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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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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小说章节

第一章 风雨危现
第二章 枝节横生
第三章 双姝试欢
第四章 初试巧计
第五章 终谐鸳盟
第六章 瑜亮初遇
第七章 仇踪初现
第八章 雪花玉琢
第九章 心花初绽
第十章 前途崎岖
第十一章 入门郑平
第十二章 以身相许
第十三章 绝境仙境
第十四章 忘情合欢
第十五章 重见天日
第十六章 流云剑圣
第十七章 玉女蒙尘
第十八章 淫风浪雨
第十九章 邪人授首
第二十章 排帮之主
第二十一章 圣邪之欢
第二十二章 不如归去
第二十三章 善心有报
第二十四章 幸遇故人
第二十五章 流毒难解
第二十六章 抚慰师姐
第二十七章 魔高一丈
第二十八章 初试云雨
第二十九章 马上上马
第三十章 妖法迫供
第三十一章 姐妹情深
第三十二章 霜融雪化
第三十三章 春色无边
第三十四章 如梦似幻
第三十五章 巧具销魂
第三十六章 魁首现身
第三十七章 奕众如棋
第三十八章 谋敌谋己
第三十九章 临去秋波
第四十章 生死相别
第四十一章 英雄绝路
第四十二章 新试绝学
第四十三章 艳福齐天
第四十四章 醉路往还
第四十五章 连战不休
第四十六章 此起彼落
第四十七章 夜夜笙歌
第四十八章 美梦得偿
第四十九章 蕾蒂初开
第五十章 雄心宏图
第五十一章 一败涂地
第五十二章 性奴初生
第五十三章 大发雌威
第五十四章 又见伊人
第五十五章 淫杀之术
第五十六章 床上逞威
第五十七章 双花同绽
第五十八章 脱出虎口
第五十九章 身陷诡谋
第六十章 暗夜之欢
第六十一章 调教有道
第六十二章 师徒同欢
第六十三章 美酒贺寿
第六十四章 云波谲诡
第六十五章 狡兔三窟
第六十六章 雪地奇遇
第六十七章 汉中之行
第六十八章 建立根基
第六十九章 相思成狂
第七十章 旗开得胜
第七十一章 芙蓉帐暖
第七十二章 筏上争锋
第七十三章 重回故地
第七十四章 一夜偷欢
第七十五章 难言真相
第七十六章 救人心切
第七十七章 梦回天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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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天阙
作者:紫屋魔恋
第五十三章 大发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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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走出了石室,赵平予不由心中一突,见他神色如常,放下了心来,跑到他身边问东问西的项明玉还好,可蓝洁芸那表情可就让他心下叫糟了,她虽是没说什么话,只是平淡无比地瞅了自己一眼,但赵平予与她结发最久,两人相知最深,岂会不知这表情正是她最生气时的模样?

以往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蓝洁芸无论年龄武功以及江湖阅历都在赵平予之上,一直都是她在照顾他,责任感让蓝洁芸便是心有不喜,也极少发作;但就因如此,赵平予才最清楚,当她难得脾气发作的当儿,自己可是动辄得咎,做什么都深怕惹她开火,偏又不能放着她不管,那样后果更糟。

幸好当两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项明雪和白欣玉像早约好了一般,一人一边地将云雨过后神态娇羞无比诱人,又看似被赵平予采的气虚力空,连站都站不稳脚步,全不像以往那圣洁出尘模样的雪青仪扶了开去,带到另一边的石室去更衣梳妆,否则一边是心下恚怒的蓝洁芸就要爆发,一边是冰冷如雪的项明雪冷目含霜,两女夹攻之下,赵平予纵有三头六臂,也难脱此难。

拍了拍项明玉抓着他衣袖的手,也不管项明玉对赵平予难得不住打冷颤的神态瞠目结舌,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一语不发的蓝洁芸身边,很小声、很卑微地轻声开口,“对、对不起,洁芸……这……这几天辛苦你了……我……我一时不察,对你们发脾气,还……还躲起来这么久,真的很对不起……”

“你没事就好,前两天我们都担心死了,生怕你还是想不开,又不肯吃不肯喝的,要是弄坏了身子怎么办?”项明玉吐了吐小舌,扮了个可爱的鬼脸,抓着赵平予的手轻轻摇着,“本来明玉还在想,如果你再不出去,就算明知会惹你生气,明玉也非得进去把你拖出来,逼着你非好好吃东西不可,现在幸好你自己出来,也不生气了,这样就好,完全没事了,是不是,予哥哥?”

天哪,怎么会这样?原本已经是提心吊胆的赵平予,听项明玉在一旁出言解慰,心中的紧张非但没有抒解半分,反而提的更加紧了。

原本当他的心思在与雪青仪云雨后回复正常的当儿,赵平予第一个就想到,将她们这样扔在外边这么久,不知蓝洁芸等人会怎样怨怪于他。

一出来果然证实了赵平予所想没错,蓝洁芸的神情平淡中暗含恚怒,项明雪则藉着扶雪青仪入房的机会避了开去,显然是为了避免在众人面前失态发飙,想等到只有两人在一起时,再将火气泄个干干净净。

在这种情况之下,赵平予光向蓝洁芸一个人赔小心心中已是七上八下,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引的蓝洁芸这几日积下的怒火全盘发作,给她一口气骂个狗血淋头,或许自己还得暗自高兴祖上积德。

偏偏项明玉这小姑娘却在此时插言安慰,还是用这么没有内容的空话,赵平予深知这种故作平静、勉强安抚的作法,表面上像是硬把事态压了下来,实则最容易引人怒火大作,偏生项明玉言已出口,自己却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眼见蓝洁芸面上阵红阵白,这……这可怎么办才好?(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是啊!什么都过去了,没事就好!前两天我们真的都担心死了,生怕你有什么不测!这下可好,你好好的出来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是不是?”蓝洁芸的话中看似平稳,像是想把心中的激动全给隐藏起来,但她的声音却背叛了她,光从语音中难以掩饰的波动,和一双紧握的纤手那抑制不住的颤抖,便可知蓝洁芸此时正是心情激动难抑,强抑下来的平静随时可能崩溃的时候。

这也难怪,心中为他担惊受怕这么久,也不知两三日不饮不食的赵平予是否撑得过去,又怕郑平亚等人随时可能找到此处,偏雪青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儿,自顾自地打坐静息,其它人的害怕又得靠她以外年龄最长的自己去安抚,这几日蓝洁芸过的真是食不下咽、度日如年,她江湖经验再丰富,这般难过的关口可也是头一次遇上。

无数的压力内外交煎下,作为众人定心丸的蓝洁芸纵使在人前还能勉强保持平静镇定,尽量减少慌乱产生的可能性,可一旦其中一项问题解决了,紧绷的心稍有松弛,那涌上来的疲累可真教人想不倒下休息都不行,其它什么都不管了。

偏偏她之所以担心受怕的最重要原因,赵平予之所以从消沉中重新站立了起来,靠的又是另一位美女的献身!

