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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轨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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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轨时代

小说章节

第一章 煎熬
第二章 礼物
第三章 游戏
第四章 坏女人
第五章 传奇
第六章 梦中的婚礼
第七章 深渊
第八章 成年人
第九章 合法夫妻
第十章 夜战
第十一章 “婧主子”
第十二章 媳妇儿
第十三章 心结
第十四章 朋友圈
第十五章 随缘戒
第十六章 野马
第十七章 思念
第十八章 开出花朵
第十九章 我信你
第二十章 以身饲狼
第二十一章 巧遇
第二十二章 酒醉
第二十三章 女朋友
第二十四章 姐妹
第二十五章 美人劫
第二十六章 香水
第二十七章 辞职
第二十八章 礼拜五
第二十九章 三个礼拜五
第三十章 木精灵
第三十一章 命名
第三十二章 神秘的主人
第三十三章 耳光
第三十四章 公主抱
第三十五章 烈女怕缠郎
第三十六章 谷丽古黎
第三十七章 依靠
第三十八章 流氓医生
第三十九章 徐薇朵
第四十章 通宵(一)
第四十一章 通宵(二)
第四十二章 通宵(三)
第四十三章 夜话
第四十四章 嫂子
第四十五章 Les
第四十六章 帽子
第四十七章 X姨们
第四十八章 樱木与西瓜
第四十九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第五十章 女人心
第五十一章 连锁反应
第五十二章 性商
第五十三章 男朋友
第五十四章 伤疤
第五十五章 车震
第五十六章 野兽摩托车
第五十七章 挑逗
第五十八章 约炮
第五十九章 小母狗
第六十章 帽子和爆米花
第六十一章 “给我老实点儿”
第六十二章 外卖小哥
第六十三章 难消美人恩
第六十四章 欢喜
第六十五章 场外指导
第六十六章 老男人
第六十七章 睡美人
第六十八章 干妈
第六十九章 法国卤煮
第七十章 人生如戏
第七十一章 恋人的目光
第七十二章 迷幻药
第七十三章 人狠话不多
第七十四章 许大哥
第七十五章 潘多拉
第七十六章 讲故事
第七十七章 你们三个?
第七十八章 跑车与钢琴
第七十九章 四手联弹
第八十章 打赌
第八十一章 醒悟
第八十二章 月光之城
第八十三章 你买过单了?
第八十四章 我要吸干你
第八十五章 Sophia
第八十六章 前世今生
第八十七章 我爱骑摩托
第八十八章 奉旨偷欢
第八十九章 夕阳
第九十章 红色大床
第九十一章 祭扫
第九十二章 扯蛋
第九十三章 长夜
第九十四章 合欢
第九十五章 打赌
第九十六章 贪
第九十七章 夜归
第九十八章 同一根鸡巴
第九十九章 过堂
第一百章 新衣裳
第一百零一章 救世主
第一百零二章 早泄
第一百零三章 孩子他爸
第一百零四章 小毛的决定
第一百零五章 神仙姐姐
第一百零六章 情趣套装
第一百零七章 我被开除了
第一百零八章 红裙子
第一百零九章 阴影
第一百一十章 狐狸精
第一百一十一章 舔干净
第一百一十二章 舔干净2
第一百一十三章 宠爱如斯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想男人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画点儿不一样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从一而终
第一百一十七章 做女人的滋味儿
第一百一十八章 觉悟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人渣
第一百二十章 色老头儿
第一百二十一章 校园漫步
第一百二十二章 道理就是个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向前看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红底高跟鞋
第一百二十五章 湿透的桢桢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助理的职责
第一百二十七章 被圈禁的小姑娘
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院儿风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斗地主
第一百三十章 一吻而深
第一百三十一章 骚得够味儿
第一百三十二章 神秘的礼物
第一百三十四章 魔高一丈
第一百三十五章 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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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轨时代
作者:十三妖
第七十九章 四手联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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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厨房里忙活了半个下午,祁婧发现了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她是四个人里唯一一个脚趾头的灵活性与手指头不分伯仲的奇葩。

直到摔碎了第三个盘子,李曼桢终于忍无可忍了。

她把许太太请出了厨房,安排在餐桌上负责摆水果拼盘,并且要求车厘子要摆出渐变色,哈密瓜城墙上的牙签儿要有草船借箭的密度。

许博当时究竟是看上了哪一点才把自己娶回家的呢?不挑食还是奶子大?

祁婧把两只奶子搁在桌面上,数著牙签儿叹息。

如今娶回家的媳妇儿再也不必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了,硕果仅存的一个传统项目是所谓留住男人的心,就要伺候好男人的胃。

可是,这号称是每个家庭妇女的标配技能,难度系数为什么被设得那么高呢?合著就该当阿桢姐拔份儿,服侍吃喝这份平凡的幸福,就一辈子都跟咱无缘了?

欲哭无泪的被李总管排除在核心团队之外,祁婧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混不好说不定就只能评个临时职称——奶妈!

让许太太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敲门儿的是莫黎。

人来了不算,还提了两大箱子奶粉。不用说,参加聚会不过顺便,看她干儿子是正经。(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biz)

不过,这怀著二心的莫干妈一身打扮却是毫不牵就,就是参加春晚也能撑得住场面。

利落的短发被一根银光耀眼的珍珠发卡斜斜的别住。

本就妖异明媚的脸蛋儿在不对称的发型映衬下,像一只吸食繁华灯影的夜魅,唇角锐利得能轻易剜出男人的心。

露出的一只耳朵上戴的,明显是跟发卡统一风格的耳坠。

硕大的珍珠被一根极细的银链儿吊著,随动作钟摆一样摇摇欲坠,只需这一颗,就足以操弄年华流转,风月变幻。

祁婧记得岳寒曾经说过,她身上的每个广告位都价值不菲,所以等闲不戴首饰。

今儿这几颗珍珠有幸被安排在这么显著的位置,与美人相亲相爱,交相辉映,果然身价陡升,不同凡响。

莫黎身上穿了一条黑丝绒的暗花连衣裙。极致简洁的小V领只露出一点点事业线。

收束著魔鬼身材的包身裙堪堪遮住屁股。从腰腹臀后沿著不规则的轨迹坠下的轻纱接管了往下的部分。

那纱也是黑色的,几乎透明,飘逸如丝丝缕缕的云,垂落若缠绵悱恻的雨。

两条笔直修长得像高速公路似的裸露长腿舞动期间,动作稍大才会发现,那纱裙像一条条狐狸尾巴吊在身上,并不是完全遮挡。

珠玉般莹白的大腿偶尔伸出纱帘儿,要多诱惑有多诱惑。

这么限制级的裙子被她穿在身上,竟然不见一丝的风尘骚气。整个人像黑天鹅一样聘聘婷婷的踩在一双深红色的高跟鞋上,给人一种悬浮在半空中的错觉。

从厨房钻出来迎接的海棠和岳寒都给看傻了,毕竟从未见过有人把黑丝穿成炸裂散装的。尤其是海棠,连祁婧给她做介绍都没听见。

“这是要来砸场子的么?可惜许先生不在。”

