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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遗东门:我和一个小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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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章节

楔子
第一章 初识阿娇
第二章 少女时代
第三章 香风艳骨
第四章 两地相思
第五章 情天欲海
第六章 修护性器
第七章 下海之初
第八章 淫靡发廊
第九章 男欢女爱
第十章 酒店男孩
第十一章 旧人新家
第十二章 两难选择
第十三章 偷窥艳情
第十四章 重大发现
第十五章 肉欲补偿
第十六章 特别纪念
第十七章 裸体摄影
第十八章 色情影师
第十九章 宾馆卖淫
第二十章 情为何物
第二十一章 色即是空
第二十二章 姐弟之恋
第二十三章 翦除祸根
第二十四章 东北硬汉
第二十五章 赤裸羔羊
第二十六章 性的乐园
第二十七章 消费青春
第二十八章 三人同欢
第二十九章 放浪形骸
第三十章 午夜香吻
第三十一章 新年礼物
第三十二章 幸福之花
第三十三章 我的婚姻
第三十四章 多情阿媚
第三十五章 破碎人生
第三十六章 美人心愿
第三十七章 阿娇归来
第三十八章 疯狂卖淫
第三十九章 淫靡舞厅
第四十章 四人同眠
第四十一章 命途多舛
第四十二章 艰难离别
第四十三章 底层社会
第四十四章 阿娇出轨
第四十五章 多情小倩
第四十六章 性伴被抓
第四十七章 异乡过客
第四十八章 情恨绵绵
第四十九章 阿娇陪夜
第五十章 淫媾小倩
第五十一章 罂粟花开
第五十二章 摄影留念
第五十三章 欲情苦情
第五十四章 肉体交易
第五十五章 偷情老王
第五十六章 亲见奸情
第五十七章 谁与同眠
第五十八章 孽缘轮回
第五十九章 心何所依
第六十章 水性杨花
第六十一章 鹊巢鸠占
第六十二章 我心悲凉
第六十三章 倩影伴月
第六十四章 不堪回首
第六十五章 鸳梦重温
第六十六章 叶落何处(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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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遗东门:我和一个小姐的故事
第六十六章 叶落何处(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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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强了。搞我搞得好爽。”阿娇的胴体瘫软在床上,嘴里喘着粗气。

“你也厉害,伤还没有好,就这么想男人。”我卧在她的肚皮上说。

“我只是想要你。”阿娇淫笑道,又说:“上次早上,你离开深圳之前,在床上搞我搞得好厉害,让我里面疼了两天才慢慢恢复。”

“你好像很爽。”我说。

“是,可是爽过之后,里面就隐隐作疼。”

“明天,你可能又会隐隐作疼了。”

“都是被你害的。你是我前世的冤家。”阿娇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我脑门上戳了一下。

“哈哈,做冤家好呀。做冤家,在一起打打闹闹的,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阿娇叹了一口气:“其实,你说的酸甜苦辣,都是我们的心病闹的。如果当初,我们没见过面,互相不认识,也许现在对大家都好一点。”

“也许吧。”我说:“只是,我不认识你,你也会认识别人,同样也会经历一些事情,同样也会让你回想起来,揪心不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阿娇笑而不答。

我们的身体,依然接合在一起,没有分离开。

过了一会儿,阿娇撒娇道:“我口干,想喝水了,老公。”

我说:“我去帮你拿水。”说着,我便从她体内慢慢地抽出阳具,射精后的阳具虽然软了下去,却依然很长,龟头红红的。

随着阳具的抽出,一股骚水从阿娇的阴道里跟随而出。阿娇立即用卫生纸塞堵住下身。

我下了床,从玻璃茶壶里倒了一杯温水。回头一看,阿娇还在用卫生纸擦自己的阴道口和大腿根。

“来,水来了。”我重新上床。阿娇随手将卫生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然后将她的背脊靠在我胸前,让我喂她喝。

女人就是会享受。阿娇是女人中最会享受男人的那种。

但反过来想,做女人难,做小姐更难,做个有情有义的小姐,摆平各方面的关系,则是难上加难。

阿娇喝了几口,用手推开水杯:“好啦,够了。”

“还要吗?”我问,声音里充满了一片柔情蜜意。

“不要了。”她摇摇头。

出汗太多,我的口也干了。于是将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远处响起一两声鸡叫,都黎明时分了,屋里的两人居然还有睡。

