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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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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小说章节

第一章 中秋月夜 万佛顶上结义兄
第二章 雪山夜袭 辟邪玉符退强敌
第三章 学艺六载 一朝分别为封山
第四章 雪山寻仇 峨嵋女尼施援手
第五章 师叔远走 俏师妹同行江湖
第六章 被翻红浪 小侠初识云雨情
第七章 易钗为牟 三公子遽然被掳
第八章 扑朔迷离 晕头晕脑作上宾
第九章 藏头露尾 无敌阴手终现身
第十章 一石二鸟 中人嫁祸陷困境
第十一章 以假乱真 大胆贼人好猖狂
第十二章 识破诡计 鸿蒙一剑退强敌
第十三章 堕入敌手 九寡十八迷助恶
第十四章 高人搭救 异人再传绝世功
第十五章 磨剑戏敌 茶楼惊现双包案
第十六章 将计就计 假作真来真亦假
第十七章 再试云雨 一龙双凤爽歪歪
第十八章 洞烛先机 强中更有强中手
第十九章 勇退强敌 多情女投怀送抱
第二十章 勤练剑招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十一章 艳福无边 宫主自动送上门
第二十二章 群魔乱舞 以五敌一真无耻
第二十三章 酒楼奇事 崆峒七矮中人伏
第二十四章 迷迷相斗 救得娇娃结新缘
第二十五章 针锋相对 你不仁来我不义
第二十六章 助纣为虐 西贝三少落敌手
第二十七章 初现端倪 原来贼人就是他
第二十八章 釜底抽薪 出其不意进敌营
第二十九章 真真假假 假作真来真亦假
第三十章 露出马脚 痴情娇娃来相助
第三十一章 步步陷阱 险中险妙计脱身
第三十二章 双姝争艳 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三十三章 智订妙计 以毒攻毒乱敌阵
第三十四章 大破敌营 奇中奇迷踪又现
第三十五章 峰迴路转 后花园私定终身
第三十六章 共商大计 扑朔迷离让人迷
第三十七章 摧枯拉朽 自作孽也不可活
第三十八章 群魔现身 一石二鸟计成空
第三十九章 束手就擒 道长魔消气数尽
第四十章 恩仇了了 争强斗胜终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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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辟邪
作者:东方玉
第十三章 堕入敌手 九寡十八迷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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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只听屋中及时响起一个沙哑的老妇声音问道:“红儿,外面是什么人?”

青衣少女红儿答道:“是三位相公……”

那沙哑老妇声音又问道:“三位相公?做什么来的?”

红儿道:“我还没有问他们呢。”

那沙哑声音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清楚?这年头坏人多得是。”

红儿似乎嫌她噜嗦,暗暗攒了下眉,接着一双灵活而清澈的大眼睛,朝丁天仁问道:“三位相公有什么事吗?”

丁天仁连忙拱拱手道:“姑娘请了,在下兄弟三人,昨晚在山中迷路,直到刚才才从山上出来,又饥又累,想请姑娘行方便,假一席之地,稍作休息。”

里面那沙哑老妇声音又在叫道:“红儿,他们和你说些什么?”

红儿道:“三位相公请稍待,这个我作不了主,要去问奶奶。”原来那沙哑老妇是她奶奶。

丁天仁忙道:“姑娘只管请。”(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红儿迅快的转过身往里行去,过了不多一回,她已走了出来,腼腆的道:“对不起,让三位相公久候了,奶奶说:“三位相公山中迷路,一定很疲累了,就在我们这里住上一晚好了,你们请进来吧。”

丁天仁拱拱手道:“多谢姑娘。”

“不用谢。”

红儿转身走在前面,领着三人走入中间一间堂屋,堂屋中当然没有摆设,除了中间靠壁处放了一张板桌,桌旁有二张长板凳,如此而已。

红儿转身道:“三位相公请坐,我去烧茶水。”

急步往堂屋后面走去,一回工夫,就端着一个木盘走出,她把木盘中的茶壶和三个饭碗放到板桌上,一面说道:“三位相公请用茶,奶奶说:“三位相公一定腹中饿了,我这就去做饭。”

丁天仁忙道:“多谢姑娘,我们来了,添了姑娘不少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红儿粉脸一红,低着头:“不要紧。”迅速的往屋后走去。

易云英拿起瓷壶,倒了三碗茶,说道:“大哥,二哥,请用茶。”

金兰笑道:“看来做二哥也有好处,有人给我倒茶。”

