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兄……”
“舒服吗,玉真?”
爱怜无比地拥着怀中这美师妹那充满热力的胴体,元真子只觉心胸之中涨得满满的,满怀的喜乐好像就要爆发开来似的。
他温柔而强烈地将玉真子搂紧,双手似抚着易碎的宝物一般,爱不释手地在这刚和他合而为一的娇娆身上逡巡不休,脸儿埋进了她散了开来、半湿半干的秀发之中,贪婪地闻嗅着,玉真子的体香对他而言,似是怎么都闻不够。
“还会不会痛?”
“不……已经不痛了,师兄……”
听元真子的声音之中满怀的感情,又是快活又是疼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到现在还沉浸在那种销魂快感当中,玉真子的心不由得更为满足。
她轻轻地弓起了腰,好让元真子搂得更紧,幽谷里头虽在动作之下又隐隐作痛,但那痛楚到了现在,在玉真子的心中,再没有什么重要的了,这般舒服的感觉、这般亲蜜的怜惜,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看玉真子嘴上虽还逞着强,但不过是轻挪玉体,迎上他的搂抱而已,眉间又已微皱起来,元真子知道,这师妹身上还疼着呢!满心的怜惜,让元真子放松了动作,让玉真子瘫在他怀里,埋了下去的嘴儿却已经寻到了玉真子的樱唇。
一阵稚嫩轻柔的吻啜之下,只撩得玉真子浑身舒畅软热,情不自尽地迎上了师兄的动作,娇躯挪动之间,胯下的疼痛似都已飞到了九霄云外去。(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让唇分了开来,玉真子娇滴滴地飘了元真子一眼,方才被媚药激起的勇气,仿佛都已在刚刚的云雨之间流淌而出,羞的她立刻移开了目光,身子却更软更热了。
元真子爱怜地看着娇羞无伦的师妹,当真是愈看愈爱,虽说一阵云雨之后精元已泄,但不知怎么着,光是看到玉真子这般前所未见的娇羞慵懒意态,就让元真子情思勃勃,真不想管已经雨散云收,搂着一丝不挂的玉真子再来一回。
若非知道她体内痛楚未歇,绝经不起他再一次的求欢,只怕元真子还真的忍不住呢!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两人肉体再没有一点阻隔,情欲交融之后更加亲蜜,玉真子自也感觉到了元真子肉欲的冲动,若不是她虽已近四旬,但面对这情思深种的师兄时,仍娇羞犹如豆蔻初开的小女儿一般,如果没了体内药力的冲动,玉真子可是羞到再不敢有半分主动。
看师兄仍有欲火未消,玉真子除了庆幸师兄养生有道,体力过人之外,可真想再和他欢爱一轮呢!情欲的滋味是如此诱人,守身到现在,玉真子才真的体会到,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虽然真的很想再一次‘承受’师兄的需要,但玉真子含苞初破,不只是体内痛楚未消,心中也还矜持着,不敢自承自身的需要,她轻吁了一口气,温柔地在师兄脸上印了个吻。
“哎……都是平予害人……”
“怎么了?”听玉真子这么说,元真子倒当真怔了起来,答不出话。
这回赵平予用上的手段虽不算正派,颇有点儿霸王硬上弓的搞法,硬是把他和玉真子弄到了床上去。
但一来两人之间早有情意,二来他和玉真子都怕羞,脉脉含情老是不敢说出来,赵平予这一硬来,倒撮合了他们,是以元真子陶醉于欢欣之中,早不把赵平予的邪道手段当回事了。
却不知玉真子为何还要提起这回事,难不成……难不成她对赵平予的手段,还是有些许不喜吗?
或是自己方才不慎之下,仍是弄痛了她,让她不满足不舒服,玉真子不愿追究自己,才把怒气转到了赵平予身上去?
“没……没什么严重的……”
看到元真子的表情,玉真子就知道他想歪了,她微一娇笑,又似害羞又似满意地依偎在元真子怀里,一副舒服到再不肯离开的神态。
“玉真只是怪……怪平予弄了这么个手段,却……却偏偏没弄什么好药……玉真原以为在药力催动之下,会弄到……弄到玉真神魂颠倒……再没法感觉到身上痛楚,没想到……没想到平予好人作不到家,药力到后头全都不见了……如果他当真用上什么烈性媚药……搞到玉真再无法自主……或许玉真还……还不打算怪他呢……”
“这……这样才好啊……”
微微赧然地笑了出来,元真子欲言又止,好久才把话说出了口:“如果平予弄出来的药太……太过厉害……弄得玉真你……太疯狂,等你清醒时可就痛了,而且……而且就是因为这样……元真才知道,师妹你不是因为媚药才……而是师妹心甘情愿和……和元真上床合欢的……”
若不是因为云雨方毕,他整个人都放松了,加上对像又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师妹,一吐衷肠之下,让元真子满足之至,没了以往的矜持庄重,这样挑逗露骨的话儿,可真不可能从他嘴里蹦出来呢!