重新躺下后,我说:“睡吧,阿娇,明天还有事。”阿娇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是周六,三姐过来了,手里还提着打包好的早点。

做姐的,就是心疼做妹的呀。

由于睡得太晚,我和阿娇还没从床上起来。

三姐用钥匙打开房门时,我吓了一跳。

我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三姐进进出出的,并不刻意看我。她见的男人多了去了,根本不在乎。再说,一个是她亲妹,另一个是她亲妹的老相好,也没什么好说的。

阿娇也爬起来穿衣服。

“好点了没有?”三姐问阿娇。

“强哥给我治了一夜的病,好多了。”三姐知道她在说什么,笑而不答。

阿娇只穿了她的三角裤和胸罩,便光着身子下床,然后站在地上换床单。

三姐看到了,俏然一笑,对阿娇说:“放着吧,等一会我来换了洗。”阿娇笑道:“我洗吧。没关系。”三姐放下从外面给我们带回的早餐,出去了。

我把长裤往腰上提,扎好腰带,便追了出去。

我问三姐:“你看阿娇和死胖子这事,怎么了结?”

三姐回过头来,站住说:“死胖子昨晚回话了。他打算和他老婆离婚。”

我问:“离婚,那他老婆有什么条件?”

三姐说:“他老婆凶得狠,根本不可能让他占便宜。”

我说:“如果他没了财产,那阿娇跟他过还有什么意思?两个人一起受苦?”

三姐说:“我也是这样想呀?”

我说:“其实,死胖子说要跟他老婆离婚,未必就一定会真离,只不过是做出一种姿态给阿娇看。他怎么会真的放弃百万家产?还有孩子?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傻子。”

三姐说:“我想也是这个理。”又问:“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我说:“当然不。老王中午到,然后我们要去找他谈谈,让他多少赔偿阿娇一些,也算是对他的惩戒。”

三姐有些惊讶:“你真的要去找他?”我说:“当然,你认为我说假话呀。不管怎么样,他得给个说法。不然,阿娇岂不太委屈。”

星期六中午,老王终于到了。

一见面,我就发现他的发型变了,还戴着一副太阳镜,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出来是他。除非与他共过事,从他的气质和他的行为举止上去感觉他。

昨天晚上,当我从阿娇嘴里知道了她对老王、对死胖子的基本立场后,心里有底了。知道该怎么处理与他们的双边关系。

所以,一见到老王,我便一下子就把他和阿娇的真实关系给戳穿开来,让他对自己的行为有所检讨。

我笑着说:“老王,当初,你把阿娇介绍给我这个做大哥的,有点不对啊。”

老王也是聪明人,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连忙点头哈腰道:“抱歉,抱歉。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说:“俗话说得好,' 朋友妻不可欺' ,你把阿娇让给我,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该当何罪?”

老王有点无地自容:“兄弟惭愧,惭愧!”我说:“今天要罚酒三杯。”

老王连连说:“应该,应该!”

三姐在一旁对老王笑道:“快去买菜来!等一会儿再找你算账。为什么抛下阿娇一个人跑了。”

老王连连分辩:“没有,没有!都是误会,误会。”

中午的饭菜很简单,四菜一汤,都是三姐准备下的。老王后来出去买了一只电烤鸭和一瓶白酒。四个人坐在一起,我跟老王喝酒;阿娇和她三姐吃饭。

话题自然又扯到了老王和阿娇的身上。阿娇不做声,三姐却一直在替她骂老王,老王心里有愧,只是低三下四的偶尔申辩一两声。

我说:“老王,我一直在想,当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说' 我爱你' 这三个字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老王这次见到我,一直很谦恭。此时依然是一副谦恭的姿态:“你说,你说。”

“意味着' 担当' ,意味着对她一生一世的' 担当'。”

说到这里,我把一杯酒喝到了肚里:“可你对阿娇……真是没有……担当啊。”

“强哥,我确实,做得不好。人穷……志断啊,惭愧,惭愧。”阿娇的眼圈有些红了。

我说:“当初,你把阿娇介绍给我的那个晚上,我真不知道你们是这么个关系。后来你也不说。阿娇也不说。让我一直糊里糊涂着。你想过没有,如果我真有一天,向阿娇提出婚姻要求,你们怎么办?”

阿娇默默地擦着眼泪。

我说:“不好办。是不是?大家都不好办。所以老王,这次,你真的是……玩过了头了。”

我又喝了一口酒,借着酒劲,说:“一个人到这个世界上来,走这么一遭,不容易啊。一个人获得生命机会,只是父亲在母亲体内射精时的五百万分之一,然后父之精,母之血生化孕育,多不容易呀。怎么就不懂得珍惜,随便糟蹋呢?”

