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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妃艳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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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妃艳史
第九章 老色鬼与陌妇厮混 汪东生把妙人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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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陈好古被夫人在屋中持剑追杀,堪堪毙命之际,猛然外厢有人高喊:“剑下留人!”

夫人不禁止住,提剑愣在那里,陈好古趁势翻窗而出,狼狈而逃。

夫人气恼。提剑开门就追,冷不防玉凤撞进,险些被刺,夫人惊道:“这般乱闯,伤着如何是好?”

玉凤亦不搭言,缓缓夺下剑来掷于—旁,拉扯母亲坐在床沿。

夫人细看,见其眼肿眉乱,好不心疼,正欲开口相劝,玉凤道:“适才娘亲之举,儿已觑见,事已至此,杀他也无益,若闹大恐更难收拾,还是忍了罢,待其自省。”

夫人长叹一声,道:“不想我儿一路风尘而来,竟遭此不测,也愧杀为娘,定要为儿讨个公道,今日不杀他,看在儿的情面上,从今尔后倘再有不轨之举,为娘定先斩后奏明圣上。”

玉凤道:“娘亲舐犊情深,无以为报。”

夫人接道:“一家人何言相报,为娘有一事,不问心甚不安,又难启口。”

玉凤知母亲问那事,遂道:“娘亲不必问了,儿并未吃亏。”言毕低头不语。

夫人这才长嘘了一口气,道:“至此再不让老杀才近及半步!”(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玉凤道:“娘亲切勿大动肝火,明日即是寿诞,还是修养精神为好。”

夫人又叹了一回,互相慰抚一番,各自歇息不题。

且说陈好古翻窗逃出,刚刚落地就被冬梅瞥见,见冬梅故意把头儿扬起,气得陈好古去摸腰中佩剑却摸了个空,遂狠狠瞪了冬梅一眼,悻悻然而去。

半路又遇那苟合的妇人,更觉晦气,似遇见鬼一般竟亦不理。

东走西拐,乱绕了半日才转至书房,躺在床上擂得床沿山响,大恨自家无良,竟干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来,惹得夫人狂怒不止,誓杀不罢休。想来想去,皆怨那两个骚货,狂浪勾引遂致此杀身之祸,还有何面目再见夫人、女儿?

愧悔难当,生不若死,倘传扬出去,再无颜立于朝廷不说,触怒龙颜,定当满门被斩!陈好古哀声叹气个不停,懊恼忧思,没个着落,忽然想起酒来,翻身下床四处乱找,记起房外廊下,有预备的寿酒,遂跌足推门而出,摸至廊下,急抱一坛,做贼一般而回,启开布封,举起就饮,饮了一阵才放下酒坛,嘿然而笑。

你道为何陈好古为何发笑?原来这美酒下肚,已解去千般愁绪,万种烦忧,如沐春风,如登仙台,滋味甚妙。陈好古怀抱酒坛,踉跄而至床前,卧在床上又饮了起来,用手一掂,已饮去大半。

陈好古饮得烂醉,哪里还去想什么狂荡淫乱,诛讨之事?头目森然,放置酒坛未稳,鼾声已扯起,若蛙鼓一般。

正沉睡之间,似有人相偎相抱,陈好占连连挥手,贪睡不止,又是一阵呼呼噜噜。

俄儿鼻中又痒,急用手抓,不意抓破鼻梁,血泪泪而下,陈好古这才醒来,忿忿坐起,酒已醒了一半,朦朦胧胧之间,见床头坐着一妇人,疑是夫人又来寻命,遂躲至床角连呼饶命。

那人亦不作声,起身点亮灯盏,陈好古方才看清,日中于竹林中交欢过的妇人,不由心头火起,遂骂道:“骚货,又来做什?倘被我夫人看见还了得?”