淘淘妈心里嘀咕,再也没心思分辨车厘子的颜色了,一边陪莫干妈围著婴儿车聊天,脑子里开始在云端搜索自个儿的衣橱数据。

莫黎一身打扮不似凡间等闲,见了干儿子,多骄傲的身段儿,多出尘的气场也顾不得了,脱了高跟鞋直接跪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扒著婴儿车往里看,害得祁婧也跟著她坐在地上。

淘淘也格外给面子,一逗就笑,手舞足蹈,比见了亲妈还兴奋。祁婧在旁边忍不住想,这小子是不是太好色了点儿?

没多久,莫黎的瘾头又上来了,“我新买的奶粉,新西兰进口的,现在就给淘淘尝尝好不好?”

祁婧被她跃跃欲试的小动作逗得心尖儿发软,痛快的点头。

莫黎迅速起身,光著脚寻来奶瓶儿,清洗,冲调,试温一气呵成,像捧着奥运圣火一样回到淘淘身边,小心翼翼的往他嘴里递。

祁婧的视线一路追著她的身影,差点儿把脖子扭断,看那欣欣然憋著兴奋的劲头儿,一缕温馨惬意漫过心间,无比满足的笑了。

不会洗衣做饭又怎样?不会打理家务又怎样?会生娃喂奶全抵了。这是生命的奇迹,家的核心,人间最温暖的幸福。如果……唉!

俩妈一娃的天伦之乐让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六点多了。

天还没全黑,暮色穿透北面的窗户投进餐厅,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精美的各色食物。岳寒端出一大托盘的茄汁烤肉放在正中央,海棠则把一摞餐盘餐具放在旁边的橱柜上。

分餐自取的西式风格跟今天的主题很搭,相信来宾们也应该都喜欢这种随意轻松的聚会方式。

餐具刚摆好,门铃响了。海棠还没走到门口,已经听见秦爷的大嗓门儿:“淘淘!快来给你干爹开门儿!”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可依,手里捧着一大盒巧克力。后面跟著的罗薇则抱着个比她自己还大的毛绒狗熊。

再后面进来的,是优雅干练集于一身的唐卉和她精灵般修长高贵的金发情人艾琳。

跟可依罗薇清新随意的串门儿走亲戚不同,这二位不但带了红酒,而且都是精心打扮,盛装出席。

唐卉孔雀蓝的大披肩下穿了个性感的小吊带。下著一条特别夸张的高腰裙裤,掐著金线的腰带低调而奢华,把两只引人遐思的乳鸽衬托得水深火热。

艾琳则把金发盘起,穿了一件花色繁复,银蛇乱舞的短款旗袍。下摆高出膝盖一巴掌,开叉几乎逼近大腿根儿。

最惹眼的是两只坚挺的豪乳,把中式旗袍撑起了呼之欲出的异域风情。

金红夺目的定情锁首次成对儿出现,无声的暗示著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

当问到程医生时,秦爷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著祁婧,笑而不答。旁边的罗薇解释说:“我们主任今天有个病人得盯著,来不了了。”

祁婧躲开可依的目光,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听说是为了工作,说明状态应该不错,也就放了心。也不知是谁家的宝贝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有幸一睹那盛世美颜。

既然干爹干妈都来了,淘淘被成群的美女包围。淘淘妈草草的给大家做过介绍之后,就怎么也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躲进卧室,打开了衣柜。

夜幕降临,白天出没办公场所的妆容肯定不合时宜。好在素来淡抹,修正起来也容易。

祁婧将眉梢拉高一点,著重加深了眼影,再扑上几笔闪粉,顾盼之间,便带出了些许埃及艳后的风范。

最后重新勾了一个性感的红唇,干脆利落的完成了一个立体又并不过分浓艳的晚妆。

办公套裙连同内衣裤全部褪下,许太太拎出一条枚红色的真丝晚装。

这颜色,是她第一眼就看中的,不仅比常见的酒红,猩红更活泼靓丽,而且更能彰显真丝面料独有的光泽和质感,既光鲜惹眼又不失高贵。

裙子采用极其大胆的单肩抹胸设计,右侧肩臂是完全裸露的。

吊起整条裙子的支点落在左肩的一枚红宝石搭扣上,其他地方,从收束的腰身,到夸张的大裙摆,刺绣,花纹,装饰一概没有。

这样一来,就给想穿这条裙子的人设置了一个重大挑战。如此大面积的空白,就像一个空著的超级舞台,等待填充,急需演绎的,唯有主人的身材。

要想把这条裙子穿出完美的效果,必须有着足够立体而完美的身材,稍微带一丁点儿的冗赘或单薄,都会在服帖的衣料上暴露无遗。

健了这么久的身,祁婧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有自信的。即便小腹仍稍稍丰腴了些,也并不影响曲线,反而能浮凸出某种丰熟野性的诱惑。

辅一上身,面对著镜子里同赤裸无异的线条,祁婧心里就开始打鼓。这条裙子,她从没机会穿出去过。究其原因,恰恰是太性感,太诱惑了。

连一个正常的呼吸,胸脯和小腹的起伏都是立竿见影,足以带起全身活色生香的律动,想多看一眼都不敢抬头。

“岳寒还在外面,等下二东也会来,还有罗翰……男人们也还罢了,有得看他们只会在心里嗷嗷叫著欢迎,可今天来的多半都是女的,她们会怎么想?最受不了的,就是秦爷那张嘴了……”

从妆台到门口,祁婧来回转了几圈儿,每次无法鼓起开门的勇气,回头打量这条心爱的裙子时,又一万个舍不得脱下。

正踌躇无措,忽然一低头,撩了一眼手腕上的潘多拉。那华丽的风格倒是跟裙子相得益彰,关键是它的名字提醒了淘淘妈。

潘多拉代表的不就是突破禁忌,挑战世俗么?许博一定是从这里出发才想出那么个鬼主意的。

多美的裙子,多迷人的身材,多难得的聚会啊!

