫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急忙把怀中的银票掏出,一看果然是五万加六千两。

“这五万两不是我的!我枕头中缝的明明是六千两银票,这还是你当初……!”当看到刘婶和卞青仪带著一干下人走进院中,马夫苦笑一声闭上嘴,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镇定下情绪,深深看了一眼陆奉天,认真凝重的说道:“陆奉天,我没有对不起你。这五万两银子不是我的。我没有偷盗秘籍给诚兴,也没有和他上床,更没有和他相约在边疆会面。我可以向你发誓!”

“发誓?发誓有个屁用!兵符呢?把它交出来!你再不交出,我只有把你送进天牢,向圣上及太子主动请罪!”

“奉天……”卞青仪面带焦色靠了过来。“你的兵符……”

“他拿走了。青仪,你站到一边去。”陆奉天对卞青仪和颜悦色地说道。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做!这不是在害你吗!马先生怎么会做这种事?天……!”卞青仪掩唇惊叫。

“什么!马夫,你怎么能这样害小少爷!还不快把兵符拿出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刘婶心惊,气得破口大骂。

“我?我狼心狗肺?哈!”马夫嘴唇抖的说不出话来。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扫看众人一眼,强忍怒气发问道。

“马夫,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陆奉天嗤笑。

“你还要我说得多明白?你恨我负心,暗中盗出我的兵符带走,你知道我会追上你灭口,你那时就抱著要和我同归于尽的念头。如果我杀了你,没有兵符的下落,也只有死路一条!幸亏我一时手软,救了你也救了我自己!你大概连这种情况也想到,所以故意在暗墙后留下蛛丝马迹,让我知道兵符乃是被你所盗。

在我找到你后,你明知我晓得兵符在你身上,故意跪地求我试我对你感情。我带你回京后,你确定我心不在你身,你就开始有计划的和李诚兴勾结。先是故意泄漏出我兵符可能被盗的消息,让太子命我调动防军,如果当时你不拿出兵符,我百口莫辩只有下天牢的路!还好太子信我,最后听我谏言没有了出示兵符调动防军的必要,我也算逃过一劫!

然后,你不甘心,知道无法动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巴上李诚兴,把你当初送我的秘籍偷盗给他,并让他请调边疆,你随后也计划过去找他。你订的马车也在今日送上了门!你大概怕李诚兴负你,所以收了他五万两银票以防老后。

这些事你做的滴水不漏,我虽有怀疑,也不能肯定是你。如果不是今天增二一时忘记你的嘱咐,把你枕头拿去洗衣房拆洗,大概此时你已经神不知鬼不觉驾车离开了护国将军府,带著我的兵符一起!你说我狠,你才真够狠!你还……你还!啊──!”

气得狂吼一声,陆奉天盯著马夫,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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