那妇人笑道:“何必说些名堂出来!谁人不知淫辱亲生女儿,夫人仗剑诛杀之事?”。

陈好古大怒,骂道:“都是你这骚婆子惹得!看不弄杀你。”一头骂着一头扑将上来。

那妇人并不躲闪,格格笑倒在床上,一撕一扯之间,酥胸尽露,粉臂平拖,陈好古手在半空中停住,盯着那粉团团,肉疙疙,气短涎长,腰间那话个儿又支了起来。

妇人一把捻住道:“尊官之物为何挺然而起?不怕被剑一下削去?”

陈好古正没好气,听得一派胡言,愈加横怒,叱地一声撕烂妇人的裤儿,扒开双股,将头埋进裆间吃将起来。

妇人连连吸气,抱着陈好古的头,心肝乱叫,陈好古将个舌尖挟带着酒气抖擞而进,曲折蜿蜒,及至花心深处吮咂不休,妇人将腿儿分得大开,俄尔又紧夹箍住陈好古的头,陈好古一心一意,猪吃糟水般乱响,大嘬、狂舔弄一阵,陈好古方抬起头道:“你这骚水为何愈吃愈多?”

妇人笑道:“尊官醉酒还知滋味?这醒酒汤任尊官吃到天明。”言毕,把个牝户高高迭起。

陈好古埋头又吃,一头吃一头挖进个手指道:“尊嫂不要做难,合紧作什?

莫非开饭店的还怕大肚汉不成,放宽些罢!”

妇人笑道:“人人皆嫌女人阴户阔绰无趣,偏偏尊官要大摇大摆而进,却亦怪哉。”

陈好古道:“耕田之牛,怎能够于方寸之间劳作?尊嫂还未尝到甜头?尽皆舔至方寸才有趣?”

妇人道:“只是你一路舔得酸痒难捱,还是用你那家伙给我消火罢。”

陈好古跪起道:“不若这般,买卖才公平。我扒在肚上吃你妙物,将我之物让你如何?”

妇人大喜道:“主意甚好,也省着口中淡出鸟来。”

陈好古在那肉丘之上一拍,道:“该打!不是淡出鸟来,是淡入鸟来。”

妇人急到:“管什么淡出、淡入,都是鸟!”言毕伸手去捉那鸟儿。

陈好古笑道:“衣笼未去,鸟将安出?”

言毕褪尽衣裤,俯在妇人身上,将口埋在妇人裆间,把个臀尖送至妇人眼前。

妇人叫道:“尊官会弄,这叫什么手段?”

陈好古亦不答他,舌尖一吐,又入牝中,蛇动鱼游,激得妇人浪声一片,弄了半日,妇人竟忘了眼前的鸟儿,被陈好古用手一送,才吞下大半截,唧唧吃了起来,陈好古正吃到兴处,自家那物儿又入了窝,更觉欢畅,舌尖频吐,四周溅湿。

妇人吃得趣味大增,搂住陈好古的臀肩用力朝下压,尽根吃尽,及至深喉,几欲噎死。腿儿乱蹬,用手撕扯其臀尖,陈好古方知不毛之地至险,遂提腰将膫子拖出,妇人才回过气来,用手播弄,道:“尊官之物,粗大无比,口竟纳不下,姑且饶了罢。”

陈好古起身回视笑道:“尊嫂口也甚小,容入其间美妙非常,还是再弄上一回罢。”

妇人道:“尊官老牛饮水一般如何受得了?”

陈好古道:“此间正乐,又要掉转路径!”一头说来,一头跨上马来,妇人早把粉腿儿竖起,陈好古笑道:“好不骚淫。”

遂将阳物颠了几颠,照准便刺,急急抽提不休,又口对口做成吕字。

再看妇人,勾住陈好古颈儿,吁吁的喘,顾不上哼叫,闭着眼儿享受,陈好古灯下看那妇人,甚是标致,别有一番趣味,遂大抽大送,霎时又一千余抽,淫水汪汪,横流直泻。

妇人及至美畅之处,把个臀儿抖摇得生风,陈好古那物儿亦吃醉酒般东摇西晃,如鱼得水,好不快乐,正是:二人虽旧。两个重新,一个驾鹤乘鸾好徐娘,一个攀龙附凤陈好古,一时间,巫雨会襄王,片刻间彩云迷是虫,金莲高驾水津津,不怕溢蓝桥。玉笋轻抽,火急急那愁烧袄庙。口对口,舌尖儿不约而来,腿夹腿,那话儿推来又去,久已离变,今番不能罢手,向成渴风,何时方能得手,虽然交浅,实是情深。