她与赵平予的恩爱生活,已掺了项家姐妹,蓝洁芸就算性子再宽容,当想到自己的丈夫和其它女子行云布雨时的模样,也难免芳心火起。

那时,赵平予和柳凝霜有了床笫之事,一来那是为了避免与郑平亚冲突的约定,二来蓝洁芸每见柳凝霜时自己也是心跳加速,比和赵平予行房时还紧张,想压都压不下来,是以当赵柳两人的事曝光时,蓝洁芸虽是醋意不小,却也原谅了赵平予─只是罚他跪了一整晚算盘而已,这回偏偏又加了雪青仪这等圣洁如仙的绝色美女!

本来若光只是要个女人献身让赵平予大逞淫威,好在征服女人的胜利感中恢复对自己的信心,蓝洁芸绝不肯认第二,只是这次赵平予在郑平亚手下输的实在太惨,不只个人败北,结果还使他连已有肌肤之亲的柳凝霜都赔进去,那无比强烈的挫败感,使赵平予的消沉远超蓝洁芸所能想象,光靠她自己或项家姐妹这些已和他有了男女关系的女子,实在是没办法让赵平予振奋起来,蓝洁芸虽是心中无奈,却也只能暗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纵然芳心再是不喜,也只能让别人出马。

虽说有白欣玉和雪青仪可以选择,但若真要蓝洁芸选,她宁可选白欣玉,也绝对不希望是雪青仪参与。白欣玉虽仍是处子之躯,征服她的快感较已破身的女子要大得多,但一来这种床笫之事,蓝洁芸无论如何也没法厚着脸皮向白欣玉提说。

二来雪青仪虽已失身于“淫杀千里命七天”这老淫魔,但她的“慈航诀”修为深刻,虽已破身却未影响,直到现在仍是一副圣洁无伦的仙子下凡样儿,全不似情欲能动其心的凡人,外表全看不出已经男女之事,光想到当她赤裸裸地被赵平予压在身下尽情蹂躏时的神态,那刺激连蓝洁芸的芳心都要蠢蠢欲动,更何况是赵平予呢?

只是若论美貌,雪青仪恐怕还胜蓝洁芸一筹,那仙子下凡般圣洁的神态,更是旁人拍马难及一眼扫去便令人邪欲全消,光想到那落凡仙子被撩动了情欲,在床笫之间尽兴迎合的诱人模样,恐怕没有一个男人能抵得住那诱惑,若雪青仪来和自己分宠,要比谁能在床上争赵平予的欢心,恐怕蓝洁芸加上项家姐妹都争不赢她,如果不是事在燃眉之急,蓝洁芸绝不愿意做出如此选择。

再加上雪青仪进房之后,随即传来了云雨之声,愈来愈是激烈,显见两人都是全心全神投入放怀享受。

雪青仪旷了这么久,她原先又是跟着“淫杀千里命七天”这老淫魔,也不知被调教成怎样饥渴,一旦有机会便是欲火难耐,全神投入,这倒还可以想象,但赵平予不饮不食了足有两三天,再是钢铁打造的人也没剩多少力气,竟然还能与雪青仪如此欢畅的放怀云雨!

爽到活像以前和妻子们都只是小试身手,现在才用上全力,在外头旁听着他们愈干愈是激烈、愈干愈是快活,乐得活像是好几年没上床过的蓝洁芸,心中又担心又害怕又难过,那百味杂陈也就不必说了。

怪不得现在的她眼见赵平予破茧而出,心虽是松了下来,那强烈到难以想象的闺怨,却一口气涌了上来,使得蓝洁芸芳心怒火狂升,看到赵平予没事时的放心根本制之不住。赵平予一边想着,一边忐忑不安地站在蓝洁芸身前,活像个犯了错要被严师重罚的孩童,头都不敢抬一下。

“对……对不起……平予以后……以后绝对不敢了……”吞吞吐吐的几句话还没说完,蓝洁芸的声音已陡地高了起来,“以后?还有以后?光这次……这次就够让大家担心的了!你以为只有你在为柳前辈担心吗?我们都一样啊!我们都希望能和她一同面对敌人,而不是躲在这安全的地方舒舒服服的享受!我们每个人都一样,不是只有你一个!

“可是你……你却一个人躲在里面,让大家除了帮柳前辈担心以外,还要怕你会不会因为一时想不开而做傻事!可是你有担心过我们吗?没有!你只是一个人躲着伤心,以为我们都可以很冷静的任你闹脾气!以为就算你躲着难受,别人也可以帮你把一切做好,只要你心情恢复了出来了,一切就都好了,什么事都没有了是不是?”

听蓝洁芸声音愈提愈高,赵平予只吓得浑身发颤,说句实在话,从两人认识以为,蓝洁芸一直都是沉着平静,似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着急的样子,最多是在床上婉转承欢时神态不太一样,他可是从来没见过蓝洁芸如此失态的怒吼,那样子令赵平予一时间什么都没法去想,只能站着任蓝洁芸去发泄。

而项明玉呢?从方才开始她就躲在一旁看着好戏,完全没一丝参与的意思。

给蓝洁芸这样骂了不知有多久,赵平予只觉整个人都僵了,蓝洁芸每句话入耳,都震的他想要跳起来,偏生双脚却似给钉死在地上似的,动都没有办法动,偏偏项明玉也不解劝几句,山洞中活像是只有他和蓝洁芸两人在而已,除了蓝洁芸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其它的动静可言了。

好像被她活活骂了一生一世,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蓝洁芸的声音终于稍有歇下之势,赵平予才敢开口,发出的声音活像被抽干了水份一般,一点儿劲都没有,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将蓝洁芸已慢慢消下去的火气给撩起来:“对不起……洁芸……都是……都是平予的错,是平予一点经验也没有,遇到事情只知道……只知道一个人躲起来,完全忘了有你们在……都是平予不好,求求你……别气了,饶了平予这次好不好?以后平予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敢闹了……”

“你……你以为这样说,洁芸就原谅你了吗?”