丁天仁含笑道:“所以做二哥的以后要疼些三弟才是。”

易云英没有作声,捧起饭碗,轻轻喝了一口说道:“这茶还不错呢。”

丁天仁喝了一口,茶叶果然不错,这就笑道:“山居人家的茶叶,都是自己种的,自然不错了。”

堂屋后面敢情就是厨房了,这时沙哑声音老妇和红儿也正在低声说话,好像是奶奶在问着红儿。诸如三个相公长得怎么样?有多大年纪了?身上穿的是什么衣衫等,她声音沙哑,纵然低声说话,也约略可闻,红儿的声音说得较细,是以听不到什么?这也难怪,人家敢情只有祖孙二人,家里来了三个大男人,做奶奶的自然要问问清楚了。

这回足足过了一顿饭的时光,红儿才端着木盘从里面走出,把盘中两大碗菜肴和一桶白饭,三付碗筷,一起放到桌上,一面说道:“奶奶说:“我们山居人家,没有什么菜看,真是待慢了贵客,三位相公将就着用吧。””

丁天仁说道:“真是多谢姑娘,忙了大半天,也请姑娘谢谢老婆婆,这样已经很好了。”

红儿绯红着脸低低的道:“不用谢,你们请慢慢用吧。”说着又往后面退去。

金兰、易云英早就饿得发慌,在两人说话之时,就站起身装好了三碗饭,回到板凳上坐下,就各自吃了起来。两大碗菜肴,一碗是韭菜炒蛋,一碗是咸肉炒青菜,汤是蛋花汤,但三人却吃得津津有味,比山珍海味还要可口!丁天仁一连吃了三碗饭,就是金兰、易云英也各自吃了两碗饭,才算吃饱。

丁天仁笑道:“这一顿饭,应该是我有生以来最可口的一顿了。”

易云英道:“是啊,真没想到一个人到了真正饿得发慌的时候,什么菜肴都是美味可口了。”

只听一个尖沙声音说道:“只要你们吃得好就好。”

三人回头看去,只见从堂屋后面颤巍巍走出一个身穿青布裌袄的鸩面老婆婆来。看她年龄大概已有七十出头,一头花白头发,额头上戴着黑绒包头,敢情牙齿都掉光了,瘪着嘴,才变得下巴更尖,但一双水泡眼,却炯炯有光。这老婆婆的身后,紧跟着红儿,那么不用说,她就是红儿的奶奶了。

三人慌忙站起身来,丁天仁抱抱拳道:“老婆婆请了,在下兄弟多有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青衣老婆婆鼓动双腮,呷呷尖笑道:“招待三位相公一餐,这是应该的,老婆子也正好有话和三位相公说。”

丁天仁道:“老婆婆请说。”

青衣老婆婆笑道:“九寡十八迷,你们总听说过温九寡妇吧?”

丁天仁看看金兰、易云英两人,摇摇头道:“没有。”

“唉,真奇怪。”

青衣老婆婆道:“你们三个出道江湖,你们师长也不和你们讲些当今武林人物,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处处都会吃亏。”

金兰道:“老婆婆,方才你说的温九寡妇是谁呢?”

“你们既然没听见过,老婆子就得从头说起了。”

青衣老婆婆道:“温九寡妇就是当年岭南温家的九姑娘,岭南温家以迷药闻名天下,他们列代相传。有一条规定。就是传媳不传女,九姑娘上面有八个姐姐,都已出嫁,弟弟又尚未成亲,这个家就由她掌管。那知过了两年,双亲相继去世,她无意中在一支密封的铁柜里看到一本温家历代相传,手抄的“迷经”,就这样,温家传媳不传女的秘本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易云英忍不注问道:“老婆婆,后来呢?”

青衣老婆婆呷呷尖笑道:“老婆子说的“迷经”落入她手中,也不是把它独吞了,只是在最后一页涂去了两味药名。”

金兰道:“那是为什么呢?”

青衣老婆婆道:“这是她替历来的温家女儿出口气罢了,其实她涂的两味药名,也不是在同一张方子之中,对那两张秘方,也并无多大影响,只是药效比原来稍弱而已。”

易云英道:“不知那是什么秘方?”