正弄得畅快,妇人叫道:“死也从来没有今朝这般快活。”

陈好古笑遭:“尊嫂莫非想起尊夫来了。”

妇人道:“此时无暇,待明日慢慢细想。”

陈好古道:“今晚将你肏死,看你如何明日细想。”

妇人道:“做个风流鬼,死亦无憾!”

陈好古一头行那九浅一深之法一头戏道:“去至地府寻你汉子再狂弄一番,止不定肏弄得你又还阳哩。”

妇人哂道:“他那物儿灯草样儿,焉能送我还阳?心肝莫再调笑,尽力快肏罢。”

陈好古数到第九,深深尽底,抵住不动,双手扒着奶儿问喧:“偏偏不信男子那物有灯草般细,如何顶用?且说与我听听。”

妇人熬不过,用口儿来咬陈好古鼻子,叫道:“休要缠问,你还不快弄,急煞人也!”

陈好古依旧不动,笑道:“若不说出一二,断是将花心刺穿!”

妇人软了下来,双臂紧搂道:“先夫之物真是灯草儿样,每次行事,指儿相助。方能入巷,勉强蠕动,遂一泄而缩。”

陈好古急问道:“那你如何尽兴?”

妇人眼儿半睁半闭道:“自有法儿消火。要不如何苦熬漫漫长夜。”

陈好古来了兴致,遂大动起来,一头急肏,一头问道:“去偷汉子消火不成?”

妇人不答,竭力向上凑迎,陈好古又问道:“偷的汉子本事又如何?”

妇人嗔道:“问得肉麻,不与你耍了,快快抽出!”言毕用手去拔。

陈好古哪里肯依,霎时狂野驰骤,肏得妇人哪有力气,肢体摊着,眼白乱翻,陈好古拜起金莲,肏得痛快,觉阴中深处花心地带,似又有一风流孔儿吮个不休,龟头麻麻,几次欲泄,那吮力又止住,知是妇人手段,满心欢喜,大弄起来,累了,稍稍一歇,挺身再弄,阳精又至,悬而不出,陈好古身似火烧,哪里还能再忍,遂捞起妇人肥臀,翻转而跪于床上,双手拄床,觑准那水洼宝地,奋劲顶入。

摆摇起来,难禁之时,把个奶儿肥臀乱抓。

妇人知他憋得厉害,泄不出火,遂妖声骄气道:“久闻尊官有龙阳雅好,喜那后庭插花,府中小厮,俱被弄过,何不寻来一个一同做耍,亦好杀火。”

陈好古抽顶愈速,气吁吁言道:“这般时候,何处去寻?你倒想趁势多吃一个,是否亦嫌我这铁杵短细,不够受用?”

妇人半嗔半笑道:“都是为着你好,却说这种话来,真是扫兴。”

言毕往后猛送,险些将陈好古撞翻,阳物滑落,陈好古捻住复进,一眼瞥见水路上面有一紧皱皱苞孔,喜道:“小厮在此,何用去寻。”言毕,照准硬硬顶去。

妇人不知他意,正在惴摸,猛觉后庭刀扎针刺般痛,急缩身子,回头怒视,陈好古赔笑道:“还望尊嫂成全,拜托、拜托。”言毕竟做起揖来。

妇人道:“我这后庭,从没被人弄过,今尊官欲行,定比那破瓜还苦,姑且饶了罢。”

陈好古欲火中烧,那物儿热得烫手,遂求道:“权当破瓜,事后扶你做个偏房。”

妇人定定看了一会儿道:“尊官可是认真?”

