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琅听她们交谈甚欢,可惜一句也听不懂,见老妪瞧了自己一眼,微笑回应。他瞅了个空问刀白凤道:“你们在聊什么呀?与我有关吗?”
刀白凤略显羞涩道:“她问你是我的什么人……”
“你怎么说?”
“当然说你是我的好儿子啦。她还夸你你长得俊呢,嘻嘻。”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俏皮之色。
在接着的交谈中,刀白凤了解到,老妪一家仅有祖孙三人,女儿与女婿都已经在十几年前就去世。她拉扯一个孙女与孙子长大成人,孙女今年十七岁与段誉刚好同岁,孙子十四岁。两人都到地里忙农活去了,她一个人闲着,就上山砍些柴火,想为孩子们分担一点家务。刀白凤很感动,十四岁的男孩子就下地干活,在他们这里是很难得的事。
这里介绍一下至今在云南一带依然普遍流行的“男人居家、女人干活”这一风俗习惯的成因:云南的各个族裔的历史虽然悠久,但由于交通不便,与外界文明的交流和碰撞极少,文明程度并不是很高。在古老的云南,酋长制长时间存在,山头林立,酋长如沙,各个不同族裔之间,经常发生火拼,为争夺地盘、水源和财物而征战厮杀。于是,男女之间在几千年前就产生明确的分工,男人只管打战与狩猎,女人管家务、农耕与纺织。古老的云南,大多族裔的食物主要来自狩猎,农耕文化的发展在大多数地区还是非常落后的。所以古时候的云南,男人依然是劳动的主力军,肩负着猎取食物与保卫家园的双重重任。
男人不参加农耕是有其历史原因的:每到农作物收成时节,不同区域与族群之间会频繁发生抢掠与厮杀,所以男人们需要在家随时准备出战,抑或时刻准备反击侵略,保卫家园。久而久之这种分工被固定下来,形成习俗。物换星移,沧海桑田,随着历史的发展,云南一带的猎物资源逐渐减少,有些甚至已灭绝,那些主要依靠狩猎为生的族群,要么为了寻找新的狩猎场而迁徙,要么在征战中失败而被迫迁徙。通过狩猎获得食物,变得越少越难,逐渐退为其次;农耕文化发展虽然缓慢,但最终占据了主导地位。由于云南一带山多林深,动物资源的减少过程还是比较缓慢的,所以狩猎与耕种这两种劳动地位的交替过程是非常缓慢的,几乎没有明显的分界线,男女的劳动地位长时间是处于对等的平等状态。
直到封建制度渗入,族裔之间的征战逐步较少,解放后,这种族裔之间的血腥搏杀彻底消失,无论在食物来源、还是在职责上,男人的作用已经完全发生改变,由古老的劳动主体地位退居为眼下劳动生产活动的配角。但长久形成的习俗却依然深植其中,变成一种被当地人视为“天经地义”的习惯。男人变得好逸恶劳,成了名符其实的“懒人”。相对于男人,女人承担越来越繁重的劳动重任,也变得越能吃苦耐劳,越优秀,甚至任劳任怨。
但是,在现代社会,这种被习俗绑架的男女劳动关系,变得非常不平等。随着文明的交流,种族人群之间的相互渗透,思想观念的冲击对撞,好逸恶劳的男人必将逐渐被历史所遗弃,必将重新回归男女平等的劳动关系中来。因为这种不平等的劳动关系,已经极大制约了云南的经济发展。云南要发展,首先就要改变观念,恢复男女在劳动中的对等地位。
由此可见,刀白凤的感动是有原因的。但佘琅对此还一无所知。(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将柴火送到老妪家,佘琅很诧异,问刀白凤道:“为何她的家是孤零零的单门独户?”
“这个问题不能问,一定有辛酸的往事。”刀白凤低声道,她从行囊里拿出两匹布料,送给老人家。老妪脸色甚是尴尬,坚决推辞不受,她道:“老身平常还能纺纱织布,不缺衣物。”她顿了顿,喉咙滚动了一下,然后颇不好意思道:“老身闻到袋子里有烤肉的味道,若是可以的话,不如给我一点肉食。”
佘琅虽然听不懂,却能看见母亲将烤肉与熟腌肉都留给老妪,两人争执了一会,最后刀白凤只留下少部分烤肉,其余的都给了老妪。老妪激动道:“还有腌肉,真是太好了,我们家的盐巴都断了一整个月了。”
“啊,我们这里带了一整袋盐巴呢,我倒些给您。”刀白凤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老妪很兴奋,也不客气,端出一个小竹罐来。刀白凤不但装满了一个竹罐,还装满了三大碗盐巴。感动得老妪热泪盈眶,千恩万谢。
佘琅不知道母亲是怎么说服老妪,最终还是收下两匹布料。佘琅的心里感动:“母亲真是善良,作为贵族,不仅不会看不起贫贱的民众,而且很有同情心和爱心。美丽、高贵又那么可爱。”
刚离开不久,佘琅对刀白凤附耳低语道:“妈,孩儿好爱您。刚才好想亲吻您呢。”
“刚才?什么时候呀?”
“就是您将食物和布匹给那位老奶奶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您很善良,富有爱心的您,让孩儿越看越美丽,越看越喜爱!”