青衣老婆婆尖笑道:“那自然是岭南温家最出名的“闻风散”和“温氏清灵丹”了,“闻风散”无形无色,是最厉害的迷药,“温氏清灵丹”专解迷毒,据说连四川唐门的“七绝散”也一样可解呢。”

易云英道:“这位九姑娘大概做了对不起祖宗的事,才会变成寡妇的。”站在青衣老婆婆身后的红儿听得脸色为之一变。

“相公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青衣老婆婆呷呷尖笑道:“温九姑的丈夫就是对“温氏迷经”存了觊觎之心,但温九姑娘抄录这本“迷经”之时,就已防范有人偷看,在每一页纸上,都涂有令人发狂的“失心散”。这天正好她有事出去,等她回家,她丈夫已经因疯跌坠岩下,骨折身死,温九姑娘伤心之余,就立下誓言,就是要施展迷药,也要光明正大,和对方说明白了再出手。”

说到这里,双颊鼓动,呷呷尖笑道:“你们知道温九寡妇是谁吧?”

三人都没有作声,沉默有顷,易云英忍不住道:“总不会是你老婆婆吧?”

“你答对了。”

青衣老婆婆得意笑道:“老婆子正是人称九寡十八迷的温九寡妇。”

丁天仁心头暗暗一惊,说道:“老婆婆……”

温九寡妇没待他说下去,就尖声说道:“你们没想到吧?老婆婆费了许多唇舌,只是要和你们说明一件事……”

丁天仁早已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但到了此时,也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什么事?”

温九姑呷呷笑道:“你们三个年轻人,是盟主要见的人,听说连向护法都没有把你们请去,才要老婆子在这里等着你们……”

易云英气道:“等着我们又怎样?”

温九姑并没有动怒,只是笑睨着易去英说道:“你听老婆子把话说完了。”

她目光又缓缓的回到丁天仁脸上,续道:“本来要把你们请回去,只要在茶水、饭菜中下些入口迷,就可以了。但老婆子不屑用江湖下五门的手法把你们迷倒,必须把事情和你们说清楚了再出手,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丁天仁道:“在下想请教老婆婆一件事。”

温九姑道:“你说。”

丁天仁道:“武林盟盟主为什么要见我们呢?”

温九姑道:“这是他的事,老婆子不想知道,所以也无法告诉你们,老婆子的任务,只是把你们三个请去就好,好了,老婆子话已说完,该可以出手了吧?”

“慢点。”易云英道:“老婆婆,在你出手之前,总该让我们也准备一下吧?”

温九姑道:“好吧。”

就在她话声未落,易云英迅快的拉了一下大哥和二哥的衣袖,急急说道:“我们快退出去。”

三人同时朝南首木门飞撞过去,以他们三人的身手,区区两扇木门,自可一下撞开,倒飞出去。温九姑泡眼中神光一闪,呷呷尖笑道:“在温九寡妇眼皮底下,你们如何逃得出去?”

她连手也没抬一下,但听砰砰两声,金兰、易云英堪堪跃起的人,一下扑倒地上,再也没动一下。丁天仁原和他们同时倒飞而起,瞥见两人忽然扑倒地上,心头一惊,急忙施展千斤坠落到地上,一下跨到两人身边,急急间道:“二弟三弟,你们怎么了?”

金兰和易云英早已双目紧闭,昏迷过去,自然没有回答。这下看得了天仁心头更急,雀地直起身来,嗔目喝道:“老婆婆,你把他门怎么了?”

温九姑鼓动双腮,呷呷尖笑道:“他门自然是中了老婆子的“闻风散”了。”说到这里,忽然“咦”了一声,一双水泡眼翻处,流露出疑惑之色,说道:“你怎么没被迷翻?”

站在温九姑身后的红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盯着丁天仁,似有不信之色,也含有几分关切。

丁天仁经她一说,心中也暗自感到奇怪,照说温九姑“闻风散”既已出手,自己三人应该同时被迷翻,何况自己还在两人前面,更应该早就昏迷过去了。如今两个兄弟已被迷倒,自己却丝毫没有感觉,依然好好的,闻言笑道:“也许老婆婆份量用得不够吧。”

他口中虽然说得轻松,右手早已暗暗握注了紫虹剑剑柄。温九姑使了几十年的迷药,自然不可能份量用少了,就算面前有上百个人,她一样不用扬手作势,包管他们动作划一,一齐倒下去,没有半个会落后半步的,否则就不是温九寡妇了。但今天确实使她感到有些意外,三个小伙子,居然只倒下两个,这可是几十年来从未有过之事。

她不用扬手,岭南温家最著名的“闻风散”,再次出手了,但外表上,是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来的,因为“闻风散”是无形无色的粉未,需以内功发出,因此江湖上你之为“无形迷”。温九姑再次使出“闻风散”,她一双水泡眼一霎不霎的盯着丁天仁,她身后的红儿更是睁大双目,紧张得透不出气来。

丁天仁眼看温九姑半晌没有说话,忍不住道:“喂,老婆婆,在下兄弟和你无怨无仇,你把我两个兄弟迷翻了,只要你交出解药,免伤和气,不知老婆婆意下如何?”