只听的玉真子瞪大了眼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师兄,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而元真子自己也是张口结舌,再也吐不出半句话,仿佛正震惊于自己那儿来的勇气,竟会把这种话说出口来。
一股热潮从她脸儿红到了全身,玉真子微垂着头,娇甜的声音慢慢地吐了出来,师兄既已说出了这么大胆的话儿来,她虽有些儿怨他怎么这么放纵,却也不由得被引出了勇气,把心中的话也说了出来,反正都到了床上,又是裸裎相见,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现在……现在才刚入夜……出去不好……不好见人……好师兄……别……别这么早起来……玉真还……还想要师兄你……你再宠爱玉真一回……”
放轻了步子,绛雪轻轻巧巧地钻进了厨房里头,绛仙跟在她身后,虽有些怪这妹子太过好动,前次的毒伤靠着赵平予的渊博,好不容易才解了燃眉之急,内力方面却不由得负创不轻,仍须休养,偏偏她今早却又溜了下床,带着她一大早便四处闯,也不管会不会伤上加伤,真是顽皮的小姑娘一个,让绛仙当真是既担心又好笑。
但对师父和师伯在房里的动态,绛仙可也是好奇之至,虽知道师伯在师父房里过了夜,加上昨天玉真子大胆的行动,想必好事已成。
不过即便以她和绛雪的顽皮和胆大包天,又是一直以来明知师父和师伯有情难言,却也只是偶一为之的干着急,从没想过顺水推舟,以成好事,更没大胆到像赵平予般用上媚药这种手段,硬是霸王硬上弓地,把师父和师伯两人弄到了床上去。
如今两人好事虽偕,但师父玉真子一向脸嫩,虽是武林侠女,照说应该不像普通女孩子家那般害羞,但谈到男女之事方面,玉真子却是无比保守,相较起来可比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还要矜持得多。
如今给赵平予这样算计,恐怕只有老天才晓得,师父会有什么反应。
绛仙倒不担心赵平予,他虽入门较晚、辈分较低,但见识可比她姐妹俩广博的太多,既出了这主意,想必已有了后续的准备,加上玉真子一向喜欢他,就算脸再嫩,也不会给赵平予太多苦头吃的。
倒是她和绛雪凄惨,玉真子或许会因师兄的面子,不怎么对赵平予重处,但她和绛雪也掺进了这事里头,这种媚药使用乃武林人所不耻之下流手段,不晓得玉真子会怎么看这回事呢!
慢慢地走进了厨房里头,赵平予正在锅炉前头转来转去,忙得不亦乐乎,旁边的柴堆低了不少,几个灶全都用上了,上头正热腾腾地冒着气,这几道好料似乎都已经到了快可出炉的地步。
看到这情形,绛仙思绪一转,不由得佩服起赵平予来,没想到连做菜一道,他都如此精通、如此用心,做菜最重要就是趁热食用,无论什么好菜,除非是特别的菜肴,否则若是等冷了,可都不会好吃到那儿去。
厨房里头的事情一向繁重,加上绛雪太皮,到了这儿只有帮倒忙的份,绛仙又得照顾着这皮到难以想象的妹子,以致于向来作菜都是由玉真子亲力亲为。
她又不惯一次处理太多东西,因此她们吃的菜向来都是一道一道上,虽说用尽心力保温,但到三人同到桌边时,总也从热变温了,风味难免有影响;但从赵平予来了之后,虽说君子远庖厨,但他偶尔也会到厨房去,帮玉真子几回忙,就连一向大剌剌的绛雪也感觉得到,从赵平予来了之后,连菜都变得好吃了些呢!
这一回的事关乎赵平予的将来,他虽是用心良善,但所用的手段实在太邪,也难保元真子会不会用上门规处置,也怪不得赵平予要施尽浑身解数,把这几道菜弄到可以同时上桌,热腾腾的好入口,好让元真子吃的开心之下,就不会有太多火气用来对付他,这小子的用心可真是深呢!
虽是如此,不过现在的赵平予,也真是疲累不堪了,要让菜好吃就得同时上桌,到上桌前的一刻,那种忙劲可真不是笔墨所可形容的。
加上现在又有绛雪在一旁‘帮忙’,这顽皮的小姑娘不帮还好,给她一帮之下,赵平予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绛雪虽不至于笨手笨脚,却是搞问题的专家,向来不进厨房的她简直是来制造麻烦的,加上还不时偷尝个两口好菜,偏偏绛雪虽年纪比赵平予还小,却是师姐,赵平予身为师弟,再怎么样也不敢多口,只有拚命收拾善后的份儿。
“好了,绛雪,别帮倒忙了,让姐姐来吧!平予,由绛仙来帮忙,总是比较好吧!”