老王也流起泪来:“强哥,你别说了,都是钱闹的。”

老王接着说:“阿娇走到这一步,我是有责任的。可我也是没有办法呀。谁不心疼自己老婆,谁真的愿意让自己老婆一天到晚陪别人睡觉,不都是钱闹的嘛。”

老王说:“强哥,你知道,那天晚上,当我把你送进阿娇房里时候,当我看到阿娇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心里是什么滋味,痛苦啊,我在隔壁阿媚身上不停地发泄,不停地操她,一边操她一边骂自己不是人,龌龊不堪,下流无耻。”听到老王的这番表白,我感到真是孽缘哪。想想这对夫妻,也不容易,不论是老王,还是阿娇,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东西太多。

我说:“来,老王,都过去了,不说了,喝酒!一醉解千愁!”

老王说:“不说了,兄弟,干!”

老王醉了,真醉了。有心事的人喝不得急酒。所以老王醉得不轻。

我和阿娇把老王扶进阿媚和小倩曾经住过的那间空房里。

阿娇出去给老王打热水洗脸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老王。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于是伏在老王身边,问他:“老王,刚才你提到阿媚。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来。”老王醉眼朦胧道:“什么事,你说。”我说:“我后来跟阿媚也好过一段时间。可她为什么不愿嫁给我?非要回老家去?”老王微微一笑,断断续续地说:“阿媚后来……为什么不跟你发展感情?因为……你来嫖阿娇,她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印象……后来,你们虽然好上了,那对她而言,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阿媚说你……脚踏两只船……不靠谱,这样玩女人,靠不住。所以后来……她还是回老家了。”老王的话,挑起了我的心病。原来我在阿媚心中,竟是这么个形象。罪过,罪过。

原来我们都是罪人。都应该向神去赎罪。

阿娇端着一盆温水进来。她要给老王——自己的老公擦脸。

我默默地走了出去。

阿娇从老王的屋里回来。

正在收拾桌子的三姐接了一个电话,对阿娇小声地说了几句,便出去了。

我问阿娇:“谁找她?”阿娇有点事不关已道:“一个相好的嫖客要见她。”我问:“老王睡着了吗?”阿娇说:“睡着了,睡得像个死猪。”我坐在床上,问:“你打算跟他怎么办?”阿娇说:“还能怎么办,等你走了,我就跟他回去办手续离婚。”我问:“为什么这么着急?”阿娇说:“你看他现在,猥猥琐琐的,哪像个男人吗?”阿娇走过来,在床边坐下,说:“好在我跟他的时间并不长。也没什么特别深的感情。再说了,他身上还有案子。说不定哪天他就进去了。到那时我再跟他提离婚,就有点乘人之危,倒不如现在就离,乘他手上还有几个钱的时候,他答应得也快些。我要再跟他这么耗着,等他的钱一花光,人再进去了,案子判下来,到那时,我岂不成了冤大头,没落着他什么好处,却还要替他还债。”我问:“哪,你离婚后,有什么打算呢?”阿娇说:“这几年下来,我手上还有点积蓄。我想在家乡县城里,开个门面,买点什么东西,谋生应该不成问题。”我问:“那你想做什么生意呢?”阿娇说:“都可以呀。美容化妆,或者服装鞋帽什么的。”我说:“市场上这些东西太多了吧?”阿娇说:“要不,我先在东门的女人城里学一下彩妆,然后给婚纱影楼做化妆师,也可呀。”我说:“还是先看准了再下手做。你反正是要回去的,先看一看县城里差什么,需要什么,你能做什么,再定。”阿娇说“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拉着阿娇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抚爱着。又问:“你儿子的学习还好吧。”阿娇摇摇头,很无奈地说:“不好。都上初三了,还什么都不懂,成绩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说:“可能是没有大人在身边的缘故吧。”阿娇说:“就是。前些日子,老师打电话给我,说他喜欢上网,还给班上给女孩子递条子。这怎么得了。”我安慰说:“现在的孩子都这样。”然而我内心里却非常清楚,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这个时间再不管教,将来的发展趋势就有点不妙。