温九姑两次施展“闻风散”,份量已经加重,对付丁天仁一个人,如今已经使出了三个人的份量。但丁天仁依然侃侃而言,毫无半点中迷的征兆,这下真把温九姑看傻了眼,就算狮子老虎一样会被“闻风散”迷翻,天下竟然有会不受迷药的人!心想着,不觉骇然道:“这小子竟然真的不怕迷香。”

“闻风散”已是岭南温家十数种迷香、迷药中最厉害的迷药了,了天仁不怕“闻风散”,她九寡十八迷,虽有十八般迷功,也没有辙了。

丁天仁道:“老婆婆,你意下如何?”

温九姑道:“什么意下如何?”

丁天仁道:“在下希望你交出解药,兔伤和气。”

温九姑问道:“你没有解药吗?”

丁天仁道:“在下如有解药,就不用向老婆婆要了。”

温九姑心中暗暗奇怪,这小子没有解药,怎么不怕“闻风散”呢?但看他说话神情,又不像有假,呷呷尖笑道:“你以为不怕迷药,就可以威胁老婆子了?”

丁天仁道:“在下并无威胁老婆婆意思。”

温九姑道:“你没解药,怎么会不怕老婆子“闻风散”的?”

丁天仁道:“这个在下真的不知道,方才我两个兄弟跌倒在地,在下只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如此而已。”

温九姑睁着一双泡眼,可想不出一点道理来,心想:“这么看来,这小子是天生不怕迷药之人了。”

一面呷呷笑道:“好,老婆子相信你,那你就应该束手就缚了。”一面回头吩咐道:“红儿,你去点他三处穴道。”

红儿答应一声,正待走出!丁天仁一扬手道:“姑娘且慢。”接着抬目道:“老婆婆怎么叫红儿姑娘来点在下穴道?”

温九姑呷呷笑道:“因为你两个兄弟的生死,操在我老婆子的手里,红儿点了你穴道,老婆子就会给他门解药,老婆子和你门无怨无仇,只要把你们三人送去,老婆子的任务就完成了,现在你明白了吧?”

丁天仁凛然道:“在下从不受人威胁,老婆婆交出解药,在下兄弟立时离去。”

温九姑沉嘿道:“年轻人,你以为老婆子只是仗着几味迷药唬人的?”身形一晃,疾然欺来,双爪十道尖风,像箭一般袭到。

丁天仁拦在金兰、易云英前面,眼看温九姑欺身过来,右腕抬处,呛然龙吟,一道紫芒应手而生,喝道:“老婆婆,你再过来,在下就不客气了。”

其实温九姑欺来的人陡觉紫光耀目,森寒逼人,就已看出丁天仁手上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没待丁天仁说完,就倏然后退。她口中呷呷尖声道:“小子,你这把剑蛮锋利的。”

她后退的人,在说话声中,使出“移形换位”身法,一下闪到丁天仁右侧,左手一探,朝脉门抓来,这一下当真快若魅影一闪而至。但丁天仁反应也不慢,急忙剑交左手,右手提起,五点指影反朝温九姑的手腕点去。

温九姑没想到丁天仁剑交左手,五指一翻,反袭过来,这了记指影错落,虚实莫辨,奇幻莫测,自己几乎见所未见,心头一惊,暗道:“这小子使的是什么指法?”

心念一动,人已一个轻旋,从丁天仁右侧经身后转到他左首,右手突然一记“空手入白刃”从他身后发招,朝左手抓去。她使的是“移形换位”身法,自然奇快无比,而且这一记,她也十拿九稳,定可把对方短剑夺过来。怎知丁天仁短剑虽在左手,但他左右两手都会使大哥教的这招“鸿蒙一剑”,温九姑朝他左首欺来,立即随着对方朝左转去,短剑一摆,剑招出手,在身前划起扇面般一片紫光,朝前推去,寒芒飞闪,剑气逼人。

温九姑久经大敌,自然认得厉害,不敢轻樱其锋,急忙闪退,差点还被剑光扫中,心头又怒又急,暗道:“这小子究是何人门下?出手竟有如此古怪。”

原来她只是奉上面命令,并不知道丁天仁的来历,口中发出一声怒笑,双手箕张,暗道:“这小子手法虽然怪异,但只是个雏儿,自己何用和他硬拚?”