陈好古指灯火发誓道:“若打狂语,定被剑诛!”

妇人笑道:“今日尊官那老娘仗剑诛杀,缘何未被剑诛?”

陈好古脸一红一白道:“此事另当别论。今尊嫂依我,决不食言。”

妇人道:“恐被尊官戏要,当立个字据,”

陈好古心肝俱焚,哪敢不依,当下赤着身子下床,扶着那物儿奔至书台,起手之间,文书写毕,吹吹墨迹,回身双手递与那妇人。

妇人接过看罢,吟吟笑道:“就依尊官,权且再做一次黄花闺女。”

言毕,复在床上耸起光亮臀儿,只是牙有些打紧,做些娇羞模样。

陈好古见状心中暗骂道:“一个破罐子硬充黄花闺女,死要面子!不弄你死难酬这场折腾!还立什么字据?”

心中骂道,早巳在后立好,持住阳物,抹些妇人淫水在上面,照准就刺。

妇人呀的一声就躲,气得陈好古拍打臀儿骂道:“这般怕痛,还是做黄花闺女为好!我亦留些力气,另寻小厮来弄!”

妇人不敢言语,只为那张字据。就是刀山火海下油锅亦要干了,遂将头一扬道:“我不再动,任你弄罢。”

陈好古亦不应她,复刺,未果,来来往往十余次,不得进入分毫,陈好古急骂道:“你这门儿忒紧,敢莫平时不便不成?”

妇人亦急还口道:“亏你还长着两只手,不会扒开门儿?”

这样一说倒点醒梦中之人,陈好古双手行事,阳物紧随其后,费尽气力,只进去半寸不到,如何回荡?正急弄间,妇人急叫道:“快快抽出,痛得厉害,想必是出血了。”

陈好古忙拔抽出,急看,并未截盖红帽儿,遂骂道:“装妖做势,以为是黄花闺女哩,哪里有血?”

妇人委屈道:“内里刀剜一般,如何住手?”

陈好古手儿一伸,道:“字据拿来,不与你破这紧瓜哩。”

妇人不与,缓声道:“已进些许,再润滑些,应再不难,等我取些灯油与尊官抹上。”

言毕跳下床竟奔银灯,挖了些灯油在手上,旋风一般回来,捞住他那物儿就抹,凉丝丝澡滑滑,陈好古任妇人巧手舞弄,却亦惬意,顺势又在奶儿上捻了几下,遂道:“够了够了,抹了快半斤,再送不进去,让你赔油钱。”

妇人笑他小气,调笑一回,方才上床跪好,陈好古半蹲半跨,将那剩下的油儿在那花皱皱处抹了一会儿,才徐徐弄入,约进一寸,猛然发力,秃的一声,一肏尽里,妇人把个牙儿咬得咯嘣响,扯着被儿捱着,陈好古大获全胜,不禁长出一口气,妇人急道:“为何又待扎住不动?这般不易进去还不快弄!”

陈好古欲火又起,骂她骚得无比,遂强力抽送起来,这内十比牝户要紧暖有趣数倍,每抽送一回,阳精就潮涨潮落,咬着牙儿徐徐的弄。 .妇人初时刺痛,但觉快意异常,新鲜有趣,遂忍着不喊不叫,任他恣意来弄,渐渐竞也抽弄些水出来,比先初顺畅了许多,那阳物由慢及快,由直到曲,由里到外,处处弄到,好不美畅!陈好古见她狂荡有加,遂紧搂小肚,抽送不休,约一顿饭的光景,已近千回,妇人叫出声来,比干那牝处别是一种浪叫,妇人被弄得身儿颤颤,声儿欢欢,不住的迎凑,欲丢出些欢快出来。陈好古狠狠送着,觉得深不尽底,无处可依,空空荡荡,只有这一径路走得春光满眼,流流连连,好不神怡,又一番猛刺,劲力十足,顶得妇人滚到床头,妇人回身怒目而视。