“是啊,师姐。”
看绛雪听得扮起了鬼脸,像是生起气来一般,赵平予不由得微微一笑,反向她吐了吐舌头。
说句实话,在厨房里头忙了这么久,偏偏又给绛雪明帮忙暗胡闹的,就算是赵平予久历江湖,修养算得上不错,到现在也不由得不火上心头,难免要在不经意之下,给绛雪一点儿颜色瞧瞧。
“好嘛!反正我就只会帮倒忙!”
“别气了,听姐姐的话,把这些端过去吧!”
有绛仙帮忙,总算是来了帮手,好不容易缓下了手,赵平予喘了一口气。
但就在三人忙里忙外,好不容易把餐具东西都安排好了,正等着要去请师父师伯用饭的时候,赵平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啊!”的一声大叫,脸上表情张口结舌的,就好像这一叫,会弄出什么大事儿一般。
绛仙可是头一回在赵平予那张麻子脸上,看到这么慌张的神情。
“怎么了?”
“我惨了,这下可惨了……”
像是失了魂一般,偏偏已经出去请玉真子元真子的绛雪已经跑远了,想叫也叫不回来,赵平予紧张的双手连搓,绛仙叫了半天,才算把他的神给叫了回来。
“怎么啦?”
“是……是昨儿个的药……”
赵平予深吸了口气,像个就要被拉到刑场的死囚一般,连声音都弱了不少。
“昨……昨天的药……是……是那‘优谷昙’的花粉……”
绛仙的脸儿也红了,一提到‘优谷昙’这几个字,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她和绛雪在水池里头的难得体验,是那么的羞人,偏又舒服快乐无比,真的好想再尝一回。
尤其麻烦的,是那回奇妙的体验过后,那甜美而不可告人的欲望,似乎已经在绛仙的体内生了根,昨天她虽是溜回了房里去,没敢去偷窥师父和师伯的好事,但心下对玉真子和元真子在床上会有什么行动,这怀春少女可是幻想得很多呢!
加上明知那种羞人之事难于启口,但绛雪偏偏还是缠黏着她,硬是撩她的话头想头,让她俩的心不由自主地飘到了玉真子房里去。
光想倒是还好,更严重的是,随着心中不禁驰想着师父和师伯在床上行云布雨的诸般姿态,绛仙的身体竟不由得起了当日的反应,那种难以言喻的需求,虽没有后来被‘金带围’咬到时那般火热难挨,却也差点让绛仙再受不了,心里的冲动差点要让她在床上和绛雪再玩上一回。
偏偏那事乃是男女间的羞人之事,原先是因为不知道其中关键,两女才弄得下手,但后来听赵平予说过之后,再怎么样,绛仙也不敢再和妹妹搞上一回,只能背着绛雪睡下,咬紧银牙,苦忍着那种干渴的感觉。
被玉腿夹住的手掌掌缘不住轻轻摩挲,浅拂却无法阻遏心中渴望,反似火上加油,偏偏却又不敢翻身去寻求甘霖的滋润。
而背后的绛雪似乎也是一样,竟反常地沉默下来,也不主动撩绛仙的话头,自顾自地睡着了,两人竟就这样难得的硬挨了一夜,连话都对不上。
“那……那药有……有什么不好的……绛仙也……也经过……很有效啊……师父……师父身上一定……一定也很……很舒服的……”
“不是这样……”
虽说绛仙被那‘优谷昙’三字撩的她芳心乱跳、小鹿乱撞,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声音也软了下去,但赵平予心中有事,也顾不得绛仙这反常的表现了。
“我到刚刚才想起来,‘优谷昙’的花粉虽极有催情之效,但却必须接触肌肤才有良效,如果……如果用口服的话……”
“会……会怎么样……”
“效果会弱上很多……”
搔了搔头,赵平予当真是紧张了起来,呼吸急促、汗水直流不说,背上满满的都是冷汗,偏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要是师姑以为那药效力很好,弄得太……太过纵放……不知道……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弄痛师姑……要是师姑伤到的话……那师父可就饶我不过了……”
“应该……应该不会怎样的……”
想到昨夜的种种苦忍,虽然难受,也不知弄了多久才睡下,到现在精神还不怎么好,裙内虽经早起清洗,还是有些儿湿黏感留在身上,但不知怎么着,那种煎熬的感觉如今想来,在绛仙心中竟有些儿意犹未尽的味道。
虽不敢宣之于口,心中却颇有股再回那温泉去,和绛雪试上一回的冲动,不由得在颊上飞起了两朵艳丽的红云,益增媚意。
不过现在可不是她害羞的时候,难得看到平日端庄沉稳的赵平予这样手足无措的模样,若换了绛雪在此,只怕也不会想到什么其它事,只会愈看愈有趣,多半还要出言抢白他几句。
谁教赵平予入门虽晚,年纪却要比她姐妹大上少许,阅历也多些,平日沉着的像块石头,绛雪若在他面前顽皮,多半像是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头,虚不受力,空荡荡的一点儿趣味也没有,皮到后来总只有摸摸鼻子走开的份儿,就连绛仙自己,遇上了赵平予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心里也松弛不下来。
不过绛仙身为师姐,总不能像绛雪一样调笑赵平予,难得看他这么紧张,想必心中的压力必是不小,她在这一辈弟子中份位最长,总得安慰安慰他。
“叫你别担心,师父心地是最好的,加上平予你也是好意,她总不会拿你作箭靶;何况事情或许没你想的这么糟,就算药力不够,不过师伯平时是最疼师父的,总也不会冲动到弄伤了师父,你就别杞人忧天了,没事的,知道吗?”