原本蓝洁芸就是沉稳的性子,只是这一回可能牺牲的柳凝霜在她芳心中的份量实在太重,而另一个令她魂牵梦系的赵平予,又是如此消沉,活像被抽了魂一般,偏偏还得定下心来,慰抚项家姐妹可能的惊慌,这几日蓝洁芸的压力当真大的无以复加,若非如此,要让她如此失态到旁若无人的大发脾气,惊的周围人全没有插言的空隙,怕还真是难之又难哩!

方才那一轮怒骂,似乎已将她胸中的火气放出大半,发泄之后蓝洁芸恢复了理智,声音总算稍稍恢复了往日平静,“平予这次实在……实在太过火了,非好好罚你不可……”

“是,是,平予知错,平予认罚,无论洁芸小姐要怎么罚平予都行……”听蓝洁芸的话中总算有了松动之意,赵平予七上八下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他赶忙开口认罚,生怕只要稍稍慢个半点,那迟延又会惹的蓝洁芸大发雷霆,到时候要等到她歇下口来,可就更难了。

“这次完全……完全都是平予的错,是平予不好,洁芸小姐千万别再气了,好好的罚平予出气吧!平予会乖乖认罚……”

“既然如此,就罚你好好坐在这儿,”怒火泄尽之后,蓝洁芸的声音竟隐隐透出了一丝笑意,“今儿个到晚上除了饮食休息之外,什么事都不准你做,什么话都不准你多说,知道了吗?”

“啊?”被蓝洁芸前后话中巨大的反差给弄的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赵平予愕然抬头,张口结舌地望向蓝洁芸,呆里呆气的,惹的蓝洁芸婉琪一笑,方才的怒火竟似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蓝洁芸嘴角笑意婉琪,全没半分怒意,而不知什么时候,项明玉已将一道道的饮食送到了桌边,连碗筷都准备好了,也不知她们从那儿取来的水,摆在赵平予面前的饮食竟是新鲜烫热,全不像是当日他推车送入时那样可耐久存的冷食,若非那些都是他亲手搬运,纵在众女妙手之下,仍看得出是那时自己运进来的食材,赵平予差点以为她们是从外头买进来的新鲜食物呢!

呆呆地转着头,来回望着笑意婉琪的蓝洁芸和苦忍着笑的项明玉,自己面上的神情必是相当引人发笑,弄得二女忍俊不禁。回复正常的脑袋急转,赵平予总算弄清楚了。

原来方才是蓝洁芸和项明玉早有准备的好戏,趁着蓝洁芸对着赵平予大发雷霆的当儿,项明玉好将道道饮食布置好,偏生赵平予被蓝洁芸那前所未有的震怒吓的魂都飞了,眼睛看着地下根本不敢多望,耳朵里全是蓝洁芸的怒声,便是真有雷霆霹雳,怕他也是听而不闻,更何况是项明玉轻手静脚的动作呢?

“你们……你们算计我……”虽说被算计了难免有点生气,但一来自己两三日不饮不食,方才又和雪青仪一番翻云覆雨,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了,那响声别说赵平予自己,恐怕连蓝项二女都听得清清楚楚;二来这次的事确是自己理亏,赵平予也清楚二女是一番好意,就算想气也气不起来。

更重要的是,方才蓝洁芸戏假情真,恐怕她真是积了这么多的火气,趁机好好地对自己吼上一吼,这次本就是自己弄的太过份了,给她骂一骂赵平予反倒心下轻松了些,便知中计也不愿发作。

“是……那平予开动了……洁芸,你不吃吗?”

见赵平予虽知中计,脸上神情仍是小心翼翼,显然方才自己那一怒收到了效果,吓的自知理亏的赵平予就算上当也不敢发作,其中还混着一丝担心,看来方才骂一骂是对了,他总算理会到自己这几日来究竟有多担心多难受,蓝洁芸微微一笑,放下心来的她也感到肚饿了,“大伙儿都饿了,自然要好生吃一下,这几日来洁芸担心死了,哎……总之,没事就好了,大家好好吃吧!”

“可不是吗?”项明玉脸上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方才那一幕虽是自雪青仪进赵平予那间石室后,由她和蓝洁芸仔细议定的,但她事先也没想到,平素温婉柔和的蓝洁芸,一发起火来竟如此吓人,连躲在隔壁石室里看好戏的姐姐都给吓了一跳,幸好蓝洁芸能发能收,崩天般的怒火发泄完后便恢复了以往的平和,否则项家姐妹恐怕都要吓的躲起来了。

她一边快手快脚地将桌上的碗盘排好,一边轻声说着,“这几天最累的就是洁芸姐姐了,什么都靠她张罗,晚上还要安抚被恶梦吓醒了的玉儿,连吃饭的时候都要担心你,一副食不知味的样子,看的玉儿好心疼呢!”

“真……真对不起……洁芸……是我不好……”赵平予还没说完,蓝洁芸已含笑轻轻推了他一把,“别说了,快点吃吧!别忘了你答应过洁芸,今儿个要好好休息的。现在什么事都不准你管,平予所能做的只有吃东西和休息,这些可是玉儿努力帮你做的,快点吃……否则洁芸可又要生气了。”

听蓝洁芸这么说,脸上一阵发烧的项明玉忙退了两步,“那个……这边由洁芸姐姐陪予哥哥吃就好了……玉儿和姐姐在另一边吃饭,还有雪前辈和白女侠也是。玉儿就先告退,不陪你们了。”

知道项明玉这么说,一是为了害羞,她还真是个怕羞的小姑娘,虽是成亲已久,但若给旁人调笑她对夫君的百般关怀,仍够让她羞红了小脸,二来也是因为方才蓝洁芸那一发威,不只是赵平予心魂皆落,连她在旁听了也为之胆丧。

虽知那是因为蓝洁芸这些日子受的压力太大,这才找机会向赵平予发泄,蓝洁芸对自己向来疼爱有加,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把气发在自己身上,但方才那一下实在吓的她腿都软了,现在蓝洁芸虽已恢复了往日神情,但她实在不大敢留在她身边。

知道归知道,但方才被那一吓,现在赵平予的腿仍是打颤的,他虽知蓝洁芸气一气就过去了,发泄过后现在的她绝不会像方才那般失态,但要他自己一人独自面对她,说实话赵平予实在没这个胆子。他一把将溜开的项明玉抓了回来,硬把她压的坐到了自己身边,“好玉妹妹,你留下来吧!前几天真是对不起,平予知道你这些天也担了很多心,坐在这儿好好吃饭好不好?”