“这点事何足挂齿?妈太没本事,若是有个自己的家,妈倒是很想将他们拉进来,一起住,我们也好照顾他们。”
“这个想法很好啊,我们一起建立属于自己的家,由妈妈做主,您想收留谁,都由您做主,好吗?”
“别傻了,这是不可能的,你爹也不会放过你的。”
“总会有办法的。”
“誉儿知道吗?刚才看到你为老奶奶背柴火的时候,妈也好想亲吻你呢!”
“那我们现在就亲一下,可以吗?”
“现在不可以!”
“什么时候可以?”
“等……等晚上吧。”
“好!晚上我要亲个够!”
听到佘琅在耳边微微私语,感受他的激动与兴奋,刀白凤全身都软|绵绵的,发烫发热,好似融化了一般,心里喷涌起浓浓爱意。她有意转移话题道:“誉儿,你若是做了皇帝,一定是个为民造福的好皇帝!”
“孩儿不想做什么皇帝,只想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与您在一起自由自在地生活……”佘琅无限向往道。
刀白凤霎时失神,暗道:“会有那么一天吗?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那该多么美好啊!怎么可能呢?以后与他在一起的机会恐怕也不会多了……”想到这里,心中一阵酸楚,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佘琅并没有看到。
突然天上掉下稀稀落落的豆点雨滴,佘琅连忙道:“您坐稳了,我拿油毡布给您遮雨。”
“不,不要,我喜欢淋雨……”
“淋雨容易感冒的。”
“很快就到了,不要紧。”
“好吧,我陪您淋雨。这鬼天气又闷又热,淋淋雨也凉快些。”一会儿,雨越下越大,莎啦啦响成一片,除了头部,两人全身都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
大理的气候比较独特,一年四季变化不明显,许多地方四季如春,但半年雨季,半年旱季却是泾渭分明。如今他们恰逢雨季,隔三岔五就会下大雨,最常见的就是在雨季的早晨或傍晚容易下大雨,一般最多连续两三天下雨,就会放晴。却不会出现像江南连绵不绝的梅雨季节。
大理的马店,实质上相当于客栈,只是在古代,凡是远途跋涉往来的客人大多需要靠马匹为交通工具,而往来的旅客中,又是商贾居多,招待马匹往往比招待的人多,所以与马匹有关的用品工具,马店都有提供,这一点与客栈有所不同。
这家马店就是段正淳秘密组织下的一个联络点,店里的掌柜刚刚接到上头的通知,并拿到段誉的画像,正在观看。这时,有两位头戴竹笠、浑身湿漉漉的旅客走了进来。掌柜的瞟了他们一眼道:“两位大人,要几间客房?”
不习惯束胸的刀白凤,那湿透的衣服紧贴着饱满而挺拔的双峦,两粒圆珠犹自探出,掌柜不禁多看了几眼。“就一间上等客房!”佘琅连忙挡住他的视线答道,掌柜有所发觉,抬眼看佘琅,是个肤色黧黑,长着胡子的青年人,画像中的段誉却是个俊美的少年郎,脸上干净得很,他没有半点疑心。掌柜问道:“带了几匹马?要住几天?”
“三匹马,住一晚。”
“三匹马十八文钱,一间上等房,十文钱。总共二十八文钱钱。还有什么需要吗?”掌柜的问道。
“不用。”佘琅冷然回绝,转头对刀白凤道,“娘子将钱付给掌柜吧。”他担心自己被雨水冲洗过的手,露出白皙的肤色,会引起掌柜的怀疑,就让刀白凤付钱。她羞窘不已,急忙低下头,从钱袋里拿出铜钱放在柜台上,头也不敢抬起。
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刀白凤将竹笠拿下,低声嗔怪道:“坏蛋,你刚才胡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佘琅故作不知,茫然问道。刀白凤剜了他一眼,羞愤道:“你为何对掌柜说我是你……是娘子?”说到最后轻若蚊鸣。他讶然道:“不说你是我娘子,怎么能住在一起呢?”
“有何不可?在我们乡下,母子姐弟都是住在一起的,哪有汉人那么多的臭规矩?”她不以为然道。
佘琅深感震撼,低声问道:“父母若要欢好,岂非被孩子们听到?”
“孩子小,能知道什么,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刀白凤背过身去,两颊绯红,伸手将竹笠挂在墙上,对他道,“你先出去,妈要换衣服了。”
“我又不是没见过,您怕什么?”佘琅轻声坏笑道。一想起那天晚上羞人的一幕,她恨得牙痒痒,张嘴就咬在他的胳膊上。佘琅轻拍她的玉背,好一会才低声讥诮道:“您是属狗的?这么喜欢咬人?”
“你怎么知道的?是你爹告诉你的?”她松口惊奇道,脸蛋上红晕未退。佘琅道:“不是,我胡猜的。那我是属什么的?”
“你是属龙的。好了,快点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浑身湿漉漉的难受呢。求你啦……”刀白凤软语央求道。
佘琅站在门外,想起了甘宝宝,若不是她将布匹与衣物都用油毡布包里好,今天他们都将没有干净的衣物穿。她真是个心思细腻、多情体贴的心肝宝贝。这时,里面悉悉索索的更衣声,清晰传入耳中,他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具雪样洁白、无比性|感的妖娆躯体,还有那片寸草不生的神秘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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