“是……谢谢师姐……”
才一进饭厅,看到了桌上的菜,玉真子原已晕红的双颊,更似烧热了少许,弄得她眼儿都水汪汪的,脸蛋犹如鲜花初放般娇艳莫名,想板起脸儿都板不起来了。
虽说元真子昨夜着实体贴,但玉真子也不知那儿来的勇气,爽了一回之后,竟鼓舞他再来一轮,对她言听计从的元真子虽体贴她含苞初放,但这魂牵梦萦的师妹既已出口要求,他总也不能示弱,自是尽贾余勇、鞠躬尽瘁。
夜来尽欢之下,玉真子虽觉畅快至极,数十年来相思的伤痛,在一夜间全被抚平,满心甜蜜。
但隔日一早起来,可就吃到苦头了,昨夜尽情贪欢的幽谷里头,此刻好像还夹着什么东西,加上移动之间,不时有余疼传上身来,弄得玉真子连走路都走不好,靠着元真子和绛雪搀着,才能好好地走进来。
她那娇嫩的脸儿,被羞意烧的红透了,偏偏绛雪还顽皮,明知师父的表现大异于平常,还不时多口几句,调弄的元真子和玉真子都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真想打她几下出气。
加上才一进饭厅,看到了桌上的菜,那羞意就不由得更炽烈了,光是桌上备下的菜肴,那原料她可都看得清楚,样样都是书上所说有壮阳滋阴效果的好料。
赵平予虽是嘴上一句话也不说,还紧张的垂下头来,一副生怕她和元真子生气的可怜模样,但光是桌上的食材,就代表了千言万语,好像在调侃两人风流一夜,情怀畅美之际,贪欢到气虚体弱,须得好好补补似的,比之绛雪娇稚的调笑还要厉害,加上绛仙在旁想讲话又不敢的脸红样子,看得连元真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先……先吃饭吧!我和师兄都……都饿了……”
连声音都像调了糖蜜一般,比平日甜腻得多,玉真子差点再说不下去,一夜纵情之下,自己不只神态,竟连声音都变了,男女之情还真是威力十足呢!
“平予、绛仙、绛雪,这笔帐……晚一点玉真再跟你们算,什么事都等吃过饭再说吧!”
“是,师父饿了。”
将还冒着气的白饭装了过去,看到元真子和玉真子的神情,甜蜜地像是沉浸在爱河里头一般,根本没把他昨天下药的事儿放在心上。
尤其玉真子虽是步履蹒跚,初夜显是吃了点苦头,但她眉梢眼角满蕴桃红,显然还回味着昨夜恩爱,毫无怒意,赵平予本来七上八下的心,好不容易才放了下来,放松的心不由得出口调侃了师父一句。
“师父和师姑请用。”
听到赵平予意有所指的‘师父饿了’这句话,原本心全放在这俏师妹身上,深怕一个不小心又弄疼了她的元真子一开始还没听出来,但是看到玉真子一听之下,登时羞的脸红耳赤,也不敢回头看他,绛仙和绛雪则是一怔之后,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他稍一深思,也不由得脸红起来了。
果然,师父还是不能乱开玩笑的,在寒风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登时胸臆一片凉意的赵平予嘴上微微一笑。
幸好他入门以来特别用功,又身具‘九阳脉’,内力修练特快,加上元真子对他另眼相待,在内力修练上的指导毫不藏私,玉真子也不时指点几句,令他受益匪浅。
赵平予的武功剑法虽还不入流,到了江湖中怕只有挨打的份儿,但内功底子却着实不弱,身上又穿得暖,否则若换了入门以前,光让他衣单食乏地站在这入冬寒风冷拂的山径当中,只怕也要冻到打颤了。
不过,说句实话,赵平予身上虽还要运功抗寒,但心下却是暖烘烘的舒服至极。
这也难怪,若按江湖当中的规矩,师徒名份既定,长幼之间规矩便生,若是身为徒儿辈的,对师父一代的长辈下了媚药相害,按任何门派的规矩,都逃不了一个死字,偏偏赵平予这回是出于善心,加上尽纾胸臆之后,元真子和玉真子对以往自己的态度也颇有自省,知道怪不得这几个顽皮徒儿担心。
也因此,元真子特别网开一面,不仅没有重罚,言语间更无怒气,只教他在寒风中守山门七日了事。
绛仙和绛雪更常来探他,帮他带些热食驱寒,言谈之中也听得出,玉真子和元真子对这次的事,并没有半分怨怪他之意,赵平予不由得放下了心来,他可真不想在这时搞砸了事呢!