见项明玉还要挣扎,蓝洁芸微微地一笑,她岂会不知两人之所以这样推推拉拉,静不下来的原因?伸手轻轻按住了在赵平予怀中挣动的项明玉,硬是让她留下,蓝洁芸离开了位子,一缕香风过处,转眼间人已消失到旁边的石室里,只留下一句温柔的声音,在石室中轻柔地飘荡着:“好玉妹妹,你陪着平予吃饭吧!正好洁芸有点事想和雪前辈商议一下,而且……若让洁芸留在这儿,恐怕平予也是食不下咽,全不知个中滋味,岂不浪费了玉妹妹你帮他调理好一顿大餐的用心?”

见蓝洁芸竟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看得如此透澈,活像都写在脸上似的,赵平予和项明玉对望一眼,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扮出了抖个不停的鬼模鬼样,看到彼此的样子,两人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一来几日不饮不食,赵平予的肚子实在是饿了,二来项明玉手艺着实高明,几道菜弄的香气四溢,便是肚子还不太饿的人也要为之食指大动,更何况赵平予已饿到前胸贴后背了?

光看着赵平予狼吞虎咽,风扫落叶般地将盘中物全送到了肚子里去,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项明玉不由得满足感大增,她食量小,没扒得几口就饱了,只在一旁满意地看着赵平予风卷残云般的吃相,间中还记得帮他夹几道菜进碗,省了赵平予伸箸之劳,当真是一副贤慧温婉的娇妻模样。

一顿大快朵颐下来,赵平予满足地摸着肚子,一手接过项明玉顺势送上来的茶碗,一口下去只觉口中芳香四溢,一股强烈的满足感升到了头顶,就好像整个人都被无比的幸福给充的满满实实,这些菜肴不只丰盛味美,还可感觉到项明玉的爱意满载其中,“真的……真的很好吃,好玉妹妹你真厉害,平予原来还以为自己的手艺不错的,和你一比简直是萤光比明月,天差地远了。”

“哪里的话?”听丈夫这样称赞自己,项明玉高兴的整张脸都红透了,光看赵平予方才的吃相和现在的神情,便知他并非随口说说的应酬话,自己的心意真的全送到他心上去了,只她怕羞的嘴上还不敢就此承认,忸怩的神态甚是可爱,“那是因为……因为予哥哥肚子实在饿了,不管吃什么都觉得好吃,玉儿的手艺可差得远,还得好好磨练磨练呢!姐姐可一直都是这么说的……”

“胡说……”一把将项明玉搂到了怀内,亲蜜地在她颊上印了一吻,声音温温地钻进了她耳朵里头去,“那是雪儿逗你呢!回头我就跟雪儿说,玉儿的手艺是最棒的了,无论什么人都比不上,平予吃的高兴死了……”他伸手在胀起的肚子上头揉了几下,眉头一皱,故做痛楚状在项明玉耳边说着,“哎哟!玉儿的东西弄的太好吃,平予一下吃的太猛……肚子都涨的有点疼了呢!”

“没……没吃坏肚子吧?”见赵平予的痛楚样子太过逼真,项明玉可真吓了好大一跳,一边伸手帮他揉着肚子,项明玉一边在心中暗骂自己笨,竟忘了赵平予几天没有粒米入口,重进饮食应当循序渐进,让肚子慢慢适应,给他一口气吃太多东西,饱是饱了,空了许久的肚子这样一下子灌进了一大堆东西,对身体可大是不好,“会不会太撑,予哥哥?要不要喝点茶水缓和一下?”

“没事的。”见项明玉如此紧张,故作姿态的赵平予反而不好反应了,他伸舌在项明玉耳上轻轻舔了几下,逗的项明玉娇躯发颤,抬起头来才看到赵平予满脸堆笑,一点疼痛的样儿都没有,这才知道中了奸人之计,羞的她猛地一挣,却挣不开赵平予的怀抱,“抱歉,实在是玉妹妹太可爱了,光看到你在这里,平予肚子里的疼就都飞掉了,还真要多谢你呢,我的好玉妹妹。”

本来项明玉体内的残毒虽不若乃姐深刻,但与赵平予结缡之后,两人床笫之间极尽男女之欢,那残留的媚毒虽不伤身,却已化入了项明玉体内,使得她特别受不住他的挑逗,尤其方才旁听了赵平予与雪青仪那全心投入的云雨情浓,项明玉其实已颇为动兴,给赵平予这一搂一吻,登时整个人都软了,这些日子以来心中的紧张和担忧,一时间竟都化个七零八落,全没有身体深处那慢慢蕴积的火热来的强烈,不知不觉间她已伸手抱住了他,只待赵平予尽情施展挑逗手段。

正当两人缠绵之时,突地一声咳嗽声响起,惊的项明玉忙不迭地从赵平予怀抱中窜出来,手忙脚乱地整着被拨乱了的衣裳,连坐在椅上的赵平予也吓瘫了,只见蓝洁芸立在一旁,纤手插腰,摆出了个母老虎样儿,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脸上没有多少怒气存在,“好平予啊,不是跟你说了,你今儿个只能吃饭休息,其它的什么都不能做吗?怎么,洁芸才一离开你就忍不住了?”