阿娇说:“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孩子在青春期是个什么情况。为了他,我也要回去,不能在这边这么混下去了。”阿娇说:“其实,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我就是为了他才活着。他爸爸死的时候,曾经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在他的床前答应过他,要把他的儿子抚养成人。我不能失信于他。”阿娇说到这里,眼泪又在眼框里打转:“我做母亲的,既不能让儿子学坏,走歪路;也不能让他读不起书,娶不起……媳妇。”这两天,我经常看到她在悄悄地掉眼泪。

伤心啊。人不伤心泪不流。

我轻轻地把阿娇揽在怀里,安抚着她。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可阿娇却全都承受了——自身的,家庭的和社会的……

现在,她实在是身心疲惫了,慢慢地闭上眼睛睡去。

这天晚上,老王的酒醒了,从床上爬起来。

现在,该处理阿娇与那个死胖子之间的事情了。

我知道,阿娇和死胖子的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他们就往这种双边关系中注入了太多的各自利益,这就使他们的所谓“爱情”种上了一层无法摆脱掉的“原罪”,这种“原罪”将伴随着他们关系的始终。

所以,要那个男人跟他老婆离婚,放弃所有的既得利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这个要求违背了他与阿娇之间那种潜在的“游戏规则”。

但是,必要的赔偿也是必不可少的。否则,我和老王,作为阿娇的男人,是不会放过他。这也是“游戏规则”。

我说:“老王,我们现在给那个死胖子打电话,跟他谈判。OK!”老王说:“好!”我说:“如果谈成了,阿娇可以得一笔钱。如果谈崩了,你是否可以找两个人,今晚就去……嗯?”老王说:“强哥,这你放心,如果谈崩了,就把他交给我!”我说:“好,你有这个勇气,我心里有底了。我知道该怎么跟他谈了。”坐在一旁的阿娇有点担心:“你们两个啊,不要闹出事情来。”我笑道:“放心吧,你有一个不要命的家老公,还有一个高智商的野男人,加在一起,还搞不定他?”阿娇当着老王的面,伸手在我背上打了一拳:“去你的。都这时候了,还知道开玩笑。”我笑了:“你先把电话打给他。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让我们搞定他。”阿娇于是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

阿娇说:“你好,死胖子,有人要跟你谈话。”也不等对方回答,说着便将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你好。我是阿娇的野男人。她的家男人就在我旁边站着。”对方传来一个声音:“嗯。”我说自己是阿娇的野男人,又告诉他阿娇的家男人就站在跟前,就是要让他明白,你只不过是阿娇所有男人中的一个,并不那么特殊。现在,她的其它男人要联合起来,找你算账啦!

对待流氓,当然在用流氓的手段了。

“阿娇被你老婆打了。我们要为这事,找你好好谈谈。”我说,冷冰冰的,有点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我会跟她解决的。”死胖子想回避。

“不好意思,她不想再见到你。她把这个电话交给我,这事交给我们全权处理了。就在今晚,你说个见面的地点吧。我和她老公一起过来找你。”我毫不退让,步步紧逼。

对方没有做声。

“如果你感到为难,那我们找你老婆了。我们知道你家,也知道你的店铺开在哪里,我们已经拍了照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知道吗?”对方还是没有做声。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嗯?”

“那你们要怎么谈?”

“赔偿。阿娇现在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有她老公的误工费,交通费等等。包括从广州带来的两个玩命的弟兄的费用,你难道不应该表示表示吗?”

“你这是敲诈!”

“就算是吧。你也得给呀。你霸占了别人的老婆,还打了别人的老婆,怎么样,这事又是放在你身上,你该怎么个反应。实话告诉你,她老公找来了,是我拦着他呢。不信,让她老公跟你说两句。”我把电话递给了老王。

老王接过电话便大声叫起来:“有种,你就站出来。不然,我就带着兄弟找上门啦。”我立即接过电话。同时向老王做了一个OK的手势。又对着电话里说:“你都听到啦,她老公要过来跟你拼命的。老实说,如果你识相呢,这事就好解决,如果不识相呢,这事就不办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死胖子在电话里说:“你想要多少?”

“你自己觉得应该给多少?”

