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交给赵理的事,赵理很快就落实了,把伍步鸣调到了分局的外事审批窗口。张子艺来找过方野几次,丁潜军告诉他,方局长去北京参加党代会去了。张子艺让方潜军等方野局长回来,打个电话给他。丁潜军见他说话的口气挺大,也不知他和方局长的关系,心里不是很乐意,他不知该不该帮方局长回避这个人,有时候回避了,就是帮方野的忙,但他最后还是言不由衷地答应下来。
方野在北京呆了一个多星期,回来忙着部署新一年的工作。年度工作计划,温舜在着手起草,方野要求他把部、省厅的精神都融进去,再提几个全年有抓头的特色载体,争取新的一年,治安工作百尺竿头再进一步。
方野刚把事情交代给温舜,这时候却来了位不速之客。方野的目光落到门口,不由地“哟”了一声。来者是邵李墉。硕大的脑袋今天显得更大,原因是下身穿了个修身的牛仔裤,整个人就像是个印刷体的叹号。
“邵区长今天怎么有空啊!”
方野起来客套地招呼他。
“见我们方局长,没空也有空啊,时间只要挤一下就有了。”
“难得邵区长这么有心。”
方野让丁潜军给邵李墉泡了杯茶。她发现话题很干瘪地落在了“工作忙不忙”这样的问题上,不过比起“今天天气很好”、“邵区长今天气色很好”之类的台词,还算勉强能撑一会。
或许是方野也没尽心找话题的原因,邵李墉本来在官大一级的方野面前就有些谨慎,有些话都过滤了,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可是方野犹如挂在枝头的果子,让他闻到果香,就会情不自禁抬头。方野想,他真该先去找个师傅学点嘴皮子的功夫再出来混的。
邵李墉把话题转到了上次在三亚的同学会上,说拍的照片给她带过来了。说着从包里摸出一叠照片,方野拿过来例行公事似的浏览了一遍,放到了一边。邵李墉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方野以为他会有什么恭维的话要说,可喉结滑过之后,似乎有话中途胎死腹中,如同鸬鹚脖子里卡住的鱼一样,能看见卡着,却吐不出来。那话,从他眼神和蛛丝马迹的神情看,大概是要说,方局长身材真好,长相真好之类的。(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方野把目光看向了窗外,收回来再看向门口。不错,邵李墉的师傅来了。接到丁潜军电话的张子艺赶过来了,他一到门口,见里面已经有人,于是问:“方局长,有客人,方便吗?”
“没事,进来吧!”
方野巴不得来个援军,“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江口区的区长邵李墉,这是电视台的名主持人张子艺。”
“幸会,幸会!”
张子艺一手提包,一手大大方方地和邵李墉握手。邵李墉心里暗暗叫苦,最关键的话还来不及说,就来了新的客人了,他于心不甘,却又没办法。见张子艺已经把局面给占着了,他只得悻悻地站起来,说:“方局长,你先忙,我先回去了。你们慢聊。”
“好的!好走!有空来坐。”
方野起身把邵李墉送到门口,像是去掉了一块脚部的老茧死肌那么轻松。
“方局长很忙啊,一直想见见你,就是没碰上。今天可终于见上了。”
“瞎忙呢!官方的事情不少呢。”
“在电视里看到你在北京参加党代会了。”
“有我的镜头?”
“有,很上镜。和我们的省委领导、市委书记坐在一起,风光无限呢!”
“就是一次举手的机会而已。”
“方局长,你假如需要制作专题片,宣传你们局的工作,只管吩咐,我去帮你张罗。策划起来,包你满意。”
“还是低调点吧。也没想多抛头露面。”
“您这就太低调了!哪个部门单位不想我们帮他们宣传呢,就是不露脸,播条他们的新闻,都高兴呢!方局长这么个大美人,往电视里一钻,还能帮我们台提高收视率呢!”
“你还真能说话!”
“方局长,上次请您吃饭,你没给面子,这次,我再次来,一定要把机会补上,否则您帮了我的忙,我心里过意不去,睡觉也不安稳。”
“本系统的事,权当关心一下下属吧!不要当一回事。你都那么客气了,很好了!”
“方局长,给个面子嘛,再怎么说,我还不至于影响方局长的胃口嘛!是不是,哈哈!”
“都电视台的当家主持人了,过分谦虚了!”
“那方局长就看在我这张还算有点看头的脸上,答应了,晚上有空吗,我非请你不可。”
“真的不用麻烦。”
“方局长,答应吧!明年我再给你主持一台高规格的晚会。这总行了吧!”