“这……这个……”

正在意动之时,却给蓝洁芸打断了,赵平予虽有些不喜,但方才蓝洁芸一怒的余威犹在,遇上了她他可是从心底就矮了半截,连声音都变的小心翼翼的,声音都不敢大一下,“平予只是想……想好好安慰一下玉妹妹……毕竟她弄的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这些日子以来又苦了她一直担心……平予知道洁芸小姐你也是一样担心的,只是……只是想先安慰她一下而已嘛……”

“那可不成!”笑着将害羞的项明玉拉了过来,蓝洁芸笑意盈盈,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一副顽皮样儿,“洁芸当然知道平予想好好‘安慰’我们,不过这样让你舒服,可就不叫处罚了。今天平予你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好休息,一切都等到体力恢复之后再说,想要安慰我们嘛?恐怕还得等个好几天,等到洁芸没那么气了之后再说,知道吗?”

“可是……”

“还敢‘可是’啊?”

蓝洁芸笑着俯过身去,伸手在赵平予脸上轻拍了两下,“东西都不好好吃,害得我们都为你担心受怕,生怕你饿坏了,会伤了身子,结果你人都没出来,在房间里头就……就和雪前辈……弄的那么大声,让我们想不听都不行。就算雪儿玉儿没关系,洁芸可妒忌着呢!至少得罚平予清心寡欲个几天,你才会知道我们这几天是怎么过的。好平予你留在这儿,除了休息外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准做,顺道在心里好好反省,万事都等休息够了再说,知道吗?”

“是……”

见赵平予俯首贴耳,眼睛只盯着地上,一副话都不敢说,动也不敢动的可怜模样,蓝洁芸伸手轻勾住他颈子,在他耳边喁喁细语,“好平予多点儿耐性,先好好休息吧!你这几天什么都没吃,刚刚又弄雪前辈弄的那么落力,体力消耗太过,总不好休息都不休息就这样旦旦而伐,身子会受不了的……

“洁芸向你保证,很快平予就可以开戒了,雪儿和玉儿都爱你爱的发狂,就算心底再多怨气,也抵受不了你的怜爱,现在又加了个雪前辈,到时候就算你受不了,还是得全力以赴,就算想举手投降我们也不许你,所以现在平予你就好好休息,等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那……洁芸小姐忍得住吗?”

见蓝洁芸神情如此亲蜜,心中七上八下的赵平予总算松了一口气,看她这个样子,心中的怨气总算是消了,他差点忍不住要伸手去将她抱住,稍稍使点儿手段,看看蓝洁芸的定力会不会比项明玉好上一点?

“平予可不信你说,难过的只有她们而已呢?”

“洁芸是忍不住……”见赵平予恢复了调笑的力气,蓝洁芸也放下了心,偶尔生一次气是可以立威,让赵平予行事稍微有点分寸,但她可不想老在他心中扮个母老虎的模样,“只是法由洁芸而立,洁芸也只好做忍最久的那一个……不过好平予你也稍微有点分寸才行,若你搞的太过火,弄到洁芸忍耐不住,偏只能干熬着……等到你来陪洁芸的时候,小心洁芸在床上一口把你给吞掉!”

“平予求之不得呢!”

填饱了肚子,又好好地休息了一整晚,隔天当赵平予起床的时候,只觉全身上下充满了精力,龙精虎猛的似可现在就出去找回场子,虽说理智明知道这多半是自己的错觉,以他现下的武功,若再遇上郑平亚等人,多半仍是只有吃败仗的份,但也不知怎么着,前些日子战败的失落感,竟似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都没存在身上,就连想到了郑平亚,也觉有一拚之力,也不知是否是在床上征服了雪青仪的后果,不过对赵平予来说,能恢复以往的自信,终究是一件好事儿。

直到现在,他才有心思去观察这天山派隐之久矣,非得等到柳凝霜破身才能一览其究竟的秘密宝地。这儿的格局倒真不像个藏宝无数的秘库,反而像是间隐于山中的居家所在,他休息的地方乃是正厅所在,其余还有三四间石室,其中一间正是他连着几天困在其中不吃不睡,只知在心中不住痛骂自己的所在。

虽说不见天日,但石壁上头镶着一颗颗夜明珠,柔和的光芒较灯烛还要明亮得多,与其说这儿是间宝库,还不如说是天山派祖师为后代所设下的一间秘密居所。

看赵平予前后走动,似是一清醒便想弄清楚现下的所在似的,从旁边石室中探出头来的项明雪灿然一笑,娇柔地抚了抚鬓边秀发,缓缓走到了赵平予身边,目中微带湿润之意,似是拚命强忍,才能克制住投入赵平予怀中的渴望,“好平予,你可醒来了,让雪儿帮你弄些吃食吧!”

“这个嘛……吃食倒是不用了……”赵平予微微一笑,伸手便将项明雪揽入了怀中。

见丈夫一大早就不老成,竟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含羞的项明雪微微一挣,但赵平予的双手那么有力,她的挣扎又是那么软弱,怎抗得住他的力量?很快项明雪已落入了赵平予的怀抱当中,脸儿一红的她登时将脸儿垂在赵平予肩上,撑在他胸口的纤手完全使不出力气,竟是推拒不得。

“……昨儿平予已被玉儿弄的山珍海味给填的饱饱的了,现在平予想‘吃’的……只有你呢,我的好雪妹妹……”

“那……那可不成……”嫁了人之后,一方面体内的余毒有了发泄的余地,没像以往那般夜夜煎熬,弄的她想睡都没得好睡,但赵平予所带来的肉体上的饱足,让项明雪对他也颇为渴求,对他的挑逗格外难以忍受。

尤其这几天迭遭大变,项明雪表面上维持着以往清冷的形象,实际上心中却也忍不住着慌,好不容易赵平予回复了正常,心一松下来,项明雪体内的渴求可就在那儿跃跃欲试了,虽说现在才是一大清早,但石室之中了无日月,昼夜之别毫不显着,只是为了习惯才依着平日昼夜之别起居,若赵平予一早起来,就真想拿她试招,项明雪心下其实也是无任欢迎。

只是项明雪也知道,赵平予之所以一起来就对她调戏,一来是他真的想要,二来也因为他连着几日令她们担心受怕之后,第一个做的竟就是和雪青仪极尽男女之欢!