“如果连条裙子都不敢穿出去,还能指望你去勾搭有妇之夫么?”想到这,白色的小皮鞋在地板上一跺,祁婧拉开了门。

客厅里的人们已经抵挡不住美味的诱惑,每人端著个小盘子,各取所需了。

水晶鞋跟刚迈过门槛,所有的目光都被吸了过来。有那么两三秒钟,房子里陷入了不约而同的静默。

祁婧最怕的就是这种反应,两只手不自然的从身体两侧摩挲到屁股后面,大腿上光滑的触感更让她觉得自己仿佛赤身裸体。

刚刚鼓起的气势汹汹变成了水莲花一样的低眉浅笑。

只不过,在满心怦然的悸动下面,又像跳跃著一眼喷泉。招人艳羡的得意,受人瞩目的欣喜“咕嘟咕嘟”正冒着五彩缤纷的泡泡。

正僵持,老天保佑,敲门声适时响起,引开了人们的注意力。正好秦爷在门口,拉开房门,二东两口子客气的笑容还没落地,就变成了惊艳。

总算能做点什么动作了。

“婧主子”微笑上前,骤然亮起的闪光灯晃得她一阵眩晕。扭头望去,岳寒那小子正一脸傻笑着举著手机,看那表情应该没料到闪光灯会亮,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嫂子,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你可真是太漂亮了!”

于晓晴两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祁婧的肩膀,羡慕的打量著红裙子。二东跟在身后,两只眼睛根本没地方放。

祁婧随手开了客厅的吊灯,一边把他们两口子介绍给唐卉和艾琳,一边留意著可依。果然,一把小秦媚眼儿飞刀就把岳寒镇压得服服帖帖。

“今儿个呀,是个春去春又回的日子!”秦爷的高调门儿吐槽果然没憋住,捏著根空牙签儿跟了过来。

“咱们都准备过夏天了,有些人啊,花儿香没散痛快,只思念春天!是不是啊,二东哥?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新嫂子,眼睛往哪儿看呐?”

一群人松松散散的围了过来,都等著二东介绍。

于晓晴一下成了关注的焦点,站在二东身前撩了下头发,微露腼腆。祁婧顿时觉得压力大减,同样望著二东。

只见二东挠著后脑勺一脸幸福:“我未婚妻于晓晴,在朝阳分局当警察……”

当初许博给罗薇牵线搭桥,无心插柳,成就了岳寒跟可依。二东那次积极性最高,却两个都没捞著。如今要奉子成婚了,罗薇反而落了单……唉!

正感慨,忽然间,有只小手摸上了她的屁股。

这个动作可真是没想到,淘淘妈忍着机灵略一侧头,身旁的唐卉面色正常。可再往后一瞥,心头一跳,一双蓝精灵似的大眼睛正对著自己笑。

“唐卉啊唐卉,你不会没禁住枕头风,把咱俩的糗事都告诉你的艾琳宝贝儿了吧?”祁婧又瞄了唐卉一眼,忍不住腹诽:“这TM到底算不算见色忘友呢?”

别说,这艾琳姐姐的手法真叫娴熟,掌心揉按,五指轻弹,两下就撩动了痒筋。惹得淘淘妈有股撅起屁股,主动往上贴的冲动。

“欢迎我们的警花儿和他家里的!”

没等二东进一步介绍,祁婧上前挽住于晓晴,顺势躲开了那只手,“今天没有正餐招待,准备的都是阿桢姐拿手的点心,大家自己动手别客气哈!”

“这演出服都换上了,那就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振臂一呼的是唐卉,高声响应的数可依最热情。祁婧重新成为焦点,脸上一热,引著众人来到书房。

热闹中,海棠可爱的脸蛋在人群中倏然露出一瞥。也跟著在笑,只是两个小酒窝在迅速的消失,望著某个人的背影,眼神疏落。

祁婧投来的目光还是被她感知到了,对视一眼,装作不经意的躲开。

书房里一下子挤满了人,莫黎抢到最舒服的老板椅,两个单人沙发被唐卉和艾琳占据,二东拉著媳妇儿坐上了视野最好的北飘窗。

海棠和罗薇一人搬了一把餐椅,坐在靠门口的地方。岳寒最后一个进来,却不声不响的拎著个懒人沙发,直接拉著可依坐在了钢琴旁边的地板上。

祁婧粉面含春,蛉腰款摆,双手拎起曳地长裙走到房间中央。从来没在家开过这么装逼的Party,堪堪环视一周,还没行礼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咳咳……我说淘淘他亲妈,能不能严肃点儿哈?”

听声音,又是唐卉。扭头望去,只见她手里捏著半个苹果馅饼,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这丫头从小跟祁爸爸一块儿练琴,可惜先天不足手太小,只练了几首比较简单的经典曲目傍身。那意思是别抢了她的御用饭碗。

祁婧心领神会,正儿八经的落座,略一思忖,十指拂上琴键,弹起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一首《童年的回忆》。

当流水般的音符跃出琴键,轻声赞叹从不同的方向传来。淘淘妈回过头去看唐卉,两厢对望,那些两小结伴,弹琴画画的日子瞬间回到了当下。

虽然现在也天天在一起,跟小时候一桌吃一床睡的亲密已经截然不同了。

如今,她找到了不为人道却温馨甜蜜的爱情,每天为了事业打拼,再也不是那个气急败坏,一边咒骂一边洗裤子的小丫头了。

而自己,因祸得福,被男人调教成了一个“坏女人”,干的那些奇葩事儿,连最要好的闺蜜都不敢说……

忽然之间,祁婧同学觉得既羞愧又激动,既感慨又庆幸。

也许,在她心里早就有了倾诉的冲动,今儿个才在海棠那里说漏了嘴。这种挑战世俗的事,终究是禁忌,任何人也不便透露,不可言说的。

那么就让琴声代为转达吧!平常素日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既完成了诉说,又保守了秘密,能懂得的,终究会懂,听不懂的,也不会迷惑……

没有任何的停顿,祁婧就转进了《天空之城》的旋律,久石让的澄澈情怀里,总能轻易为成年人找到一座连接童真过往的桥梁,也正好代表了她此刻空灵柔软的心情。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

循著大家的目光转回身,罗翰和徐薇朵已经站在了门口。

“呀!你们来了。”祁婧赶紧起身迎过去,立时有一大捧馥郁金香的康乃馨送进怀里。

“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朵朵,我的——健身教练!咯咯……”故意不说徐薇朵的全名,还只介绍兼职。祁婧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为自己的小小恶搞分外得意。

躲开朵朵犀利的眼神,又转到罗翰这边,“呃,这位嘛,是医大的著名教授,按摩界的大师罗翰!”