陈好古笑笑,也不赔不是,遂下床立在地上,唤妇人过来,妇人又喜,急将臀儿送上,陈好古重肏,一下又直捣黄龙,直立而肏,省了些气力,遂鼓足余勇,弄得叱叱乱响,水儿溢出,妇人哼哼唧唧,迎凑卖力,渐渐也觉腿膝酸软,一眼看见绣枕,遂拉过垫在腹下,觉不甚高,又扯绣被乱叠塞加,趴在上面,任他顶送,拱动不休。

陈好古被妇人这些手段搅得心烦,遂急按住乱弄一气,霎时又是近千余下,仍不见精出,龟头涨得铃铛一般,铁铮铮的,见妇人趴在被上,遂起身抽出,令妇人仰卧,举起腿儿,趁势俯身架在肩上,插入又弄,低头又观其进出之势,见那牝户急急咻咻乱响,空守绣房,下面那处紧紧张张,战战惊惊,不禁狂欲怒发,抽送生风,可怜妇人脸儿一会白,一会红,一会紫,只吸气并不出声,堪堪被他肏死。

陈好古哪管妇人死活,这会儿即使刀架颈上,剑悬头顶且都不顾了,吸气挺身大动,那憋涨涨的龟头在内里欢跳不止,阳精陡然而至,含禁不住,渲泄下来,丢得无底洞深处花白一片。妇人仰承,体内暖流阵阵,不由自行紧缩,连连抖动,似阴精丢出一般畅快,早已瘫成一堆烂泥,那张字据不知何时飘到身下,被淫水打个尽透,黑糊糊的一片,分不清写的子午卯酉。

陈好古吹灭银灯,强打精神爬上床来,拥着妇人进了温柔乡中。这正是:昨前把酒桃花亭,近日夭桃花渐零;最爱一枝芳又嫩,满身香滞读书厅。

未及一梦,金鸡唱绝,红日东升,陈好古胸痛背麻起身,狂淫一夜,倒把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丢了个干净,复睡去。忽听有人敲门,遂问道:“何人叫门?”

外面侍婢答道:“请老爷起床,今日夫人寿诞,宾朋已至前厅,夫人让奴奴来请老爷。”

陈好古半晌不语,想到昨日之事太丑,今日怎的见人,不若装病,杜门不出,省去尴尬,遂道:“但禀夫人,就说老爷偶感风寒,浑身乏力,不能会客,见谅,不必再来请。”

外面脚步迟疑几声,才离去,陈好古放心,翻个身儿又睡,见那妇人正睡得呼呼,脸儿桃花般红,不禁心动,扳在身下,趴将上去,拣些捷径,弄了阵快活。

那妇人亦不曾醒,手却紧勾他的脖颈儿,伊呀乱叫些什么,陈好古款款弄了数下,嫌不尽兴,令妇人侧卧,从后面鼓捣了几下,虽不尽根,却亦销魂,把个奶头儿摸得涨涨,又将个手指探进牝中挖了一回,助些淫水,草草泄了,又睡不题。

且说侍婢回禀夫人,说老爷患疾不能会客,夫人闻听心中甚怒,转而又想道:“不来也罢,省却烦心。”遂支使侍婢各行其事,自去玉凤房中探看。

玉凤一夜未曾睡好,思来想去,恼恨伤心不已,忍不住泪儿竟然往下掉,湿透绣枕,见红日已升上半空,想起今日乃娘亲寿诞,还是强做欢颜去侍奉为上,又恐与陈好古撞见两下不安,正在犹豫,母亲敲门呼叫,遂急下床开门迎进,寒喧之后,母亲又安抚了几句。遂至镜前坐下理妆,淡扫蛾眉,轻扑香粉,顷刻画毕,随母亲去至堂上,招呼亲朋,冬梅忙前忙后,及见小姐,施礼问安,玉凤慌忙低头走掉,冬梅亦不在意,依旧忙活,玉凤恐昨日之事已被冬梅窥破,故心虚躲开。冬梅心中一头暗骂陈好古,污辱自己亲生女儿,实是报应,又一头可怜小姐。不题。