方野笑了,这家伙还真难缠。
“好!答应了吧!那就晚上了。择日不如凑日。”
“那简单点,吃个便饭就行。”
方野终于被攻下了。
那晚的饭局没有选在酒店,选在咖啡厅里。咖啡厅的浪漫气氛和酒店是大不相同的,那种地方更容易滋生暧昧。
张子艺开车过来接的。一辆棱角分明的黑色凯迪拉克。等方野上了车,刚驶平稳,见路况良好,张子艺就设计花样了,伸手帮她撮去发梢假想出来的附着物。这招就如地下接头者的一个举动,看似平常,却有心照不宣的玄机。
张子艺精心收拾过了,虽然不是隆重的精心打扮,但那刻意成分已经超出平常了,若是再隆重,恐怕是要出镜了。方野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气味,据那气味判断,应该是BOSS新款。电视台的戏子最讲究这些花样。一件驼色中款尼大衣,随意挂在脖子上的羊绒冷色围巾,开领的羊毛衫,有意无意地露出一块肉来。头发梳得纹丝不乱后,又打乱了局部,所有的细节都在彰显格调和品位。
到了茶座,刚开始张子艺还和方野面对面隔着桌子坐着,后来随着红酒下肚,酒就成了戏剧里小生的扇子,或是花旦的水袖,遮掩着就大行其道了,张子艺说着说着,就找到了恰到好处的机会,坐到方野的身边去了。
“来,方局长,这杯酒我倒满了敬你,你呢随意。感谢你为我弟弟调动工作。”
张子艺斜靠在沙发里,面对着方野举起了高脚杯。
“你少喝点吧!我看你不胜酒力了。”
“我没醉!还能喝。”
既然有了方野认为的“醉”张子艺也就拿到了签证,他给方野讲起了单位里、单位外那些亦荤亦正亦斜的故事,比如说,台里娱乐节目的某位主持人,夏天老穿着巴掌大的衣服来上班,老同志有次对她说,你可真是为国家省布料了。另外一位喜欢说英语的主持人,重复来重复去,就是“YES”、“NO”加“OK”台里有女人私下里饶舌说,那才叫真正的省布料呢,用的都是边角料英语!他又说台长就像一台豆浆机,那些想出镜的女人,没一刻让他闲着,不榨干他的豆浆誓不罢休。这故事自是带了挑逗方野性质的,说着说着,见方野被逗笑了,于是把手放到了方野的肩膀上,说到激动处筘一下方野的肩,把她的身子往自己这边扳,方野自然是知道张子艺的把戏的,她稍一扭头,就看到他眼里濯濯生辉,电光四射,像一堆正旺的炉火。到后来他贴着她耳边说话,那哪是说话,明显是亲她,附带说话而已嘛!方野也随了她去。张子艺身上的那股香水味,还有荷尔蒙体香挺蛊惑人心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迷恋上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像一只迷恋花香的蜜蜂,晕头转向了。那感受,如冬天里钻进被太阳烤得松软的被褥闻到煦暖的气息。她喜欢张子艺的鼻息轻抚她的发梢,再透过秀发落在她脖子上的温热感觉。
说酒醉,方野只有四分,还有六分醉是张子艺给的。张子艺若是继续往前,方野也可以装了正经,端出架子,凛然扼杀他的意图。但锅里的水都半开了,方野是女人,是一个刚刚失去盛军给她甜蜜感的女人,这样的釜底抽薪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方野想好了,混帐过后,最多拿酒说事!这还不容易。张子艺这只飞虫,主动撞进自己的蜘蛛网,哪有放生的道理,这些日子都青黄不接,食不果腹了。
方野在张子艺的力劝下,又饮下了一杯红酒。她靠在沙发里,笑盈盈地听着张子艺为她精心准备的温江名流界的绯闻。她的眼睛开始半开半闭,像钟摆那样切换了。张子艺看在眼里,极尽逗乐之能事,后来发现方野的眼睛彻底闭上了,闭月羞花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张子艺心想,应该就差临门一脚了吧!
