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维民终于从楚小兰的身上爬起来了,如释重任,浑身轻松,没有罪恶感也没有一丝的愧疚。站在窗前他望了望楼下宁静的家属大院,开心地笑了一下,又将目光紧紧盯在窗台上那两盆君子兰上。两支黄黄的花蕾已经开始微微张开了花辨,就像两张开心的笑脸。舌头火辣辣地有点痛,石维民抿住嘴唇将它转动了两下,涌出的口水似有点苦涩的味道。兴许刚才咬出血了吧,石维民心想,又笑了一下,然后将带血的残留着楚小兰唇香的口水咕嘟一声吞进了肠胃。
真君子,石头大哥哥是个难得真君子。兰子真羞愧……满脸通红的楚小兰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翻起身子,又在床沿上小坐了一会,心里虽说有点失落,但也觉得石维民的话说得有些道理:如果今天石头大哥哥今天做了这事,小兰子这一辈子是不后悔了,但石头大哥哥也许真的要后悔一辈子哩。楚小兰呆呆地想了一会,理好头发和衣服,然后走进洗漱间。
“石头大哥哥,你洗个脸吧。”楚小兰端来了一盆水站在那里笑。
“好,谢谢小兰子。”石维民转过身体接过盆子放在木椅上,擦了几把脸。
“石头大哥哥,小兰子一生铭记你,感谢你,我一定要好好做人,好好工作,就算是对大哥哥的实际回报了,也只能这样啊……”楚小兰眼睛又红了。
“大哥哥知道小兰子是一个好姑娘。从今以后别再把那些往事再挂在心上了,你我谁也不欠谁。知道吗?”石维民笑了,一种十分舒坦的笑。
楚小兰点点头又突然扑到石维民身边,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杆,“谢谢石头大哥哥,你永远都是小兰子好大哥……”石维民垂下头来轻轻吻了一下楚小兰的额头,“哈,石头大哥哥祝小兰子一辈子开心,快乐!” “石头大哥哥,我和小伟结婚时,你一定要来啊。”“一定来祝贺,祝你们一生一世都幸福。”楚小兰笑了,露出一种小妹妹天真的笑,幸福的笑。
石维民走出了温馨小屋,长长地嘘出一口气来,然后大步下到搂底,走到大院又朝二搂望了一眼。他又看到了那两盆将要完全绽开的君子兰,正当他准备扭头朝大门走去的时候,突然看见那两盆君子兰之间,露出了一张少女美丽的脸庞,是楚小兰的笑脸。搂上搂下的两人几乎同时挥起了手,石维民一转身轻快地走出了报社的家属大院。
……
这几天石维民除了市政府的日常工作外,考虑较多的就是个人问题,并且突然间对李芳玲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愧疚。尽管他对李芳玲隐瞒身份一事十分生气,并且果断地更换了红颜知己,但细想起来也觉得当时自己有点不够冷静,毕竟十多年的老同学了,况且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真诚地关心着自己,炽热地爱着自己,全力地支持和帮助过自己。可是这次她来泰平为什么就不能说清这些问题呢?以她开朗大方的性格李芳玲不应该是个样子。(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石维民并不怀疑李芳玲与省委书记李康民会有什么暧昧关系,但关系十分特殊这肯定是毫无疑义的,否则李书记不会那么关心并主动提出她的婚姻问题。还有,明明李书记透露了省委将安排石维民进中央党校学习,为什么事到临时又突然改变了,并且恰恰就发生在石维民未答应定下婚期的时候?难道只是一种巧合?可是背后的原因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李芳玲起了作用,是她左右了李书记临时改变了主意。
这件事深深地刺伤了石维民的自尊心,并从另一方面促成了他与刘明芳关系的发展,但毕竟有点草率。进中央党校学习的事虽然已经淡化了,但石维民对李芳玲的所作所为多少还是有点生气。气是气,这人一冷静下来,又突然挂念起李芳玲了。这次她到美国多少天了?难道已经回深圳了,为什么一点音讯都没有?是在生气,一气之下就接受了那个德国的恩斯威?还是生病了?一想到她可能生病,石维民倒确实是有些着急了。晚饭后,石维民给李芳玲发了一个短信:“铃子,如果方便请上网,石头有急事对你说。”然后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铃子,你好!最近好吗?”石维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用英语输入了一句问候。
“石头哥,晚上好。很想念你。对不起,刚才我接了一个电话,没有回复的短信。”李芳玲的头像亮了,同样是英语。
“哦。现在你在哪里?”
“在深圳别墅,下午刚回来。另外,恩斯威也一起来了。”李芳玲很直白。
“哦,他到深圳来干什么?”刚输入了这句话,石维民又觉得有些唐突,马上又输入一句,“他来拜望你的父母?定婚?”
“石头哥,你说什么呀?他这边有点业务,顺便陪我回来。”
“他住你那儿?”一句话刚输出,石维民马上就后悔了:笑话。人家住哪里关你什么事?今晚自己怎么哪?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了。
“哈,石头哥,你想到哪里去了?这幢房子除了你,再没有一个男人来住过。”
石维民有些惭愧,“对不起,铃子。”
“没什么,石头哥。”
“铃子,想要看看你,直接说说话。可否视频?”
“石头哥,能否等几天?”