“啊?魔界来的啊,还大师?大师来给小女子按一下嘛!”

不用看,祁婧就知道是可依在搞怪。

不知怎么,众人围拢,居然唯独不敢去看她,还迅速羞红了脸,赶紧继续介绍说:“这是莫黎,唐卉,艾琳,晓晴还有海棠,都是我的好姐妹,大家认识一下哈!对了岳寒二东你们也来认识下!”

一时间,罗徐二人跟每个人都打过招呼。于晓晴第一时间把朵朵亲热的拉到飘窗那边去了。唐卉把沙发让给罗翰,自己坐到艾琳的沙发扶手上。

小罗薇乖巧的端了一大盘新鲜出炉的点心进来,让众人取用。

“咦?罗薇,你也在啊!”罗翰像一只巨兽,俯视著小护士。

“嗯!罗医……罗教授好!”罗薇害羞的咬了下嘴唇,“我跟可依姐来的!”

祁婧借著罗翰的目光瞥去,秦爷已经重新坐回懒人沙发,手里的叉子上戳著半根香肠,只跟罗翰略一示意,大眼睛一眨,就朝自己闪了过来。

这师兄妹两个背后有没有串通,谁也不知道。但可依平时话里带的刺儿,都在朝著某种暧昧态势使劲儿,许太太心里当然清楚。

是因为她根本无法从罗翰那里掌握实锤,还是全赖自己没突破底线呢?

祁婧万万没想到,抓了这师兄妹乱来的把柄,居然提著的是自己的一颗心。

这种微妙的状态,像极了飞贼明知道被监视著,却忍不住宝贝能得手的侥幸,既担惊受怕又跃跃欲试的感觉。

可惜,自己并不是楚留香啊!祁婧慌忙躲开秦爷的目光,大声邀请闺蜜上场。

“唐卉同学,我都抛砖引玉了,下面你来吧!”

唐卉把手里的盘子交给艾琳,潇洒走到钢琴旁:“别听婧婧瞎说,她抛的那是琉璃瓦片儿,我才要抛砖呢,长城上搬来的青砖,大伙可得接住喽!”说完,转圈儿一拱手,惹来满场哄笑,大大方方的在掌声中落了座。

莫扎特的《土耳其进行曲》,果不出祁婧所料。当初唐卉选这首曲子练习,她就觉得这妮子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只是没想到,不一样的地方在哪里罢了。

捡了一块老婆饼入口,坐在木质的沙发扶手上,祁婧忍不住低头去看艾琳。

这个金发碧眼的美国女孩比她高出一截,腰身腿股丰满挺拔有余,纤细婀娜不足,可气质上却怎么看都属于小鸟依人那一款。

整个人文文静静的,只有在唐卉身旁的时候,才会表现得轻松随意些。

此刻,她十指交叉,垫在颌下,极其修长的指节跟著音符迅速的跳动,已经全神贯注。

进行曲并不长,紧接著奏起的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献给爱丽丝》。虽然这首曲子是否来自贝多芬还有争议,却并不影响它成为经典。

究竟那位爱丽丝是何许人,够不够浪,该不该去爱,这份永远凝结在旋律中的真情都是可以撩动人心的。

有多年的姐妹情谊垫底,祁婧虽号不准拉拉之爱的脉,但从这位小姐姐眼里的脉脉柔情判断,估计跟自己看许博的调调也差不离。

思虑之间,一首经典名曲就那么行云流水般演奏完毕。唐卉转圈儿鞠躬,海棠罗薇于晓晴皆被圈粉儿,尤其地上的可依,为老板助威喝彩,巴掌拍过了头顶。

祁婧刚想上去接棒,一阵妖风袭来,群狐乱舞,莫黎踩著国际范儿的台步走了过来。

“果然,放在哪儿,她也不是个等闲之辈!”

只见莫妖精素手后撩,左四右五理顺了尾巴,腰身脖颈挺得笔直,抬手投足皆是高手气派,微翘的红唇只一抿,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便流淌而出。

这是一首旋律简洁,节奏舒缓的曲子。足够应景,意境却不易把握。主旋律后边明快的伴奏很容易给人跳脱之感。

然而莫黎显然完美的拿捏了分寸,让现场所有的听众觉得,仿佛有一只梦的精灵踩在夜幕铺就的地毯上,轻灵曼舞。

最奇妙的是她的一身妖娆装扮,衬著月光般柔亮的颀长四肢,摆出最具视觉刺激的姿势,已经把一只静悄悄的袭入黑夜的妖精演绎得心惊肉跳,黑白分明。

在场的三位男士,无不叹为观止。

正当祁婧心里暗骂妖孽的时候,小夜曲倏然消隐。莫黎回头递给她一个眼神,似乎在向女王致意,紧接著又讨好的开始了另一曲——《水边的阿迪丽娜》。

这是在以同出克莱德曼的曲子回应自己么?祁婧报以足够温婉的微笑,带头鼓起了掌。

“我可以把她画下来么?”

耳边传来的是罗翰的声音。祁婧回过头才发现,罗翰已经从书架上找了个硬文件夹,一摞A4纸,连铅笔也准备好了。

真是草原上练出来的画家,因地制宜的本事无人能敌。

不过,不得不佩服“大师”的敏锐洞察,眼前的景象,如同女娲现世,怕是千年也难得遇见一回。

祁婧胸中涌起一股莫名幽怨,还是点了点头。就听见身后的铅笔在纸上急速的滑动起来,就像那草垫子里肆意疯长,随风狂舞的牧草。

随着一串越来越高的连音奏响,仿佛少女的笑声飞离了河面,曲子接近了尾声。祁婧正犹豫,是否等罗翰完成速写,莫黎却又拉开了架势。

这一回,琴键刚一按下,淘淘妈的心就绷紧了——野蜂飞舞!