“两万。”

“哈哈,你觉得两万块钱能解决问题吗?阿娇说啦,她的头现在疼得很,我们要去大医院给她做核磁共振检查。如果问题严重的话,可能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

“那就三万。”

“我们要五万。”我低觉着声音说,那声音仿佛地狱里的魔鬼。

对方没有做声。

阿娇则睁大了眼睛,惊奇地望着我。

“你是个明白人。这个价不高。想想看,你若是给她买水店,需要投资四十万,如果把后期的管理费用算进去,则需要更多的费用。五万这个价,只是你原来投资的八分之一,很合算的。”

“这个,我要想想。”我提醒道:“你还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想。如果你老婆跟你离婚,你这边损失的,就不仅是五万了,可能几百万都没了。”

“这个,我手头,没有这么多现金。”对方答应了。

“分两次付款也行啊。”我立即锁定了谈判进程。

我向阿娇和老王做了一个OK的手势,继续对着电话里说:“你的手机马上会收到阿娇的银行卡号,明天上午你先打三万块到阿娇的银行卡里。剩余的两万,一个星期之内筹齐了付过来。”

“我能跟阿娇见个面吗?”

“当然可以。明天你在划账之前,先给阿娇打个电话告之一声。付了款后,你们可以见面。不过,要按我们道上的规矩,等收到全部赔偿后,阿娇和她老公才会给你开收据,以后两不相欠。”我特别强调了“我们道上的规矩”这几个字。

挂上电话,阿娇当着老王的面,抱着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太感谢你啦。居然一下子帮我要了他五万!”我贴在她的耳朵,小声说:“你儿子的学费到手了。”声音低得只有阿娇一人能听到。

阿娇低下头去,点点头。

然后我大声说:“他不敢不给。因为他心虚,怕我们真去砸他的店。砸一个店他就损失二十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谁轻谁重。”老王和三姐也“嘿嘿”一笑。

我对阿娇说:“现在就把你的银行卡帐号给死胖子发个短信过去。”

阿娇站起身,非常快乐地去找她的银行卡。

我说:“老王,这次,就算你将功补过了啊。钱你不能要。这是她给儿子弄的学费。”老王很爽快:“好,好。强哥,你说了算。”那天晚上,阿娇跟三姐私下里悄悄商量,要她跟老王睡,阿娇还是跟我睡。

三姐本是一个烂货,想都没想,便答应了阿娇。只要自家妹子舒服快活,自己作点牺牲也是无所谓的。

三姐其实心里明白,老王不会白睡她的,老王会给她钱,或者给她买东西,明天至少要他去买一桶5 公斤装的食用油,再加一袋二十斤装的东北大米。

老王也知道我明天要去上海,于是也开玩笑地说:“强哥,今晚,我就再戴一次绿帽子,让阿娇跟你睡。”大多数现代人已经不知道、也不相信东方文化中的那种神秘主义的东西,例如“命”之类的东西。但是我相信。我这辈子其实是个有“福”之人。我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冥冥之中护佑着我。我不知这是不是我的前世修行得好的结果。

比如我的“命”就比老王的“命”要“硬”很多。所以,只要两人在一起,我总是主,他总是从,很奇怪的现象。

那一晚,是我跟阿娇的最后一夜,再去具体地介绍两人在一起做了什么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总之,就是男人跟女人的那点事。

那天,天空下着大雨,一阵阵风吹过,有些凉意。尽管外面的雨很大,但这种天气,由于凉爽,却非常适合男女在屋子里调情做爱。

老王跟三姐就睡在隔壁。我跟阿娇睡在床上时,听到了从他们那个屋里传出的淫靡之声。但我想,他们同样也能听到了我们这个屋里的淫靡之声。因为我和阿娇,真的不再有什么可以压抑的,都十分大胆地去爱,去放纵。半夜时分,有一位住在隔壁的小姐,在路过房门前时,敲了两下门,在外面说:“里面的人,小点声,不要把床搞垮了!”弄得我和阿娇窃笑不止。那时,她已泄过两次了,床上湿得一塌胡涂,刚换的床单又要重新换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阿娇上午收到了死胖子发来的短信,告诉她,第一笔三万块已经汇到她的银行卡上。

阿娇要我陪她去取。我答应了,顺便将在格林豪泰开的房间退掉。

“要不要给死胖子打个电话,说收到他的钱了。”阿娇问。

“要。这也是对一个败者的待客之道。”我说。

“喂?”阿娇招呼道,声音依然那么的柔和:“你的钱我收到了。”

“你的伤好点了没有?”死胖子问。

阿娇看了我一眼。我摆摆手向她示意。阿娇于是说:“还不行。头老是疼。

我真要去做检查了。”

“那好吧。”死胖子有些无奈。

“喂,有人要跟你讲话。”阿娇说着把电话递给我。

“余老板,你好。”我说。

“你好。”

“你还算守信用。”我说:“下面的两万块,一周内付清。阿娇和她老公,还有三姐,会跟你见上一面的。”

“嗯。”

“我还是那个话,别人的老婆不能占。这次就算是花钱买个教训吧。”

“我会把握分寸的。”死胖子说。

死胖子,都输成这样了,还死要面子。

挂掉电话,阿娇说:“没想到,你还是不想放过他。”

“如果我真是一个懦弱的男人,你会一直这样爱我吗?”