奇怪?要等几天?为什么视个频还要等几天?怕见我?不愿意见我?石维民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着。管她的,先点开视频再说,她如果真的不想见面,不点接受就行了。石维民没有犹豫迅速点开了视频,然后盯着银屏上的QQ板,对方已经接受了请求,李芳玲出现了。已经戴上了耳麦,头发还是那个样式,上身的衣服还是林家珍送给她的那件鹅黄色的丝织套裙。只是,为什么她低着头,不让人看她的脸呢?
可以不打字了。石维民马上戴了耳麦,笑了一下,“哈哈,铃子,你为什么老低着头?”
李芳玲羞涩地笑了一下,“难看。人家不愿意视频,你偏要。”
石维民本来心情很沉重,这会儿突然觉得开心起来,“哈哈哈……丑媳妇还怕见公婆啊?总要见的。铃子,抬头让我看看吧。”
“石头哥,你别笑我。”李芳玲终于抬起了头,但不敢直视石维民。
石维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芳玲还是那个俊俏的模样,但整个脸庞却已像是瘦了一圈,心里不免怜惜起来,“铃子,你怎么啦?”
“我一到美国就生病了,拉肚子止不住,住院一个多星期。加上心情一直不好。”
“哦,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我知道那段时间你在生气,我不愿再增加你的思想负担。”
石维民无言,沉默下来。李芳玲突然见他不说话,觉得奇怪,朝眼睛朝视频里的石维民望了一下,也是一惊,“石头哥,你怎么也瘦啦?”
石维民苦笑了一下,“唉,同病相连……”
李芳玲再也不羞涩了,一双大眼紧盯着石维民,“石头哥,你也病了?什么病?”
“胃穿孔,做了手术,效果不错。”石维民说得很轻松。
“胃穿孔?都怪铃子不好……石头哥,对不起啊……”李芳玲心里非常难过。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命。”石维民谈了事情的经过,临到结束忍不住问了一句:“铃子,你知道不知道我上中央党校的事?”
李芳玲一阵惊喜,“哈,好,大好事呀。石头哥,你要上中央党校了?什么时候去?”
奇怪?她居然不知道。以李芳玲的表情,她不像在撒谎,石维民想了一下,很快就结束了这个话题,“换了人,我不去了。铃子,今天我们不再谈这个事。”
石维民不愿意谈,李芳玲也不好再问。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石维民心里一直在犹豫不决,这个时候到底告诉还是不告诉她,自己和刘明芳的事。告诉李芳玲?肯定是对她一个不小的打击,何况她因生病还没有完全复原。不告诉她?迟早总要让她知道。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铃子,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希望铃子能够坚强些,不要伤心难过……”石维民终于开了口,嗓子开始颤抖。
一种不详的预感马上爬进了李芳玲的心头,她露出了满脸的惊诧,然后主动地说出了石维民还没有来得及说的话,“石头哥,是刘明芳吧?你们的关系确定了?”
“是。基本上定下了。”石维民没有再犹豫,一句话脱口而出。
一阵长久的沉默,李芳玲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嗓子开始哽咽起来,“石头哥……我曾料到,但我不愿意看到啊……石头哥,其实,她、她、她并不适合你……”
视频被突然关了,显然李芳玲正在哭泣。石维民心里也非常难受,他关了视频,摘下耳麦,然后飞快地输进了一行字:“铃子,铃子,你别难过,都是石头不好。”
银屏上没有出现一个字母,显然那边的李芳玲已是哭得十分伤心,石维民又耐心地等了一会,终于出来了一句话,“石头哥,你们婚期定了?”
石维民沉重地输入了几个字:“还没最后定。”想了想又加了两句:“铃子,石头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石维民不知道李芳玲是在打字,还是在伤心哭泣,忍不住又输入了一句话,“铃子,铃子,你怎么啦?”
又等了一会,银屏上终于出现了一大话:“……灰色空间/我是谁/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无路可退/你是谁/怎么为我流泪/梦见发着光的草原/一身伤回到很久以前/我选择不恨/带着平静走远/醒来后也还是长夜……灰色空间/我是谁/记不得幸福是什么滋味/无路可退/你是谁/怎么为我流泪/请抱着我流泪…… ”
字里行间流淌着深深的忧伤和悲痛,石维民心紧了,“铃子,这是什么?你写的诗?”
很快,一行字显示在银屏上,“不是,是我抄的。”
“哦。”石维民只输入了一个字。
“这首《灰色空间》写得太好了,就像是专门为我所写的一样,它就是玲子心灵的写照。”
“石头哥,我已经在听这首悲怆的歌了。一边听,一边掉泪,我在为我自己而哭泣。也许《灰色空间》是我未来的最好伴侣……”
“玲子,你别这样好吗?”
“我无法控制自己……”
“玲子,听我说几句好吗?”
“好,你说吧。”
石维民飞快地输入了一段话:铃子,石维民非常感激铃子,因为我已隐约地感觉,我踏进这个官场,与你有着很大的关系。是我对不起你,愧欠了你,但有些问题我也是出于无奈,说白了,我不适应官场,也实在不愿再在这官场上呆下去了,所以我也感到心苦。我已经失去了一个林家珍,这是我一生最大的伤痛。我想过一种平静的日子,所以我选择了刘明芳。我没有别的办法。尽管如此,我的心里依然视铃子为石头的好同学,好妹子,胜过亲生。石头哥心痛你,石头只要玲子好。永远好……
“石头哥,你别再意。我会坚强的……石头哥,我失态了,原谅我……”
银屏只有这几个字。石维民又输入了几段文字,终不见李芳玲回复,又等了一会,那青春活泼的头像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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