这是一首模拟蜂群野外活动的曲子,走的是贴近自然的风格,没有多少人文艺术的韵味,最考验的是手速。

莫黎在这样一个充满小资情调的聚会上演奏它,分明带着斗琴的意味。

两天前,一个人偷偷潜回治疗现场的账还没算呢,今天高调出席不说,还故意挑事儿,想试试许太太的深浅么?

一分二十秒的曲子转眼就结束了,莫妖精优雅起身,转向祁婧,比了个有请的手势。

“好吧,就让你知道知道,你家婧主子可不光是乳沟深不见底!”

祁婧提著红裙起身,掀起一阵翻红乳浪,不动声色的朝莫黎点了点头,昂首婀娜的来到她让出的位置。

既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咱也别你来我往的瞎折腾,姑奶奶给你一步到位!扭头看了看另一边的唐卉,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手指虚按上琴键。

是的,就是被誉为钢琴诗人肖邦的那首久负盛名的《幻想即兴曲》!

曾几何时,小婧婧满怀信心的去考钢琴十级,就是在这首曲子上遭遇了挫败。温厚的祁爸爸安慰女儿说,弹琴不是弹给别人看的,是为了陶冶自己。

可是,小婧婧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就一首曲子,发了疯似的练了一个暑假。

如今,这首难度颇高的曲子早已刻印进她的指头里,这当口,不妨拿它给憋著坏水儿的莫妖精立一个下马威。

目光收回的同时,八十八个琴键仿佛吹过了一阵微风的湖面,有梦幻般的波光拂过。

肖邦的钢琴曲并非刻意追求难度,所有的技巧都是为了情绪的表达服务的。

而这首既幻想又即兴的曲子,重点就在如光似幻,流动闪耀的情绪如诗如画的波动起伏。之所以能坚持把这曲子练熟,也是因为最终被曲中诗意彻底迷醉了吧。

后来,祁婧没有再尝试考级,却在学琴的路上进入了另一个更加享受的境界。

并没走开的莫黎轻轻鼓起了掌,祁婧一边运指如飞一边侧头看她。两个美人的目光在虚空中既曼妙又犀利的对视。

这一对视不要紧,祁婧被她看得心头一荡,不自觉的笑了。她百分百的确信,自己著了激将法的道,轻易就把压箱底儿的玩意儿抖搂出来了。

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啊!玩弄人心的本事已经登峰造极。怪不得研究性心理呢!

以她刚刚表现出的实力,显然不止野蜂飞舞那个水平。如果等下她还有后手……你大妹妹的,那可真叫失策啊!

打住,不能分心!如果这会儿就出了错,丢人就丢大了。收束心神的不经意间,一道目光落进了祁婧的视野,是朵朵!

自打进门,她就不声不响的,这会儿正望著自己笑,眼睛里满是赞许和钦佩,还挑起了一根大拇指。

好吧,管它的,音乐是用来享受的,不是用来斗气儿的。

想到这,婧主子变回了淘淘妈,越发沉浸在密集的音符构建的无限畅想中,整个书房也从刚开始的躁动迅速沉入静默。

所有人都在屏息聆听,包括一直站在旁边的莫黎。没人注意到,她那只垂落的手正微微颤动。

最后一个明亮的单音给整首曲子画上了句号。屋子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祁婧心虚的再次打量莫黎,想知道她有没有后续动作。那妖精居然两步窜到罗教授跟前,捂著嘴儿接过了两幅画儿。

这个大猩猩速度也够神奇的,赶上印刷厂了!罗薇海棠甚至门口的李曼桢都凑过去看。

祁婧感觉一脚踏空,正犹豫要不要去凑热闹,一口北京味儿的纽约普通话提问了。

“我可以弹个曲子吗?”

“好啊!”祁婧一扭头,蓝色的大眼睛差点儿把她融化,“大家听艾琳也给咱们献上一曲!”

大家的目光重新集中过来。艾琳极为淑女的捋著旗袍后摆坐下,后边的唐卉紧张莫名的追著说:“亲爱的,你谈个抒情点儿哈,我们都喜欢听……”

“我不!”艾琳嘴巴微嘟,一脸的淘气,“我要让她们知道知道厉害!”

“哎呀,宝贝乖,听我的,不要啦——”

话音未落,琴声已经起来了。

前三个小节没弹完,祁婧就给吓到了。抬头目光一扫,莫黎的脸色也跟著变了,收起速写凑到了钢琴边。

钢琴之王李斯特的《钟》!

这TM可是钢琴演奏公认的难度巅峰啊!我们这儿只不过是票友聚会找乐子好不,犯得著跟咱一般见识吗?

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琴键上如同遭到暴风骤雨的袭击,成千上万的音符仿佛同时落下。

祁婧无暇它顾,只盯著那双白皙而修长的手,比任何时候都像一只千变万化的精灵,应接不暇的传递著天外降临的音响。

怪不得摸屁股都摸得那么舒服!

淘淘妈彻底被一个又一个超高的技巧折服了,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诧就是敬佩。没想到唐卉出国一遭,竟勾搭回来这么个宝贝。

可接下来一个明显的跳音出现了,接著又是一个……蓝妹妹失误了,祁婧心头倏紧。果然,弹奏戛然而止。

“我重来!”艾琳有些急切。

唐卉见机赶紧过来拉住她的手,“好了好了亲爱的,你已经很厉害了!你看她们都傻了,咯咯……”

说着,又对著大伙解释:“你们不知道,她爷爷曾经在纽约爱乐乐团当警卫员的,就别做无谓抵抗了哈……”

“我爷爷是Chiefpianist!不是警卫员,警卫员是什么意思?”艾琳有些懊恼的站了起来。

“看看,露怯了吧?警卫员在汉语里就是首席钢琴家的意思!”说着话,唐卉把艾琳拉回了座位。

“那露怯又是什么意思?”

“露怯就是……就是长脸了,赢得荣耀和尊重的意思啦!”

祁婧捂著肚子扶著琴,差点儿没笑蹲地上,而地上的秦爷已经趴在岳寒的怀里,腰身不住的痉挛。

“婧姐姐!”

正当全场憋笑的当口,一只素手搭上了淘淘妈的肩膀,“你们玩儿的这个叫钢琴吧?能不能让我玩儿会儿啊?”