一念及此,目光直注,厉声道:“小子,你别以为手中有一柄利剑,老婆子三招之内,不把你拿下,就不叫九寡十八迷了。”

丁天仁不知是计,目光紧注,严神戒备。温九姑也故意鸩脸鼓动,白发飞扬,双手上提,作出要扑攫的姿势,就在此时,身形突然一闪,使出“移形换位”身法,当真身如魅影,一闪而至,奇快无比落到了易云英身边,口中发出得意的呷呷尖笑。

丁天仁全神注视着她,但觉眼前一花,人影顿音,却在自己身后响起她呷呷尖笑之声,急忙转过身去。只见温九姑一掌按在易云英的头顶,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心头一惊,急急说道:“你要做什么?”

温九姑尖笑道:“小子,你给我听着,此刻立即放下短剑,由红儿点你三处穴道,老婆子就放开她,不然只要老婆子内力一吐,你这兄弟就死定了。”

丁天仁急道:“老婆婆,你先放开手,有话好说。”

温九姑道:“老婆子说过,我只要把你们三个送去就好,不会难为你们的,但你若是惹火了我,老婆子杀人从没眨过眼。现在人在我手里,你就没有说话的份儿,乖乖给我放下短剑,束手就缚。”一面尖声喝道:“红儿,还不过去,点他“云门”、“天府”,三处穴道。”

红儿口中应了声“唷”,俏生生走到丁天仁面前,望着他娇柔的道:“丁相公,我要点你穴道了。”

丁天仁眼看温九姑手掌按在易云英顶门上,自己手中虽有短剑,又不好朝她刺去,正感为难。

只听温九姑厉声道:“小丫头,你还和他说什么,我叫你点他穴道,你就点他穴道。”

红儿吓得胀红了脸,口中低低的应了声“是”。

丁天仁看她好像很怕奶奶,心有未忍,一面低声道:“姑娘只管点我穴道好了。”

红儿悄悄的朝他点了下头,右腕抬处,伸出两根纤纤玉指,迅快的点了他“云门”和“天府”三处穴道,然后从丁天仁手中取下短剑。丁天仁在她葱管般的玉指点落之际,发觉她点得极轻,只要自己多运一回气,就可解开,心中暗暗感激,忍不住抬目朝她看去,四目相投,红儿脸上蓦地一阵发热,急忙低下头去。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温九姑呷呷尖笑道:“大功告成。”

就在此时,从门外飘然走进一个青袍瘦高老者,双手抱拳,洪笑道:“还是温护法有办法,兄弟真是服了你了。”

这人瘦得像一根木头,满脸都是直条皱纹,颔下有几茎苍须,只有一双深陷的凹目之中,精光如电,深邃如渊。

温九姑鼓动双腮,呷呷尖笑道:“向护法好说,这小子着实扎手,而且不怕迷药,老婆子差点还奈何他不得呢。”

人已被她拿下了,差点奈何不得,就成了自谦之词。向护法(瘦高青袍老道)沉笑道:“但这三人毕竟是温护法把他们拿下的,兄弟对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才来跟温护法搬救兵的。”

原来他就是假扮巢湖矇叟的人。温九姑听得更是高兴,呷呷笑道:“向护法这是有意往老婆子脸上贴金,老婆子这点杂耍,如何会在向护法眼里……哦,向护法,这姓丁的小子,究是什么来历?”

向护法歉然道:“不瞒温护法说,这桩事是欧阳副座交代兄弟的,只说这三人是盟主要见的人,要兄弟设法把他们弄去,至于他们是何来历,欧阳副座没有说,兄弟就不得而知了。”他不肯说。

温九姑尖沙的道:“不要紧,老婆子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一面朝身后红儿道:“红儿,你留下两份解药给向护法,这里没咱们的事了,咱们走。”

红儿答应一声,回身之际,偷偷看了丁天仁一眼,心中暗道:丁相公,但愿你能在半个时辰之内,解开穴道才好!一面跟着温九姑身后朝门外走去。向护法连连拱手道:“温护法好走,兄弟不送了。”

丁天仁虽被红儿点了三处穴道,她下指不重,是以神志十分清楚,只是闭着眼睛,假装昏迷,两人说的话,自然都听到了。心想:原来温九姑是这姓向的邀来助拳的、两人同是护法身份,从他口中也可以听出那个姓欧阳的(无敌阴手欧阳生)是副座,身份还高过他们两人。