阿娇笑着不做声,却挽住了我的手臂:“走,跟我去买菜!”

中午回来时,阿娇买了菜和酒,说是给我送行。

在她的菜谱里,有我最喜欢吃的基围虾。

吃饭时,阿娇帮我剥基围虾。剥好后,悄悄送到我面前的盘子里。

我很感动。这样温柔体贴的粉红知已,今后怕是再也难找。

我端起酒杯,说:“老王,我和阿娇,是在三姐家里认识的。现在,我还是在三姐家里,把阿娇还给你。”老王微微地点着头:“真是不好意思。”我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好好待她,回老家去,过个安稳的日子。其实,生活苦一点并没什么,只要两人的真情在。”坐在一旁的阿娇,一听此话,眼睛又有点湿润起来,手里的基围虾在抖动,她颤悠悠说:“过去吃饭,遇到什么要剥壳的东西,都是我剥好了喂给你吃。

你个大男人,今天还让我再喂你一次。”说着,将一只基围虾直接送到我的嘴里。

三姐也开始劝老王吃东西。我想在东门这样一个混乱不堪的生活环境里,老王与三姐也算是彼此有些感情的。

四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不知怎的,话题扯到了过去的日子。可能是看到一桌子好菜,大家有些感叹,也可能是我的好奇心作怪,总爱问。这样,三姐便在一旁,讲起了阿娇小时候的事情。

三姐说:“阿娇是一个从小就知道自己是' 想要什么' 的女人。我们都记得阿娇三岁的时候,她不要吃玉米面和红薯,要吃在米饭。有天晚上,家里又吃玉米面,阿娇哭着说,她不要吃那个东西。二哥在一旁发脾气,说家里没有米了,只有这个东西,你不吃就算了。”

阿娇继续哭。二哥一下就把她的小身子提起来,从堂屋提到大门外面的雪地里去了。那时,天黑得像口大锅,寒风刺骨。

“小小的阿娇心里发慌,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哭声更大,也更惨。还是母亲心疼小阿娇,跑出去,含着泪说,‘妹呀,不是妈不给你做呀,实在是没有呀。你今天吃了玉米面,明天妈给你上集镇去买米去。'听到这里,我脑子里立即幻化出那种情境:站在雪地里的小阿娇,哭声渐渐地小了,母亲牵着她已经冻得发红的小手,把她从寒风中抱回屋里。

阿娇不做声。老王低着头。我摇了摇阿娇的膝盖。

三姐接着说:“阿娇从小就知道她想要什么。所以,初中毕业后她就不上学了。她知道家里穷,没钱供她读书,即使能够读完高中,也上不起大学。所以,还不如早点外出打工。

三姐有点动容了:”可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哪里又能做什么重活。只有帮别人家带娃娃。可怜的阿娇,她自己都还没长大,就要去带别人的娃娃。

三姐接着说:“也是命运的安排,那户人家对她很好,还介绍对象给她。就是后来她的老公。婚后还生了一个儿子,又买了一台车搞客运。可惜她命不好,家里经济条件刚有起色,她老公就得了癌症。”三姐说:“都是因为没有得到休息,日里夜里不停地跑车,想多赚吗?所以身体就这样累垮了。

三姐说:“所以,她这个儿子,就是她的命,她只有想方设法地搞钱,才能完成她的心愿。即使是牺牲自己的身体,也在所不辞。”

三姐说:“可是你们男人,哪里能体会得到她的苦处,一个劲地都骂她骚。

其实,在与男人做爱时,女人的身体是处于弱势地位的。一天到晚让男人操,哪里会有什么舒爽感觉?

三姐说:”可惜啊,没有一个男人对她是真心实意,都在逢场作戏。”

此时的三姐,也不再避讳老王了:“要说阿娇真心喜欢过谁,说实话,她就只喜欢过你强哥。但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这是她的遗憾。”

三姐的话,真是令人惆怅。让我也觉得,自己真是对不起阿娇。

“你几时去机场?”阿娇问。

“下午三点半的飞机。”我说。

“可是现在下着雨,你怎么走?”