想到一向规行矩步,视门规有如性命的元真子,明知道在寒风中守山门的处罚之下,还包括绝不该让被罚的门人吃上热食,偏本就不想罚他,又狠不下心去阻止,对绛仙和绛雪在玉真子授意下的‘犯规行为’,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时那既无奈又想笑的形态,赵平予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了一丝笑意。
只可惜他满脸坑巴麻子的形相实在太过丑陋,那丝笑意在他脸上,看起来反透些邪恶诡谲之气,若换了个英挺俊美之人,光是那丝笑意,只怕都可以吸引不少女孩子的注意呢!
这个时候的师父,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呢?
表面上虽守着路上,负责尽职地监视着山路上的动静,专注到连一只蚂蚁都爬不进去,赵平予心中却在驰想着,完全没把路上的动态收入眼中。
听昨天绛仙和绛雪一搭一唱、吱吱喳喳,又想大笑又不敢忘形时的说法,元真子和玉真子仿佛想把过去浪费的时间,在这几天内全都弥补过来似的,一入夜两人就钻回了玉真子的香闺里头,直到日上三竿还不肯出来,即便出到了厅堂外头,眼里也只看得到彼此,情意浓到肉眼都看得出来。
再加上绛雪虽是调皮得时加调笑,但绛仙可识大体得多,总在适当时刻把绛雪给拉走,好让师父和师伯情意绵绵,几日下来两人更是如胶似漆,黏得紧紧实实的,再也分不开来了。
“你是什么人?在本门外头如此邪笑,究竟有何意图?”
一声吆喝,猛地钻入耳中,但也不知是这高喝声音,还是破空而来的凌厉剑风,把赵平予从胡思乱想中硬拉了回来,连腰间长剑都来不及拔出,险而又险地避过了来人凌厉无匹的三招进击。
退势未定,赵平予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来者外貌,出言问来者何人,那人凌厉迅猛的剑招又连环而至,招招快捷连绵,直指赵平予身上要害,毫不拖泥带水,更不留丝毫可供反击的空隙,可见来人功力着实不弱。
若非来人所使是玄元门的本门剑法,虽说使得相当高明,但本门剑法赵平予大多看过师父试演,加上他基本功扎得极实在,虽限于功力,无力反击,但至少还能避开来人的杀招所在,只是不要紧处却难免要挨上点伤,以赵平予现时的功夫,已经可以庆幸了。
看赵平予虽是避得狼狈,甚至缓不出手来拔剑反击,但仍能躲开他的杀着所在,只在衣上破了几条口子,臂上添了几处血痕,来人不由得收起了狂傲之心,退开了几步重整态势备战。
原本,他看这丑人立在山径上头,对他步步走近却是视若不见,加上丑陋面相,令人看了就不舒服,已经下了盘问之心,只是限于师门严训,不愿造次,加上此处已经快到玄元门的地界,归家在即,实在也不想与人动手。
没想到那人对他视若无睹也就罢了,当他走近的当儿,还在脸上浮出了一丝似讥若嘲的笑意,看得他再也忍受不住,出声喝问和拔剑动手,几乎是同时发生的。
那人停了手,勉勉强强挨过了一轮急攻,总算能喘过一口气的赵平予,也正打量着他。
来人白衫佩剑,形容俊秀,面白唇红,即使在寒风之中,也毫无寒冷之意,令人一看就忍不住要出言赞叹,真好一个武林侠少!