回头一看,竟然是徐薇朵,徐教练。

并没等祁婧首肯,朵朵已经坐在了琴凳上,两只手抚摸着琴键,偶尔按一两下,清泉般的音阶带着不连贯的好奇。

第一时间,祁婧注意到了她的手。

从前享受她按摩手法的时候,就觉得这双手不一样。

比一般的女人有劲儿,却丝毫不嫌粗硬。玉润红亮的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细滑莹白的手背上,看不出见惯的错综血管,指根处排列著一个个的小凹坑,肉肉的宛若幼童却又特别修长。

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双手动了。

祁婧跟莫黎迅速对望,同时在对方尘埃落定五体投地的目光中看到了两个字《叹息》。

这是一首同样来自李斯特的难度王者。最无可争议的难点在于左手伴奏那一连串流星暴雨般的爬音。

由于跨度极大,不可能单手完成,需要演奏者在兼顾主旋律的同时左右手频繁高速的交换位置,才能使旋律足够流畅。

如果说刚刚的《钟》是暴风骤雨,电闪雷鸣的自然景观,那这首《叹息》就是星河泻地,时光倒转的最终幻想。

所有的人都围拢到了钢琴旁,表情庄严的盯著那双手。而那十根手指在曲子逐渐进入高潮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行迹,变成无数的幻影。

祁婧双手捂胸,Hold住满腔钦敬和羡慕的同时,心里忍不住暗暗发笑。

就是这样一双手,居然也曾撸过小毛的鸡巴,扯掉过某个大烟鬼的卵蛋,教二东怎样给老婆安胎,还跟自家男人比了个“四”!

他们所有人,所有接触过这尖尖十指的肌肤,唇舌,生殖器,都是多么的幸运,多么的荣耀啊!

这TMD分明是上帝深深亲吻过的手!

二十分钟的曲子,所有人站著听完,没有鼓掌欢呼,没有赞美惊叹,只剩下围观和静默。

这时,另一只美丽的手伸了过来,跟朵朵握在了一起。

“朵朵!你好厉害,我佩服你!”艾琳满脸真诚,一字一句的说:“你比我露怯,太露怯了!你是真正的警卫员!”

唐卉感到一阵眩晕,扶住额头跌进了沙发。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笑得炸了锅。腹肌差点儿撕裂的朵朵咬住一口老血赶紧拥抱艾琳,“你也厉害,我们……我们都是警卫员!”

祁婧带头鼓起热烈的掌声,众人恶趣味的欢笑渐渐被未泯的善良和对艺术的敬畏涤荡清澈,总算没惹得艾琳再次提问。

莫黎把祁婧让到老板椅上,重新坐上了琴凳。

“好了好了,如此良宵美食,咱们还是轻松一下吧!你们这些一对儿一对儿的,也别辜负了这琴,咱们跳起来好不好?”

话音刚落,一首节奏轻快的舞曲已经奏了起来。

第一个响应的当然是秦爷,拉著岳寒站起,一脚踢开了懒人沙发。两人男帅女靓,再一搭上架,别提多扎眼了,在空地上极其默契的旋转起来。

紧接著下场的是唐卉和艾琳,这二位并没搂搂抱抱,而是手拉著手,像两个快乐的孩子,在原地悠来荡去,一脸的幸福模样。

对面飘窗上的二东眼睛里都是痒痒,可于警花竟频频摇头,只好继续作壁上观。

三个男人就剩下身后的罗翰啦!

婧主子有些跃跃欲试。可一想到自己今天穿这么骚……那粗大的手指虽然已经好些日子没在身上摩挲揉按,记忆中的抚触感觉还是立马从裙子下面钻了出来。

自家男人不在。这么众目睽睽的……祁良家的身体反应比脑子还要快上几秒,淫荡指数立马超标,惹得胸乳腰身都开始报警。

可是,莫黎都说了,如此良宵,轻松一下又有什么?再说了,他……也不是没吃过肉的,怎么也不会在这时候馋一口豆腐吧?

正纠结,徐教练大大方方的走过来干脆利落的解决了她的困境,把那只大猩猩给领走了。

两个人身高的确悬殊,却也刚好完美诠释了女战士勇斗金刚的激爽画面。隔壁的秦爷给逗得咯咯娇笑。

自带伴奏的舞会,最方便的就是随心所欲的节奏跳跃。刚刚还是轻快的行进速度,插入几个零散的装饰音之后,就变的悠扬惬意起来。

艾琳似乎才想起爱人的建议,把唐卉往身后一带,坐上了琴凳,跟莫黎来了个四手联弹。空中的音符一下丰富起来,像是在抒情的夜空里撒满了星星。

刚好可依跟岳寒转到旁边,只见她唇角一翘,便把自个儿男人让给了老板,头也不回的走向飘窗。

祁婧听不清她跟晓晴说了什么,就看到这丫头像牵走自家驴子似的,把二东给拽了下来。

根据江湖传说,这二位应该不熟啊?

貌似二东曾经在秦爷闭关的时候打过她的主意,即便泄密也一定是拷打刑讯的结果,不尽不实。

虽然聚会上为了开心,当著准嫂子的面儿撬行也够让人跌眼镜的,不得不佩服这丫头的胆色和公关能力。

正隔岸观火,淘淘妈的手也被拉了起来。定睛一看,是朵朵。两只大奶子不由自主的一阵颠簸,老板椅已经易主。山一样的男人压了过来。

“别装啦,你家男人又不在!”这是两人错身的刹那朵朵传音入密的调侃。

三贞九烈的眼神一帧不落的怼回去是必须的!

祁婧拧著脖子故作踉跄,扶住男人的胳膊,感觉一把小腰几乎全都握进了他的掌心里。步子是碎的,裙子是飘的,奶子是荡的,小脸儿也变成了烫的。

“一直没机会说,你今天晚上可真美!”

自从面壁思过之后,罗翰就完全变了风格,再也没了原始部落,也不玩儿死缠烂打那一套,只说大实话。

祁婧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放得开,隐约找到了一丝“三娘教子”的似曾相识。

“你的舞跳得可不怎么样,朵朵都不要你了,不会也是在草垫子里学的吧?”