“打的呀,到了联华大厦,就有机场大巴。我再坐机场大巴过去。”阿娇拿出一个MP3 交给我,说:“这是上次,你要我去给L 送机票时,L 送给我的,说做个纪念。我一直拿着玩,也听厌了。你不是喜欢听音乐吗,那我就把它送给你,也算是个纪念了。”我收起MP3 :“那好,我收下。”又问:“里面都是些什么歌?”阿娇说:“挺伤感的。不过有一首邓丽君的歌,我喜欢,一直在听。”我收起MP3 ,把它放进衣袋里。

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我也送你一样礼物。”

阿娇问:“什么东西呢?”

我说:“你忘了,我曾经给你拍了那么多的私家裸体照。”

阿娇笑了:“喔,对了。那我要。快拿来。”

我从皮包里取出一只优盘,递给阿娇:“都在里面。收好,别让人看见,包括老王,不然,他又要……吃醋了。”

阿娇接过优盘:“哼,他才不像你那样吃醋。”礼物交换完毕,两个人仿佛一下子都感觉到最后分手的时刻来临了。

以前,我们分分合合好几次了,结果都放不下对方。可这次,真的是要分别了,从此天各一方,再难相见。阿娇忍不住一把将我抱住,把她的头贴在我的胸前,久久不愿放开。我也伸开手臂,回抱着她,紧紧的,只有我们感到了对方胸腔里的那颗心在扑扑地跳动。

阿娇想送送我。她撑着雨伞,我们站在凉台上。

我对阿娇说:“回去吧,好好过日子。有机会,我会去看你们的。”阿娇摇了摇头,泪珠儿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我默默地说:“以前,我们是在这里认识的;现在,我们也在这里……别过吧。”

阿娇点点头:“嗯。”

我又说:“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报一声平安,或者说一声你在做什么。别让我惦念。”

“嗯。”

“好,再见啦!”

“再……见!”

看到雨小了些,我赶紧的走下凉台的楼梯,招手拦了一辆的士。

我回头望去,阿娇还撑着伞,站在凉台上看着我。她那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裙子,细窄的腰身,飘逸的裙裾,有一种纯洁的美,圣洁的美。

我坐进了的士里。

车,悄无声息地开走了。

我摇下车窗,从车窗里回头望去。

阿娇依然站在原地。我看到了她白光光的手臂在空中挥动着,如微风摇柳一般。这是我对她的最后印象——如此的纯洁,又如此的痴情。

她心里是真舍不得呀。

坐进机场大巴,在朝深圳宝安机场行驶的路上,雨依然没有停止,我心里有点紧张。

办理了登机牌,通过了安全检查通道,坐在候机大厅里,给小倩打个电话,问她上飞机没有。

小倩说她已经在候机大厅里了。又问我在哪里。

我说我也在候机大厅。

她说太好了。等一会儿就可以在上海浦东见面了。

我告诉她,这边的天气不好,正下着雨呢。

小倩说广州是阴天,还没有下雨。

只有耐心地等待了。

坐在候机大厅,又想起了阿娇,实在是令人惋惜——因为无法超越,超越我内心的传统观念,所以放弃。因为放弃,所以遗憾,遗憾终生,惆怅终生。

一个小时后,我听到女播音员在广播里通知飞往上海的乘客开始登机。

我心想:“能够登机就好啊。不然小倩一个人在那边要着急了。”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真的停了,阳光穿过天边的一朵朵灰云,将它的七彩霞光洒向大地,洒向机场周边的青山绿水,空气清澈,新鲜无比。

留在停机坪上的飞机在指挥塔的调度下,一架跟着一架,排着队向起飞跑道缓缓驶去。那场景颇为壮观。

机场每隔三分钟,就有一架飞机,轰隆隆地仰首冲上灰蒙蒙的天空。

我所乘座的这架波音747 开始跟在其它飞机后面,缓缓地向主跑道方向滑行而去。

我透过舷窗,向身后的深圳,这座让我倍感伤怀的现代城市投去了最后的一瞥。

我想起阿娇还给我的那个MP3,她说里面有一首邓丽君的歌她很喜欢听。于是从衣袋里取出来,戴上了耳机。

耳麦里,真的传来了邓丽君那饱含深情的柔婉动听歌声:Goodbye ,My love ,我的爱人,再见。

Goodbye ,My love ,从此和你分离——歌声是如此的缠绵,如此的忧伤与哀婉。泪水不知不觉在眼眶里打着转,强忍着,才没有滚落出来。

记得L 在离开深圳时,也是怀着这种伤感的心情吧。现在轮到了我。

我把一切给了你,希望你要珍惜,不要辜负我的真情——飞机在起飞跑道上摆正的姿态,机翼上的两个喷气式主发动机轰隆隆地起动了——Goodbye ,My love ,我的爱人,再见。