只是他眼中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傲意,仿佛他人在他眼中都算不上人物似的,加上连环出手无功,此刻正怒眉腾腾,长剑在手,颇有几分杀意,减去了几分俊逸。
来人口称本门,使得又是玄元门的嫡传剑法,快捷精纯,以赵平予的才智,虽然猜得到此人必是二师兄郑平亚无疑,不仅形容俊秀英挺,又在一身白衣衬托之下,格外显得飘逸出尘,一剑在手,四顾之下神气睥睨,尤显威风,怪不得绛仙和绛雪两女的芳心,会紧紧系着他不放了。
但就算赵平予知道这回多半是场误会,即使是他早惯了旁人嘲笑他的丑脸,修养算得上不错,绝不轻易动怒,可现在心中却不由得有火:这二师兄也逼人太甚了些,自己不过是站在山路上,嘴角含带着笑意而已,又碍着你什么事了?非得要突袭般猛然出手,剑下连番狠招,毫不留情,一副斩尽杀绝的模样,竟是一点余地也不留给自己,幸好自己够用功,对本门剑法又有一定的认识,若换了旁人,只怕在方才郑平亚一轮急攻之下,对付不过来时,已是尸横就地之祸。
“你……”
看那丑人一言不发,只是打量着自己,郑平亚心中怒火更盛。
玄元门虽说式微,元真子又行事低调,在江湖中并无赫赫威名,自己又身负血海深仇,武功未成之前更不敢妄为。但走江湖的人都知道武林中卧虎藏龙,除了一些有名门正派可恃,或是身负绝艺之人可以恃才傲物外,常人即便对上不知其名的武林人物,也不敢失了礼数,生怕一个不注意,便要惹祸上身。
尤其郑平亚仪容俊秀、形神端正,又身佩长剑,光看外表,就是一位武林侠少,除了存心挑衅之辈外,一路上更少见有人敢对他失礼。
偏偏今天就在满怀高兴要回到家的时候,就在本门外遇到了敌人,此人除了容貌丑陋,显是黑道强梁外,还在本门之外虎视眈眈,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郑平亚的江湖路也不是白走的,这人虽是丑陋至极,绝非善类,但光看他在冬季寒风之中,仍能悄立于山径之上,不露丝毫畏寒之意,虽说衣衫厚实,但连曝露在外的脸孔和手上的血气色泽,也不见丝毫寒冻之意,显见内力修为不弱。
加上单枪匹马之下,竟敢惹到玄元门头上来,必是身有绝艺可恃,郑平亚自量武功犹未大成,若要除奸灭邪,也只有出手突袭一途可走。
只不过连发数招,郑平亚原本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这人内功修为虽是不弱,足御风寒,但对他连绵进击,竟是连一招也还不了,显见自己此次下山行走江湖,虽是力求低调,尽量少管武林闲事,但也难免动手,经验日积月累之下,自己的功力大有进步,足可应付此人有余。
正当郑平亚信心满满,想要出言呼喝的当儿,赵平予倒先发了话。
“二师兄终于回来了,师父和师姑在里头等你呢!”
对元真子和玉真子行过了礼,郑平亚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却没恢复过来,对在他后头向元真子见礼的这新师弟赵平予,郑平亚心下可是一千一百个不甘愿,死都不想接受这师弟。
说句实在话,郑平予倒不是对玄元门的掌门之位有所奢望,一来原先的大师兄杜平殷英姿良才,为师父和师姑重望所在,加上为人威而不厉、严而不苛,虽难免有些长辈的架子,对师弟妹们向来却是不错,郑平亚对他甚是服气,心中从没想过要和这师兄争掌门之位。
二来郑平亚身负血海深仇,虽练了一身武功,但元真子在授艺之前,对他可也是千叮万嘱,复仇是他自身之事,绝不可将师门带入自身的复仇事中,因此郑平亚也从没有挟玄元门以为复仇资本的想法。
虽说现在杜平殷生死不明,恐怕掌门之务就要交在自己肩上,但一想到自己念兹在兹的复仇大事,郑平亚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气。
师父既收了个新师弟,这师弟若能成器,多半掌门有望,郑平亚倒不想和他争这位儿,在他心里,一心只望自己早日武功大成,能够出去走江湖,伺机覆灭天门,好为父母在天之灵报此大仇,师门之事如能不管,就尽量交回师父和师弟去处理吧!
但只要眼光一飘到赵平予那满布坑巴麻子、丑陋至极的脸面上头,他就不由得一肚子火,忿忿难平。
也不知师父是怎么想的,收徒弟竟也不收个看起来顺眼的,这赵平予表面上虽是顺服,对方才的冲突也主动向他认了错道了歉,但神气之间仍有些不忿,何况形为心之表,赵平予脸容既如此丑陋,想必心地也好不到那儿去。
加上入门又晚,以他的年纪,武功只怕一辈子也难登大成之境,元真子就算急着找徒弟传承香火,也不该这样随随便便地找个讨人厌的丑汉呀!