向护法看着丁天仁深沉一笑道:“好小子,为了你一个人,劳师动众,还害得老夫陪着你们跑了一个晚上,如果你不是天杀星的兄弟,不是盟主急着要见的人,十个丁天仁,老夫也把你毙了。”

随着话声,手起指落,又在丁天仁身上连点了三处穴道。丁天仁明明已被制住穴道,他还要出手再点丁天仁的穴道,这就是老江湖,绝不信任另一个人做的事,只有自己亲自下手,才是自己最信任得过的。

接着跨上两步,双手齐扬,点了金兰、易云英两人穴道,随着把温九姑留下的两小包解药分别给两人服了,才抬头朝茅屋外喝道:“来呀,你们进来六个人。”

门外轰应一声,立即大步走进六名一身劲装的汉子。向护法一指躺卧地上的三人,说道:“把他们带走。”

这是一座大庄院的前进,大厅前石阶上,雁翅般站立着八名劲装大汉。厅上,中间一张太师椅上踞坐着一个紫脸苍髯、浓眉鹞目的锦袍老者,此时身形微侧,一手捻须,正在聆听站在他右首脸色黝黑,身穿黑袍的人欠着身向他报告什么?

在黑袍人下首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瘦高个子,身穿一件蓝布长衫,另一个是中等身材,年在六十开外,这两人站在那里,双手下垂,状极恭谨。接着只听锦袍老者发出一声洪笑道:“副总护法这趟辛苦了,向、娄二位护法更是辛劳,顺利达成任务,本座也至为欣慰。”

说着抬抬手道:“大家请坐,这里是护法堂,你们都是护法,就不用客气了。”

黑袍人欠身道:“总座过奖。”

三人才在左首三张木椅上坐下,从他们口气中听来,已可猜测到这四人的身份了。这里是护法堂,锦袍老者高踞上坐,黑袍人又称他“总座”,敢情就是这里的头儿总护法了。黑袍人是副总护法,姓向的(瘦高青衣人)、姓娄的(中等身材老者)则是护法。

锦袍老者呵呵一笑道:“自从江湖上传出天杀星的兄弟在江湖出现,多少人都想争取他,终于给咱们请来了,这件事盟主知道了,不知如何高兴呢。”

黑袍人虽是副总护法,但在总护法面前,他下敢多说,只应了声“是”。锦袍老者又道:“季传贤、罗长发二人,极为重要,盟主的策略,先统一川省武林,再顺江而下;这两人正是关键人物,疏忽不得。”

黑袍人又欠身应了声“是”。

锦袍老者一手持须,得意的笑道:“副总护法,老夫拉你同来,当时原是给朋友帮忙,如今看来,武林盟统一武林,只是指日可待,迟早的事,咱们总算帮对人了。”

黑袍人欠身道:“这是总座培栽……”

后声未落,只见一名武士匆匆走入,朝上躬身道:“启禀总护法,有一位自称姓王的公子求见。”

锦袍老者洪笑一声道:“他来的倒真快。”一面抬手道:“有请。”

武士躬身一礼,便自退下,不多一回,只见一个身穿宝蓝夹袍的少年急步走人,赶上几步,躬身作揖,恭声道:“晚辈王绍三拜见总护法。”

这人不过二十来岁,生得面貌英俊,只是鼻子稍见鹰钩,可见他是个极工心机的人。锦袍人呵呵一笑道:“王老弟不用多礼,快来见过本堂副总护法,和向、娄二位护法。”

王绍三转身又朝黑袍人等三人抱拳行礼道:“晚辈见过副总护法、向护法、娄护法、今后还要三位多指教。”

黑袍人因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他赶来护法堂,以他的年龄声望,当然不会是应聘前来的护法,就算副护法也不够格。但听他口气,又好像是来报到的,那么他莫非另有什么任务?心中想着,也就还了一礼。

向、娄二位护法也和黑袍人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略为抱拳,口中说着,指教不敢。”

锦袍老者已经含笑道:“副总护法,他是奉命赶来的,本庄就派你担任他的教习,多加辅导。”

黑袍人听得不由一怔,心想:派自己担任他的教习,多加辅导,自己辅导他什么呢?一面慌忙站起身,应了声“是”。锦袍老者已从大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纸卷,递了过来,说道:“这是昨晚才接到的羽令,副总护法看了就会知道。”

黑袍人慌忙双手接过,展开纸卷,看了一遍,就躬身道:“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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