昨天蓝洁芸是找到机会狠狠地吼了他一顿,项明玉小姑娘家心性,赵平予饮食之中着意安抚之后,芳心里的小小怨气也已飞到了九霄云外,但项明雪可还忍着未发,赵平予这才想要以行云布雨的方式,让项明雪好好发泄一下,翻云覆雨之中最无力自制,也正好给她个机会发泄,也真难得他如此着紧自己呢!

“稍……哎……好平予……稍稍忍着吧……”给赵平予的魔手在身上上下其手,弄的整个人都热了,项明雪勉力推拒,好不容易等她逃出赵平予的怀抱,脸儿早红的犹似桃花,“好平予啊……这几天最担心你的就是洁芸姐姐了,若平予你想要……也该是洁芸姐姐先来,雪儿可不敢抢这头筹呢!”

见赵平予一听到蓝洁芸之名,竟按捺不住地直打冷颤,项明雪心中暗笑,她事先当真没有想到,蓝洁芸平日温和的像是一点气火也没有,一生起气来竟是满室皆惊,光看赵平予现下畏缩的样儿,便可见蓝洁芸这一“怒”确是威力十足,一瞬便打的他欲火尽消。

那模样虽是好笑,但两人已是夫妻了,看丈夫这般害怕,项明雪不由得也为之难受,她俯身向前,在赵平予耳上轻轻了咬了两下,“平予放心,洁芸姐姐很想你的,昨儿只是因为她太担心你,才会失态……若你用上平日弄的雪儿服服贴贴的手段,雪儿保证洁芸姐姐便知你是头猛虎,也心甘情愿地让你吃下去。”

“这个……还是先放在一旁,等有机会再说好了……”

蓝洁芸发怒的真正原由,赵平予何尝不知?只是昨儿一怒的余威犹在,赵平予心中难免有结,他虽知一次激情的云雨疯狂,让蓝洁芸在他肉棒下放浪一回,是解开这心结的最好方法,但却无法克服自己的却步。

“这几天雪儿你们都在里头清理,有没有什么成绩?那时……那时柳掌门说这儿该有天山派的武功秘籍,平予很希望能练练……毕竟平予所学以天山武功最精,若不在这上头有所精进,以后恐怕很难去赢……赢他……”

本来以赵平予的想法,便是他不愿主动去找郑平亚报仇,但郑平亚既已采取行动,更无主动示好之理,尔后两人不遇则已,一旦遇上必是一场大战,是以赵平予现在所希望的,便是石室中有着天山派武功秘籍,最好就是他所学雪梅剑法的进阶,毕竟自己内力原在郑平亚之上,只招式变化不如他,现在要他去修练别的精巧武功,由于与他原先所练剑法路子不合,必是事倍功半,加上这次郑平亚出其不意挑了天山,用天山派武功来对付郑平亚,才真能算是为柳凝霜报仇。

看也看得出赵平予的用心所在,项明雪叹了口气,双手一摊,“这里头珠宝财货倒是不少,足够一般人好吃好穿十辈子之用,但在武功上头却没有什么新的东西,这几日雪儿和玉儿整理这里的藏书,发现大多都是创派祖师所留下,修练本派内功和轻功身法所用的秘籍。雪梅剑法的剑谱虽然也有,但其中招式都嫌原始,磨练不够精纯,显然是剑法初创时的纪录,里头的东西平予你都学过了,便是再加钻研,恐怕也没法有多少进境。若不是里头的秘籍上头满布灰尘,全是原样儿,显然许久没人动,恐怕连师父都没翻阅过,雪儿还真以为是这段日子里遭了贼呢!”

“这……这样吗?”话中虽难免失望之意,但仔细一想,赵平予也不得不承认,只有这样才符合常理。

天山派远处关外,与中原武林来往不多,中土的动乱向来极少影响到此天外福地,创派以来少经风雨,除了一些凶悍有余、武功不足的沙漠马贼外,什么外患也没有,武功传承从不曾断过,不像一些中原门派时因高手意外身亡,而有武功秘诀失传的情形。

是故天山派的武功在世代传承之下,经历各代掌门的去芜存菁,只有一代比一代更加磨练、更加精良,这石室中的秘籍既都属天山草创时期留下来的纪录,其中精妙处自是不及自己所学已经世代交替过的武功了。

只是这石室当中除了武功秘籍之外,还有的就是秘藏的财货了。赵平予本来不是会为了金钱用心的人,是以一直没把心思放在这上头,但现在的他失去了天山派的庇护,又不可能回玄元门向师父伸手,进门时运进来的粮食未必撑得了多久。

何况要到湘园山庄去找郑平亚算帐,路上要打尖要住店,也非得支出好大一笔路费不可,到了荆湘之地,还得先探探湘园山庄的内部情况,在在都须用钱,这问题非得面对,金钱虽非万能,没钱却是万万不能,自己不只一人,还得担下妻子们的生活呢!赵平予虽不甚想将心思打到天山派的藏宝上头,眼下看来却是没其它办法了。

虽是心中不想,但若能够动用天山派的藏宝,想来生活之事都可解决,就是不论其它,光石壁上头的夜明珠,便以赵平予这般不识货之人,也看得出是稀世珍宝,光变卖一两颗,自己就不必再担心到湘园山庄的路费了。

只是这问题解决后,另一个问题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现下的武功已比不上郑平亚,他又有明师教导,武功进境一日千里,能教导自己的柳凝霜偏又不在,距离愈拉愈远,雪青仪武功虽未必弱于尚光弘,但她所练的佛门武功,与自己所修武学未必相合,这样大杂烩的练法广而难精,对上常人倒也罢了,要对付郑平亚这等高手,只怕是力有未逮。

知道沉默的赵平予正在考虑如何为师父报仇的问题,项明雪虽想帮忙,却是有心无力,这几日她与妹子整理石室中的武功秘籍,心中思思念念只想找出个能令自己或赵平予武功大进的宝贝,好为师父复仇,可这里头大部份都是她自幼在天山所学,招式变化比她以往所练还粗糙得多,再练恐怕也练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师父在就好了,以“雪岭红梅”柳凝霜的悟性之高,对天山派武功体会之深,便是这般粗糙原始的东西,在她眼中也必能自创新机,温故知新之中,不只柳凝霜自己武功能更上一层楼,或许还能帮助赵平予脱胎换骨,远胜以往,自己却是万万不能。

“啊,对了!”突地双手一拍,差点没把沉思中的赵平予吓一跳,他抬头一看,只见项明雪眉花眼笑,发光的眼儿愈过了自己,直指向自己前几天躲着不出的那间石室,“平予你前几天留在里头的那间我们还没找,说不定里头有什么武功秘籍之类的,会比我们这边的要精的多……”

前几日失魂落魄,虽是人在其中,眼睛直盯在石壁,却是视而不见,全没注意到里头有没有什么秘籍,给项明雪这一提醒,赵平予这才惊觉,若天山派还有什么遗留下来的宝物秘籍,自己那间可是最后的希望了,这儿可是天山派的秘库所在,所存的该都是重要东西,自己那间里头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宝贝,无论如何也该先进去翻找一下,要失望也等找不着再说。他一把拉住项明雪的手,脚步直向石室而去,“快……我们进去好好找一下,说不定可以给大家个惊喜呢!”