不过虽是如此,但郑平亚这回的江湖路也不是白走的,一进大厅,他就看了出来,师父和师姑神态亲蜜、深情款款,即使在徒弟眼前也毫不避忌,和以往彼此间像隔着重山,连讲话都不敢面对对方的模样儿,简直是天壤之别。
加上绛仙和绛雪在一旁偷笑,以往全系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这次却有一大半是用在师父身上,看得郑平亚当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不在山里的这段期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师父和师姑再没有以往的隔阂,反倒亲蜜的像新婚夫妻?
想归想,不过赵平予俯身向师父见礼后,丢出来的第一句话,却着实令郑平亚吓了一大跳。
“平予见过师父、师娘。”
才只是一句话出口,元真子和玉真子竟不约而同地红了脸,再接不下话,原在偷笑的绛仙憋得差点闭了气,虽是脸红耳赤,勉强还能掌得住不失态,年轻的绛雪却没有姐姐的自制力,闻声之下已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而在这笑声烘托之下,玉真子颊上更是晕红遍布,羞得垂下了脸,连耳根子都红到透了,眼神却甜蜜地偷偷与元真子对上,像红绳系紧了般,再也分不开来了。
“都是你坏,平予,你呀……”
甜蜜地望了玉真子一眼,元真子吸了一口气,勉强回复了做为长辈的声音。
看郑平亚愕然的脸色,他也知道这二徒弟不知所以然:“为师已于七日前,正式迎娶玉真师妹过门,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平亚,你也要对师……师娘改个称呼,知道吗?”
“是……是!”
听到这好消息,郑平亚也不禁笑了出来,心里好像松了下来。在杜平殷下山之前,两师兄弟恳谈过一夜,临下山的大师兄最担心的,倒不是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武林人物,而是郑平亚的武功进境,还有师父和师姑彼此有情,却脸嫩到说不出口来,只教徒儿一旁着急。
这下可好,师父总算鼓起了勇气,把这娇美如花的师姑给娶进了门,以后就不必再为此伤神了。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
看徒儿们笑个不休,即使较掌得住的绛仙和赵平予也快撑不住了,元真子连忙出言阻住他们,转开了话题。光看身旁的玉真子脸愈来愈红、头愈来愈低,虽是神情甜蜜,但他怎忍心让这美师妹着窘呢?
“平亚,你在山下许久,可有你大师兄的消息没有?”
“啊?是……是。”
好不容易停住了笑,脸上的满怀笑意却没那么容易压得住,郑平亚憋着的表情,当真好笑至极,还在咯咯笑着的绛雪更加忍俊不住,只是现下嘻笑的那人,终究是自己心中所属的爱郎,也不好意思让他太窘,好不容易她才在绛仙轻掐臂上的微疼中,勉强忍住了笑。
“目前还没有师兄重出江湖的消息,不过徒儿已和蓝家联络上了,蓝元清蓝前辈伤势已大有好转,意识清楚,可以说话了,只是目前为止还下不了床,蓝家的两位姑娘已取得实信,知道了当日决战之处。徒儿原和蓝家姐妹约好,一月后在虔州德兴镇会合,准备入武夷山中寻找大师兄的下落,务必要找出大师兄的实信……”
“一月后?”
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元真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此刻已经入冬,一个月后当是气候最冷的时节,加上又要到山里头去,虽说武夷山位于长江以南,气候远较江北温暖得多,武夷山虽险峻,却也少有霜雪,但严冬之时,终不是入山找人的好时候。
“会不会太急了?”
郑平亚双手一摊,摆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徒儿原也以气候寒冻为由,希望稍停一会,不过蓝家的两位姑娘却是颇急,绝不肯稍等一下……”
“这样啊?”
元真子沉吟了起来。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吉州蓝家的蓝洁茵和蓝玉萍两位小姐,即便在原先蓝元清反对之下,对杜平殷仍是用情颇深,武夷之役过后,传出杜平殷落崖生死不明的消息,心中自然更是急如星火。
偏偏决战的双方事先讳莫如深,约战之处全没其它人知道,好不容易等到蓝元清醒转,得到了当日决战之地的实讯,二女自是忙不迭地要入山寻情郎。
不过若再过一个月,接着来的就是过年,虽说玄元门也是武林门派,江湖人物向来不似平凡人家的拘谨,没那么拘于俗礼。
但过年可是一年一度的节庆,是一家团圆的大日子,蓝元清受伤未愈,如果要把蓝家的几位女儿家都拖在武夷山中,不能回家过节,那可真说不过去啊!
“不过……”
“怎么了?”