张子艺对方野用的手法是单刀赴会,他不屑玩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游戏,他是男人,对自己有十足信心的男人,凭空多出一个或几个人横插在他们之间,那到瓜熟蒂落要到什么时候?张子艺在方野去参加党代会之前,就咬定青山不放松了,和方野单独来了几个回合,彼此也就不存在什么陌生感了。男人对女人陌生,一本正经,那就是对女人没那个意思。再说张子艺见过的多了,死搅蛮缠是他的特长。
靠在沙发里的方野最后还真的像水,遇圆则圆,遇方则方了。任由摆布,缴械投降了。张子艺反而像是面对一只特大的猎物,变得无从下手了。
毕竟眼前的女人是一位常委,公安局长啊!管方野已经兵戎入库,可是睡狮威在。张子艺这么一想,又觉得自己太怯懦了,攻城掠地的,大功告成了,这不是会打江山不懂坐江山吗?
这么一想,他的手似乎来了力量,不再是刚才的义肢了。他解开方野上衣的钮扣,再是内衣,那对丰满的柚子如同笼中困兽,“嗖”地就窜了出来。张子艺下意识地往后躲闪了一下,这迎面而来的袭击,他心里笑了,还怕撞扁鼻子不成?
张子艺把脑袋陷入方野的酥胸里去,他感觉自己是波浪上的一叶小舟,要披挂上阵劈波斩浪了。方野还魂了似的,微颤了一下,依旧闭月羞花。张子艺想起包厢的门还没反锁,于是抽出身来,去锁了门,再折回来便施展手脚了。
在这样的空间里,要想十八般武艺尽露,那是不可能的,张子艺也自嘲这是就地解决了。本来该去宾馆,可这毕竟是千载难缝的机会,夜长梦多,路长岔口多,机遇不容错过。
张子艺连前戏都省了,前戏是做给女人看的,是讨她欢心用的,那活他觉得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男人来什么序曲呢!张子艺希望快点带方野去云端看云海,他要从她那领奖,生米做成熟饭了,成绩却不理想,是半生不熟的,那怎么向她交代?只有成绩理想了,她才不会生气,才会对自己带点霸王硬上弓的方式,嗔而不怒,才会铺平以后的路。
包厢里的沙发实在太小,张子艺索性站在地上,岔开双腿,调低身子高度,和双腿架在自己胸前的方野高度吻合,这姿势腰部能发力,排山倒海,力能拔山,张子艺觉得自己是英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带给方野绝妙的体验,其他人给不了的体验,只有这样,他才能鸣锣收兵。肌肤与肌肤热烈地吻在一起,“劈啪劈啪”似乎在哭诉主人的骁勇卤猛,方野不再是起先那样的一副睡狮样,她已经被张子艺的激情激活,开始是欲拒,后来就变成了还迎,脑袋在沙发上随着张子艺的动作,拨浪鼓似的一左一右地摆动,却又搁哪边都不合适,扭动着腰肢,要吞了张子艺给她的诱饵似的,嘴里嘤嘤咛咛地叫着,叫得楚楚动人,叫得肝肠欲断,似乎张子艺是幸福的杀手,她正被幸福地绞刑。
等到后来,方野全醒了,她成了一头疯狂的母狮,她扳下张子艺的脖子,把自己挂了起来。她像一只嬉耍的熊猫那样,贴在张子艺的胸前上下摩擦着……
等一切归于平静,茶座里的一卷卫生纸都用来消灭他们激情遗留下来的证据了。方野没恼,张子艺心里释然,这该算是先斩后奏成功了吧!他已经把这位不可轻易冒犯的常委、局长,变成了女人,他感觉自己是胜利下沙场的英雄,等着有人夹道欢迎他的凯旋。
“知道吗?我想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你!”
张子艺揽着方野的肩贴着她的耳边说。
“你拉我下水了,我以后怎么混?”
方野有意无意地装出为难的样子。
“谁叫你那么吸引人呢!我以后好好孝敬领导不就可以了吗?”
张子艺此时也撒起了娇,这他见过多了,那是女人给自己找台阶下。总不能把自己挂在潘金莲那样的淫妇角色上吧!男人的撒娇也有用场。
“太便宜你了!”
“哪里啊!我这不是要报答你嘛!你为我弟弟调动了工作,小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谢礼了!”
“就你那不同姓的所谓‘弟弟’吗?”
方野觉得该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捅开了那层纸,让他的图谋见见天日。
“哈哈!方大局长,你都知道了啊I别给我定欺君之罪!我这可是用心良苦啊!否则怎么能有机会接近你呢!”
“你等着瞧,这错误犯的,看我不收拾你!”
“下次用鲍鱼羹收拾吧!”
张子艺贴在她耳边暧昧地挑逗她,方野真真假假,再也假不下去了,所有的包装都被他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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