及近午时,寿宴摆下,宾朋落坐,独不见陈好古,有人启问其故。夫人只道说他不凑巧病了,赔了个不是。众人信以为真,皆开怀畅饮,敬祝夫人万寿无疆。

夫人自是皇家风范,从从容容,若些许儿事亦未发生一样,冬梅冷眼亦未观出其破绽,不得不叹服,正饮得闹热间,忽听家人来报,门婿东生到,玉凤及冬梅俱都吃了一惊。玉凤不由忖道:“却说不来,今日忽来,戏耍于我。”

冬梅偷偷斜了小姐一眼,心里明白,东生定是为自家而来,心下欢喜不题。

且说夫人闻罢大喜道:“快快请进来。”

话音未落,东生已至堂下,夫人及玉凤、冬梅均离座降阶相迎。

东生满面春风立在阶下,见众人齐齐来迎,忙趋身而候,迎着夫人纳头便拜,夫人急忙扶起,笑吟吟道:“贤婿不辞劳苦前来为老身拜寿,快快请进。”

东生站起身道:“公事冗繁,小婿来迟,还望岳母大人见谅。”

夫人道:“贤婿何出此言?一家人何必客套。”

东生道:“正是,岳母大人请先行。”言罢又一揖。

夫人见他夫妻二人还末曾见礼,遂闪身道:“老身堂上等候贤婿。”言毕,折身去了。

东生向玉凤又施一礼道:“小生来得鲁莽,还乞娘子海涵。”

玉凤并不应答。斜了一眼道:“郎君前日曾言不来拜寿,今缘何突至?”

东生道:“昨夜独眠,思念娘子不已,今急急而来,一来给岳母大人拜寿,二者来会娘子。”

玉凤闻道耳根一红,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冬梅,然后嗔道:“休得乱讲,恐他人听见耻笑。”

冬梅将头扭至一边,看那堂前燕子飞来飞去,装作不曾听过。

东生道:“岳母大人诞辰,做女婿的焉有不来之理?前日乃与娘子戏耳。

玉凤道:“休要贫嘴,且快进去吧。”

东生又一揖道:“小生遵命就是。冬梅亦来迎我?”

冬梅正在看那燕儿,哪里想到东生会当着小姐的面叫自家,慌忙答道:“奴奴来迟,还乞多谅。”

东生笑道:“是讥讽下官来迟了吧。”

言毕拾阶而上,与玉凤携手揽腕登堂。

冬梅被撇在一旁,心中甚是气恼,又转念道:“他话中有话,看他如何动作。”

想了一回,亦上堂去了,见东生坐在夫人右,玉凤伴在左,谈笑风声,好不亲热,遂隔桌拣了个位子坐下,操着箸儿作吃状,侧耳听他二人说些什么。

只听东生道:“前日才离娘子,今日为何这般憔悴,脸面枯黄,眼窝深陷,敢莫是水土不服,病了么?”

玉凤被问到痛处,不知怎样作答,不免慌张,将个箸儿掉在地上,东生顿生疑心,又追问,玉凤故作镇静,与母亲说些什么,装作未听见,东生忖了一回,不往下问,饮了一杯酒后,忽然问道:“岳母大人寿诞,缘何未见岳父大人在席?”

他这一问,将个夫人亦难住了,亦学玉凤的样儿,胡乱攀扯,正所谓五顾左右而言他,那边冬梅险些笑出声来。这正是:湛湛青天不可欺,存心默默有天知;好坏到头终有报,只待来早与来迟。

东生见岳母及娘子都不理他,支支吾吾,想必定有什么事情瞒着,遂拉下脸道:“不意远道而来,遭此冷遇!”

一头说一头站起身道:“小婿不知何处得罪,令岳母及娘子不乐,即来之,何必安之,这就告辞了!”言毕,拂袖欲离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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