“徒儿原是和蓝家两位姑娘约好,但后来蓝洁芸蓝小姐出面,说要把时间延后,蓝洁茵蓝姑娘却仍是坚持,相持之下决定由平亚回来请示师父,是要约在一个月后,还是要等到过年之后,待到明年初春之时,再由洁芸小姐领头,和平亚等人一同入山寻觅师兄行踪。还请师父示下。”
听到不只是蓝洁茵和蓝玉萍,连蓝洁芸也牵涉进来,元真子原已微皱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半晌不出一句话,看得身旁的玉真子不由得伸手握住了元真子的手,好让他定下心来。
得到了杜平殷的消息固然是件好事,又有蓝家两位姑娘领路,两女对杜平殷一往情深,令人感动,想要亲身入山寻情郎之事,此事其实并不意外,从郑平亚说要和蓝家联络开始,便早在元真子料中。
只是‘雪莲香’蓝洁芸的身份实在太过特殊,不比寻常女子:一来她拜在衡山派门下,身兼蓝家和衡山两派之长,也是蓝家除蓝元清外的头号高手,颇有江湖地位,武功甚至不在元真子之下,加上早出江湖,和行事低调的元真子相较,名望早有过之。
二来,从以前开始,蓝洁芸便一直掌理着蓝家的事务,好让蓝元清能放心出外,行走江湖,这也是她为何名头极响的缘故。自蓝元清负伤之后,蓝洁芸身为长女,更是名副其实地主理蓝家的全部责任,对内打理家务,对外与武林同道交涉的重任全都交到她肩上去,却仍不失其冰雪出尘之态,所有事务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当真是女中英杰,称得上是名震江湖吉州蓝家的灵魂人物。
若这回连她也要亲自入山,无论杜平殷找不找得着,这一回玄元门欠蓝家的人情可是太大了。
看了看身旁的玉真子担忧的神情,元真子勉强挤出了一点儿笑容,好让她先定下心来,这才转向躬身立在下首的郑平亚。
“这样好了,平亚你下山这么久,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在山上过个年,也让为师点拨你几下武功,看看你进境如何。为师这就发函蓝家,明年二月初五约在德兴,好入山找你大师兄的踪迹。平予,这封信就由你送去,记得速去速回,别在路上多所担搁。”
“派人送信倒是不用了。”
郑平亚笑了笑,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个小竹哨,只听他轻吹了几声,空中啪啪声响,一个小点由远而近,从窗户钻了进来,停到了郑平亚肩上,拍了拍翅膀,小小的头不住转着,灵巧无比的双目在郑平亚和元真子之间瞄来瞄去,还不时抖动几下,瞧那可爱的模样儿充满了活力,似乎怎么动都不会累似的。
“这是临行前,洁芸小姐交给平亚的传信小鸽,只要师父发了函,这只小鸽可以在数日之内飞回蓝家,约定会合入山的时地。”
“是吗?这样就好了。”
微微担忧地望了郑平亚一眼,此时另一边的赵平予一如平时的善体人意,不待元真子吩咐,已经快手快脚地取来了文房四宝,在桌边慢慢地磨起了墨来。
元真子一边看着赵平予动作,一边在心中暗叹了口气,无论如何,这郑平亚可是他从小带大的,他的心里在想着些什么,怎可能逃得出元真子眼睛去?
光从入厅时郑平亚和赵平予的神态看来,元真子就了然于心,这两个徒弟彼此间只怕并不相合,恐怕还有些误会存在,多半在外头就已经动过手,不然以赵平予平日对衣衫的爱惜,平白无故之下,怎会让衣衫破了好几个口子呢?
无论如何,以‘雪莲香’蓝洁芸在江湖上的名气地位,加上吉州蓝家雄霸一方,派人送信总比用信鸽送来得尊重。
郑平亚之所以不愿让赵平予前往蓝家,一来是因为有信鸽在,因利乘便,不用也是白不用;不过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郑平亚出身名门的自尊做怪,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郑平亚怎么也不愿意让外人看到,玄元门下竟有像赵平予如此丑陋之人存在。
不过这其实也难怪郑平亚,一来赵平予相貌着实丑陋,若非与他长久相处下来,岂知其人心中善性深重,绝非邪派中人。
二来已经入冬,气候寒冷,在玉真子的关心之下,赵平予衣外还多加了件绵袍,掩住了玄元门下弟子的服色,自负的郑平亚性子又急,自然很容易生出误会来。
取过赵平予恭恭敬敬递上来的毛笔,元真子一边写信,一边在心中想着,赵平予虽是师弟,但一向明理懂事,倒不用担心,不过这几个月下来,自己非得好好开导郑平亚不可。
否则若让他们心中生结,门内即有阋墙之虑,玄元门下原已人才凋零,更不容有自相残杀之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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