才冲了几步,赵平予突地止步,连带着项明雪也被拉停了下来,她不解地回头,只见赵平予立在当地,表情又似惊怕又似胆怯,脖子微微一缩,像是正发着抖一般,“糟糕,我忘了……早上才看到,洁芸小姐连叫都没叫醒平予,就一个人进去整理了。现在……现在说不定还在里头……”

知道赵平予现在确有点怕见蓝洁芸,项明雪心中暗叹,自己这丈夫虽说对上敌人胆量不小,便是惨败之后,仍不肯放过郑平亚,但对上自己的妻子时,那胆量可真是不大,才一吓就把他弄成这个样子……不过昨儿的事之后,别说赵平予了,就连向来冰冷自若,像是山崩海啸也难令她变色的项明雪自己,确实也有点儿怕她,看来真只有等蓝洁芸出来之后,再进去翻找看看了。

当项明雪正想扯赵平予去用早膳的当儿,蓝洁芸偏就这么巧地从石室中探出了头来,脸上表情古古怪怪,对着项明雪和已退到她身后去的赵平予一招手:“平予,快点……进来一下好吗?”

趁着月光循着山路走着,赵平予微一抹汗,虽都已经是深秋天气了,可蜀境仍是热的活像夏天一般,幸好他们是趁夜而入,山间的凉意至少消了些暑热,时还有萤鸣风吹,若不是他与众女为了避人耳目,一路昼伏夜出到此,白天在山下客栈歇息过后趁夜入山,手上又只有一张不甚明悉的地图,害他们走路时都得小心翼翼地,生怕迷路就完了,这样夜间游山,倒也颇有趣味。

只是事先任赵平予再怎么想破头,也想不到在那一间石室中,会看到那种东西。

当日他和项明雪进了石室后,只见蓝洁芸纤手微颤,伸手指向石壁上一副镶贴其中的怪异图画,那图画上头没甚形象,只有一堆奇奇怪怪、弯弯曲曲的线,任他俩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只是说也奇怪,不知为何,赵平予总觉得这图画中的线有点眼熟,像在什么地方看过这种东西似的。

“那……那是什么东西?”

听赵平予发问,蓝洁芸仍发着颤,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绝难想象的事物般,纤手从怀中取出了个小布包,“平予你……你可还记得,这东西是当日你亲手交给你师父的……是你大师兄的遗物?”

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其实从蓝洁芸取出那布包时,眼尖的赵平予已想起了当日的情景,那确是杜平殷遗托给他,让他交还给玄真子的地图破片,只是当日他只四得其二,手中的两块又不相衔接,是以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边石壁上的图画呢?一来前几日他失魂落魄,就算看到了也没在意,二来也不知是日久风化,还是特意安排,石壁上头的破片丝色尽褪,变成了白底黑线,若非蓝洁芸这动作提点了他,任赵平予再仔细注意,怕也看不出是同一块地图的破片。

本来这布包该在元真子手上,偏生元真子在和玉真子结缡之后,变得十分洒脱,似是只要有了她便有了全世界,一心只想和玉真子双宿双飞,过着和乐的日子,对寻宝的心思远不如前,那日见到赵平予携美回归后,索性将这破片给了蓝洁芸做见面礼。赵平予本来没当回事,毕竟元真子心态的转变,他也是心有戚戚焉,那时的他有了蓝洁芸便心满意足,什么宝藏都不放在眼里了。

但现在看到此物,赵平予的心却不由得跃动个不休,他虽不知这地图所指是什么东西、什么地方,但绘图之人既然这么小心地将图分成了好几份,想必图中所指之处该有异宝,若只是宝藏也就罢了,但若其中有武功秘籍,可以助他武功一日千里,甚至可以胜过有尚光弘提点的郑平亚……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眼见原已再无希望的复仇,突地又现曙光,虽只是微微的一抹亮意,甚至看不太清楚,但总归是有了希望,赵平予真喜的想要跳起来。

简单地向项明雪和循声进来的项明玉说明了情形,赵平予眼见蓝洁芸小心翼翼地将那幅残图从墙上取了下来,忙不迭地递上一张纸,让蓝洁芸将残图上头的图像拓了下来。

这倒也不是他多心到想制作副本,只是那图不知从何时制成,流传久远,留存石壁上头的这幅残图虽仍保着基本的形状,但不只已是丝色尽褪,再看不出制成时的色彩,边缘也已破碎处处,看来保存的远不如已在蓝洁芸手上那两幅好,活像是光吹气都能把它吹破似的,若不如此小心地留下副本,只怕在他们留心研究这幅藏宝图之前,那残图已碎成了片片,到时候所有的希望可就要飞了。

“可……可是……”

蓝洁芸小心翼翼地将自己保存的两幅残图的拓片取出,在几上翻来覆去地比对着,看要怎么拼才能契合,这三幅残图的周围均已破损,要让它们契合无间,可真是个大工程呢!项明雪看着蓝洁芸那般专心致志的模样,虽是不愿打扰,却不由得在心中忧虑,不由脱口而出,“可是这宝图不是……不是只有三幅吗?据前辈(玄真子)所说,那幅图该有四幅呢……”

“没错,是该有四幅……”吁出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到了接头,将三幅图拼成了一幅,蓝洁芸这才抬起头来,“剩下来的那幅其实就藏在……藏在‘青龙刃’的刃柄里头,而且那上面并无图示,纯粹只是寻到宝库之后的启门之法,以及内中机关的详图。那幅文字的秘密是洁芸回家省亲之时,家父才告知洁芸的,若非洁芸一时心血来潮,将残图和文字比对,还看不出其中关系。”

“那我们还等什么?”听到这个消息,项明玉不由得欢欣雀跃,她也和赵平予想到了一样的事情,或许这可是为柳凝霜报仇惟一的希望呢!教她怎平静得下来?