话一出口,淘淘妈就立马发觉自己太TM轻浮了,尤其是“草垫子”三个字,简直就是往汽油桶里戳烟头儿。

“你跳得很好啊!腰这么有韧劲儿……”罗翰的大手稍稍收紧了些,“小时候,是不是学过骑马?”

只这一句,淘淘妈的呼吸就已经发烫了。昨天晚上才跟许博发过疯,骑马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可那滋味儿可……太堕落了!

正没著没落的往男人身上贴,门口闪进李曼桢的身影,还朝她使了个眼色。停下舞步,跟男人点了点头,快步走出门去。

是淘淘醒了。

刚到卧室门口,握住门把手,身后巨大的阴影贴了上来。猛一回头,是罗翰。

就是再浪得没边儿,也没可能这个时候亲热。淘淘妈一脸全民皆兵的戒备。

“你干嘛呀?”

“我……”罗翰支支吾吾,手里的文件夹和铅笔直接说明了他的来意——他这是要画一幅画,这幅画的题目应该叫喂奶!

“不是……你……你不是吧?”

祁婧给气乐了,下意识的抚上胸乳。罗翰的表情却空前严肃,低声下气的说:“这个机会如果错过,我后半辈子都会后悔的!真的!”说着,往身后看了一眼,“我们悄悄的,悄悄的好不好?”

鬼TM才知道好不好!

这两个奶子,她摸过,揉过,亲过,吃过,更画过无数遍,还想怎么画?

淘淘妈脑子里一亮,瞬间领会了。

这会儿要抓住的机会,之所以不可多得,是因为淘淘,因为她们马上要履行的是一个母亲的神圣使命。

这难道不是世间最美的画面么?

这难道不是每个记录美的画者梦寐以求的景色么?

毋庸置疑,是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此刻那两个没出息的东西,像怀春少女第一次被触摸时一样激动而害羞呢?

难道,这激动和害羞也是一种美么?这份骚浪贱他是不是也想画下来?

刚才画莫黎,这会儿要画自己了……不是钢琴边的冷月芙蓉,而是婴儿侧畔的软玉温香……竟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这个逼死人的大猩猩!

祁婧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思考的余裕。

梦幻般的钢琴声持续传来,客厅和餐厅都很静,但身后那扇门里随时都会有人出来拿吃的……

脑袋晕晕的一咬牙,点了点头,无声的推开了房门。

进入房间,淘淘妈迅速关门,想了又想,还是没上锁。毕竟是在自己家,万一有个冒失鬼过来推不动门,没事也变有事了。

屋子里的温度无形的升高了。

祁婧来到小床边,望向门口傻站著的罗翰,也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忍不住捂嘴一笑,面带薄嗔。

“你想……怎么画啊?”

话一出口,淘淘妈心里就骂,怎么画?当然是露出奶子啦,不然还TM叫喂奶啊?你要是真想发骚,干脆脱光算了,够刺激!你是不是就想现在勾引他?

罗翰被问得一愣,“这个我也……你平时是怎样的?自自然然就好……”

祁婧略一思忖,俯身把淘淘抱出来,放到床上。刚想去解肩上的扣子,觉得身上像是被探照灯打亮了,不由白了男人一眼:“你转过去,不许偷看!”

人家是来画画的好么?不看怎么画,盲画?请出门左转,隔壁才有这样的真神。嘎嘎!

虽然连婧主子自己都觉得要求太过分,罗大师居然乖乖的照办了,而且还是最虔诚的面壁思过式。

空气里几乎被浓稠的奶香浸透了,时间过得如同即将冷却的岩浆。

“好了,转过来吧!”

罗翰宛若奉了大士的纶音,慢慢转回身。一时间,整个人都迅速勃起,戳在了床尾的地板上。

只见祁婧单手支颐,长发披垂,整个人斜身侧卧在了床上。

一袭红裙已经褪到纤腰拗成的谷底,堪堪露出半个巧致的脐窝。剩余的裙裾被硕满的肥臀高高撑起令人心荡神驰的巍峨,又顺著丰熟秀丽的腿股一路缓缓下滑成了泼墨山水。

那两条兼具健美和修长的腿子,半屈半伸,将剪未剪,浮凸处足以迷人心智,虚空中更加惹人遐思。

尤其是露出裙角的半个脚掌,雪酥幼嫩,玲珑可欺,偏偏那几颗脚趾豆,还调皮的你推我挤,好像特别怕生,勾得人恨不得扑上去舔它几口。

被裙子遮掩的部分尚且这样如梦似幻,上半身裸露的深沟险壑,珠圆玉润就更美得惊心动魄了。

要说淘淘妈身上最惹人赞叹的,还不是丰乳肥臀,细腰长腿,而是细腻润泽的肌肤。

在温暖清亮的灯光下,清蜜色的肌肤每一寸都透着清甜的香气,水润的光泽。迷人的锁骨撑开稍宽的肩膀,就因为肤质细腻,一点儿也不失圆润的感觉。

那两个丰美硕大的乳瓜,即使侧身堆叠的状态,也并不沉坠疲软,全赖饱满的乳量和皮肤绝佳的弹性。

裸露的面积如此之大,在罗翰的角度,仍然看不见乳头。

因为下面的一颗被淘淘含在了嘴里,正吭哧吭哧的吮吸著,而另一颗上面则盖了个肉呼呼的小巴掌。祁婧的胳膊自然的垂落身前,搂著儿子的屁股,一派天真烂漫。

这么明显的摆拍,虽然任性得过分,却不失童趣,罗大师的玳瑁眼镜晃了再晃,也终于无话可说。

“快画呀,一会儿他吃饱了!”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罗翰赶紧拉过身旁的化妆凳,支起了文件夹。一眼接一眼的看,一笔紧似一笔的勾勒著。

其实,淘淘妈平时很少这样喂奶的,刚一趴下,她就意识到了,自己是明目张胆的卖骚了!

可是,不得不承认,这玉体横陈的姿势实在是太勾人了,光低头往下半身瞄一眼都心跳加速半天。

说到底,这位大哥是什么人?美术馆请来的师傅么?抓住机会,就是为了留一张遮遮掩掩的母子哺育图么?

胡扯!

