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那天比我哭得还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父亲的儿子。他感动了很多人,但也引起了舅舅和舅妈的警惕。他不知道,父亲在临死前,特别交待舅舅和舅妈,不要让我再跟他交往,万一出了事,吃亏的是我。
什么事都没有出,我仍然跟竹子交往,只是舅妈对我们的限制越来越大,她说不能辜负了我父亲的嘱托,她还说街坊邻居的谣言让她抬不起头来。
谣言也很快影响到了我们,白天我们几乎不敢见面,只有到了凌晨时分,我们才象做贼似的溜出来见面。他说他要离婚,我说我在23岁之前不想结婚。他说可以等我6年,他保证不生孩子。我也保证六年不找男朋友。为了避开谣言,我准备跟着表哥去东莞打工,六年后再回来。
临走的前夜,我们睡在了一起。
我们和衣而卧,聊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晚上,我就躺在了东莞一家工厂的宿舍里。身边都是陌生人,空气里什么味道都有。我没有电话,甚至连写信都不知道去哪里寄。我把想念竹子的时间用在了加班上,把想对他说的话说给了手里的一双双鞋听。在厂里,我是一个孤僻冷峻的女孩,我对一切都防范,因为我心里满满的容不下任何人了。
四年过得单调又漫长,但我庆幸终于熬过了四年。我没有回过家,我已经没有父母了,而舅舅和舅妈每年都轮番来看我两次。
他们来无非两个目的,一是不断的说竹子和他老婆是多么幸福,让我不要做第三者,二是不断的托人给我张罗对象,希望眷把我嫁出去。
这两个目的在第四年的春天达到了。
那年春天,几个小学同学来到东莞打工,他们都说竹子已经有了个儿子,天天乐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如果这话是舅妈说的,我不信;但从一群好朋友嘴里说出来,我就相信了。我欲哭无泪,我没想到为他守身四年却被这样戏弄。什么爱情,全是假的,骗人的东西。
我睡了两天,第三天就跟舅妈去见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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