“我们赶快去把这个宝藏起出来,其中说不定有什么武功秘籍,平予哥哥学了之后,不就可以去教训教训那个郑平亚了?”

“至少……要等到晚上吧!”伸手轻轻叩了叩项明玉的头,让她小吐香舌,摆出可爱又顽皮的模样,惹的众人不禁发噱,蓝洁芸嘴角浮起了一丝苦笑,“外头的状况我们完全不了解,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敌人在,湘园山庄的人,说不定还在四处找寻我们的行踪呢?不小心点怎么行?”

就为了要小心谨慎,是以一行人一路上昼伏夜出,行径刻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一路上有惊无险地进了蜀境的藏宝处,虽是完全没引起武林中人的注意,不虞行踪为湘园山庄所侦知,但对天山派的情况,却也是一无所知,幸好蓝洁芸、赵平予和雪青仪都属沉得住气的人,勉能压下项家姐妹的慌乱,好几次她们都宁可冒着暴露行踪的危险,也要去打探天山派和柳凝霜的消息。

只是“昼伏夜出”不过是四个字,却不像嘴上说的那般轻松,尤其进了山之后,白天可以轻松走过的路,到了晚上都要小心一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跌上一跤。

加上这回已经是最后的一段路了,在山下投宿的时候,别说是项家姐妹,连赵平予这向来掌得住的人,都显得有些紧张,既希望赶快起出宝藏,又怕好梦成空,里面根本没有可以助他深造的武功秘籍,那心中的紧张和挣扎,可真是不足为外人道啊!他不只是睡不着而已,连坐着的时候心都很难平静得下来。

一行人在蓝洁芸的引路之下,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终于弯进了最后一段的山道,从山路上转进山腹里头,眼见尽头那石门已然在望,众人总算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松了下来,至少他们是没有走错路。

这段山路也不知已走了多久,赵平予、雪青仪和蓝洁芸功力深厚,项明雪和白欣玉一个矜持清冷,一个要强好胜,就算走的腿酸也不会主动开口说要休息,倒是可怜项明玉了,什么苦头都没有吃过的她,虽称不上娇生惯养,也一直在姐姐和师父的翼护之下,周围人对她无不呵护备至,要怕黑的她趁夜走这么长的山路,确属难为,也真亏她一句埋怨的话也没出口。

其实若看表面情况,白欣玉的状况似乎还比项明玉糟糕一些,她虽是久经风霜,武功也确属高明,但内力一道却不甚深厚,雪青仪这绝代高手与曾为一门之主的蓝洁芸她自然绝比不上,就连赵平予在内力这方面,也胜她许多。

加上赵平予自从前次和绛仙师姐云雨之后,两人互相交换了采捕之道的不少心得,这方面他也毫不藏私地授与蓝洁芸和项家姐妹,在床笫之间寓练功于欢乐之间,让项家姐妹在内功方面都长进了不少。这样长途跋涉,看的全是底子,绝无取巧之机,白欣玉在这方面既弱于她们,神情上自然显得相当疲惫了,只她向来好强,却是一语不吭。

看蓝洁芸跃跃欲试,一副颇想冲去开启石门的样儿,赵平予放下了手中用以照明的夜明珠,伸手轻轻拍了拍前头项明雪和项明玉的背,着她们坐下,这才向蓝洁芸开口,“走了这么长的路,大家都累了,平予也走的脚都软了,实在再撑不下去,不如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反正……反正那宝库也不会长脚跑掉,我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吃些干粮,再开门进去,岂不甚好?”

“这……也好。”也不知是在此弄出宝库的人特意安排,还是天然形成,一旁的石壁上有个尺余见方的开口,本来在夜间还看不清楚,但蒙蒙之间洞中竟已有光射了进来,在地上描出了一块明亮光影,显然他们竟已走了足足一夜,现在外头都已经天明了。

发觉到这点的蓝洁芸这才感觉到双腿疲累酸软,若非石门就在近处这事移开了她的注意力,以蓝洁芸的体贴性子,她早该发言要大家休息了,“平予说的很是,这宝库已在眼前,跑也跑不掉,何况大家走了一晚,也该好好休息了,我们就先在这儿休息一会,等大家都恢复了精神,再开门看看我们的成果,如何?”

见连雪青仪这般爱洁的人,都已毫不避讳地席地而坐,显然连她都已有些撑持不住,蓝洁芸和赵平予交换了个微笑,幸好他点醒了自己,否则蓝洁芸差点就要不顾一切地先开门再说,到时候门中就算有异宝,大家进去的第一件事恐怕也是瘫在宝藏上累的一语不发了。一边放下了包袱,蓝洁芸也在石壁的开口旁边坐了下来,转头向外了望,似想趁机好生观览此处的山景似的。

突然间,真的是突然之间,赵平予只见蓝洁芸脖子一缩,像看到了什么可怕东西似地伏了下来,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蹲伏在地上簌簌而抖,那景象在这向来端庄矜持、大方沉静到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美女身上,远教其它人的动作更要引人注目。

那状况来的太过突然,所有坐倒喘气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她,原本懒洋洋的气氛一下子完全变了,速度之快犹如迅雷不及掩耳,不过是几下呼吸之前,大家都还懒洋洋地休息,现下全都警觉起来,甚至变得有点紧张。

“怎么了,洁芸小姐?”看她这个模样,赵平予也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连声音都放低了下来,是什么东西让向来沉着冷静的她,也惊吓若此?照理说这儿虽是山腹当中,离外头山谷中的地面也已有近十丈之遥,石壁口外根本不见任何东西,若非那下头有什么恐怖异常之物,要让蓝洁芸这般惊惶失措,还真是不容易呀!他伏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向蓝洁芸,“外头有东西吗?”

“是……是你师父……阴……阴京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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