往脸红心跳的方向琢磨,这是奸夫淫妇在没羞没臊的调情路上一次心照不宣的进阶,将来真的滚了床单,高潮退去,拿出来赏鉴一番,立马就能重燃战火。

往放纵天性的真善美上考虑,这就是一次别具一格的行为艺术——私密的空间,暧昧的情愫,奔涌的热血,放飞的想象。

无论是画者还是模特,在祁婧心里,都像那荒烟蔓草间的放牧儿女,像雪夜告白的痴妄师生,像越野车里汁水横流的迷醉和手忙脚乱的告白一样,会成为一种可一不可再的行为艺术!

最初的心慌气短,手足僵硬只是让她脸皮发热。

等到低下头,看到淘淘专心致志的吃奶,一股不可遏制的热忱涌进了胸口,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起热来。

只是,这份热忱无忧无惧,坦荡自然。

它呼应著那些遥远的音乐家留下的名曲,回荡著一个中年女人彻底放纵的嘶吼,理解著一个中年男人耗费十年的等待,记挂著一个睡别人老婆的家伙迷人的微笑,更依靠著某个把老婆宠上天的奇葩男人置办的婚床……

他说,他喜欢坏女人。

居然就称了他的心,真的做起了坏女人。可是,谁也没说坏女人就不是高尚的,不是率真的,不能热爱艺术,享受生活呀?

做一个坏女人,也可以堂而皇之的热爱生命,沐浴阳光。弹琴画画是阳光,大鸡巴肏屄就不是么?

不是阳光也得是雨露好不啦?

把自己美丽的身体,优雅的气度,野性的韵味,炸裂的风情用最无所畏惧的方式呈现,去欢天喜地,心安理得的接受被赞美的热诚,被爱慕的温柔,被追求的快乐,被满足的疯狂!这不就是最幸福的事么?

“原来,他弄一架钢琴来,想让我享受的,就是这个!”

五彩缤纷的肥皂泡在许太太脑子里起飞,噼噼啪啪的破裂,崩了一脸的骚水。思想再进步,母仪天下的良家风范决不能不顾。

只见她眸光低垂,温柔的俯视著淘淘,浓睫只是偶尔才轻颤一下,尽量避免跟男人对视,看似端庄羞涩,可那嘴角的迷之微笑泄了密。

恐怕她真正担心的,是一旦抬眼直视,一个不留神,就彻底击碎男人的理智,把他勾上床来吧?

房间里很静,除了淘淘的吮吸声,就是若有若无,又像台风过境似的呼吸。

画纸上没了速写时那种沙沙的摩擦,他应该是在细细的描摹……不敢触碰他的视线,所以,也不知道画到了哪里……

这时,房把手轻轻下压,房门被推开了一道缝儿。

祁婧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心头一紧。但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动,绝对不能动!

无论谁在偷看,不动,就能把他融入这正在进行中的仪式。若是动了,不要说起身关门,就是抬一下眼皮,也会把这张大床变成准捉奸现场!

然而,强行压住的镇定实在太不容易了,光是呼吸就再难维持平顺,氧气的消耗量也直线攀升。两只奶子开始大幅度的起伏。

最糟糕的是,淘淘似乎感知到了温度和弹性的变化,那只小巴掌不安分起来,一个干坤大挪移,那浅褐色的乳头露了出来,骄傲的直指天际!

不管了!这一刻,任何动作都可能让辛苦撑持的气场瞬间崩碎。

祁婧用余光扫了一眼门槛儿,从偷窥者的服色判断,是海棠。不过,还没等她稍稍安心,门缝明显扩大了,不仅持续的推开,还多了窃窃私语。

琴声停了!

即使放弃逻辑推断,光凭第六感,也知道门口挤满了人。有女人,也有男人!

更过分的,有人居然贴著地面爬了进来,趴在床边往上看。海棠是第一个,紧跟著的是可依,还有罗薇。

有人贴著门蹭到罗翰身后,应该是一边关注现场一边观赏作画过程。也有人始终站在门口没进来,是两个瘦高的身影,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祁婧不敢去看所有人的眼睛,只盯著儿子胖乎乎的小脸儿,睫毛止不住的颤抖,身上一直在冒汗。

到底是行为艺术还是丢人现眼,已经没心思想了。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祈求大师赶快画完,解救生民于水火。

不知过了多久,淘淘眼珠一骨碌,像是发现了什么异样,放慢了吮吸,眨巴眨巴的望著妈妈。

冷不丁的一扭头,奶头“啵儿”的一声从嘴巴里拔了出来,奶声奶气的发出一连声的懵懂提问:“呀——呀呀呀?”

这下满屋子敛气屏息的成年人“哄”的一下都笑了起来。

淘淘妈无比慈爱的把儿子的脑袋搬回来,重新叼住乳头。专属母亲的温柔让身体奇迹般的一松,畅快的呼吸到一股透心的清凉。

“谢谢你,我的宝贝,还是你小子会搞气氛哈!”祁婧不无感恩的默默念叨。

终于,大师收住了画笔。那张怎么看都显小的A4纸迅速飞到众人手中,你争我抢的传看。淘淘妈也获得特赦,可以从容的起身穿衣。

把淘淘放回小床的一转身,瞥见门外某个石化咒语荼毒最深的孩子仍然僵硬的站在那里,娇娇的闪了他一眼。

画作最终传到淘淘妈手里,第一眼就朝胸口望去,还好,那只小巴掌老老实实的帮妈妈捂住了要害,不禁暖心一笑。

时间已经来到了九点半。

唐卉第一个提出告辞,众人也纷纷响应。祁婧有些意犹未尽,想到这样的聚会以后可以经常举行,便未刻意挽留。

李曼桢把剩下的点心装进一次性餐盒,专门给罗薇带回去吃。小姑娘拉著她的手眼圈儿微红,乖乖的收了。

看到此情此景,许太太不禁神思一黯,目光转到了莫黎身上。

把客人们送进了电梯,并用眼神刻意叮嘱了海棠,直到电梯门关了,才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回家。

骤然冷清下来的房间还飘著食物的香味儿。帮李曼桢摆好了餐椅,看她又去收拾书桌,祁婧倚著门框打量那架钢琴。

这时,李曼桢走了过去,在琴凳上坐了下来。

祁婧以为她要盖上盖子,谁知她两手一抬,轻灵舒缓的音符竟连了起来。还是那首《梦中的婚礼》,只是节奏慢了许多。

今晚的惊喜实在太多。

祁婧抿嘴儿一笑——真是再没道理把她当家政嫂了——一挺身子走过去并肩而坐,跟著那舒缓的节奏弹了起来。

色友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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