相见不知哪一天。

我会永远、永远爱你在心里,希望你不要把我忘记——飞机开始在主跑道上迅速地加速,远处的建筑物迅速地倒向后面。我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将我向前推去,而反作用力又将我的背紧贴在靠椅上,心里猛烈地跳了起来。

我永远怀念你,温柔的情;怀念你热红的心;怀念你甜蜜的吻;我想起去年年底,我和阿娇一起乘座飞机回老家的情景。

那天夜里,当我告诉她,说我们一起坐飞机回家时,她说她这一生,这可是第一次坐飞机。又问了很多话:坐飞机好玩吗?天上有什么风景?她说她最怕从天上掉下来。弄得我大笑不止:“费话,谁不怕从天上掉下来?”可是我们俩却最终还是从爱情的云端真的掉下去了。

我闭了眼。我感到有一滴眼泪在我的眼皮里酝酿,湿润着我的晶体膜。

怀念你那醉人的歌声,怎能忘记这段情,我的爱,再见,不知哪日,再相见。

飞机仰起了它的机头,它没有任何的犹豫不决,更没有回一下头,向着蔚蓝的天空,直奔而去。我感到自己飘升了起来——Goodbye ,My love ,我的爱人,再见——从此和你分离。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愿意永远都做你的女人。”阿娇风情万种,向我莺声燕语道。

我永远怀念你,温柔的情;怀念你,热红的心;怀念你,甜蜜的吻;深圳的城市已经模糊不清。

宝安已在我的脚下:一块块田野、一道道河流、一座座山峦、一片片森林——一朵朵洁白的云彩,飘浮在身边——怀念你,那醉人的歌声;怎能忘记这段情。

一眨眼,飞机便穿过了浓厚的对流层,进入到平流层,进行水平飞行。太阳的光芒在机翼上反着刺眼的银光。

深圳已不在身后,不知落向何方。

人和事已不再,不知落向何方。

唯有那份情谊还留在我的心间,久久不能忘记——我的爱,再见,不知哪日再相见。

我的爱,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再见——歌声一直在我耳边回响,在我心里飘荡,直到很远,很远……

我透过飞机的舷窗,举目望去,看到在地球的上空,平流层与对流层所形成的那道美丽的弧线,如此圣洁,如此美妙,仿佛是佛神的境界。

“先生,你您要喝点什么?”温柔的一声问候。

一位漂亮的空姐推着小车,站在我旁边。

“一杯咖啡。”我说。

“笨笨!我早就看见你啦。你一走出来,我就看见你啦。你连头也不回一个,一个劲的往那边跑。真是的。”小倩笑着抱怨道,挽住了我的手臂。

“我急着去取托运的行礼。那你在哪里?”

“我就在前边站着呀。本来想喊你一声,可又忍住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确实是很惊喜。”我笑了。

“我今天好看吗?”小倩偏着头,又问。

“好看。真的。”小倩戴着太阳帽和大墨镜、秀发披肩,上身是一件淡蓝色V 型紧身小衫,下身是一条白色长裤,脚下是白色高跟鞋,整个人显得清秀苗条,风姿绰约。

机场宽敞明亮的候机楼里,我戴着耳机,拉着行礼箱,和小倩一同走在平行电梯上。

小倩问:“喂,老公,你在听什么?那么带劲?”

“想听吗?”

“想。”我将耳机取下一只,塞进小倩的耳朵。

我和她并肩前行。为了不让耳机从两人的耳朵里掉出来,我搂住了她的纤细柔软腰肢。

小倩朝我投来温馨甜蜜的一笑,然后紧紧地依偎着我。

两人一起向航站楼的前厅走去。

我们的耳朵里,传来了刘若英那首动听的歌曲《后来》: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小倩满面春风,挽着我,脸上露出来小妇人般的幸福之光。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小倩将一枚口香糖塞进我嘴里。

你都如何回忆我?

带着笑或是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

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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